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請求賜婚
她的話音剛落，蕭譽連忙湊到她的身旁，扯了扯她的袍袖，壓低聲音提醒道：“瑾萱，你在幹什麼，不要命了？快跪下，給父皇道歉。”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敢這樣和他父皇說話，真擔心父皇待會兒一個不高興，直接砍了水瑾萱的腦袋。
聽到蕭譽的聲音，水瑾萱嘴角微勾，不但沒下跪，還淡然地靠近蕭墨玦。
“像陛下這種明君，我相信他不會因為我說了真話而惱羞成怒想殺了我。”說著，她緩緩抬頭，對上蕭墨玦的雙眼，笑道：“對吧，陛下？”
水瑾萱的膽子大得超過蕭譽的想像，他知道她聰明，勇敢，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對他的父皇說話。
就算是自尋死路，也不至於此啊！
正當他以為水瑾萱要被摘腦袋時，皇帝突然笑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朕不是那種不講理之人，既然你說演兒的死有原因，那你說說，到底是何原因，你若是說不好，朕還是要你的小命。”
沒想到蕭墨玦會給水瑾萱解釋的機會，蕭譽有些驚訝地看着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父皇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中邪了不成？
對於蕭墨玦的妥協，水瑾萱並不覺得意外。
她淡然一笑，輕聲問：“陛下，想必您應該沒忘記，我們一行此次前往江南城的任務吧？”
“自然沒有，這個和演兒的死有關係嗎？”
“當然有。”她嘴角勾了勾，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此次前往江南，是為抓捕挖心之案的元兇，事實上，那元兇已經被我們當場擊殺，而太子殿下對那元兇拚死相護，我們當時抓凶心切，錯手殺死太子殿下也是無奈之舉，如果陛下覺得瑾萱做錯了，大可把我關起來，但請陛下放了我的朋友們。”
畢竟這裏是古代，皇帝如果不想放過她，弄死她那是遲早的事情，但絕對不能連累花沾墨他們。
當初是她把他們帶過去的，現在雖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們跟着自己受牢獄之苦。
沒想到水瑾萱在這個時候還惦記着他們，祭靈幾人嘴角勾了勾，整齊地站到她的身旁，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不會拋棄你的。”
隨着他們的話音落下，水瑾萱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額頭的青筋不停跳動，可見她此時有多生氣。
這些人腦子有坑？難不成他們看不出來自己是在幫他們嗎？
一旁的蕭慕揉着太陽穴搖了搖頭，臉上掛着滿滿的無奈，真是蠢到家了。
看着一臉堅定的俊男們，蕭墨玦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點了點頭：“瑾萱丫頭真是好福氣啊。”
感受到他那怪異的眼神，水瑾萱連忙解釋：“陛下，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朕明白，年輕人嘛。”
？？年輕人？
“不是，陛下……”
“好了好了。”蕭墨玦虛空按了按手，淡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演兒的事情朕會派人調查，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朕便赦你無罪，但如果不是……你應該知道後果。”
知道他聽不進自己的話，水瑾萱無奈地點了點頭：“瑾萱明白。”
蕭墨玦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吐了一口濁氣：“好了，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眾人沒想到蕭墨玦竟然真的放他們走，他們硬是愣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不等蕭慕邁開腳步，皇帝又說了聲：“慕兒，你留下，父皇有話與你說。”
皇帝的話音剛落，水瑾萱幾人的腳步皆是停了下來，齊刷刷地掃了蕭慕一眼，見他對他們點頭，他們才抬腳離開。
御書房的門剛剛關上，皇帝便抬頭朝他看了過來，眼神波瀾不驚，讓人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相對於皇帝，蕭慕的耐性更佳，莫約過了半響，蕭慕硬是一個字沒吐出來，百般無奈之下，皇帝只能開口打破這片寂靜。
“慕兒，你可知道父皇為何單獨把你留下？”
他頷首拱手，搖頭道：“兒臣不知。”
看着眼前冷漠的兒子，蕭墨玦輕輕嘆了一口氣：“朕看得出來，你對公孫家那丫頭有情，可是……她身邊的男人實在太多了，秦尚書家那丫頭不錯，不如你……”
“父皇！”他厲聲打斷蕭墨玦的話，鏗鏘有力地說道：“兒臣非水瑾萱不娶！”
什麼秦尚書家的閨女，他要是能看上，他早就成親了，還需等到現在？
“你非她不娶，她可不一定非你不嫁！”蕭墨玦冷冷地甩了甩袍袖。
面對蕭墨玦的一再反對，蕭慕臉上並未出現一絲驚慌，平淡地說：“此次回來，兒臣想請父皇下道聖旨，為兒臣與水瑾萱賜婚。”
