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的119老公——那一層薄繭跟了他許多年,是他的標誌
馮原進屋的時候,夏夏爸問:“你那手裏拿的是什麼?”
他低頭,方才瞧見紙盒箱子上寫着是照明燈具,一路上想着其他事情,不曾注意看過一眼。
不願說是玫瑰花,便說:“給夏夏帶的東西。”
夏薇怡的卧室里,她裝睡中聽見了外面的對話,心裏難免好奇,馮原來了,還給自己帶了什麼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越想,心越是癢,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搶過來瞧一眼溲。
聽到卧室房門被他推開的聲音時,夏薇怡在被子裏不免心跳加速。
馮原手裏拿着那個長方形的照明燈具紙盒子,瞧見夏薇怡真的是在睡覺,還沒醒,他便不打擾,轉身把手中的紙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桌前一把椅子,他坐下,打開紙盒子,玫瑰花此時安然無恙的待在裏面。
他合上紙盒子的蓋子,回頭往床上看了一眼。
夏薇怡一動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就算醒,也要自然一點的醒過來,不能讓他發現了。
夏薇怡不知道馮原在幹什麼,直到他的手機響了。
馮原看了一眼號碼,沒有出去,直接在夏薇怡的卧室里接聽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過了會兒才聲音低沉地道:“能不能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
“好,明天聯繫。”他說完就掛斷了。
夏薇怡有點忍不住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嚴肅的事情。
就在夏薇怡想着這件事的時候,聽到他似乎起身走過來了,接着一雙男人的手覆在夏薇怡的身上,她閉着眼睛感到一陣心安,雖隔着一層被子,卻覺得他的手格外叫人溫暖。
夏薇怡動了動,裝作被碰的醒了。
雙手掀開了蓋住臉的被子,微微擰着眉頭,儼然是一副剛睡醒還睜不開眼睛的樣子,她注視着馮原的濃眉,他銳利的視線,他線條剛毅的臉龐,從1號到12號一直沒見面,見了面就是吵架,吵架之後又是分開,現在他能主動來,她就心軟,望着他,一時心裏百感交集。
兩人就這麼互相望着,似乎都在別著一股子勁,看誰先跟誰說話。
“聽見了?”他問。
夏薇怡的眼睫毛動了動,聽見什麼?
他發現自己裝睡的小伎倆了?
她不說話,他又說:“我給你買了一朵玫瑰花,想了一路該怎麼送給你,但我實在不會討女人開心,就這麼說吧,你要麼?”
他的視線仍舊銳利,緊盯着她。
夏薇怡是真不喜歡他這股子勁,人投胎時,為什麼不能各項都配備的齊全點,若世上都是方方面面牛X的人,這世界就不轉了么?馮原哪裏都好,但就是在男女情愛上很缺根筋。
夏薇怡知道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說道:“要,我當然要,”瞧了一眼他空空的手:“玫瑰花呢?唬我?”
想到他是故意唬自己的,夏薇怡臉色有點難堪。
不想,他卻起身,像是真有玫瑰花似的。
男人轉身再回來,手上拿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盒子,他把手伸了進去,那手指不比其他她見過的男人,總是粗糙,但卻很乾凈,那一層薄繭跟了他許多年,是他的標誌。
他的手從紙盒子裏頭拿出一朵玫瑰,夏薇怡看着,有點難受,也覺得很是滑稽。
送老婆花有什麼可偷偷摸摸的。
夏薇怡接過了花,想起自己曾幻想過一定要找一個王子,他不必滿足其他女人心中的王子條件,只滿足自己心中的王子條件就好,免得有人爭搶,但是如今馮原於她來說就是地地道道的王子,只是除了長相沒有一處是滿足了她心中王子條件的,甚至覺得他討厭,死板的也令人髮指!
