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虎祭血,救災納民

第六章 白虎祭血,救災納民

幾百號人看着血紅色的漆盤,木箱,等待着王爺下一步的動作。

只見朱常浩走到白虎堂的翹頭案後面,四平八穩的坐好,拿起了漆盤裏面的紙張。

大家都屏住呼吸,雙目盯着王爺越皺越緊的眉頭。

“啪——”,王府銀令被朱常浩狠狠地拍在案桌上,大家的心臟好像也猛地遭到一擊。

朱常浩怒須並張,聲音從牙齒裏面蹦出來五個字,“王愷在仁哪裏?”

王愷仁顫顫抖抖地走進白虎堂,在掛燈的映照下,朱常浩看見這廝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王愷仁撲通一聲,跪在了翹頭案前面,嘴裏連忙懇求道,“王爺,饒命啊,王爺,小的錯了,饒過小的一次吧!”

砰砰砰的磕頭聲,王愷仁的額頭也變得紅腫,血也流下來了,不過,這廝沒有擦。

朱常浩看到這一幕,心裏像明鏡似的,他知道,王愷仁也明白。王爺已經掌握了自己過去的劣跡,現在與王爺辯解,估計自己就是作死,明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求饒,最後,再讓自己的叔叔敲敲邊鼓,那這一劫也許就過去了。

朱常浩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年輕的掌柜正在這樣算計自己,就連自己的親人都被這人算計到了,更可怕的是,他連自己效忠的王爺心裏活動都算計,真是逆天啊!

說實話,這樣的人,在亂世肯定是梟雄,在治世,奸臣一枚而已。

不過,今天的朱常浩,他是下定決心要殺雞駭猴的,哪怕今天你有通天之能,朱常浩的水火棍也是會狠狠地砸下去,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立威。

也許有的家丁認為,王爺喜好禮佛,肯定是慈眉善目的,但是,佛爺也會金剛怒目,八部屠魔啊。

這一次大家錯了,錯的是面前的朱常浩除了肉體以外,其他都已經不是以前的朱常浩了。

“王管家,請你將王愷仁的劣跡向大家宣佈一下。”

“遵命”。

“五掌柜王愷仁,掌握王府的經商和商號運轉,自歲初半年來,涉外行商過程中,常常以次充好,中飽私囊,使商號飽受損失,現在經過初步收驗,共虧損紋銀三萬兩。”

“王愷仁,你可認罪?”朱常浩悶聲說道。

“小的認罪”。

“王管家,按照王府家規,該如何刑罰?”

“王爺,按照太祖皇帝制定的藩王家法,貪墨王府金銀財物,直接梟首示眾,不過,正德和宣德年間,直接通過宗正令,戴枷流放三千里。”說道這裏,王懷珍突然普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地說道,“求王爺繞他一命,他是老奴的侄兒,就是流放三千里,估計也會被差人整死在路上啊,我們王家現在也只有他一支血脈啊,求王爺饒他一命……”

一位上了年紀的和自己患難二十多年的老管家磕頭求饒,朱常浩覺得,自己也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朱常浩故作沉吟地說道,“既然是我的大伴求情,本王也不是草木,孰能無情啊,這樣,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那就打三十大板,然後遷回豫州府,王府永不敘用,可否?”

“謝王爺不殺之恩”,王懷珍和王愷仁趕緊叩頭拜謝。

“來人啦,行刑!”

