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凄涼的誘惑(1)
且說花蕊又氣又恨,表情語氣急速降溫:“你們這些惡魔,憑什麼揪住我不放,大家不是兩清了嗎,總這麼沒完沒了糾纏有什麼意思?”
耿紹傑輕蔑一笑:“兩清了,那是舊賬,可是新債你不能不還吧?而且,有沒有意思我們說了算,由不得你!”
“我什麼時候欠你們新債了?”極度驚恐讓花蕊瘋狂,拚命掙扎卻被眼前的惡魔牢牢禁錮在懷中。
韓羽則慢悠悠地走來,順手將她綁起的長發散開,手指摩挲她的臉,俊顏似笑非笑,心裏卻怒火沸騰。
都是你這賤人,不但讓我們整日因你魂不守舍,就連展飛也似鬼迷心竅,他竟然不顧死黨兄弟之情和我們翻臉冷戰,還暗地資助你。也好,我們今晚就毀掉你,看你日後還敢在人前擺出一副清高聖潔?
嘴上卻說:“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就連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們花錢買的,還敢說不欠我們?”
“你們這群瘋子,竟然拘禁我,這可是犯法的!”花蕊眼中噴出烈焰。
二人見她口氣硬渾身卻在發抖,忍不住哈哈大笑。
前者還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她眼前晃動,語氣囂張。
“那你報警啊,看看警察到底相信誰。你可是自己走進來的,青青和黃鶯當然會站在我們一邊,只要大家口徑一致說你是出來賣的,後果會怎樣呢?別忘了你本身就是罪犯,做我們臨時情人總比坐牢好得多罷!”
他的威脅的確有效,花蕊硬是沒敢搶過手機。
她終於明白,這些混蛋早就挖好陷阱等着她跳,就連她信任的朋友也背叛自己了。
眼淚,無助流淌着,心,再次破碎了。
“天吶!她們竟然聯手害我?為什麼?”她喃喃道。
一切都是演戲,可是這些人的演技也太高了罷!
耿紹傑嗤之以鼻:“致命的誘惑當前,還會有單純的友誼嗎?真是個白痴!”
花蕊的聲音越加無力:“你們的報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耿紹傑沖韓羽**一笑,後者會意,道:“這也不難,如果你主動一點,說不定明天就放過你,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打擾你了。”
耿紹傑附和:“就像獵人一樣,往往對棘手的獵物感興趣,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朝思暮想,可是一旦得到自然消除了渴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說不懂吧?”
韓羽挑挑眉:“沒錯,你就是被獵人拚命追趕的貓!”
耿紹傑聞言哭笑不得:“羽,你見過獵人拚命追一隻貓嗎?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你別相提並論好不好!”
韓羽細想也對,偏偏不想更正,只見他眼睛一瞪:“山高林密什麼獸沒有?”不知不覺又罵了自己。
耿紹傑的腦海立刻浮現電腦中鬱悶的qq表情,還打出一排感嘆號,徹底無語了。
只見花蕊那張純美的臉流露出無助,心,一片凄涼。
無計可施,突然看見沙發旁的茶桌上有幾瓶未開封的杜康,於是揚起臉,凄涼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陪我喝些酒吧,等我醉了隨便你們怎樣,可以嗎?”
她抖動一下長睫,大顆的眼淚立刻從清澈的美目中一滴滴溢出,慢慢墜落。
獵物插翅難飛,他們也不急於一時,而且不到午夜,對他們可謂時間尚早,當然會同意。
於是耿紹傑將她拉至沙發上同坐,一隻手摟着她的纖腰,如同一對情侶。
韓羽則取來三個酒杯,打開一瓶杜康,分別倒滿,依次放好。而後坐在她另一側,一手端起酒杯,另一隻手理所當然地放在她裙下的腿上,臉上的得意更加明顯。
花蕊恨不能一頭撞死,可是腦海偏偏浮現母親充滿滄桑的臉,才拭去眼淚,端起酒杯,一口乾了。
也許太心急,或是酒氣太足,她竟然嗆到了,劇烈地咳嗽。
耿紹傑忍不住笑,邊拍她的背邊說:“這是酒而不是水,居然一口乾了?別怕,哥哥陪你幹了就是。”
他端起酒一仰頭,果真幹了。
恢復正常的花蕊搶過韓羽手中的酒瓶,給自己和耿紹傑的杯子斟滿,而後舉杯,對二人道:“我們今晚不醉不休,這杯是我敬給兩位的,希望你們過了今晚就放過我。”說完再次一口乾了。
情不自禁想起曹操的詩: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以當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酒,能讓我忘記憂愁么?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仍然不好受?
她怎能不難受?
夾心餅似的坐在兩位男子中間,而他們的手還極不安分,一個隔着衣料在她後背和腰間游移,一個隔着羊絨褲摩挲她的大腿,當她是陪酒女嗎?
