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廢了你（一）

見姣姣不言語了，年長的俞嬤嬤眨眨眼，繼而沉穩的跪在了地上，恭敬請安。

只那聲音隱隱能聽出一絲輕顫來。

“大小姐，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俞嬤嬤低垂着頭，不讓秋夜風看到她此刻流淚的樣子。

或許，這是夫人在天有靈，保佑大小姐度過此劫難吧！

“唉……醒了又有什麼好呢？醒了就要開始幹活了，誰把我送到這裏，我也該讓他嘗嘗這秋府暗房的滋味。”

秋夜風說到這裏，自顧自的笑了笑，那冷靜卻又古怪的笑聲莫名聽得三仆周身一顫。

她的潛台詞便是，終有一日，她要讓秋府所有人都嘗一嘗這暗房老鼠的滋味！

抬手摸了摸包着紗布的額頭，依稀還有血水滲透出來。

這秋家上上下下，為了順理成章的解決她這個傻女，好讓秋鶯纓和秋若水上位，還真是半點親情都不念。

此刻，三仆看着自家露出陰森古怪笑容的大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悲傷難過都忘了，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小姐。

可偏偏，穿越來的某女只是自顧自的冷笑，笑夠了，還不忘問俞嬤嬤要一碗湯來潤潤嗓子。

俞嬤嬤隨身帶來的糖水，雖然涼了，秋夜風卻一點也不嫌棄。那大大咧咧的吃相，還有一臉的冷若寒霜，甚至是涼薄淡漠，都讓三人目瞪口呆之後，不知所以。

“大……大小姐，您就多吃一點吧……吃過了好上路。俺娘說過，黃泉路上無老少，這都是命啊。大小姐您放心，霜玉雖然膽小，但若是您去了，霜玉也會陪着您的，到了下邊，還做您的使喚丫鬟。嗚嗚嗚……”

霜玉第一個哭了起來，字字句句，看得出皆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之前的秋夜風雖然蠢鈍痴傻，但心眼卻是極好的，對待自己的三個丫鬟嬤嬤更是真心愛護在意。

而霜玉等人也是明白，她們主僕四人今兒是沒機會出去了，而一旦大小姐不在了，她們三個必定會是大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與其被大夫人的各種殘酷的法子折磨至死，甚至是送去窯子被迫害的不人不鬼的，還不如陪着大小姐一起去了，也好有個痛快的了斷。

霜玉一哭，堅強的姣姣和沉穩的俞嬤嬤也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秋夜風卻是捧着空碗，面無表情道，

“俞嬤嬤，糖水還有嗎？”

秋夜風不緊不慢的開口，寒瞳冰冷，神情如霜，冰冷眼神閃爍一下，有些無奈的看着驚嚇中失語的三人。

過了好半晌，俞嬤嬤才緩過神來，抹了淚，滿眼慈愛的看着她，

“有……大小姐稍等。”

隨着俞嬤嬤話音落下，不遠處伴隨着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的是尖細冷嘲的聲音。

“我的好姐姐呢，你還真是命大呢！躺了三個時辰都沒死！是非要等我這個好妹妹來送你一程嗎？”

聽着秋鶯纓這得意催命的聲音，俞嬤嬤帶着姣姣和霜玉擋在了秋夜風面前。

“大小姐！二小姐這來者不善！如今外面的人都知道您在宮裏摔破了頭暈了過去，若您回來之後有個三長兩短的，也不會有人懷疑！您還是儘快離開吧！俞嬤嬤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護您周全！大小姐快走吧！二小姐有老奴幫您擋着！！”

俞嬤嬤眼圈發紅，字字句句卻都是為了秋夜風着想。

一直都是席地而坐的某女，捧着碗喝光了最後一口湯，卷着袖子隨意的擦了擦嘴，繼而，

砰地一聲！

揚手摔碎了手裏白瓷碗！

白瓷碎片濺灑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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