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長着翅膀的幸福會飛

第七章 長着翅膀的幸福會飛

幸福很短暫,還長着翅膀會飛。這個道理,妖妖比我更先懂得。

9月30日,學生們陸陸續續開始離校。飛揚是晚上6點的火車,而妖妖則是夜裏10點的火車。

買過車票后,妖妖將身上最後的20塊錢分別給飛揚和自己交了10元的電話費,目的是讓飛揚回家后能夠方便地聯繫家人,也為了他們在離別之前能夠方便尋找。

段飛揚滿心感動,用一句“聰明”掩飾內心的甜蜜。

天下起了小雨,氣溫非常低。飛揚用自己的衣服包住妖妖,與她到飯店吃過午飯,在她宿舍樓前分手。

段飛揚洗過臉準備上床睡覺。而妖妖則一臉狼狽地出現在門前。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為晚上的長途養精蓄銳嗎?”飛揚關上門,妖妖苦着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怎麼啦?”

“哇啊~~”妖妖坐在凳子上乾打雷不下雨地亂叫。

“怎麼啦?”他摟過她的肩膀關心地問,

“我剛才回寢室想脫衣服睡覺。衣服剛脫到一半就看見~”

“看見什麼?”

“看見新穎的男朋友躺在她的床上正盯着我。”她沒好氣地吼道。

“他看見了什麼?”

“什麼也沒看見。我只是將外套脫了一半而已。”外套的裏面還有長袖T恤。

知道她沒損失什麼,飛揚笑着安慰她:“既然什麼也沒看見你還氣什麼?”

“可是當著一個男人面脫衣服,這樣很丟臉耶!”她嬌羞地撒嬌。“而他居然一聲不吭。氣死我了!”她跺着腳。

飛揚愛惜地抱着她,疼愛她的純情與可愛。

窗邊有一些散落的地板塊拼圖。妖妖與飛揚兩人齊心將它們拼湊了起來。

“累不累?”飛揚撫着妖妖的髮絲問。妖妖搖頭。

“晚上還得坐車,還是休息一下吧。”

他把自己的被子鋪在剛剛拼好的地板塊上,與她一併躺下。

“你最喜歡的睡姿是哪種?”他們趴在地上探討。

“是仰卧。”妖妖說。

“那樣不容易呼吸。”

“你呢?”

“我小的時候就喜歡俯卧着睡。將兩隻手臂張的大大的,側着臉趴着睡。”

“那你的佔地面積會很大。這麼小的單人床怎容得下你?”妖妖笑他。

“上學以後當然不行了。那樣睡隨時都可能掉下床來。你沒聽說,有一所學校的男生就是從上鋪掉下來,後腦砸地死的么?”

妖妖不敢想,那樣太恐怖了。

“把手給我。”妖妖乖乖地伸出手。他握住她說:“另一隻也給我。”她照做。

“哈,你上當了。”他鎖住了妖妖的兩隻手,將它們高舉過妖妖的頭頂。飛揚壓在了她的身上。

過於親密的距離令妖妖不知所錯。

“你的臉紅了。”他與她鼻尖相碰,輕輕地說。

妖妖紅着臉,不知如何是好。

“逗你的,這麼容易害羞。”他鬆開了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倒下。妖妖鬆了口氣。

“過來。”他張開左臂向她招手。妖妖躺在他的臂膀上,被他緊緊擁抱。

他的身體很暖,妖妖不自覺地向前拱着。除了自己的爸爸,她還是第一次躺在一個男子的身邊。妖妖很喜歡段飛揚身上的味道。躺在他的懷裏,那種感覺很好。

眼睛不自覺的想要合上,突然一個景象闖進妖妖的腦海,她呵呵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

飛揚貼着她的耳朵問。妖妖搖頭不說。

“快說,笑什麼。”他收緊一下手臂示意她快講。

妖妖笑着抬起頭。“我想起了高中時的一名同學。她在課堂上睡覺,結果口水流得到處都是,褲子都滲透了。當她從桌子上爬起來的樣子,你想像一下,呵呵,真的很好笑。”

飛揚也笑了起來。

“好啦。別胡思亂想了。趕緊閉上眼,晚上還得坐車呢。”

妖妖乖巧的攀着段飛揚的腰,安靜地合上了眼——

段飛揚把手機鎖進了行李箱,走時到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妖妖。

“車上人多,安全起見我不帶電話。我要走了,你自己注意點。”

“我去送你。”

“不要,你別來。天已經黑了,你一個人來回走我不放心。好好獃着,別跟同行的朋友分開。知道嗎?”

