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陰差陽錯
第十九章陰差陽錯
狐歷七百二十七年，初春，一月。
陽天耐心地讓其從砍柴練起，手眼一致，全身力量全部集中在手中的斧子，先練習快速劈柴，然後逐漸降低速度，最後練到距離木柴只有一指距離，砍下去也能劈開柴。教導完后，陽天做了一個示範，慢慢地移動飛刀，這飛刀只有一隻手的長度，砍向一張小桌般大小的木墩。
手起刀落，木墩應聲而開，裂成八瓣。
鐵頭至此愛上了伐木和劈柴，並把這項愛好傳染給後來所有居住在高界城的居民，高界城的柴也是歐瑞塔大陸最有名的柴火，不但很耐燒而且光滑的沒有木刺。木柴自此成為高界城一項傳統的收入。
而這項貿易的師祖就是公孫無車。陽天在搭建完木屋后，就開始進山勘察了。公孫無車只能發獃地看着鐵頭一根一根地劈柴，當柴火堆成一座小山的時候，公孫無車決定把這些木柴都賣了。
於是他套起馬車馱着木柴到沿途的各村莊販賣，這時間正好是隆冬季節，所以木柴賣得非常快。看着公孫無車的生意如此好，也帶來了不少各地狐人進山伐木，來賺木柴錢。
看見來了那麼多的伐木工，鐵頭擔憂地問陽天：“他們進了公孫大人的地盤伐木，是不是該收取他們的木材費？”
陽天早有計劃地說道：“肯過來吃伐木苦的人，都是被生活逼迫到極點的人。我們若再收取他們的賦稅，那就天理難容了。這些勤勞的人都是優質的居民，咱們要想方設法讓他們落戶在此。讓這裏成為繁榮的城市。”
鐵頭有些拿不準地問道：“萬一來了一萬人，那這山上的樹都不夠砍的。”
陽天哈哈大笑道：“什麼時候有一萬人來了，他們也肯定不會全是來砍樹的。咱們現在就開始建造一些服務場所，比如飯館，醫院這類東西。這樣才能避免他們老吃白食。”
無車反駁道：“他們也沒白吃，都用伐下的木材交換了。”
陽天搖頭道：“我們不能縱容這種以貨易貨的交換方式，這樣行不成商業，最終做不大市場。我明天開始負責建造飯館和醫藥鋪。鐵頭除了必要的練功以外就開始熔煉銅斧，以便給他們提供更好的伐木工具。”
鐵頭一聽高興壞了，煉製銅器可是國家機密呀！除非世代從事煉製銅器的家族，外人根本不可能讓學。
陽天就在住所附近，找到了一塊平坦的地面，開始搭建飯館和驛館。鐵頭則獨自打泥胚，準備建造一個土房子，做冶鍊鋪。
飯館很快就開張了，生意很不錯，但是他們還是只能給木柴，給不了銅錢。於是陽天制定了基本價目表。
一擔木柴十文錢，平常一頓飯也是十文錢，驛館住一天也是十文錢。整根樹木拖過來，按照大小以五十文至一百文不等收購。
公孫無車就開始了收購木材和製作柴火的工作，陽天帶來的一萬多文銅錢，開始流轉起來了。
有了銅錢的流轉，這裏也就越來越熱鬧了。剛過完年，公孫無錢帶着兩個廚房的家丁也來投奔陽天了。
陽天驚疑地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公孫無錢無奈地說道：“我在府中常常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覺得那一段時間非常快樂。雖然我是三管家了，但是卻沒有快樂了。聽傳言無車哥做了很大的生意，所以，我就想來這裏記賬了。”
陽天緊張地問道：“我是問府里情況如何？”
公孫無錢聳聳肩道：“管他如何呢？反正我辭職出來了。看你們這裏一派熱鬧的景象，我真的很開心呀！”
陽天不耐煩地問道：“公孫大人還好嗎？”
公孫無錢搖頭道：“我整天在賬房中記賬，根本就見不到公孫大人。誰管他好不好呢！”
