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喬慕灃,你覺得我們倆這樣對嗎?
219喬慕灃,你覺得我們倆這樣對嗎?
夏語桐卻依舊盯着承希看,過了一會兒,她又繼續開口:“他好像長高了許多,五官也漸漸開始清晰了。原來鼻子和嘴巴是長得像慕灃的啊,以前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景澄竟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因為總覺得怎麼說都是虛偽的表現,更何況現在,她跟喬慕灃的關係比之前好像更清楚明白了一些,卻只是更加地糾纏不清。
景澄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退開了一步,這才又看向夏語桐,“夏小姐……”
夏語桐卻忽然就笑出聲來,“是我自己蠢啊,你都帶着孩子住到我家裏來了,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你跟米夏也都夠嘴緊了,那麼久,竟然一點跡象都沒有流露出來過。”
景澄聽到這裏,終於是找到了一句自己能說的話,“夏小姐,你不要誤會,米夏她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承希的爸爸是誰,我什麼都沒有告訴她,她做的一些都是無心的。”
“呵。”夏語桐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就這個問題發表什麼意見。
“至於後來的事。”景澄終究還是開了口,“我很抱歉。”
“不用。”夏語桐卻再度淡淡開了口,“你不用說什麼抱歉。你沒有欠我什麼,慕灃也沒有欠我什麼,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
夏語桐說完,又看了一眼她懷中的孩子,忽然笑着朝承希揮了揮手,“承希,再見。”
“姨姨再見。”承希立刻很有禮貌地回答了一句。
夏語桐又笑了一聲,隨即轉身就走進了米夏的病房。
景澄只覺得壓抑,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停留,抱着承希轉身匆匆而去。
病房裏,米夏正拉着喬慕津的手問他事情解決的具體經過,正纏着他回答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響了一聲,一抬頭,米夏就看見夏語桐走了進來。
喬慕津旋即微微抬頭,也看見了夏語桐,眸色瞬間便由溫柔轉為了蒼涼。
夏語桐卻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震驚與惶然的神情,只是淡淡地看着米夏,“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傷成這樣?”
她問這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情緒表露,因此米夏也不會覺得她這是在關心,然而夏語桐這樣的反應卻還是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米夏看了喬慕津一眼,這才回答:“是綁架。”
“是嗎?”夏語桐聽了,神情卻依舊淡淡的,甚至一絲驚訝也無。
米夏頓了頓,隨後才又道:“他們把我當成了你。”
“是嗎?”夏語桐再度反問了一句,嘴角竟勾起一絲笑意來了,“那我真是應該要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米夏聞言,只是有些發怔地看着她。
夏語桐迎上她的視線,卻依舊只是笑,“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還是你也覺得你進醫院事情跟我有關?可是憑什麼這麼說呢?我們雖然名義上是姐妹,可事實上我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反而彼此厭惡。不關心一個自己厭惡的名義上的妹妹,不是犯罪吧?”
最後這句,夏語桐卻是看向喬慕津說的。
喬慕津沒有看她,只是握着米夏的手。他手心一如既往地溫暖舒服,米夏的心卻一點點地狂跳起來。
夏語桐話中有話的語氣太過明顯,連她都想到了那個極其可怕的可能性,可怕道讓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可是夏語桐沒有給她求證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這間病房。
米夏這才猛地抬頭看向喬慕津,“那是什麼意思?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喬慕津伸出手來,緩緩撫了撫她鬢旁的頭髮,“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身體,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可不希望你把這些傷帶到明年去。其他的事,交給我來搞定。”
她的心跳卻更加厲害,緊緊抓住了喬慕津的手,“你要做什麼?”
“米夏。”喬慕津避開她臉上的傷處,輕輕撫着她,“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相不相信我?”
米夏驀地怔了怔,對上他溫柔深邃的目光,一顆心霎時間軟得什麼也裝不下,只剩了滿溢的甜蜜。
她緩緩點了點頭,竟是有些害羞的模樣,“信呀。”
這個世界上,她可以不信所有人,可是,怎麼能夠不信他?
*
景澄的這一天過得格外煩躁苦悶,好在安排的帶承希的阿姨已經上崗,回到別墅,景澄直接將承希丟給阿姨,自己則回房間去休息了。
傍晚,喬慕灃下班回到別墅,倒是不意景澄會在家裏,更沒有想到她會在睡覺。
他在樓下逗承希說了會兒話,便上樓走進了卧室。
景澄果然躺在床上,卻根本沒有睡着,喬慕灃進門的時候,她正躺在那裏看着天花板嘆氣。聽見聲音,她視線很快落在喬慕灃身上,就那麼看着他,一動不動的樣子。
“怎麼了?”喬慕灃鬆開領帶走上前來,在床邊坐下,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不舒服?”
景澄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心裏不舒服,你摸這裏幹什麼?”
“是嗎?”喬慕灃的手隨後就探進了被子裏,“那我是不是該摸摸這裏?”
景澄任由他摸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喬慕灃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就低下頭來吻住了她。
吻着吻着他就上了床,景澄也不反抗,卻在他即將有進一步行動的時候開了口:“喬慕灃,你覺得我們倆這樣對嗎?”
“哪一點?”他低頭看着她,“這點?還是這點?”
景澄咬了唇看着他,隨後才伸出手來勾住了他的脖子,“喬慕灃,你真的不覺得……我們就像是一對姦夫淫婦嗎?那些不道德的事我們全做齊了……”
喬慕灃聽了,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似笑非笑地問了句:“那差不差現在這一件?”
“唉……”景澄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胸口,“緩一緩吧,我現在心裏不舒服,暫時想恢復一下良知。”
喬慕灃聽了,終究是有些剋制不住地低笑了一聲,抱着她翻了個身,將她攬進自己了懷中,“為什麼以前不考慮這些,今天突然想到這麼多?”
景澄回答不出來。
其實從前她也是考慮過這些的,可那時候他步步緊逼,一直將她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她心裏總還能安慰自己,這一切她都是被逼的,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傷害到別人,她也不想;
可是現在,這一招好像行不通了。
且不論那次她借酒醉向米夏承認了她對這個男人有感覺,就算是後來的種種,她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她害怕喬慕灃是為了得到利益才接受她和承希——為什麼害怕?
她看着喬慕沂積極走動籠絡喬慕津,她會不由自主地替喬慕灃着急,怕他會處於極度被動不利的地位——為什麼着急?
她看着他因為她的事情而跟喬紹洵翻臉,甚至在公司被架空也不在乎,她心裏難過得不行——為什麼難過?
她甚至想過,這個男人竟然肯為了她對抗父親、對抗家庭,而她卻還在他後面扯他的後腿,讓他還要為她的態度而煩心,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他已經為她放棄了這麼多,她是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就站在他那一邊,甚至應該不顧一切地嫁給他,真真正正地跟他站到同一條陣線上去?
也正是因為她這種種情緒和想法,才讓她今天在面對夏語桐的時候覺得自己格外不堪。
她到底算什麼?破壞了他們的關係、搶了夏語桐的男朋友,如今竟然還光明正大起來了?
景澄覺得自己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還有得治嗎?
如果還有機會,她是不是應該力挽狂瀾一下,為自己僅存的殘缺的自尊,為了以後作一個合格母親的資格?她可不想等以後承希長大了,被人指指點點,說他的媽媽怎樣私德敗壞,有傷風化。
想到這裏,景澄忍不住又嘆息了一聲,推開喬慕灃坐起身來,“喬慕灃,其實你最近有沒有看上哪個女人想要睡她的?如果有,你儘管去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