“哦。”

凌晨一點,妖妖在人擠人的火車上靜候漫長的旅途。大學最討厭的地方就是放假時乘車困難,因為返程的學生太多,火車上密集的連只蒼蠅都鑽不過去。妖妖站的腿發軟的時候,段飛揚已經安全到家。

“我到家了,嘴兒一個。等我回學校再說。”簡潔的一段話,就像他以往的作風。妖妖抱着手機,想起白天在他懷裏午睡的情景,臉不由得紅了。她在心中默默地說“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儘管有過兩年的等待,妖妖還是覺得“十一”7天的長假才是一種折磨。段飛揚走時告訴她,放假這幾天不要跟他聯繫。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她想飛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10月5日,妖妖熬不住相思給段飛揚發了信息。“我很想你。”

“我得了愛滋病,你離我遠點,要不你也了了。”

“你嚇我啊?你要是有病了是需要人陪的,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的。”

“騙我感情呢啊?誰信啊!”

“不信拉倒。”

“不是告訴你不要跟我聯絡嗎?不聽話呢!回去再說。”

10月6日,妖妖迫不及待地趕回了學校。段飛揚也不約而同地在這天凌晨回到了學校。

妖妖到慶運網吧時,段飛揚正在上網。

看到妖妖,飛揚露出驚喜地微笑,接着又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笑容隱藏。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問。

“剛剛。”她說。發現他的聲音不對,她關心的問:“怎麼啦?病啦?”

“感冒了。家裏的氣溫與學校的差太多。我幾乎每次回來都會感冒,已經三年了。”

“我陪你去打針吧。”她說。

“好。”

他們來到學校北門附近的診所。已經晚上9點,診所就要關門了。

“看來得將點滴拿回宿捨去打。”他說。

“那我陪你。”

“你會拔針頭嗎?”

“不知道。”

學校規定是7號返校。妖妖跟段飛揚都提前歸來,宿舍因此非常冷清。段飛揚一手舉着點滴,妖妖替他開門。此時隔壁寢室的男生來找飛揚。他們聊了一會,妖妖坐在邊上幫忙盯着點滴瓶。

“你真的行?”把拔針頭這麼重大的使命交給妖妖,段飛揚還是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來。”

“不,我暈針。”大男人的他竟然害怕拔針,妖妖想笑又不敢笑。

從沒給別人拔過針頭,妖妖自己也很緊張。她掀開飛揚手背上的膠布,緩緩的將針頭拉出。

“啊呀~”他慘叫,嚇得妖妖手直顫抖。

“你應該快速地將針拔出來,而不是拉出來。”他抱怨,針眼滲出了血。

“不好意思哦,人家沒經驗嘛!”

段飛揚呲牙咧嘴地用棉團按住,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扯走點滴瓶時,已經晚上10點半。男生宿舍樓的大門已經關閉,沒有辦法,妖妖留在了飛揚的寢室過夜。

看着他將室友們的被子一層一層的鋪在地下,妖妖心裏十分緊張。

“我們將兩床被子疊在一起蓋在身上,這樣可以暖和點。”他的意思是說,他們要合蓋這兩床被子。妖妖啞然。

關上燈,妖妖像上次一樣躺進了段飛揚懷裏。室內很靜,窗外還有點點星光在閃爍,妖妖覺得有點疲憊。

秋天的夜晚很涼,特別是睡在地上的他們。段飛揚發現妖妖一直在打哆嗦,於是將她緊緊的擁住。

“還冷嗎?”飛揚問。

“恩,冷。”他們和衣而卧,期間飛揚曾起身在他們身上又加了一床被子。現在他們身上蓋的是三床棉被。妖妖依然顫抖不已。

“你千萬不要感冒。”他摟緊她,心疼地祈禱。

許久,被子裏的溫度不再令妖妖顫抖。段飛揚用接近窒息地力度緊緊的環着她,這令妖妖很感動。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段飛揚。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同地共被地相擁一夜。她想起他高中時對她講過的愛情論,“真正的愛情就像是長着翅膀的幸福。你會時時害怕它的飛離。”

妖妖終於明白了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她抱緊了他,祈求他們的愛情永遠不會展翅而飛。

段飛揚並沒有睡着,妖妖的靠近讓他全身一顫。他翻身將妖妖壓在了身下,吻住了她的雙唇。妖妖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親吻自己的飛揚。