無車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想把無端急死？他肯定急着想知道二小姐的情況，你這傢伙偏不說。”
公孫無錢嘿嘿一笑道：“沒辦法，這是二小姐特地囑咐我的，他若不問，我便不準說。剛才他一直沒問，我只好一直不說了。”
陽天忍不住推了無錢一把，急赤白臉地說道：“你也敢跟我開玩笑了。信不信我打你一頓？”
無錢趕忙說道：“別打，我說！她挺好的，就是清減了許多，臉上也沒有笑容了，常常獨自在月夜下發獃……”
陽天聽得心中凄苦，忙說道：“她有沒有捎信給我？”
無錢忙說道：“沒有！她好像在等你的信呢！”
陽天發了一會呆，岔開話題道：“你來了正好，我這裏正好缺個記賬的。”說完詳細地把目前各種物品的價格說了一遍，然後讓無車介紹一些交易細節。
無錢畢竟是賬房老手，一會就理順了各種物品的價格，並算出了最近的收入。他們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掙了七千文。劈柴只掙了兩千文，剩餘的五千文都是飯館和驛站及交易中賺取的。
比如這裏收一擔柴是十文錢，可是販賣到外邊，就提價到一抱柴，十文錢了，而一擔柴最少也有五抱，也就是一擔柴最少能掙五倍的利潤。
陽天一看利潤太高，忙提高了收購價格，一擔柴二十文。眾人都不解陽天為什麼這麼做？
陽天輕笑道：“這就是薄利多銷的手法，我們現在要的是規模效益，讓人來此都能賺到錢。人們才會越來越多地聚集在此地。你看昨天有個酒坊開張了，這將來都是咱們收稅的財源呀。”
眾人心中暗想，這無端果然品行不端，這明明是養肥了再殺的計劃。陽天安排廚房的兩家丁分別乾飯店和驛館，鐵頭的冶鍊也學會了。
此地已經形成了自主發展的趨勢，他最後安排道：“最近我上山去轉轉，你們有什麼事情去第八山頭上留信吧！”
高界山脈總共有十二個山頭，陽天他們做開發的新鎮子正好在山脈的中間，第六個山頭之下，再往東走兩個山頭就是第八山頭。
老虎山嘯生活在第十二山頭上，平常也經常過來蹭吃蹭喝。新來的人都被警告，這山上有老虎，只要不惹它，它不會主動傷人的。所以有很多伐木的人都見過這隻老虎。
陽天在第八個山頭上搭建了一個小木屋，平常一上山就住在這裏。幾個人以為陽天又出去遊獵了。因為造了飯館和驛館，陽天已經有些日子沒上山了，趁來了幫手，他正好出去遊玩一趟。
陽天並沒有去山上玩，他從山上繞了個圈，牽出一隻梅花鹿，騎在鹿身上一路狂奔到王城。這多虧他的虎語，吼了兩聲，這隻梅花鹿就乖乖地聽話了。
陽天並沒騎過馬，跟不用說鹿了。奔跑中的鹿，上下顛簸，鹿背上的脊椎只隔了一層皮，把他硌得蛋疼。
等他到了王城外，已經完全不會行走了。兩條腿如同上廁所久了后的麻木，這騎鹿還真是個技術活。
等陽天能走後，他才牽着鹿進了城，找了家驛站住下。
此時他已經完全無法掩飾行蹤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狼人牽着一頭梅花鹿，走在大街上。如同黑夜無法掩飾螢火蟲的風采一樣，差點造成了交通堵塞。
陽天暗自發誓：“一定要搞一個武俠小說中的人皮面具！現在的容貌太招人注意了。”
在驛站中稍事休息后，陽天等天黑后，悄悄來到公孫府。這一個多月陽天在山上爬高上低地，早已經練就攀牆爬壁的本領，他繞到後院，猛然一竄，雙手就攀住三米高的牆頭，用力一拉，身體就翻到牆頭上了，然後輕巧地落在了院內。陽天準備夜會二小姐。