“原諒你了,以後別不信任我。”夏薇怡低垂着眼帘,看着花說。
馮原卻看着她說:“距離我們所在城市一百公里以外的一個縣,境內前段日子普降暴雨,河水陡漲,山洪暴發,危急關頭,那邊省公安消防總隊市支隊一位政治教導員帶領官兵奔赴了一線組織搶險救援,連續奮戰數個晝夜之後,因勞累過度誘發腦溢血,犧牲在了工作崗位上,年僅39歲。”
“你什麼意思?”夏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馮原知道夏薇
怡擔心的是什麼,解釋道:“別擔心,搶險救援工作已經完成了,但現在那邊空下來一個政治教導員的位子,上面的意思是安排我暫時先過去,打個基礎,以後再進行調整。”
“兩地分居?”夏薇怡手裏的那朵花沒拿住,覺得他一切都是蓄意的,送花也有目的!
馮原皺眉,剛才接到電話他之所以說考慮,就是因為他知道夏薇怡多半不會高興。
夏薇怡見他不說什麼,就看着他說:“我理解你很多了,但我們是夫妻,你別跟我說什麼你們不怕犧牲,不畏艱險,身先士卒,”
“上面安排,”他打斷夏薇怡的話,一隻手摸着夏薇怡的腦袋低聲安撫道:“這些安排在十年之前就一個又一個在我眼前,但我沒想過結婚成家,我沒想過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我沒想過我要接受提干過上有應酬有錢拿的生活,那樣人會變,FB程度不比你們做生意談生意的人差一分一毫,甚至有過之。我現在有了家庭,有了你,我能怎麼選擇?從前我不把自己當個人看,哪天犧牲對我來說毫無差別,所幸上天眷顧我活到37,碰上了你,現在我把自己當個人看,但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那句人往高處走,現實逼得我必須如此,這裏面調職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明白么?”
夏薇怡懂這些道理,但就是小女人性子吧,不希望他走,雖然他有假期,自己也可以過去看他,現在夏薇怡倒寧願他窮一輩子,別干消防行業,離開那個行業,做點別的,靠老婆起家也不是不可以.
同時夏薇怡又知道,馮原有骨氣,有自己熱愛的,絕不會點頭同意靠老婆吃下半輩子的飯。
“長遠點看?”馮原好語氣的問她。
夏薇怡也盯着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馮原頭一回哄女人,在這事上,也是頭一回因為這種事心裏愈發不舍,卻又必須得舍,他也是為了將來能更自由着想,當兵之後最好的機會是一次又一次的提干,指望中獎幾百萬幾千萬一個億養老婆孩子那不是他該做的夢。
兩人一直聊到吃飯時間。
外面夏夏媽喊兩人出去吃飯,沒有來開門叫,怕不方便,卧室里兩人吻在一起,多天沒碰,心裏難免一陣火熱。
吃飯的時候,夏薇怡臉上悶悶不樂。
夏夏爸聽了馮原說的事情,表示同意,雖然新婚夫妻分居兩地不太合適,但總體上來說,對女婿的將來這是一件好事。
夏夏媽不懂,就追着問,關於女婿工作的事情丈母娘無比關注,平日別人問起女婿,夏夏媽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多問點多懂點,也好出去吹吹。
“你們都同意?把我惹急了我就不幹了,跟着他去,他去哪我去哪。”夏薇怡賭氣的說。
馮原看了一眼夏薇怡。
夏薇怡低着頭,眼圈微紅。
馮原這會知道自己一定是誤會她了,該信任她,她和她們公司的那個趙雷,應該是清清白白沒有問題的。
之所以他會誤會,也全是因為親眼所見的一幕,不知是眼裏進了飛灰,再加上那個男人剛好是最近離婚,前妻又喊着鬧着說夏薇怡是導致婚姻結束的第三者。
他也想把夏薇怡帶過去,但他認為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
夏薇怡說他大男子主義、固執,的確他現在心裏就是這個想法。
如果有一天他有能力養她、養孩子、養丈母娘和老丈人這一家子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會希望夏薇怡不要出去為工作而到各個城市奔波,但他卻不知夏薇怡是否捨得放棄生活中工作事業那一部分。
想來想去,不過也都是后話,眼下他還是在琢磨着怎麼安撫夏薇怡,分居的確會很痛苦,他也擔心婚姻因此而亮起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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