他將舌頭伸進自己的嘴裏。沒有經驗的妖妖不知回應,段飛揚卻沒有因此放棄了對她的侵佔。

掀起妖妖的T恤,飛揚沿着下巴一路吻到鎖骨,一手將她鎖住,一手推開了她的內衣,並覆在了上面。

妖妖大驚。20年來,第一次有男生碰觸自己的那個地方,她羞怯更不知如何是好。她看過言情小說有許多這樣的場面,然而沒有經歷過是無論如何無法言語第一次這種感受的。

她覺得自己很熱又覺得自己很冷,當飛揚將吻停留在她的胸前時,妖妖情不自禁的顫抖。

“不~”妖妖直覺的反抗,但她的反抗很虛弱。

“相信我。”飛揚激動地吻着她。

當他的手伸進妖妖的褲子裏,妖妖無力地掙扎。“不要!”

她不是對他沒有感覺,也不是不信任他。妖妖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是個保守的女孩,願意為愛犧牲。但她不想在自己還沒弄清楚飛揚對自己感情的情況下,就糊裏糊塗的獻出了自己。如果她這麼做,她到底算什麼呢?

“相信我,我不會動你的。相信我。我們還年輕。”段飛揚這麼對妖妖說,實際上他是說給自己。

段飛揚放過了她,重新摟回了妖妖。他是個理性的男人,當然知道一時的衝動會毀了妖妖也毀了自己。他咬着牙要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看着妖妖信任地在自己臂膀中熟睡。段飛揚大汗淋漓。許久,他再一次將妖妖壓回到身底。

“別~”妖妖推距着他的胸膛,擱着毛衣,妖妖能感覺他的胸口燙得嚇人。

段飛揚半脫着她的衣服,拚命親吻着妖妖的脖子,試圖將她的褲子退下。“丫頭,你愛我嗎?”**令他失了一向的理性。他要讓妖妖愛自己,讓她把自己送給他。

“你愛我嗎?”妖妖冷靜地問。段飛揚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半句情話。他沒有說過喜歡她,也沒有說過愛她。如果現在他能說“愛”,妖妖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送給他。

妖妖的話澆醒了段飛揚的慾火。如果愛,就不能給對方帶來傷害。他若真自私的將她佔有,他們的前途或許會就此擱淺。妖妖今後也可能會經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愛她,就得保護她,而不是傷害她。雖然他迫切想要她,但現在並不是時候。

飛揚拉好妖妖的衣服,用被子將她裹嚴。

他用一聲“恩”回答了妖妖的反問。

段飛揚一直將她緊抱胸前,不再侵犯她。對着他模稜兩可的回答,妖妖很傷感。這句“恩”到底代表什麼意思?是愛?還是一般?或者是不愛?

不久之後,妖妖開始後悔那天晚上沒有將自己送給段飛揚。如果當初她把自己給了他,也許他們就不會有後面的結局。

10月7日下午,妖妖因腹痛,臉色慘白的在床上打滾。

“去醫院吧妖妖。”文文站在床前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沒關係。老毛病了。”她咬着下唇顫抖地說。以為是痛經的徵兆。

“別撐着了,快去醫院。走,我們陪你去。”趙丹硬是將妖妖的被子掀開,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

段飛揚知道后,跟劉旭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中心醫院。妖妖進了婦科,她讓文文在醫院門前攔住他們,不准他們進去。

“怎麼會進婦科?”段飛揚皺着眉頭。在他心裏,婦科只有懷孕的女人才去。

“女生肚子疼不進婦科難道進眼科?”文文瞥他一眼。她對段飛揚一點沒有好感。高中時曾經那麼迷戀他,文文想起來都覺得罪過。

“不行,我進去看看。”段飛揚不放心的闖了進去。

“哎~”文文無法阻止,劉旭也跟着走了進去。

晚上看病的人不多,醫生與妖妖在內室檢查。他們兩個進去時,問診室是空的。

“你們兩個怎麼進來了?你沒見到門上寫着‘男士止步’嗎?”趙丹質問他們。

“我攔不住,他們非得闖進來。”文文解釋。

“我來看我女朋友不行嗎?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憑什麼不能進?”