她的心在哭,感覺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砒霜。
耿韓二人隔着美人相視一笑,立刻喝光杯中的酒,感覺口感極好,心裏越加興奮。
前者心裏說:既然她一心求醉就依她算了,反正只有今晚。
韓羽則想:她喝醉了一定別有一番滋味,正好。
與此同時,在家中看春晚的杜展飛接到密報后,臉色驟變,衝著手機怒吼:“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早說?”
蕭楠道:“你們畢竟是拜把子兄弟,眾人不好干涉,再說,為了一個黃毛丫頭總不能徹底翻臉吧?”
杜展飛語氣加重:“廢話少說,你們現在就動身,在柳青青公寓門前等我。”
一路順暢,偏偏在臨近公寓的路段遇到塞車,才想起前方的廣場每年十二點都會放煙火,這時已經聚了成千上萬的人,放禮花的高台在廣場中央聳立,周圍還有維護治安的人員,萬事俱備,只差新年的鐘聲了。
杜展飛心急如焚,終於找到機會將車掉頭繞路而行。
想到小貓在韓耿二人身下掙扎的場面,他的心都快碎了。
來到柳青青的公寓,蕭楠晉忠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門口的保安見十幾號人闖進小區嚇出一身冷汗,懷疑是聚眾打架的,於是悄悄跟在眾人後面查看,尋思該不該報警,竟認出其中一位就是大世界的主人,忍不住驚呼。
“原來是杜總,怎麼突然來這,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
喜出望外的他竟然握住杜展飛的手,情緒激動。
他初中時代的同學就在大世界做保安,待遇比自己要高出兩倍。
所以,天賜的偶遇他怎能錯過?
杜展飛打量來者的制服,就沖他一笑,說:“的確需要你幫忙,就是你無論聽到什麼也不要做聲,不過儘管放心,我今天是來找人而不是惹事的。”
保安會意一笑:“我知道了,對了,我叫吳來,杜總一定記得我哦。”說完知趣地離開。
杜展飛心裏焦急,哪有閑心記得他姓甚名誰,只帶着部下衝進樓內,直奔五層。
與此同時,室外炮聲轟隆,透過窗戶,五顏六色的花火在夜空裏綻放,甚是好看。可是在杜展飛眼中卻變成了毀滅的訊號,情不自禁打個冷戰。
藉著爆竹煙花的巨響用力撞門,幾下就撞開了。
眾人識趣地等在門外,只有蕭楠和晉忠跟着杜展飛沖了進去。
客廳里不見人,杜展飛的臉色越加煞白,薄唇緊抿,就連步伐也加大了。
卧室門前,他用眼神示意跟隨者止步,心跳驟然加速起來。
他怕看到不想看見的一幕,卻不得不硬着頭皮闖進去。
望着床上只穿內褲還用可笑誇張的姿勢纏在一起互摸胸部的兩人,不由地驚呆。
“羽,紹傑,你們做什麼?”
他企圖將二人拉開,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
只見花蕊抬起醉眼,從他腳下爬起,揚了揚手中紹傑的手機,傻笑。
“嘿嘿,看來我、有點醉了,要麼就是又出現了幻覺。嗨,杜惡魔,想不到吧,我一人就喝了,二斤多。他們每人一斤幾兩就醉得、不省人事,而我一點事也沒有。”
說完打了個酒嗝,整個人竟然癱軟下去。
這還叫沒事?
杜展飛笑着拉她起來,指了指手機,問:“這不是你的,你想做什麼?”
花蕊紅撲撲的臉流露出驚訝,就連語氣也困惑極了。
“天吶,幻覺還能說話?看來我還、還得了幻聽,哈哈哈,我快被這些惡魔逼瘋了。既然你是假的,告訴你也無妨,我正給他們錄像呢,你幫我看看錄的對嗎?”
停頓一下又說:“小柔的手機沒這個好但也有這些功能。哼,他們也有今天,我要錄下他們變態的樣子,然後,讓小柔發到網上去,丟盡他們家族的臉,好不好?”
她搖晃着身體將手機舉到他眼前,突然掉淚。
“你很失望對不對,沒看到,我被人糟蹋的鏡頭,沒看見,我痛苦絕望的表情,是不是感覺很不過癮,你就這麼恨我嗎?杜展飛,你非要這麼做嗎,你一定讓我徹底毀掉嗎,變的墮落,變的骯髒,最後像垃圾一樣被世人厭惡唾棄,只有那樣,你才會滿意才會開心。是嗎,是嗎?你說話呀,嗚嗚嗚……”
她邊哭邊捶打眼前的‘幻覺人’,悲傷翻江倒海,讓她痛不欲生。
心痛至極,就是杜展飛此時的感覺,他一把將花蕊緊緊抱在懷中,用力,再用力,恨不能將她揉碎溶化,注入自己的身體。
而那雙狹長的美目已經濕潤,此時,一滴滴晶瑩的淚,無聲無息掉落,很快將花蕊的的頭髮打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