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再相逢》 202 ——結局篇3
管止深放心不了方默川的未來,也縱容不了……方默川未來的工作,未來的家庭,等等這未知的一切。
方默川這個人,即使屢次的在做錯事,但每當管止深消氣了之後,表弟依舊是他最想扶持起來的人。這三分之一的資產,方默川正式地開口婉拒了,言語態度上都還可以,是認真的,管止深聽得出來。
各讓一步,暫時只能如此恧。
管止深離開GF醫院,接了一個來電,突然有事他要親自去公司處理,阿年最後被醫院的司機開車送了回去。懷孕以來,家人幾乎不讓她再自己打出租車了。
晚飯後,管家樓上的男人書房裏溲。
書房空間夠大,所以就又加了一排書架,上面擺放了許多的新購書籍,有醫學知識方面的,放放看的,有孕期知識方面的,阿年看的,總的來說,就是她倆專用的一組臨時書架。放放前幾天得意地說“小嫂子小嫂子,我們倆在家裏也有地位啦,我倆專用書架哈。”
管止深當哥的一點都不給留情面,直接打擊小少女和小少婦的心:“你們看的書籍,和我看的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不能擺在一起。”
阿年和放放怒啊。
……倆人心虛,默默地看着書架里偷塞的幾本言情小說。
今天晚上阿年跟他一起工作中,被事情分神了,她對着空白的word發獃好久,轉頭問那邊在忙碌的管止深:“下午在醫院,默川有沒有跟你說,他工作的事。”
管止深說:“他打算傷好之後先出去旅行散心,回來再定。”
“哦。”阿年嘆氣。
他說:“默川的感情問題定下了,自然也就收心了。”
阿年還是擔心,方默川哪有那麼容易收心?阿年也實在想像不出,方默川認真工作以後,長大是什麼樣子。
睡前阿年打給了舅媽。
舅媽最近頭疼,阿年一遍一遍地叮囑舅媽去看醫生,可是以舅媽的性格,大概是不會去的,頂多是到藥店買一點葯吃。
阿年舅媽一直想去外地打工,阿年呢,這頭一直拖着。自打上次說服舅媽來北方工作,別一個人去外地,管止深回到Z市就跟方雲說了情況,方雲沒有瞧不起阿年的家庭,深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管家有錢,可管三數這本經到現在也沒念明白,誰家也不比誰家好上多少。
方雲很快就幫忙給阿年舅媽找了人家。方雲總跟阿年聊起家庭這回事,大概意思就是說,能勸你舅舅和舅媽復婚就多勸勸吧,倆人半輩子過完了,要的不是你們年輕人追求的愛來愛去,要的是歲數大了,能互相有個照應,安度晚年。
一開始阿年堅持尊重舅媽的意思。
後來阿年有點原諒舅舅了,也希望舅舅和舅媽和好,雖然男人出軌是無法饒恕的,但這個男人是舅舅,阿年就有點小偏袒了。因為這個私心,阿年才一直不讓舅媽過來北方,也順便拖着舅媽,不讓舅媽一個人去其他城市打工。小鎮那邊,阿年沒辦法親自過去撮合,只能打電/話幫忙,她是希望舅舅和舅媽離婚的事情經過幾個月,平淡下來,等到有一天舅媽真的釋懷。
偶爾,阿年總會認為對不起舅媽。
管止深會說:“阿年,如果是從小給你無限溫暖,陪伴你長大成人的親生父母因為這件事而離婚,你爸爸悔過,希望復婚,你會不會擋在中間激烈的反對復婚?”
