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項默森咬牙,我看你是欠收拾……

第二百九十九章 項默森咬牙,我看你是欠收拾……

許母摸了摸孩子腦袋,眼中仍是寵溺,“沒事兒,奶奶不生氣。”

“真不生氣么?”

小諾望進奶奶眼裏,想要窺探虛實,許母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嗯了一聲,“真不生氣。”

於是小諾摸着胸口喘口氣兒,“嚇死我了,要是奶奶您生氣,爸爸就不高興了。”

許母趁機問,“爸爸平時怎麼教你的?溲”

“爸爸說,小朋友要尊老愛幼,那奶奶是爸爸的媽媽,我當然要尊重啊。爸爸還說,養兒方知父母恩,等我以後長大了,就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聞言許母嘆氣,自言自語道,“那個傢伙,平時在我面前裝高冷,一句好聽的都不肯說,居然在孩子面前講這些道理,不覺得違和嗎?”

小諾愣了愣,“奶奶,什麼叫做違和?恧”

許母想了一下,解釋道,“就是你爸有病。”

……

團年飯吃到晚上八點多才結束,待親友們離去,許家逐漸安靜下來。

今晚大家就都不走了。

家裏兩個孕婦,男人們都比較自覺,沒有在屋裏抽煙。

自打被岳母大人嫌棄,賀梓寧索性連煙都不抽了,大舅子遞煙給他都直擺頭,說不要。

可還是換來岳母大人一記白眼。

總之就是,岳母大人如何看他都不順眼!?妞妞不到九點就吵着洗澡洗澡,賀梓寧今晚讓老婆休息,他自己帶孩子上樓去洗,洗完又哄睡著了,這才下樓去。

所有人今天都陪着爸媽看電視,客廳里熱鬧得很。

梓寧想起自家爸媽,都走了一半樓梯了,又走回二樓,給自己爸媽打電話。

今年春節賀准和項景楓去了日本旅行,賀梓寧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兩人正在箱根泡溫泉,好不愜意。

賀准自然知道許母是勢利眼,怕梓寧遭白眼,心裏也難受,只怪自己把公司做倒閉了,不然梓寧他怎麼會受他岳母的氣。

他在電話里唉聲嘆氣,梓寧反倒安慰他,“其實我岳母也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她還是蠻關心我的。就好像今天吶,我們在這邊過夜,她不是怕我沒歡喜睡衣么,特意讓保姆阿姨給我拿了新的——爸,您就陪媽好好玩兒,別擔心我。”

賀准說,“我想我孫女了。”

賀梓寧便笑,“過幾天回來就能看到了,別惦記。小姑娘已經睡了,就不跟你視頻了。”

“好。”

掛斷電話,賀梓寧心裏踏實了,這才下樓去。

樓下在講育兒經,恩施比較有經驗,在當梁爽和項璃的老師,說孩子一定要喝母乳,這樣身體素質比較好。

梁爽又問什麼奶粉比較好,恩施說妞妞八個月後喝的喜寶,其實這個也得看自己孩子適合什麼,不一定妞妞喝的他們家孩子就適合。

許奈良和許仁川在一旁聽得睡意朦朧,就知道女人扎堆除了孩子就沒多少其他話題了。

恩施看到自己老公靠在樓梯口不過去,趕緊朝他揮手,“梓寧快過來呀。”

生怕自己老公受了冷落。

其實她擔心太多了,賀梓寧跟她大哥二哥也算是很好的朋友,在一起永遠不會冷場,怎麼會冷落了他——

其實之前三個男人打算等女人都睡著了,仨開車出去吃個宵夜喝點小酒來着。

梓寧往自己老婆跟前一坐就顯得特別小男人,下巴擱在恩施的肩頭,打了個哈欠,“妞妞已睡。”

恩施捏了你他的臉,“辛苦了,老公。”

這時候坐在奈良一旁的梁爽眨眨眼睛望着賀梓寧,“那誰,你帶孩子這麼有一套嗎?前後半小時洗完澡還哄睡著了?”

賀梓寧冷笑,“你覺得這是什麼技術性的事情嗎?”