只見上來兩名王府家丁,一把扯住王愷仁,按倒在刑桌上。

“啪~啪~啪~”,水火棍一擊又一擊地打在王愷仁的屁股上,起初,這廝還虛抬着屁股,想要減輕棍棒的撞擊力,結果,一棒子下去,由於屁股瓣子撅起,臀部的肉就會繃緊,更疼,更容易出血。

三棒子下去,已經有血絲滲出,而且,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讓王府諸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二十棒子過去,皮開肉綻,王愷仁已經喊不出聲了。二十五棒,這廝已經昏迷過去。

王愷仁昏迷過去了,但刑罰還沒有結束,還差五棒。

王愷仁昏迷過去過去了,那就不要行刑了,如果再行刑,那王愷仁也就死了。

“王大伴,着人將王愷仁抬回房去,找郎中救治”

“謝王爺,老奴這就讓人去準備”。

王懷珍下去,對着王愷仁的老婆嘰嘰歪歪地說了一會,但朱常浩沒有等他,而繼續拿起紙片,看這些王府的蠢賊和大明的漢奸。

一張紙片被朱常浩看了好幾遍,通過周圍燈光的映照,大家看到王爺臉色在不斷地變幻,好像要下什麼決心似的。

“砰——”,銀令又被朱常浩狠狠地砸在翹頭案上。

大家的心又猛地一顫。

“張參將,你來將這份密報看看。”

“末將遵命”,說著,抱拳一聲,就進了白虎堂。

當他拿起紙片看的時候,臉上的汗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滲滿了額頭。

“念出來!”朱常浩說道,而且,人也微微遠離了張參將一點距離。

“王府親兵把總李造福,今歲三月以來,李造福和大同府的皮貨商人,私下將朝廷傳給王府的邸報秘密透露給這些皮貨商,里通長白女真人,充當漢奸。”

而在親兵隊裏面的李造福,聽到張參將的這些話,心裏一下子就涼了,他本來想舉報這些事情,都是張參將讓他做的,不過,想到自己如果把張參將,自己的頂頭上司供出來,那自己的家人,老婆,孩子,估計都要遭到毒手。

“李造福何在?”

“小的在,王爺,小的錯了,小的被豬油蒙了心,被幾個皮貨商人手裏白花花的銀子亮瞎了眼,做出了喪家辱國的蠢事,小的只好以死相抵,不過,希望王爺能夠善待小的家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啊!”

朱常浩對李造福的求饒不置可否,而是轉過頭問道,“張參將,李造福的這種里通叛國的做法,該做何罪?”

“斬立決!”張志新咬了咬牙說道。

“既然這是張參將手下的兵,那行刑就讓張參將親自在白虎堂堂前的白虎座雕下斬首吧!”

“末將領命!”

李造福的老婆也在王府做工,看到自己的丈夫要被斬,立即跪下哭喊着向朱常浩求饒。

但今天的這個事情,朱常浩說什麼都不能鬆懈啊,如果今天自己將這漢奸類的人都放過,那以後,大明朝估計就是漢奸滿地走了。其實,原先的歷史上,明亡后,南明小朝廷裏面,好多讀書人真的就是漢奸。

朱常浩轉過臉,不忍只看李造福的下場。更讓他難受的是,李造福老婆的那種泣血含淚,嘶喊不已的求饒。

“噗~”,朱常浩不看也明白,肯定是李造福已經被梟獸了。

桐油火把下,一腔熱血直接將白虎石雕染紅,而李造福的老婆,也停止了哭泣。

張參將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條麻袋,將李造福的屍首裝了進去,打算讓兩名親兵抬出去,卻沒有料到李造福的老婆一聲不吭地推開親兵,一把背起屍首,任憑身上的血液橫流,就着茫茫的夜色,出了王府。

大家目送着屍首的消失,心裏其實不怎麼擔心李造福老婆夜行,因為他們都明白,李造福的家就在城南的火神廟那裏,離王府不遠。

朱常浩卻沒有因為有人被砍頭,而停下今晚的靖家行為。

眾人的目光又投向了白虎堂,大家心裏急切而又恐懼的渴望王爺接下來,要對誰下手了。

“來人,打開箱子!”朱常浩一聲暴喝。

本來王懷珍是要來打開箱子,不過,看到劉正先急自己一步,王懷珍只好停住了腳步,看這位王爺最近青睞的“新貴”怎麼做。

箱子打開了,眾人伸長了脖子看到的是一些書,其實,不是書,是賬本。是王府就藩南鄭縣地租地契的賬本。

看到這些賬本,二掌柜李有信知道自己禍事來了,不過,他不害怕,因為,王爺把他叫堂舅,他是瑞王爺的母親,李貴妃的娘家人。按輩分,李貴妃還要叫他一個堂哥呢!最主要的是,自己到瑞王府當掌柜,一方面是瑞王爺的外公所安排的,另一方面,自己現在還在東廠裏面當差。