然後阿年一想:“也對哦,應該不會。”
阿年說不了一定,是會,還是不會,因為阿年從沒有親身感受過,給自己溫暖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子的。她只知道舅舅和舅媽對自己很好,這應該就是父母一般。想起去世的外婆,也一併會想起曾經小鎮上的和諧家庭,屬於自己的永久的家。那時日子平淡溫馨,都不會羨慕別人,不會嫉妒別人。
一個小家,很開心很滿足。
舅媽頭疼比較嚴重的這一個星期,阿年給舅舅打過電/話,讓舅舅主動去找舅媽,帶舅媽去醫院,女人大概都是喜歡被男人關心的。舅舅自己不懂得製造機會,阿年就給製造了,阿年覺得舅舅應該可以做得好,然後事實證明……阿年想錯了。
有機會舅舅也不懂得怎麼把握,舅媽一拒絕,舅舅轉身就走。
某一天,舅媽中午給阿年打了過來。
當時外面是陰天,要下雨了,阿年在家跟管止深一起吃午飯,他每天都會開車回來陪阿
年吃飯,出差例外。
她聽舅媽說。
“阿年哪,不要再讓你舅舅過來,你再這樣,舅媽就一個人去別處打工了,不理你了。舅媽跟你舅舅過了這麼些年,太了解你舅舅了,你讓他來,他也不會做什麼,你舅舅這人是咱們家那邊出了名的老實人,當年舅媽嫁給他,你外婆就說,自己這兒子如果沒有個媒人給介紹對象,保證就光棍了。你舅舅跟那個女人在一塊兒,也是那個女人勾/引的你舅舅,不然你舅舅哪裏會哄女人開心?女人如果成了心的勾/引,這大部分男人都把/持不住。你舅舅那是伸手推他往哪邊走,他就保准往哪邊走的人。”
“舅媽……”阿年欲言又止。
舅媽接著說:“舅媽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舅媽心死了,不想着回去。想起以前過日子,好像過的也就是婆媳情分。舅媽跟你舅舅分開幾天,從來不會想他,但是你外婆對舅媽這個兒媳婦就跟對待親生女兒一樣,舅媽奔着老太太才認得那個家,現在你外婆也不在了,舅媽回去跟你舅舅再重新過日子,也過不對味兒。昨天你舅舅來了,舅媽看着你舅舅很陌生,就好像他壓根就是那個女人的丈夫,跟舅媽早沒關係了。”
接完舅媽的電/話,阿年一直悶着不說話……
吃完午飯,管止深要離開家去公司了,手捧起阿年的臉,吻了一下額頭:“我先走了,自己在家聽話。”
“聽誰話呀。”阿年沒力氣地。
“聽寶貝的。”他說。
阿年低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已經鼓起來這麼多了。
管止深出去,上車之前在院子裏打給母親。電/話通了,他無聊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栽的果樹,全活了,他說:“媽,今天忙完醫院的事就早點回來吧,阿年舅媽表示不會和舅舅復婚,阿年有點不開心了,這事情得你們婆媳溝通,我不擅長。”
那邊母親對他說了什麼,管止深點頭輕笑:“嗯,我了解。或者媽你以後乾脆不要去醫院了。”
不到4點,方雲就回來了。
王媽倒了一杯水,阿年這時從樓上下來,看到婆婆,打招呼:“媽,今天外面很熱吧。”
“今天太熱了,32°。”方雲坐下。
阿年下樓,朝沙發那邊走了過去,肚子大了,所以走得也比較慢了。阿年想起小鎮上的夏天,偶爾會接近40°呢,婆婆到那邊過夏,一定會受不了。
方雲自然地把話題引到了阿年舅舅舅媽復婚的事情上,阿年沒瞞着,就全都給說了出來。
“別為了大人的事情上火,好好養胎。”方雲安慰阿年,說:“上一輩的人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尤其是沒有感情基礎通過媒人介紹結婚的,當然也有很多感情好的,但你舅舅舅媽屬於是感情里親情佔比特別多的,這親情你舅媽也是衝著你外婆,不是對你舅舅多,你舅媽自己都說了。又因為一方出軌離的婚,隔了這麼久的日子,你舅舅和舅媽倆人也沒個孩子在中間連着心,這麼多年唯一有的一點親情,也早淡啦。”
復婚徹底沒戲,舅舅舅媽這件事阿年要消化一下……
晚上,管止深下班回來了,車開到家門口被阿年聽見,阿年迅速出去在門口的等他,方雲見到了,嚇得直喊阿年:“慢一點,小心你肚子,肚子……”
“注意呢注意呢……”阿年汗,覺得自己走的很慢啦。
管止深的車停在門口,阿年見他打開車門,回頭他又去車後座拿了什麼,阿年擰眉,就看到他關上車門,手裏拎着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他遞給她:“送你的。”
“娃娃?”阿年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哈哈丑。
挽着他的手臂進去,阿年甩着娃娃悄悄問他:“不是你公司里搞活動送的贈品吧。”
“我們公司沒有任何此性質的活動。小阿年,你不要總認為你老公的公司是一個小化妝品公司,牙膏公司,毛巾公司,贈品多的滿倉庫都是。”管止深抬起手,用手指戳了一下阿年的腦袋。
倆人鬧了起來……
方雲每天基本是一邊阻止著兒子和兒媳婦打鬧,一邊笑得開心。
阿年懷着孩子,這時管止深逗她都很知道輕重,方雲覺得家裏的整體氛圍是被阿年給影響的,年紀不小的人也都一個比一個性格活潑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得特別快,轉眼7月份了,阿年懷yun已接近6個月,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出行比以前還要小心幾分。李曉婉經常會來,看着阿年的肚子她就嘆氣,同齡的朋友們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懷yun,她羨慕了起來。
阿年問她:“曉婉,你跟方默川……發展的怎麼樣啦?”
“唔……”李曉婉捂住嘴巴,但是還在囈語着什麼東西。
阿年好奇:“你怎麼了?是嘴巴突然疼?還是牙痛?”
李曉婉搖頭!