不過剛落到院中，就聽見一陣狗叫從遠及近！陽天一楞，府中原來沒養狗呀，怎麼突然多了條狗呢。
正在他疑慮的時候，那條惡狗已經撲了過來。在這緊要關頭，陽天一聲低吼立刻讓惡狗搖頭擺尾變成了哈巴狗。陽天一抹冷汗，心想還好自己會狼語。告訴這條狗等會吃到肉骨頭。看來賄賂永遠都是有效的招數！
正在陽天準備和這條惡狗聊聊時，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叫聲：“無端，你跑哪裏去了？”這聲音好熟悉，莫不是二小姐想我想得着魔了？
陽天剛要回答，身邊的惡狗就汪汪叫了起來。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俏麗的身影娉婷地走到這裏。陽天看得心中一片火熱，這不是二小姐嗎？他忍不住出手，把小姐攬入懷中。
這小姐並沒有看清牆邊還埋伏着一個人，被拽了過來，頓時要驚呼，但是卻被一張熱情的雙唇堵住了。
小姐驚慌地拍打這個人，感覺這個人身上的肉如同鐵塊一樣。隨着對方越來越用力的親吻，小姐身體開始發軟，雙手漸漸地沒了力氣。當這個人用舌頭撬開了這小姐的牙齒，準備和她來個刺激的舌吻，不防備卻被小姐狠狠地咬了一口，陽天慘叫一聲，放開了懷中的小姐。
小姐聽聲音非常熟悉，心想難道是他？於是並沒有着急呼救，仔細看了看，可不是那個朝思暮想的狠心人嗎？
二小姐忍不住捶打陽天的背，淚流滿面地哭道：“打死你這個狂徒浪子，竟然在這裏偷香竊玉！”
陽天抬眼一看，頓時傻了眼，這哪裏是什麼二小姐？這竟然是曹苑的大小姐公孫姬靈！他張口結舌地不知該如何解釋。
公孫姬靈瞧見陽天嘴角還留着鮮血，心中一軟，忙掏出手帕給他擦嘴。陽天傻乎乎地問道：“你怎麼在這？”
公孫姬靈幽怨地說道：“聽說你是的好主意，讓王上撤銷了我公孫家的封地，另封到高界山了。我全家老小都沒有飯吃了，不來找你還能找誰呀？”
陽天撓撓頭道：“那你怎麼不去高界山找我呢？”
公孫姬靈羞澀道：“我哪好意思去找你呢？我是來找大伯父討個說法來了！”
陽天慌忙問道：“他如何說的？”
公孫姬靈冷笑道：“他能說什麼？還不是等你把高界山建設好，才能收取賦稅！這不是推脫嗎？”
陽天忙說道：“他不養你們，我養你們。你在曹苑一年也不過是五千文錢。我完全可以承擔得起。”
公孫姬靈羞澀道：“你憑什麼養我呀？我是你什麼人？”
陽天嬉皮笑臉地說道：“你是我的大小姐，我是你最忠誠的僕人。”
公孫姬靈嗤笑道：“你這個無形的狂徒，就會說討人喜歡的話。對了，你怎麼從高界山回來了？”
陽天心想壞了，這該怎麼解釋呢？難道說我來幽會二小姐？他急中生智道：“我有些東西放在府中了，着急要用，所以趕回來拿。”
公孫姬靈聽他說得猶豫，立刻就知道他在撒謊，冷冷地說道：“什麼東西放不下趕回來拿?不是東西，應該是人吧？”
陽天暗罵公孫無錢沒有把這麼大的消息告訴他，現在惹了天大的麻煩，他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道：“我回來也是要向公孫大人彙報近期的籌建的情況。”
公孫姬靈杏眼圓睜地問道：“找老爺彙報，你正大光明的來，為什麼要晚上悄悄地潛進來，而且對我動手動腳？”
陽天窘迫地解釋道：“剛才這條狗過來，把我嚇了一跳，所以我才做出了非理智的動作。”
公孫姬靈掌家已經好幾年了，哪是那麼容易被矇騙，冷笑道：“是不是看見我象二小姐，所以就做出那羞人的事情了？”