梁爽聳肩,“可是我看小晞每次追着孩子要給他洗澡,要哄他睡覺就十分困難。”

這個時候項璃搭腔,“噢,那是因為在他們家,我三哥是主要勞動力。孟晞就是一個好命女人,她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只需要負責事業蒸蒸日上,其他的事情只需要有我三哥就OK了。”

賀梓寧又打了個哈欠,真覺得困了,很想問大舅子,宵夜還去不去呀。

許恩施挑眉,剝了杏仁塞進她老公嘴裏,這才說,“我也很好命,我老公也是我們家主要勞動力,對吧老公?”

梓寧嘎嘣嚼碎了杏仁,猛點頭,恩施摸摸他腦袋,沖他笑笑。

小諾撐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各位,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口,“在我們家,我爸爸好像也是主要勞動力呀,爸爸很疼媽媽,都不讓媽媽做家務。”

想了想,又說,“噢,我還記得,有一次媽媽想上洗手間,還是爸爸抱她去的呢,哈哈,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媽媽很傲嬌呀?”

項璃被她這話說得刷就臉紅了,許仁川也有點掛不住。

誰知道他倆私底下是這樣的呢,被自己女兒爆出來,這話題就止不住了,眾人都很感興趣。

首先是恩施,她壞笑着問小諾,“快告訴姑姑,除了抱媽媽去洗手間,還幹了些什麼呀?”

“我想睡了。”

項璃突然站起來,誰知道被梁爽拉住,笑嘻嘻道,“嫂子坐會兒嘛,那麼早睡幹什麼呀?這個時候你沒有胎動嗎?有胎動你睡得着嗎?”

項璃,“……”

小諾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然後對姑姑說,“媽媽在家裏呀,明明爸爸煮的飯菜很好吃,媽媽偏要說難吃,然後爸爸就哄着她,說下次一定好好做。”

許仁川抹了把臉,站起來,“我困了。”

許奈良拉住他,“你困什麼,不是你說要出去宵夜?”

賀梓寧學小諾托腮坐着,看着大舅子,“害什麼羞,這裏誰不是過來人——小諾,你爸平時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比如,嗯……他叫親愛的?老婆?還是什麼玩意兒?說來聽聽嗯……”

小諾咬着手指,壞笑,“噢這個呀……我爸爸才不會叫我媽媽親愛的呢,他叫……”

“小諾!”

夫妻二人異口同聲,小諾完全不受威脅,“好幾次我都聽爸爸在房裏哄媽媽,叫媽媽是寶寶,我差點都吐了!”

“嘔——”

客廳里集體做嘔吐狀,連一旁一直不開腔端着茶杯看電視的父親都忍不住了,望像紅着臉那兩個人,“明知道孩子在家裏,就不能收斂一點?不關門的嗎?什麼都給孩子聽了去,像什麼話!”

雖然他話說得嚴厲,可誰都能瞧見,父親唇角那藏都藏不住的笑。

項璃和許仁川簡直就覺得不能見人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一聲不吭。

許母推了推眼鏡,要笑不笑的,“所以說嘛,夫妻關係和~諧了,對造~人這種事兒才更有利,你們說是不是?”

全客廳集體笑嗨,項璃實在受不了了,說了句晚安直接跑上樓去。

梁爽咬着薯片特別不要臉的在後面喊,“嫂子嫂子,不吃宵夜啦?”

樓下笑聲一片,其中笑得最開心的就是小諾,項璃咬牙,心說那隻小猴子,真是白疼她了,今天什麼臉都丟光了~~~~(>0<)~~~~

回到卧室就直奔盥洗室,不得了啊,一照鏡子才看見自己的臉是有多麼的紅,項璃嘆氣,許家一個個兒的都是千年老妖,許仁川的媽尤其厲害,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造~人去了呢?

想到這裏,項璃摸了摸自己突起的肚子。

剛才寶寶在裏頭動了動,像是舒展筋骨,項璃感覺到了,忍不住聊起衣服低頭去看。

肚皮上尖尖突起一點點,她在猜,那是孩子的腦袋么?或者是小屁股?小腳丫子?

