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該死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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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開,閃開...”一陣怒喝傳來,地面開始輕微顫動,隨後一陣馬蹄聲,幾十名金國士兵騎馬轟然而過,留下一陣塵土。
蘇墨小心地躲在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裏悄然注意着身旁的環境,這次他偷偷進城來想找個藥店偷些葯,要不然城外的靈兒就要病死了。只是這該死的老天竟然還沒有黑,城內的金兵巡邏又很是頻繁,根本找不到機會去偷葯,蘇墨恨得一拳砸在泥牆上。
一個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該死的年代,每天擔驚受怕不說,而且是有了上頓沒下頓,在這裏蘇墨見得最多的就是衣不蔽體,食不裹腹的饑民,而自己也有幸很快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只是別人穿越當王爺,當將軍的,最起碼也是個地主,輪到自己穿越就當乞丐,而且還是在這很不穩定的南宋高宗年代行乞,別說行乞了,這兵荒馬亂的,社會動蕩不安,飢餓遍地,屍骨撲野,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莫名其妙的箭矢穿破胸膛而死,這性命都保不住哪還有時間行乞。
蘇墨都不知道罵了多少回這賊老天了,想自己生活在21世紀的大好社會主義青年,雖然每個月工資不過5千,但至少能夠溫飽,閑錢多時還可以找個地方消遣下。而現在為了自己不被餓死,有時竟然要去偷那些原本就吃不飽肚子的老百姓的食物,而且每天還要東躲西藏,晚上露宿荒野,根本不敢進城。
出生在太平年代的他幾時經歷過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糟糕透頂的年代,腳下踏着金國統治的地盤,隨處都可碰見闖入民宅奸淫擄掠的金國士兵,有幾次還差點被抓去充軍,想想都覺得恐怖。
21世紀雖然沒有種族之分,但是在這個見鬼的年代,蘇墨卻被激烈的種族矛盾和民族仇恨搞的睡覺時也會做噩夢,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治好靈兒的病,然後帶着她趕緊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去興元府,因為到了興元府,就到了漢人統治的地盤,腳下踏着漢人統治的土地,心裏也會安心不少。
六月的天氣依然暖和,但蘇墨卻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在蘇墨的期盼中,天漸漸黑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黑暗的角落裏使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響,而前方就是城內目前僅有的一間藥鋪,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翻過那院落的圍牆,然後找到能治靈兒病的葯。
蘇墨深深吸了一口氣,起步躍起,雙手抓住牆垛,右腳借力一蹬,身子翻上了土牆,然後輕輕地落到院內,他貓着身子向四周看了看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狗。
以前他去一戶人家偷東西吃時被一隻大黃狗發現了,幸虧跑的快才沒有被抓住,有了那次的經驗之後,蘇墨在偷東西時變得異常小心。
彎着腰小心摸進前方的藥房,只是看着這滿房的藥材,蘇墨卻是苦笑,只因他不懂該如何抓藥。
就在這時蘇墨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心裏一跳,他快速的找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躲在了起來,順便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硬硬地東西準備防身。
接着,藥房的門被打開,蘇墨小心的探出頭來,只見一個頭髮半白地老頭拿着一個照明的燈籠走了進來,莫非他就是這裏的醫生?不對,在這該死的年代或者該叫大夫,或許應該劫持下這位大夫,雖然有些不道德,但為了靈兒必須狠下心腸,蘇墨想着不覺抓緊了手中的物件。
“出來吧。”就在這時只聽那老頭沉聲喊道。
蘇墨聽的一驚,這老頭怎麼會知道屋裏還有別人,想着將手裏的物件緊了緊,從角落裏慢慢走了出來。
當那老頭看清蘇墨得模樣時一愣,隨後就是一笑,蘇墨被老頭笑的莫名其妙,不覺向自己身上瞧上,自己穿的是從餓死的死人身上扒下來破的不能再破的粗布麻衣,鬍子拉扎的,頭花亂的跟雞窩似的,想到一身的窘迫模樣,李莫卻是哭笑不得,連溫飽都是問題卻哪還估計什麼形象。
“咳...大夫......”蘇墨剛想向那老頭求葯,沒想到哪老頭卻直接打斷他的話道:“說吧,什麼病?”
蘇墨一愣,隨後就說了下靈兒得病的癥狀,只見那老頭屢了屢鬍子,坐到桌子拿起毛筆開始寫方子,蘇墨有些擔心,“大夫,我妹妹得的是什麼病?”