段飛揚問的趙丹啞口無言。

檢查室里,妖妖請求醫生檢查她的私處。她在書上看過,有些女生因為運動等原因導致第一次並不會出血。她知道,出血代表着純潔。許多男人就是因為女人不出血而拋棄她們。經歷昨晚,妖妖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段飛揚誤會。

他是個佔有欲極強的男人。如果他誤會了自己,自己真的會自殺。

“你的處女膜很完好。不過很厚,韌性也很強。恐怕你結婚時會很痛苦。”醫生說。

“那時,我會不會出血?”她用蚊子聲音不自在的問。

“如果處女膜沒有破裂,應該會出血。不過這也不是一定的。有很多女性在第一次時不出血或者微量出血,而在第二次或者多次同房后才出現正常出血的現象。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女性的韌性太好或者是男性太小才導致的。”

“太小?”

“你還是回去多看些衛生手冊。我如果跟你說的太細,我怕你會哭。”醫生是個年輕的女人,她很和善,也比較能理解小女孩的心情。不過,她還是第一次遇見擔心自己沒有處女膜的處女。

“我該怎樣防止它~的破裂?”她還是無法將“處女膜”說出口。

“除了別做過於劇烈的運動外,別的你還是看衛生手冊要好得多。”她看出了這個女孩的窘迫。問出這些,似乎已是她的極限。

“對了,你肚子還痛不痛?”

“好些了。我有痛經地毛病,不過這次好像疼的不一樣。”她說。

“當然不一樣。你都沒來月經如何痛經?”醫生覺得好笑。

“我不是痛經?”

“據我的觀察,你很有可能是闌尾炎。你最好到外科做個檢查。”她建議。

妖妖走出觀察室時,劉旭正在瀏覽牆壁上的女性生理知識解說。看到段飛揚,她有一秒鐘的喜悅又有一分鐘的尷尬。想起剛剛的檢查和昨晚的事情,妖妖情不自禁地臉紅。

“喂,你們怎麼進來的?”醫生嚴厲的喝斥他們。

“這裏是女性問診室,不是男科。”她說。

“他是我男朋友。”在飛揚發怒之前,妖妖搶先回答。

醫生上下將飛揚打量一遍,“原來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妖妖再次臉紅。

“你怎麼了?”他問。

“她好像有闌尾炎。你最好帶她去外科檢查。記住,這裏是婦科不是男科。以後別再走錯了。”

“你說什麼?”段飛揚氣憤理論,妖妖急忙將他拉出婦科室。

“我要投訴她。”段飛揚邊走邊嚷。

“好啦。是你們不該進來的,醫生也沒說錯。”她勸告他息事寧人。

飛揚不悅,想訓她居然幫着別人說話,看着她又改變了主意。“要到外科檢查一遍嗎?”妖妖搖頭。

“不去怎麼行?”文文說。

“太晚了,檢查完宿舍都關門了。何況我已經不疼了,改天再說吧。”

“我們坐什麼車回去?”趙丹問。

“打個小涼快吧?”他們的學校再一個小鎮上,通常大家都是坐着俗稱“小涼快”的交通工具通行。

段飛揚不同意妖妖的提議。

“你現在生着病,怎麼能坐小涼快?最低也得打輛桑塔納回去。”在這個小鎮上,能坐到夏利車已經很不錯,想坐桑塔納似乎很困難。

“算了吧,我沒事的。”妖妖勸他,段飛揚依舊堅持。他摟着妖妖,四個人站在大街上尋找“桑塔納”的蹤跡。

汽車的燈光向四人晃過,鳴笛聲響起,一輛黑色的本田停在他們的身邊。正當大家都感到納悶時,趙丹先發現了駕駛位上的男人。

“孫浩。”她興奮地喊。車上的男人開門下來。

“太好了,你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她拉着叫做孫浩的男人,向大家介紹。“這個是我的男朋友孫浩,他是出租車司機。這是我的室友妖妖,那是妖妖的男朋友段飛揚,那時妖妖的朋友文文,他是段飛揚的朋友。”她一一介紹。男人大方的和段飛揚握手。

“你們在這做什麼?”孫浩問。

“妖妖病了,我們正尋思找輛桑塔納回學校呢。既然你來了,桑塔納也不用找了。本田如何?”趙丹故意問段飛揚。段飛揚無語。

到站后,段飛揚堅持要付錢給孫浩。

“你是司機,而我們正要打車。我們自然不能白占你的便宜。”飛揚堅持自己的理由。他從來不會白要別人的好處,這是他的個性。

面對飛揚,孫浩無比尷尬。

“你什麼意思啊,妖妖是我姐妹。我男朋友送我跟我姐妹回學校還用付錢?你裝什麼大頭!”趙丹性格一向強烈,有時就像個男孩子一樣。段飛揚為了維護他的尊嚴卻傷到了趙丹的尊嚴。

“妖妖是我的女朋友,我理當付車費。”

“趙丹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有義務送她跟她的朋友回來。都是男人,都為了女朋友,互相體諒一下,別計較了。”孫浩說,飛揚這才罷休。

妖妖將飛揚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她很感動他對自己的堅持。她第一次感受到段飛揚在人前對自己迫切的關心。

“晚上吃飯沒?”段飛揚半擁半抱地扶她往宿舍走。

“妖妖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文文與趙丹牽着手,和劉旭走在他們身後。

“想吃些什麼?我去給你買?”

