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覺得有些疑惑,因為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廚房裏忙着洗米煮飯了。
奇怪,他會不會跑到大賣場添購什麼東西?
她踏進空蕩蕩的屋內,繞到廚房,又繞到二樓的客房,到處找遍了,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屋內靜悄悄的,就像當初他還沒搬進來,總是那麼的安靜。
最後,她打開電燈開關,客廳霎時亮了起來,就像他出現之後,她的屋子開始變得明亮乾淨。
她稱不上愛乾淨,為了避免亂丟東西后還要整理的麻煩,早已養成隨手歸位的習慣,也因此有很多不常動到的地方堆積了灰塵。
可是自從軍梧爵搬進來之後,屋子裏再也沒有一絲髒亂和灰塵,因為他與她不同,他十分愛乾淨,甚至還有些潔癖,打掃的時候,絕對不放過任何角落。
展笑笑坐在沙發上,看向落地窗,又好奇的摸了摸電視下的桌几,全都是一塵不染,乾淨無瑕。
他從來沒有抱怨過家事有多繁雜,頂多就是念念她是個懶女人,但還是把她家打理得乾乾淨淨。
站起身,她繞到後院,發現原本一大片荒廢的土地,經過他的收拾、整理,種植了一些綠色植物,還有一株株可愛的青苗。
原來當她把自己關在房裏時,他都在做這些事情,她像是挖寶的小孩,一時興起,開始在家裏搜尋。
鵝黃色的窗帘是剛換上的,在斜陽的映照下,顯得十分柔和。地板光可鑒人,沒有一根毛髮。冰箱裏頭整齊的擺放着新鮮蔬果,不再是寥寥幾罐飲料。廚房的柜子裏看不到過期的罐頭或調味料,而是換上一罐罐她看不懂的法式香料……
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她的屋子變得像是有人住,也有了人氣。
她的心底流過一道暖流,他對她的好,從來不會用嘴巴說,而是以行動來表現,像是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細心的維護她的房子。
直到走到書房的辦公桌前,她看見文件也都收拾得很整齊,他還貼心的為她做了分類,就連賬單也幫她繳清,還細心的收好收據,並寫上日期。
這些小事他都為她設想周到,而她呢?
自從他搬進來之後,她的日子不像以前那麼兵荒馬亂,整天吃飽睡、睡飽就起床工作,閑暇無事便上網聊天、打嘴炮。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展笑笑咬了咬唇,眼看天色愈來愈暗,還是等不到他回來。
後來她終於忍不住,拿起話筒,想要撥打他的手機號碼,詢問他現在正在哪裏。
只是當話筒貼近耳朵時,她的右手在號碼鍵上頓住。
「呃……」她側着頭,喃喃自語,「他的手機號碼是幾號?」
她真的很欠揍,居然對他漠不關心到這種地步。
也許就像好友說的,在某些方面,她真的活得很自私、活得很寂寞。
把親友以外的人都隔絕在心房外,回頭看看她的人生,她其實就像一個膽小鬼,活在自己的堡壘里,不敢接觸這個多彩多姿的世界。
如果不是軍梧爵的出現,這種腐爛的人生,她還要過多久呢?