陽天被逼迫無奈，只得承認道：“我是怕你亂叫，所以才堵住你的嘴。”
公孫姬靈頓時凄苦道：“你一定跟二小姐做過這羞人的事了，否則怎麼會那麼熟練？”
陽天徹底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正在他低頭準備接受暴風的洗禮時，一對柔軟的雙唇顫顫巍巍地貼在了他的雙唇之上，帶着羞澀，略顯笨拙地親吻起來。
慢慢地大小姐環住了陽天的脖子，陽天不知所措地圈住了大小姐的小蠻腰。兩個人忘我地親吻起來。只有身邊的狗不停地嗚嗚低叫着，陽天能聽懂它說的狗語。“你們在啃什麼呢？看起來好香的樣子！給我也吃點！你剛才不是答應我，給我一塊肉骨頭嗎？怎麼還不走？你是不是個騙子呢？對了，你是人，怎麼會說狼語?那可是我們高級狗語？聽口音你不象是本地狼，究竟是哪裏的？你怎麼還不說話，再不說話，我就撓你痒痒了。”說完趴在了陽天的肩頭。
這情景把陽天氣壞了，這完全是破壞氛圍呀！他忍不住一腳把惡犬踢飛了。惡犬嗚咽一聲，邊逃邊罵道：“你小子給我等着，我一定讓你得到報應的。”
陽天一踢腿，把意亂情迷的大小姐驚醒了，她拉着臉說道：“你不愛我！”
陽天冤枉得要死，卻無法解釋，只好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告辭道：“這裏不是解釋的地方，明天你到城西驛館找我。”說完身體一竄，攀上牆頭，翻身而逃。
看着陽天如賊一般逃走，公孫姬靈忍不住哭了：“他在敷衍我！”的想法不停地敲打着她脆弱的心靈。
陽天如同火燒屁股一樣回到了驛站，等靜下來后，才覺得自己犯了大錯，萬一貞潔剛毅的姬靈想不開呢？
陽天此刻腦子中全是中國歷史上那些貞潔烈女的故事，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有個女人因為被一個陌生男人碰了一下手，就把手剁了下來。想到這裏，陽天更加慌張，公孫大小姐不但被碰了手，還碰了腰，難道她要把自己腰斬了？
就在這一夜驚慌中，沒等到天亮，陽天就跑到公孫府門口，喚醒了門房，說要拜見老爺。
門房本來惱怒誰這麼早驚擾了美夢，但是見到是陽天後，立刻變成了恭敬的神態。畢竟他們這批新家丁都是陽天招募進來的，而且陽天在公孫府中就是個傳奇。
門房家丁畢恭畢敬地請示道：“大管家，您稍等片刻，老爺現在肯定還沒起床呢。”
陽天也知道自己着急了，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這麼早就打擾你了！”
門房家丁忙說：“沒關係！您一定有重要的事，否則不會這麼日夜兼程地趕回來。”
陽天心中一動，探聽道：“曹苑的大小姐什麼時候來的？”
門房家丁忙答道：“來了有半個月了。”
陽天忙問道：“昨天晚上府里有什麼動靜嗎？”
門房家丁搖頭道：“沒事呀！”
正說話間，院裏跑來一個人叫道：“門房大哥，麻煩你開下大門，我家小姐要回去了。”
門房家丁驚疑地問道：“你們家小姐昨天還跟我家二小姐有說有笑地逛街呢，怎麼今天就走了？”
這人搖頭道：“不知道！昨天都半夜了，大小姐叫我早早收拾馬車準備今天走呢。”
陽天趕忙阻攔道：“你先別著急，我一會見你家小姐，還有事呢。她若是走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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