“我想喝粥。”妖妖口渴,想吃點清淡的東西。

“這麼晚到哪裏去買粥?八寶粥行不?”他問。

妖妖點頭。

這時段飛揚的導員給他打手機,他拒接並將手機關機。

妖妖才發覺,此時的他跟劉旭是應該上晚自習的。“你們又逃晚自習?”

“還不是為了你?”劉旭說。

“你不接導員電話,能行嗎?”她不安地問。

“沒事,還是你比較重要。”飛揚說。妖妖羞澀地笑,看得文文跟趙丹無可奈何。

飛揚將妖妖送到了寢室。學校有規定,晚自習期間寢室里不準開燈。大家進屋時只能靠走廊的感應燈照亮。趙丹慶幸此時沒有開燈,否則屋裏掛的那些內衣將在段飛揚和劉旭眼前招搖。

“妖妖拜託給你們,我現在去給她買粥。”他對她們說。

“放心吧。我們絕對比你更關心她。”文文蔑視地說。段飛揚不理她,繼續囑咐妖妖。“到床上躺着別亂動,好好歇着知道嗎?”

妖妖乖巧的點頭。“除了粥還想吃什麼?”她搖頭。段飛揚跟劉旭離去。

40分鐘以後,趙丹從樓下的門縫裏接過了段飛揚趕到街里買回來的東西。舍務管理老師突然出現,段飛揚跟劉旭不敢再進女生宿舍樓。

“疼你的飛揚哥哥給你買了這麼一大堆吃的。”趙丹將口袋塞到妖妖的床上。妖妖藉著浴室的燈光查看口袋裏的東西。八寶粥,果凍,樂百氏,“好吃點”,罐頭。他真把她當孩子一樣看待。

“下自習後分給姐妹們吧。只要把外面的包裝盒留給我就行。”她慷慨地說。

“你的心上人給的甜蜜得細細品嘗啊。我們才不會跟你搶呢。”趙丹取笑她。

“我第一次看到段飛揚對你好。看起來還不錯。”文文終於認可了她跟段飛揚之間。雖然她覺得,妖妖的付出比較多。

妖妖躺在床上,細數着與段飛揚甜蜜的點點滴滴。整個人如同在蜜罐里腌制的果脯。她覺得很幸福。段飛揚假如讓她去死,她都會毫不猶豫。她愛段飛揚,也相信段飛揚同樣的愛着自己。段飛揚說過,當她到了大學遇見真正想珍惜她的人,她的戀愛才真的開始。

段飛揚是唯一對妖妖好的男人。她從來沒有享受過戀愛的幸福,也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疼的滋味。他雖然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或喜歡,但他的一舉一動卻寫着滿滿的愛意。

妖妖珍惜段飛揚,更珍惜他們之間這些許的幸福。妖妖無法控制地給段飛揚發了一條短訊:“你對我真好,謝謝你。”

段飛揚同樣沉浸在與妖妖的熱戀中。他甚至覺得自己和妖妖的戀愛是長這麼大最快樂的事情。他喜歡有她的陪伴,喜歡她時而的乖巧時而的倔強,喜歡她嬌羞的純情。

當收到妖妖短訊時,他發熱的頭腦被澆了冷水。愛情的美好迅速化為雲煙。

他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迷戀上妖妖。但他不承認那是愛。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愛上哪個女人。雖然妖妖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他自己也是那麼的喜歡妖妖。但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會愛上妖妖。

段飛揚是個自大的男人。他覺得男人愛上女人是個卑微的事情。他喜歡被愛,被女人崇拜,被女人依賴。他拒絕愛上女人。

他知道,妖妖愛上了自己,已經愛得很深。他開始懷疑妖妖對自己的愛會影響到自己的定力。他是個喜歡掌握別人的人,不喜歡被別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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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相斥,同性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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