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引子 她懷孕了,兩個月
沈遲將許朝暮摟在懷裏,低頭凝視着她的面龐。
五年不見,她長大了很多,除了一如既往還是喜歡刁難他外,別的都變了。
從前那還帶着些嬰兒肥的小臉,現在也變得清秀小巧起來。細長的柳眉,纖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粉嫩的薄唇。
他的手指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沒有什麼溫度,下一刻,他的目光卻凝滯了。
熾熱的眸光緊盯着她雪白的脖子,那兒,一條細小的雕刻着玫瑰花的項鏈正安安穩穩藏在領口。
他一用力,大手一拽,項鏈就斷裂了。
他血液沸騰,眼裏的目光越來越冷,玫瑰花的項鏈……誰送給她的?
他記得,他曾經送過一條吊著玉墜子的項鏈給她。
她扔了?
他咬着牙,狠狠攥着手上的玫瑰花項鏈,一開車窗,黑着臉將項鏈扔出了車外!
“醫院到了,沈總。”
老程打了一個方向盤,將車子穩穩噹噹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
“嗯。”
沈遲抱着許朝暮下了車,邁開大步就往診室跑!
“承朗……承朗……好痛……”
頭部傳來隱隱鈍痛,許朝暮疼得抓緊了沈遲的胳膊。
一剎那,沈遲腳步頓住,承朗?這是不是就是她口中跟她上過床的男人!
眸子裏像是淬了冰一樣,渾身的血管都凝固了,冰涼的大手緊緊抓住許朝暮的身子,帶着怒意的火焰在燃燒。
“疼……疼……”
沈遲真是恨到了骨子裏,忘了自己的手正掐在許朝暮柔軟的肌膚上。
一想到這,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五年前,摟着他的脖子口口聲聲喊着“四哥,我喜歡你”,五年後,又跟別的男人上了床!
“許朝暮,你還真是不要臉。”他的聲線冷入骨髓。
“沈總,醫生來了。”
沈遲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老程帶來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黑着一張臉踢開病房大門,沈遲抱着許朝暮將她扔到了病床上。
他動作不算重,卻也弄疼了她,她捂着小腹處,眉頭都皺了起來,裙子也已經被抓得滿是皺痕。
“兩位先出去稍等。”醫生扶了扶眼鏡,戴上了聽診器。
“嗯。”
沈遲冷冷應了一聲,邁開步子就走出了病房。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老程瞧着沈遲臉色不太好看,但他只能這樣安慰沈遲。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一會兒,又有幾個小護士走進了病房。
沒過多長時間,一個護士走了出來。老程知道沈遲心裏在想什麼,他就趕忙攔下了護士。
“裏面的病人有危險嗎?”老程也挺着急。
“低血糖暫時休克,但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護士說了兩句話,又匆匆忙忙離開了。
老程這才鬆了一口氣:“沈總,放寬心好了,許丫頭不會有事的。”
“我倒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沈遲冷着一張臉,毫無表情。一雙拳頭緊握,手背青筋暴起!
呃……老程噎住了,這是什麼話。
五年前許丫頭離開沈家,還不是沈總他自己找得最厲害,把整個C市都翻遍了!
可惜,許丫頭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不見蹤跡,哪怕是一個電話,一封書信,都沒有。
自那之後,誰也不敢在沈遲面前提“許朝暮”這三個字!
“誰是病人家屬,跟我進來一下。”
門開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摘掉口罩,對着門口處掃視了一番。
“我是。”沈遲走上前。
“您進來一下。”
沈遲跟着醫生進了病房,病房裏的幾個護士很快就處理好了一切,帶上門走了出去。
空蕩蕩的病房裏只剩下了沈遲、許朝暮和醫生三個人,還有滿空氣的藥水味。
許朝暮的手上已經被扎了一針,吊著一瓶類似葡萄糖的東西。
醫生拿了一支筆,在紙上飛快地記錄。
“您是病人什麼人?”
“丈夫。”沈遲淡淡道。
他走到許朝暮的床前,替她撩開額前沾濕的碎發,又用紙巾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泥土。
在擦拭到手臂上的血痕時,心口一緊,沈遲眉頭都皺了起來。
“請問怎麼稱呼?”
“我姓沈。”
“沈先生。您太太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低血糖導致的暫時性休克,只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就好,我也會開一點藥水。不過,您太太現在懷孕兩個月,必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拿着紙巾的手一頓,沈遲轉過頭,駭人的眼神逼視着醫生。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沈太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最後一句。”
“您太太……現在懷孕兩個月……”醫生不鎮定了,這男人的目光很可怕。
“你再給我說一遍!”
沈遲抓住了醫生白大褂的領子,理智已經完全消失。
手裏的筆掉在了地上,醫生趕忙從一堆紙里抽出一張報告。
“沈先生,冷靜,剛做的報告,您看一下,沈太太確實是懷孕兩個月了……”
醫生將報告塞到沈遲的手裏,拾起筆就走出了病房。
沈遲的目光緊緊盯着報告上的那一行小字:懷孕八周。
心口處像是有一把刀在攪動,他整張臉都黑得嚇人,眸子的寒意能生生將紙看出冰窟窿來!
“好……很好,許朝暮,你狠!”
“撕拉”幾下,沈遲將手裏的報告撕成了碎片,用力砸在了許朝暮的身上!
許朝暮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隻手還護着肚子。臉色蒼白,眉頭微蹙。
沈遲的兩道目光似灼熱的驕陽,緊盯着許朝暮的腹部。
大概是因為只有兩個月的緣故,根本看不出來她懷孕了。
沈遲慢慢蹲下了身,大掌按住她的腹部,摩挲着……
她的肚子裏,有她和別的男人的種!
“疼……”許朝暮閉着眼睛呢喃,一隻沒有輸液的手憑空抓來抓去。
他根本不顧她的掙扎,大掌用力地在她並不隆起的腹部摸來摸去。慢慢的,他靠近了她的耳邊,聲音不大,但充斥着冷漠和冰寒。
“許朝暮,你給我聽好,別怪我心狠手辣,這個孩子,我絕不可能讓他留下!”
呵出的熱氣拂在許朝暮的耳邊,她像是聽到了他的話,又像是沒有聽到。
“承朗……帶我離開……承朗……”
沈遲的眸色越發陰鷙,積壓的怒意全部匯聚到了手心,他掐住了許朝暮的脖子!
“承朗是誰?”
沈遲吼了一聲,許朝暮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小臉憋得通紅。
“嗚,嗚……”一開始,她還在掙扎,但很快,她就沒有了一點力氣。
沈遲當然不會掐死她,在她臉色泛白的時候,他甩開手,將她撂在了床上!
也不管這裏是病房,他站在窗口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譚院長,安排一場引產手術,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