一想到那裏有個鮮活的生命,她就沒來由的興奮。

這孩子來得不算意外吧,那陣子許仁川天天折騰,也從來不做措施,他們倆身體也都健康,有孩子是再正常不過了的事情。

可是明明知道它要來,真當檢查出來的時候,還是着實驚喜了好一陣,兩人都陷在那幸福中,久久不能平靜。

項璃給孩子想好了名字,要是男孩子就叫許晟,女孩子的話,就叫許芮……她有一種預感,肚子裏鬧騰的小傢伙應該是個小男孩兒吧。

她問過許仁川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許仁川很認真的回答過她不下三次,說是已經有了小諾了,更想要個那孩兒,一雙兒女,多圓滿吶……

項璃也想滿足他這小小願望,在心裏祈禱,希望他願望成真。

不過許家的人沒有重男輕女的概念,看許仁川父母對小諾的疼愛就知道了。

……

項璃這會兒還不能睡,因為許仁川說了帶她出去宵夜。

今晚三哥在他岳父岳母那裏吃的晚餐,說是一會兒也要跟他們去宵夜,項璃想見他三哥了,所以這宵夜她就算不想吃也得去見人。

自從孟晞從法國回來之後,項默森一個月不出來聚一次。

因為他自己本來就忙,忙得很少有時間跟老婆約會,現在孟晞也忙,甚至比他更忙,當他好不容易有點時間的時候,兩人又總是錯開。

於是,他十分珍惜兩人都少有的空閑時間,一般情況,那種閑暇時間項默森的時間都是孟晞的。

三哥過得幸福,項璃心裏也高興。

她覺得她三哥就是一個對生活要求很少的男人,家庭和睦,有妻有子陪着他,家人身體健康,平平安安,他就滿足了。

項璃想,她三哥這種男人就是該被女人疼愛的,幸好,孟晞對他很好,能容忍他一個年長男人偶爾的壞脾氣——他們那種家庭出生的人,個個兒都有點少爺小姐脾氣,項璃自己清楚得很。

他們家是許仁川讓着她,輪到三哥他們家,就得靠孟晞的好脾氣了。

有時候她和孟晞聊天,說起她三哥少爺脾氣近年來越發嚴重的時候,孟晞總是無奈嘆氣,不過說到自己丈夫,她總是能面帶微笑。

項璃記得孟晞說過一句話,她說,自己的男人,好的壞的,總是該照單全收。要是只要他的好,不要他的不好,除非他是個機械人,什麼都聽別人的,沒有思想。

孟晞有多愛她三哥她不知道,只是記得有一次一群人在外面大排檔,三哥喝酒喝得滿頭大汗,全程都是孟晞在拿手絹給他擦,項璃看見,她看三哥時的柔情是看任何人都沒有的。

……

項璃洗了把臉,從盥洗室出來就看見許仁川進屋了。

他問項璃累不累,項璃搖頭,笑着過去牽着他的手,“我三哥給你打電話了嗎?他什麼時候出來?”

“來過電話了,他和孟晞已經在路上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在家裏獃著,我們最多兩三個小時就回來了。”

許仁川伸手擦掉她下巴上那滴水珠。

她笑着癟癟嘴,“兩三個小時呀,你也捨得讓我獨守空房。”

他也笑了,攬住她的腰身,“那就一起去吧,如果你不怕累的話。”

兩人下樓去,許奈良賀梓寧已經在花園裏等着了。

梁爽和恩施都覺得晚了不想出去,已經回房睡了,許奈良見了項璃,原本還在抽煙,立馬滅掉,“你一個孕婦,回去睡覺呀。”

項璃已經過去拉開了車門,“我不困嘛。”

去的時候是許奈良開車,只開了一輛車,賀梓寧坐副駕,許仁川和項璃坐後排。

許家過去要開車三十分鐘,項璃在車上就已經睡著了,許仁川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那人睡著了還說夢話,拉着許仁川的手小聲的喊,“三哥……”

車裏三個男人都笑了。

賀梓寧無奈的嘆氣,說他小璃阿姨,“我阿姨她,從小就跟我小舅親,比跟外公外婆親,要不是我小舅太年輕,估計都以為那是她爸。”

許奈良笑了幾聲,道,“對,我記得以前開家長會,她就是不叫自己爸媽去,偏偏要打給森哥,讓森哥千里迢迢從香港飛回來,我真是無語!”