老頭邊寫邊道:“不是什麼大病,是由天熱引起的中暑,然後引發的高燒。”蘇墨聽着放下了心。
老頭開完藥方就從身後的葯匣里抓起了葯,抓完葯看蘇墨手裏仍拿着那防身物件站在那,就笑道:“有一味要葯搗碎,正好你拿着葯杵去搗碎吧。”
蘇墨聽着向手裏一看,見手裏隨手拿的防身物件像極了古代搗藥用的葯杵,不覺尷尬一笑,接過老頭的葯就開始搗了起來,從開始到現在,蘇墨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就是這老頭怎麼知道屋內會有人呢,他自信藏得很周到,在哪角落裏別人根本發現不了他...
“咳...大夫,剛才...剛才你怎麼知道我在屋裏呢?”蘇墨終究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頭洒然一笑,捋着鬍鬚道:“老夫在這屋子裏給人看病開藥行醫40餘年,如果連一個外人進了我這屋子裏我還不知道的話,那我豈不白活了。”
蘇墨聽着尷尬笑了笑,老頭又道:“為醫者,望聞問切,這“聞”之一字當必須精通,老夫打進這藥房就聞到異味,更何況平時搗葯的葯杵更是不見了,只是一個小偷會偷一個葯杵么?所以斷定必是一個求醫者”老頭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蘇墨。
蘇墨聽着更是尷尬,自己一身邋遢,一個多月沒洗澡當然是異味極重,只是更多的是佩服起眼前這老頭的觀察能力。
“老人家的觀察力當是了得。”蘇墨改變了稱呼,還拍了一個小馬屁,只見那老頭頗為自得的捋了捋鬍鬚,看來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不過這老頭的確是厚道,蘇墨搗完了葯,老頭直接去後房親自將葯煎了出來,然後倒進瓷罐里,手裏抱着熱乎乎的瓷罐,蘇墨向老頭感激的叩謝頭就要告辭,老頭卻是叫蘇墨稍等隨後走進內屋,不大一會手裏拿着一個包裹走了出來,“這裏面是老夫的兒子的一些舊衣服,只是他再也沒機會穿了,就送給你吧。”
蘇墨看着老頭滿臉黯然,“那您兒子?”
“死了,為抗金兵死在前線了...”老頭說著眼角有些淚光。
“老人家節哀...”蘇墨聽着心情有些壓抑,不覺勸慰道。
“唉,老了老了,到是多愁善感起來了...“老頭笑一笑,將包裹塞進蘇墨的懷裏。
“另外包裹里還有些碎銀子和乾糧,好好照顧你妹妹,別死了...”老頭說到最後竟有些凝噎,然後不在管蘇墨,轉身回到了屋內,那背影要蕭索多蕭索。
蘇墨木然地看着懷裏的包裹,心裏發誓:如我蘇墨不死,今後當報答;將靈兒送給自己的那串簡易手鏈摘下放到窗前,退後三步磕了三個頭。
隨後,蘇墨將包裹繫到身後,手裏拿好盛着葯的瓷罐,小心翻過土牆,行走在黑暗的角落裏向城外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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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八里的一處小破廟裏,蘇墨正喂着靈兒喝葯,只是葯有些苦,靈兒撇着小嘴,苦着臉道:“哥,葯好苦,不喝行不行?”
蘇墨好笑的看着小丫頭委屈的模樣,板著臉斥道:“不行,良藥苦口,你喝了葯之後,病明天就會好了,乖,病好了,然後我們一起去興元府...”
靈兒似懂非懂的“哦”了聲,皺着小眉頭將葯喝了下去,蘇墨又從老頭贈送的包裹里取去乾糧,卻是幾個饅頭,手裏拿着白白的饅頭,蘇墨卻是在想,原來一直忘了問老頭的名諱...
“靈兒,來,吃點饅頭墊墊肚子。”靈兒看着白白的饅頭咽了口口水,嘴裏卻道:“哥,你也沒吃呢,你吃吧。”
蘇墨疼愛的撫着小丫頭的頭,“沒事,包里還有呢,你吃完我就吃。”靈兒聽着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饅頭,直到吃了三個之後,靈兒才打了個飽嗝,而蘇墨只吃了一個饅頭就將包裹系了起來。
靈兒吃飽之後就呼呼睡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卻不那麼熱了,蘇墨鬆了一口氣,看來葯起作用了。看着小丫頭睡的香甜,嘴裏還喃喃地說著夢話,蘇墨欣慰的笑了笑。
靈兒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時認識的第一個人林大嫂的女兒,只是林大嫂不久就病死了,靈兒的爹十年前被抓去當兵去了,這一抓就再也沒回來,林大嫂臨死之前將靈兒託付給了蘇墨。
蘇墨看着熟睡的靈兒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沒想到自己在21世紀是獨生子,沒有弟弟妹妹,而穿越到了這個年代老天卻是送給自己一個妹妹,嘆了一口氣,老天待自己還算不薄,至少自己以後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蘇墨想着想着也不覺困意上頭,迷迷糊糊的扒在乾草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