“你捂着嘴幹什麼?”阿年挺着肚子就要過去了。
李曉婉捂着嘴巴的手被阿年拿開,手也放開了自己的嘴巴,她呼吸了一下空氣。搖頭對阿年說:“我很想對你吐槽方默川,可是有人很嚴肅的不准我說,絕對不能給你添煩心的事。如果你有任何事,連累到了你的小孩我要負責任呢。等你生完小孩,我再跟你聊不開心的事。”
“到底是誰不讓你說的?”阿年問她。
李曉婉搖頭……
阿年問了一個搖頭,問了一個又搖頭,大家的嘴巴什麼時候都這麼嚴了!
不是管止深就是方默川,一定就是這兩隻其中的一個!
在家無聊,阿年和李曉婉一起去了醫院看望爺爺。
其他人帶阿年出去,首先就要經過管止深的批准。王媽負責監督,此時又打給了管止深,阿年聽完電/話,說了沒兩句就把手機給了李曉婉:“他要跟你說。”
李曉婉嚇得瑟瑟發抖。
“喂?表哥……”李曉婉語氣里是各種的乖。
大概兩分鐘左右,李曉婉點頭,“嗯,表哥放心,我一定會把阿年照顧好的,來了怪獸先吃我”說完,她緩慢地按了掛斷鍵,把手機還給了王媽,拉着阿年迅速的上車了。
李曉婉的白色跑車很快就離開了管家門口。
車上,李曉婉對阿年說:“王媽的諾基亞真拉風,這老太太,看你看的可真緊。”
阿年望天兒,已經習慣了。
到了醫院,李曉婉和阿年直接奔去了老爺子的病房,阿年推門已經準備進去了,回頭看李曉婉,李曉婉在看着走廊另一頭髮呆呢。阿年糾結,說她:“你要是來看方默川的,你就過去找他,魂兒要丟了。”
“他見面就警告我矜持點,就好像我隨時都能把他強jian了一樣……”李曉婉了一聲。
推門,倆人進去。
一個負責給爺爺削水果皮,一個負責給爺爺講笑話。
醫院某科室的女主任來了病房,爺爺介紹了一下,指着倆丫頭說:“這個,是止深的媳婦兒,那個,是默川那小子的媳婦兒。”
阿年和李曉婉紛紛跟主任打招呼,讓主任坐下聊。
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開口誇李曉婉和阿年,笑着打量倆丫頭對老爺子說:“老爺子這倆孫媳婦兒長得可真好看,性格看着也好,有福啊。”
“止深媳婦兒這是懷了幾個月了?”主任過去。
阿年說:“差不多六個月了。”
都是女人,主任就隔着衣服伸手摸了摸阿年的肚子,仔細地看了看:“看這肚子的形狀,估計準是個男孩子啊。老爺子,馬上抱孫子了啊!”
阿年囧,“估計”、“准”,串聯在一起說叫人好糾結的。
老爺子只要是聽了別人說阿年懷的是男孩兒,就一定會大笑起來,連說三聲“好,好啊,孫子好啊!”,這一次,爺爺高興的超標了……沒幾天直接出院回家養身體了,精神恢復的倍兒好。
爺爺盼孫子盼得病好了,阿年壓力驟然增大。
萬一生的是女孩子呢?
……再把爺爺氣病了住院,阿年覺得罪孽深重了。
爺爺出院之後的某天,晚餐桌上,阿年只挑辣的吃,吃的一桌子上的人全愣住了,阿年筷子停在半空中,詫異。
怎麼了嘛。
“阿年你什麼時候愛吃辣的了?”方雲問。
爺爺也在盯着阿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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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管止深心疼地說:“不辣嗎?”