如果朱常浩今天打殺了自己,那他的外公不會饒恕他,最主要的是殺了自己以後,那京城的那位就會對瑞王心懷芥蒂,到時候,瑞王估計日子就難過了。

正所謂打狗還的看主人,李有信是東廠的狗,也就是皇帝的爪牙,天下最大的官就是皇上,瑞王要想在漢中過得好,必須討好皇上,夾起尾巴做人,不然,就一個撤藩令,那王爺也就當到頭了。

就在朱常浩說出李有信的姓名之時,李二掌柜已經站了出來。而且,抱拳對朱常浩一笑說道,“王爺,箱子裏面的賬本,都是小的,不知道誰把這些賬本送給王爺?本來小的打算到府台衙門報案的,現在既然賬本已經出現了,那小的就懇求王爺,將這些賬本還給小的!”

朱常浩這時差點都氣瘋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自己不但以王府的名義魚肉百姓,而且,捕風捉影地將自己王府的事情彙報給皇帝,現在還理直氣壯地要賬本,簡直是把自己這位王爺當做面做的。

本來朱常浩打算,將自己的這位便宜舅舅趕出王府就行了,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對於自己的這位二掌柜,必須從嚴、從重地收拾了,哪怕讓京師的那位薄情寡義,多疑自負的皇帝心生隔閡,自己也要讓白虎堂的石雕變成紅褐色!

想到這裏,朱常浩心裏一下子就通暢了許多,面孔也由生氣變成了活顏悅色。

“劉正,你來將這張紙宣讀一下”,瑞王指着箱子裏面一張棉紙說道。

“小的遵命”,劉正上前拿起了棉紙,語言鏗鏘有力地說道。

“瑞王府,李二掌柜,隨王爺就藩以來,以王府名義霸佔百姓田地,致使大量饑民生焉,南鄭之地,聞聽瑞王二字,皆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此為李有信第一宗罪。

第二宗罪,李有信每當夤夜時分,在王府私放信鴿,后經王府親衛捕捉,信鴿足套錫管,裏面為皇家王府的秘辛,故李有信犯告密罪。

第三宗,李有信作為王府掌柜,乃一下人,卻恣縱驕狂,放肆不堪,有損皇家禮儀。”

劉正將紙上的內容讀完,抬頭一看,發現李有信正在對着自己和瑞王冷笑,心裏頓時明白,看來這李二掌柜是有備而來啊,不知道今晚瑞王能不能降服他。

他再一看王爺,發現也在高深莫測地笑着,只不過,眼角有一絲絲殺氣在不斷冒出!

“來人啦,將李有信拿下,上面三宗罪並罰,判斬立決,其爪牙一併拿下,就地正法,亦是斬立決,明日正午頭顱懸挂菜市口,劉正對其監斬。”朱常浩一臉正氣地說道。

“將李有信,王二牛,張崇文,張崇武帶上來!”

四人被王府裏面的親衛三下五除二一般的綁起來,推到了白虎石雕前面。

這四人一看急了,李有信是破口大罵加威脅,王二牛,張崇文,張崇武卻是嚎啕大哭,求饒不已。

朱常浩聽着這哭嚎不已的求饒聲,心差點就軟了,不過,想到自己的處境,和以後的日子,只好裝作充耳不聞了。

“斬——”劉正一聲大喝,四個人頭滴溜溜地掉在地上。

四顆人頭落地了,白虎石雕也被血色覆蓋了,朱常浩看見這一幕,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請管家,張參將,還有幾位掌柜,於明天辰時末到正氣堂商議賑災救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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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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