許仁川一直摟着妻子,聽奈良和梓寧在那裏說著過去,他的嗓子莫名就有些哽咽,他說,“她以前,我有太多太多不了解,你們可以……多和我說一些。”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當他說出這句話,許奈良怔住,賀梓寧也是全身一僵,回頭看他一眼,“大舅子……”

他竟笑了,埋下頭去。

不知道今天他是怎麼回事,竟然這麼情緒化,奈良和梓寧聽到他的哭腔,像是忍耐許久了,“我虧欠她太多了,我都算不清了。”

之後,奈良和梓寧一路沉默。

……

城市的另一頭,一輛黑色奧迪疾馳在馬路上。

孟晞坐在副駕上,閉眼小憩。

其實她是有些累,但是項默森和朋友約了飯局,她還是想要陪他去的。

今天孩子交給了爸媽,他們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孟晞想着,今晚和項默森回市裏的公寓去住。

細細一算,她和項默森好久沒有正經八百的親熱過了,她在家的時候他出差,他在家的時候她又出差去了。

項默森其實對她現在的狀態很是不滿,他會大男子主義的認為,一個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搞什麼事業!

每當他因為這個怒火朝天的時候,他發脾氣,孟晞就安靜的坐着不搭理,他一個人也吵不起來,發完一通火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像他這種火爆性子的男人最不適合正面衝突,孟晞從不去撞那個槍口,她算得上是比較聰明的。

“安寧今晚跟你爸媽睡會不會哭?平時可都習慣了跟蘭姨睡的。”開着車,項默森突然說了句。

“應該不會,我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說完她又對他笑笑,“你就好好的休息一晚上,別想安寧了。”

項默森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孟晞臉都紅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今晚他想幹什麼,剛才都去了趟藥店,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

他開了音樂,正放着關喆的《想你的夜》。

副歌部分他突然就跟着唱起來,還唱得特別投入,深情並茂,孟晞望着窗外,“……”

“上班第一天我去趟香港,你有空沒有,一起?”他問。

“香港不是經常去嗎,你要我跟去幹什麼?”

她只是習慣性一問,沒想到這一問就讓他生氣,突然就大聲,“你瞧瞧你現在,叫你跟着去個地方我還得先問你有沒有空,你呢,你反過來問我跟去幹什麼?你他媽是我老婆,夫唱婦隨你沒學過?”

“……”

孟晞眨眨眼,心說,這位大爺,我就隨便一問,你犯得着這麼大聲?這脾氣誰慣的?

“有個朋友新買了遊艇,要顯擺顯擺,我過去捧場。”

他放低了音調,估計是意識到自己態度有問題。

孟晞沒開腔,面向窗外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他瞧她一眼又說,“順便……紅山半島那房子打算轉手出去。”

孟晞終於回過頭來,皺眉問,“好好的賣什麼房子?你缺錢?”

他搖頭,“給你和孩子另外買了一所環境更好的……”

“我就想要之前那個留着。”孟晞聲音不大,態度卻很堅決。

車子已經停穩了,他笑着問,“為什麼?”

孟晞解開了安全帶,望進他深黑的眸子,“因為那房子裏有我們倆很多回憶,當初,我們倆就是在那裏和好的。”

項默森摁了摁眉心,瞧着她。

她雙手捧起他的臉,親他的嘴唇,“所以,即便是萬般好的房子,對我來說都不及它的萬分之一。”

……

夫妻二人先到了,便先找位置坐下。

許多大排檔冬天都關張了,因為生意不好。

可這家店一直開着,不管生意好不好,老闆十年如一日,只為了那些常年光顧這裏的常客。

老闆是個極其厚道的四川人,一口川普說得十分滑稽,孟晞特喜歡聽他說話。

兩人各自點了些菜,等他們。

剛才在車裏,因孟晞幾句話融化了那男人的心,這會兒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柔柔的,像極了蹲在門口那隻老闆的寵物中華田園犬。

孟晞給他倒茶,他突然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

孟晞給他逗笑了,拿筷子敲他的手背,“求你了,別鬧。”

“今天,噢不,就是現在,特別愛你。”他說。

“行了,這話回去說,你看老闆在看着你笑。”

孟晞說的是真的,老闆一邊炒田螺一邊看着這邊,項默森轉頭看他的時候,他笑得更歡樂了。

項默森問他媳婦兒,“老公最近是不是老跟你發火?”

孟晞喝了口茶,點頭,“嗯,估計是更年期提前了,理解。”

片刻后他又問,“那老公跟你發火的時候你是不是恨得牙痒痒?”

“沒有啊,”

孟晞放下茶杯,特誠懇的看着他,“我壓根當你是空氣,你發火的時候我不是從來都不吭聲么?”

項默森聽了沉沉的笑,捏她的臉兒,咬牙道,“當我是空氣……我看你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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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霸氣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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