26.第26章 一抹紅衣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我轉過身體的時候,一陣清脆的聲響,再次在我的四周響了起來。
就在我慌張的四處張望的時候。
我發現,客廳里茶几上的水杯,正不斷的抖動着,不斷的撞擊這茶几的表面,而一旁的枱燈,也在這個時候忽明忽暗,閃爍個不停。
這一切都像是惡作劇一樣,在我的面前不斷的發生着,而此時的我,莫名的感覺到,在這一處密封的空間裏,有着什麼東西在針對着我。
人在恐懼未知的時候,神經是格外的靈敏的,因為那個時候人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的時刻,所以四周有那麼一點點的變化,都能夠輕易的察覺。
說實話,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
因為我在恐懼。
恐懼的並不是這些詭異的畫面,這些既然真實的發生,那就一定有發生的原理。
真正讓我感覺到恐懼心寒的,是那無處不在的未知,那種感覺就是明明在你的身邊,你卻看不到它,你能清楚的感覺到它,卻不知道它下一步想要對你做些什麼。
我不斷的移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躲避那種無處不在的注視感,試圖用這種方法來脫離那種狀態。
但是此刻房間裏面,似乎被佈下了天羅地網一樣,讓我無處可逃,讓我始終處在那種令人顫慄的感覺之中。
我心裏的承受防線,也在這一個過程之中,不斷的被消磨,不斷的被壓迫。
終於,我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折磨,猶如發了瘋一樣的,跑到茶几的面前,用力將茶几掀翻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巨大的破碎之聲。
巨大的破碎聲,以及雜物落地的撞擊聲,讓我的心裏多了一些安全感,至少這種不好聽的聲波,可以填補這讓人壓抑到窒息的氛圍。
枱燈被我掀翻在了地面之上,依然在忽明忽暗的閃動着異樣的光芒,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停電了。
整個房間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四周的一切也突兀的變得安靜無比,似乎是受到了這中黑暗的影響,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四周黑不隆冬的,我也安靜了下來,身體在緊緊的繃著,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那急促的心跳之聲,在“砰砰”的作響。
我不敢出氣,因為我怕這樣會使現在的局面變得惡化,我一邊礙於目前的局面,腦子一邊在快速的轉動着,想要從自己的記憶裏面,找到破除這種局面的方法。
但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鎮定,可以做到不畏恐懼冷靜下來。
我的腦海裏面,現在像是裝着一團漿糊一樣,根本想不起任何的東西,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但是四周的房門,都已經被牢牢的鎖死,我能夠跑到哪裏呢?跳窗戶?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我忐忑的想要試圖撞破對面的窗戶跳出去的時候。
那倒在地上的許久不亮的枱燈,在這個時候,突然閃爍了一下。
而就是這剎那間的光亮,我看到在自己的面前,一道影子突然一閃而過。
在我看到那一道影子的時候,劇烈跳動的心臟,突然停了一下。
隨後我感到我的血液像是一股火山爆發一樣,洶湧的衝到了頭頂,緊着着,我大聲的喊叫了出來,以此來釋放內心的恐懼與壓抑,再也顧不得多想,衝著對面的窗戶撞了過去。
但是就在我的身體無限接近窗戶的時候,我看到在窗戶的外面,竟然掛着一個人。
那個人頭髮極長,把臉完全的遮住,一身血紅色的衣服,就那樣輕飄飄的貼在窗戶上面,正對着我。
這個時候我再想收住腳步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的臉已經貼在了玻璃上面,與那一頭黑髮,緊緊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
我只聽到一陣“砰”的聲音。
緊接着我的頭上就冒出一股熱流,隨後我的身體飄到了空中,不受控制的向著下面跌落。
在這下落的過程中,我似乎感覺到有那麼一瞬間,一雙冰涼的手掌抓在我的腳腕之上,但是那僅僅只是感覺。
因為接下來我就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所幸的是我住的地方是在二樓,從上面落下也不至於把我摔死,在運氣不壞的情況之下。
事實證明我的運氣還是可以的,我並沒有被這不高的距離摔死。
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我沒有感到身上有任何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之後,就迅速的向著小巷的外面跑去。
以往再熟悉不過的臨街小巷,在這個時候變得像是迷宮一樣,我一連轉了幾個巷口,都沒有找到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街道。
雖然我明知道自己似乎進入到了一個誤區,但是我不敢停下腳步,也不敢去回頭辨別。
我每繞過一個巷口,都會期待下面出現的就是那個人流不息的街道。
但是我錯了,錯的還十分的離譜,因為這個巷子竟然像是無窮無盡的一樣,一個接着一個,而我則猶如一個無頭的蒼蠅一樣悶頭亂竄着。
就在我剛剛轉過一個巷口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哪裏有什麼不對。
我小心的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發現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再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地面,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樓上那支離破碎的窗戶。
在哪一刻我呆住了,也忘記了奔跑,停下了腳步。
我竟然一直都在自家房子下面的小巷裏面奔跑,從未離開過。
當我陷入一陣迷茫之中,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在我的後背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靠近。
我剛要回頭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些黑絲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那些黑絲正是人的髮絲。
那髮絲像是有着很大的靜電,與我的衣服相互摩擦着,髮絲先是飄在空中,然後再慢慢的落下。
而在這時候,我也終於無比僵硬的回過了頭。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看到一個身上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光着腳站在我的背後,那蓋着臉龐的頭髮,也在自行的慢慢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