“賜婚？”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此事……水瑾萱那丫頭知道嗎？”
“不知。”
“那你還……”
不等蕭墨玦把話說完，蕭慕又打斷：“不過她不會反對，父皇只管下旨即可。”
在返回京都之前，他已經探過水瑾萱的口風，她對嫁給自己這件事情似乎並不反感，既然如此，他的機會便大了許多。
提親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他要的，是皇帝的賜婚。
只要聖旨下來，她就算不同意，也無可奈何，當然，她不同意的幾率和京都大洪水的幾率差不多，幾乎不可能出現。
沉默了一會，蕭墨玦摸了摸下巴，沉着聲音道：“你莫要着急，待會兒大祭司便會進宮，賜婚之事，容朕與大祭司稍作商量。”
“謝父皇成全！”他激動地對蕭墨玦行了個禮。
看着他激動不已的模樣，蕭墨玦無奈地擺了擺手：“退下吧。”
“兒臣告退。”
蕭慕剛剛退出御書房，一個身穿金黃色宮裝的女人緩緩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不急不忙地走到蕭墨玦的伸手，伸出一雙細長白皙的手，輕輕捏着蕭墨玦的肩膀。
“陛下，您真的要讓老五娶公孫家那丫頭嗎？”
聽到女人的訊問，他無奈地揉了揉發麻的太陽穴，深深嘆了一口氣：“再看看吧……”
其實蕭慕如果要別的女人，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可對方卻是公孫家的人。
他就不得不再三考量，畢竟蕭慕在軍中名聲不小，威望也大，要是公孫家與他聯手，蕭慕要是有什麼歪念頭，他這個皇帝，也算是當到頭了。
想到這層，他又覺得有些頭疼，他反手握住那隻為他按摩肩膀的手，一語不發，緊緊盯着門口的方向，大半輩子過去，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皇家的爾虞我詐，連自己兒子娶個兒媳，他都得提心弔膽。
這種日子，到底何時才是個頭啊……
踏出御書房后，蕭慕便直奔宮門口，果不其然，水瑾萱幾人還在那裏等着他。
見他安然無恙地出來，水瑾萱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爹要關你緊閉呢。”
不管怎麼說，蕭演的事情他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就算蕭墨玦拿他開刀，也不奇怪。
聽到她的話，蕭慕眉頭輕挑，雙手環胸看着她：“你就不好奇父皇為什麼找我嗎？”
她想也沒想就直接搖頭：“不好奇。”
反正她想你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得到答案，他說不說都無所謂，更何況她對他們父子之間的那點小秘密，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見她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蕭慕無奈地擺了擺手：“罷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說罷，他轉身騎上馬背。
眼見他就要離開，水瑾萱連忙詢問：“你去哪兒啊？”
聽到她的詢問，蕭慕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回府，準備聘禮。”
話音剛落，他便揚起手中的馬鞭，用力地抽向馬屁，馬兒嘶吼一聲，快步朝集市的方向奔了過去。
他的聲音不小，站在水瑾萱身旁的男人們聽得一清二楚，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
“聘禮……”花沾墨抓住她的手腕，皺着眉頭問：“瑾萱，你該不會真的要和這個無賴成親吧？”
面對他的問題，水瑾萱選擇了沉默。
老實說，如果蕭慕真的到公孫府提親，她是不會拒絕的，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蕭慕都是她成親的最佳人選，再者說，她還得保護蕭慕不被厲鬼殺害，能待在賢王府，自然是再好不過。
見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花沾墨抓着她的手又緊了緊：“不行，我不允許。”
感受到手腕傳來的刺痛，水瑾萱用力把手抽了回來，扭了扭手腕：“得了你，還不允許，如果我真的要成親，你認為你攔得住嗎？”
說罷，她扯了扯嘴角，轉身往公孫府的方向走去。
離開京都這麼久，也不知道雙雙她們怎麼樣了，以雙雙那愛擔心的性格，估計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面，睡都不安穩。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你真的要嫁給他嗎？喂！別走啊！把話說清楚！”花沾墨一邊追在她身後，一邊喊道。
水瑾萱和花沾墨離開之後，皇宮門口只剩下白靈和祭靈二人。
看着淡然的祭靈，白靈挑了挑眉，不解地看着他：“喂，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是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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