聽見話筒傳來嘟嘟聲,似乎在嘲笑她擺爛的人生,她才回過神來,把話筒掛上,嘆了一口氣,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決定要等他回來,敞開心房與他好好的聊一聊。
等着等着,一直等到凌晨,展笑笑都沒等到軍梧爵。
她終於嘗到了,原來等待的滋味竟是如此的忐忑不安,甚至等待的結果也並不甜美。
【第八章】
軍梧爵渾身酒氣的回來,腳步跟槍,一手摟着一名穿着清涼的辣妹,一手按着門鈴。
展笑笑自睡夢中驚醒,連忙跳下沙發,沖向大門,一打開門,酒氣撲鼻而來,隨即因為眼前的一男一女而震懾住。
「搞什麼鬼?原來你不是一個人住啊!」辣妹不滿的撇了撇嘴,那雙媚眼上下打量着她,發現她的長相平凡,一頭及肩長發隨意的束成馬尾巴,身穿簡單的T恤加上五分褲,看起來年紀不大。
「你該不會是這位酷哥的妹妹吧?」
展笑笑咬了咬唇,上前一步,伸手攙扶喝得爛醉的軍梧爵。「謝謝,我扶他進屋就好。」
「呿!這樣就要打發我嗎?」
「不好意思。」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支撐住他,情急之下,只好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掏出皮夾,抽出三張千元大鈔,塞進辣妹的手裏。「謝謝你送他回家,這些錢讓你坐出租車回去,晚安,再見。」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趕緊將他拖進前院,關上鐵門,然後再用出吃奶的力氣,攙扶着他進入屋內。
一來到玄關,她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他則趴在她的大腿上。
「梧爵,醒醒。」展笑笑喘息着,光是把他拖進來就耗費了她泰半的力氣,再也無法將他扛上樓。
不得已,她只好勉強將他拖進客廳,任由他趴卧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後進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再回到他的身邊,為他擦臉。
「軍梧爵,你聽得到我說的話嗎?」她拍了拍他的臉。
他不耐煩的撥開她的小手,不滿的咕噥,「水……給我水,我好渴……」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回到廚房,為他倒了一杯冰開水,然後小心翼翼的喂他喝完半杯。
他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底映着一張有些模糊的小臉,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那是誰,俊顏霎時蒙上一層陰霾,煩悶的推開她,「別管我,走開!」
她沒料到他會這麼粗暴,一時之間不穩,手上的水杯滑落地上,碎了一地。
「你幹嘛?」她皺起眉頭,「你為什麼喝得這麼醉?」
「不關你的事。」他勉強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雖然一肚子火,但是看在他喝醉的份上,又怕他一個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玻璃,展笑笑只好按捺着性子,伸手攙扶他。
「你小心一點……」軍梧爵完全不領情,再次撥開她煩人的小手。
雖然他放縱自己,用酒精麻痹感官,希望能夠醉到不省人事,不想再想起她與其它男人在一起的快樂畫面,但是效果似乎不大。
「真是的,你再這樣,我……我真的生氣了。」見他一直拒絕她,她跟在他的後頭,生氣的大喊。
他覺得心煩氣躁,毫無預警的轉身,在她還來不及回神時,將她強壓在牆上,雙手抵在她的頭顱兩側,將嬌小的她納入在自己的懷裏,陰鷥的眼眸緊瞅着她,不悅的說:「生氣?你憑什麼對我生氣?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我們只不過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室友,不是嗎?」
這麼冷酷的軍梧爵,她是第一次見到,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你怎麼……」
「不,不對。」他露出冷冽的笑容,雙手緊握成拳,「我們的關係也沒那麼單純,前不久我們才做過愛。所以你這麼晚還沒睡,是在等我回來嗎?覺得我服侍你還舒服嗎?所以意猶未盡的等我進門嗎?」
覺得他在羞辱自己,展笑笑怒瞪着他,「軍梧爵,你……」
「單身三十年,很寂寞是嗎?嘗到有男人愛的滋味,所以心癢難耐是嗎?」他的唇瓣輕輕拂過她嬌嫩的紅唇,迷人的聲音像是在勾引她。
「夠了!」她當他在發酒瘋,用力推開他,「今晚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你談事情。」
見她轉身就想走,他心急之下,伸手又將她拉回來,再次讓她抵着牆壁,因為不甘心,他的動作有些粗暴,失控一般低聲咆哮,「想走?你想走去哪裏?想回到你約會對象的身邊,是不是?他到底哪一點比我好?哪一點讓你願意陪在他身邊?」
他呢?她為什麼連一刻都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一連串的指控,展笑笑有些驚慌失措。
軍梧爵以為她在裝傻,乾脆霸道的吻住她那張愛說謊的小嘴,報復性的啃咬着,在她的唇瓣留下齒印。
撲鼻而來的酒氣讓她感覺不適,怒不可遏的伸手推開他的俊顏,「夠了!」
「夠了?」他冷笑一聲,也是怒氣衝天,大掌扣住她的雙腕,舉高到她的頭上,另一手則探進她的衣內,長腿硬是分開她的雙腿。「你的身體也會說夠了,不要嗎?」
「軍梧爵!」她又氣又羞的擺動身子,「放開我……我不要……」
他的大掌隔着她的胸罩,粗暴的掐住她的綿乳,用力的揉搓着。
「不要?」他惡劣的將她的胸罩往上一推,手指輕柔的刷過乳/尖,慢慢的貼近她的耳朵,低聲的說:「嘴巴說不要,摸你幾下,乳頭就硬了,你這個說謊成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