“還好,就想吃辣的……”阿年舉着筷子說,筷子上夾的是一根紅色的干辣椒,一般吃的時候這個辣椒要挑出去扔了,她都吃了。
放放努力扒飯,不參與,害怕。
鏡頭倒回去今天早上,阿年愁這件事該怎麼辦,早飯後和放放在樓上管止深的書房裏看書,阿年說,現在家人都當成是男孩兒了,萬一是女孩,多失望。
放放點頭,說是啊,失望。
倆人在家一上午,研究出來一個辦法。
阿年開始少吃一點辣的,反正不怕辣,老媽方雲很相信酸兒辣女,那麼就先當成懷的是女兒算了。
所以,晚餐阿年夾了辣的菜吃一些。
爺爺擺手說:“沒事,都放心吧!止深的孩子,就算吃辣的他也是個男孩兒!那個瞿主任啊,摸了,也看了阿年的肚子,瞿主任在這方面向來看的很准,摸一摸看一看,說是男孩兒就準是男孩兒……”
阿年無奈,要不就問問醫生到底是男是女算了。
還都不問。
也不讓她去問。
出行一般也有人在一旁約束。
7月6號,阿年舅媽來了Z市。
方雲對阿年說,你舅媽來了也挺好的,這頭你又多了一個親人,不孤單了。你舅舅以後來Z市看你,也可以順便看看你舅媽,緣分這東西沒法說,也許哪一天就突然兩人要復婚了呢。
阿年覺得有理,順其自然。
管止深跟阿年商量過,給舅媽找一個簡單輕鬆的其他工作,不要去當保姆,照顧了一輩子人,也該照顧夠了。
阿年把想法跟舅媽說了,舅媽搖頭,說她別的都干不來了,這輩子也就是會照顧人,閑也閑不下來的這麼一個人。
沒有辦法,勸不聽的,方雲就給阿年舅媽介紹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家庭,主人跟管父也認識,方雲沒說這是兒媳婦的舅媽,只說是一個遠房親戚。阿年舅媽主要負責照顧一個五十歲的喪偶男人,這個男人一條腿稍微的跛,但是行動除了緩慢基本沒什麼大的問題。舅媽要做早晚兩餐,中午這個主人在單位吃,那個家裏再沒其他人用舅媽伺候,主人有一個兒子,參加工作就留在了國外,一年回來一次。
舅媽來的那天,管止深和阿年一起去接的。
晚上在管家吃的飯,也在管家住的。
在管家人的眼中,這是第一次見親家的人,招待的非常好。舅媽來了,本是很拘謹的,怕被管家的人瞧不起,但飯桌上方雲和管爺爺的一些實在話,讓舅媽順過來了,認為管家的人真如阿年所說的,很好相處。
舅媽今晚睡樓上客房,晚上阿年在舅媽的房間呆了很久。
“阿年,你婆婆這個人真的不錯,害的舅媽都盼着你能生個男孩兒,滿足這一家人的願望……”舅媽說。
阿年摸了一下肚子。
嘆了一下氣,她接着幫舅媽收拾東西,舅媽帶來了不少的衣服和其他穿的,都先放在阿年這邊,先拿過去那邊幾件換着穿。
舅媽問:“阿年哪,舅媽沒給你丟人吧?”
阿年抬頭看舅媽:“哪有,什麼丟人不丟人的,我舅媽最好了……”
“那家人就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舅媽這心裏還怕着過去了不太適應,好歹那家裏有個女的也行啊。”舅媽有了壓力。
“那家的女主人去世了,好些年了。”阿年疊好衣服,換了個姿勢坐着,肚子大了好礙事,“止深說,爺爺生日的時候我見過這家男主人,還打招呼了,我那天喝多了一點不記得,希望跟我婆婆說的一樣好相處。”
“嗯,明天過去就知道了。”舅媽收起明天要拿走的衣服。
舅媽願意來這頭,沒太琢磨管家的人是怎麼想的,願不願意容下一個阿年娘家能自力更生的窮親戚在這裏,主要舅媽考慮到,阿年馬上沒幾個月就要生了,有個娘家的親人在這頭,會好很多。
7月7號早上,管止深和方雲都跟舅媽過去了那家。
沒讓阿年去。
這天早上,腿傷好了90%的方默川拎了行李箱準備離開Z市,一個人去旅行,去遠一點,策劃了要一路去拉薩。
李曉婉知道他早上9點回來收拾行李,沒穿外面的衣服,她就從床上跳起來下床抱住他的行李箱,差點跪在地上,抬頭看他:“帶我一起走。”
“別鬧。”方默川嘴上叼着一支煙,拿開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拽過行李箱,對她說:“你要跟我走,就一個去處,民政局。”
她站起來,踮腳伸出纖細的
手臂摟過他的脖頸,近距離地看着他的眼睛問:“方默川,跟我說實話吧。一開始我交代我不是處nv,也有過兩段跟別人同ju的經歷,你說不在意,決定娶我,你說你是想隨便找個人結婚,對家長有個交代。那現在呢,你一再的提出要跟我離婚,是你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認為我很不幹凈,我遭到了你的嫌棄?”
“你這個解釋,很合理。”他眯着眼,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開擱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說話時,唇邊香煙上的煙灰,掉在淺灰色地板上,他挑眉笑着地說:“李曉婉,我還是個處/男呢。你說,我怎麼會要一個別的男人玩過的你?你要對我認真了,那咱們就趁早離了省心,離開了我,你也算徹底脫離了苦海。”
李曉婉忽然眼中帶淚,他太能埋汰人了。
她用力踢開他的行李箱,瘋子一樣跟他較勁兒:“方默川!你他媽是處只有鬼才相信!你為了誰才急於跟我離婚?不如你直說——”疼痛的腳趾,用力時踢壞了,鮮血從塗了透明顏色指甲油的腳趾甲上出來,一滴一滴,在壓抑的氣氛里染上淺灰色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