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算計了
隨着身影越走越近,安了了有些吃驚的把嘴巴張成o型。
之前她本來以為,慕容秋白應該是個相貌猥瑣的中年大叔,一身暴發戶的氣質……
然而這個緩緩走近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燕尾服,寬肩蜂腰,兩條筆直的長腿,每走一步似乎都夾帶着風聲,凌厲而冷傲的氣場洶湧而來。
輪廓精緻完美的如同經過上帝之手雕刻出的最傑出的作品,一雙長眉斜斜入鬢,薄而微微上翹的嘴唇充滿着魅惑而薄情的味道。而那一雙深如寒潭的異色瞳,更有着讓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的魔力。
腦袋裏的雜音越來越多,安了了努力的晃晃腦袋,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藍一綠的兩隻美眸,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長長的睫毛如同天使的翅膀般,靜靜的罩在那兩顆璀璨的寶石之上。
帥的……簡直不像個人。
這是安了了絞盡腦汁,能想出的對一個人最美妙的讚揚。
慕容秋白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安了了,微皺着的眉頭,冰冷而毫無表情的俊臉,在燭火的照耀中,如同來自地獄最俊美而無情的修羅。
“好像……小了點。”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慕容秋白俯下高大的身軀,若有所思的背着手盯着安了了看,嘴角邊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戲謔。
小嗎?明明是你老吧!安了了心裏吐着槽,面上不動聲色,只等瞄準機會使些手段迷暈慕容秋白,自己再伺機逃脫。
這種事情她做過不止一次了,機靈的腦袋瓜,敏捷的身手,百發百中。
然而眼皮不知道為什麼,卻越來越沉重……
慕容秋白的視線盯着安了了稚嫩的臉蛋,殷紅的小嘴上,半開半闔的眼睛,腮邊掛着兩團粉嫩的紅暈,渾身肌膚雪白,身上那件粉紅色的睡裙別提多襯她了。
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少女感十足,讓人一見難忘。
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慕容秋白的眸中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貌似,今晚的那個女人,應該已經二十二歲了。
被調包了。幾乎無需多想,仔細推敲,慕容秋白的眼中,從不曾進過一顆沙子。
伸出手來,冰冷的指尖在空氣中停頓了半響,又緩緩的放下,就算這個小姑娘來歷不明,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啊!
“何況,看起來很是可口呢。”俊美異常的男人輕笑,滿意的看着自投羅網的獵物。
安了了不知為何,臉頰上的紅暈愈加明顯,不自禁的咬緊了嘴唇,只覺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
慕容秋白的說話聲聽在耳朵里,具體內容卻並不分明。
只看見見慕容秋白那一對藍綠的眸子,正沉沉的逼視着自己。
那微微上翹的冷傲唇角,似乎在嘲笑現在的她毫無反抗之力。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令人迷醉的香氣,和身上那屬於男人的獨特氣息混合在一起,聞起來讓人心尖微微的顫抖。
這樣下去,安了了真怕會陷進這濃的化不開的柔情蜜意里。
真是可怕的男人,只要他願意多看對方几眼,任何女人都會淪陷吧?
而慕容秋白此刻心裏,卻在盤算些別的東西。
這個看起來幼小得如同一隻小鹿般的少女,孤身一人來到他家,到底是要幹什麼呢?
安了了的呼吸越來越重,腦袋越來越沉,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似乎全身的戰鬥力都被剝奪了一般。
這樣下去,逃出去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她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吃干抹凈,哪怕對方是個極品美男。
緩緩的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掌中的鋼絲,挪動身體,努力的想要撬開手上的手銬。
慕容秋白雙手抱胸,眯起眼睛,眼角瞟到她那自以為神秘的小動作,嘴角勾起涼薄的微笑。
她竟然覺得自己能逃出去?
可笑的女人!
然而安了了此時腦袋迷迷糊糊,顧不上觀察慕容秋白的表情,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拚命的想要把鋼絲插進手銬的鎖眼裏。
不能斷送在這裏,不能……
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鋼絲終於被哆哆嗦嗦的探進了鎖眼裏,安了了精緻的小臉上閃過希望的光彩,緩緩的勾起了本就彎彎上揚的嘴角,卻在一抹狡黠的笑容尚未綻放之前,突地冷卻掉了。
鎖眼裏被灌了鉛。
“轟”的一聲,安了了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無數個問號在她的頭腦中盤旋,這手銬是誰動的手腳?剛才她帶着那個美女跑出去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在那短短的兩分鐘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額頭的細密冷汗忽的滲出,安了了整個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腦子混混沌沌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如同一隻大手,狠狠的攥着她的頭,越來越緊……
然而有一點她無比確定,不管那些問題的答案如何,自己是千真萬確的,被算計了。
她由一個別有所圖的入侵者,變成了慕容秋白床上待宰的魚肉。
安了了清澈而通透的眼中劃過一抹倔強的不甘,竟然有人,膽敢這樣的算計她!
等到……等到她從這裏出去,一定要讓算計她的人,好看!
“你叫什麼名字?”燭光搖曳中,安了了頭腦中最後一個印象,便是慕容秋白詭異而妖冶的一藍一綠兩隻眸子,沉沉的盯着她,恍若深潭。
“我叫……”安了了迷迷糊糊的張開唇瓣,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理智告訴他她,如果還能和慕容秋白交涉一下,拖延時間,或許還有逃出去的希望。
可是她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如同呢喃,一直不甚清醒的腦袋一歪,便昏睡了過去。
酒里,也有葯。
安眠藥的安,冤冤相報何時了的了,這是安了了想要說,卻終於沒有說出口的話。
星子依稀的晚上,月亮含羞的扯起雲朵遮住了臉,微微的夜風,帶着些許涼意,在樹林枝椏間穿梭。
對於慕容秋白來說,這似乎是個普通的晚上。
雖然後來他發現,一切,並非他原本以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