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翻身
她撇了水君謙一眼，話題一轉：“不過有一點尚書大人沒說對，我自認為與二姑娘感情不好，且她借玉佩時，還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記，難不成尚書大人認為二姑娘這是用行動來表達對萱兒的喜愛？”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她身旁的公孫楠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牽起她的小手，把寬大的袖子微微上撩，裏面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他心跟着一顫，怒氣沖沖地抬頭對公孫左岩道：“爺爺，你看。”
沒想到水瑾萱的傷口會暴露出來，水家眾人都感覺大事不好，不料公孫左岩又說了句讓他們擔心受怕的話。
“萱兒，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外祖父，不可！”水瑾萱連忙阻止。
水家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公孫左岩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又是為何？”
面對公孫左岩的詢問，水瑾萱怯生生地看了水君謙一眼，低着頭小聲說道：“尚……尚書大人剛剛說了，不能帶外祖父去萱兒的院子，晦氣……”
晦氣兩個字衝擊着公孫左岩的大腦，他一手把水瑾萱的雙雙拎了出來，吩咐道：“你，帶路！”
雙雙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情，顫抖地點了點頭，領着公孫左岩往水瑾萱所住的院子走了過去。
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在公孫左岩轉身的瞬間，水瑾萱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水君謙啊水君謙，看我這次怎麼整你！”
“老爺，這下可怎麼好啊。”公孫左岩前腳剛走，三姨娘就連忙湊上來。
聽到三姨娘的聲音，水君謙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還不是你的好女兒硬要住本該屬於水瑾萱的雨軒閣！”
三姨娘眼眶一紅，用帕子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淚花：“這……這哪能怪煙兒啊，煙兒只是說了一下她的意願，搬出來是她自己的事兒。”
水君謙不想和她在這裏浪費時間，連忙打斷：“好了好了，別哭哭啼啼的，今天這逆女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和我跟上去看看。”
在雙雙的帶領下，公孫左岩很快來到了水瑾萱的破舊院子，雖然雙雙經常打掃，但還是無法掩飾這破舊的模樣。
走進水瑾萱的閨房，公孫左岩看到那散發著異味的棉被時，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一掌往桌子上拍去，只聽轟的一聲，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桌子直接在他的手下碎開：“水君謙，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親生女兒的？這是什麼地方？你的下人都住的比這好吧？”
看着在公孫左岩碎掉的桌子，水君謙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還好二姨娘眼疾手快，把他給扶住，不然這人可丟到蒼冥去了。
“萱兒，外祖父應該早點過來看你的，走，外祖父帶你回蒼冥，那才是你的家。”公孫左岩也不理水君謙有沒有回答自己，拉着水瑾萱就要往外走。
水瑾萱卻輕輕搖了搖頭：“外祖父，這水家雖待萱兒不好，怎麼也是萱兒長大的地方不是？萱兒不爭也不搶，只想取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想到一個十四歲的姑娘會說出這番話，公孫左岩愣愣地看了她一番，似乎想從她的身上看出什麼破綻，盯了好一會，硬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沉默許久，他這才轉身對站在身後的水君謙道：“水尚書，該怎麼做，應該不用老夫指點了吧。”
此時水君謙已經嚇得不停的哆嗦，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是是是。”抬頭對身後的侍從喊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把小姐的東西搬到雨軒閣去！”
見他們作勢要搬東西，水瑾萱冷冷一笑：“不必了，這些東西不要也罷，我們直接過去就好了。”
曾經‘水瑾萱’從雨軒閣出來的時候，也是什麼東西也沒帶，而這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水雪煙她們用過或者不用的東西，她要來何用。
眼見自己的院子就要落到水瑾萱的手中，水雪煙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扯了扯水君謙的袖子，低聲祈求道：“爹……那我怎麼辦啊。”
還不等水君謙開口，公孫楠冷冷掃了水雪煙一眼：“那本就是萱兒的院子，你從哪來，就回哪去。”
都說公孫家的人及其護短，水瑾萱算是領教到了，雖說是拿回她自己的東西，但這氣場和強盜無異。不過，她喜歡。
在公孫左岩和公孫楠的陪同之下，水瑾萱順利地回到了雨軒閣，而水雪煙的東西被公孫左岩帶來的人毫不客氣地丟了出去，美名曰：我外孫女的院子不能有晦氣的東西。
雖然水君謙不爽，卻也敢怒不敢言，整理好雨軒閣之後，公孫左岩又做出了一個讓他抓狂的決定，為了安撫水瑾萱‘受傷’的心靈，他決定在尚書府住上一晚。
即便是他想公孫左岩離開，卻也不敢表達出來，只能灰溜溜地給兩人準備客房。
水君謙剛剛離開，水瑾萱就靠着桌子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着。
她這眼中帶笑的模樣讓公孫左岩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萱兒，你……”
她微微抬頭，搖晃着手中的茶杯，朱唇輕啟：“怎麼，外祖父很驚訝？”
“不，外祖父只是不理解，這樣聰明的你，以前為何會被這些沒腦的小姐欺負？”
在他的眼中，水雪煙這樣囂張跋扈的，並不難對付，倒是那個一直臉帶微笑的水清憐讓人有些看不透。
聽到這話，水瑾萱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搖頭笑道：“呵呵，外祖父這就有所不知了，這人啊，總是被逼到絕境才會醒悟，曾經是我太過善良，現在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她眼中閃爍的寒意讓房間裏的兩個男人皆是一顫，公孫左岩的臉上掛起一抹欣喜的神色，他果然沒有找錯人。
他點了點頭，在水瑾萱的面前坐下：“不錯，有我們公孫家族的氣魄，其實此次前來尋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緊接着轉頭對公孫楠吩咐道：“楠兒，把東西拿來。”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公孫楠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恭敬地遞到公孫左岩的手中。
在水瑾萱的注視之下，公孫左岩慢慢打開盒子，一個血紅色的手鐲印入她的眼帘，這手鐲的材質不是金不是銀，更不是玉，看上去好像沐浴在血色之中，看的她愣了愣：“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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