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人頭落地
四人對視了一眼,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
陸團長大喝一聲:一,二,三,起!
其他三人也跟着大喝一聲,將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下一刻,我傻眼了,不僅是我,就連阿贊楊和阿靜也驚得張大了嘴巴。
因為重大四百斤的野豬公活生生的被四人架了起來,陸團長抓起了獠牙,兩姐妹則是一人抬起了一隻前蹄。
而剛才野豬趴地的時候,大山迅速放掉豬尾巴,兩隻手竟然抱起了兩隻后蹄,原來是為了架起野豬。
當老公豬被架起來之時,陸團長迅速放開了左手,一步向前,一個弓步,將老公豬的脖子用膝蓋頂住,而後左手臂死死的勒住豬頭。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們。”說話的同時,陸團長惡狠狠的朝着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雖然有樹榦擋着,但是我們感覺他已經發現了我們,他說這話未必是給老公豬聽的,更像是在警告我們。
嗡的一聲,陸團長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軍刀。
“煞器!”阿贊楊嚇了一跳,臉都綠了。
他慌忙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鈴鐺,使勁的搖晃着鈴鐺,嘴裏快速的念動着咒語。
呼呼呼!
瞬間起風了,陰風陣陣,捲起了落葉,飄飄洒洒。
“想跑,遲了!”
只見陸團長握着軍刀,咬着牙齒,一把插向了野豬的頸部。
嗷!一聲凄厲的響聲響徹整片樹林。
啊!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聲甚至蓋過了殺豬聲。
我一聽到這個叫聲,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叫聲直接穿透到人的內心,深深的勾起了人與生俱來的那份恐懼。
“姐姐!”阿靜大喊了一聲。
啪嗒一聲!
阿讚揚腰間的一塊陰牌裂開了,屍油從裂縫中流了出來。
“該死!”阿讚揚大吼一聲,瞬間從我的手裏搶過了獵槍,朝着調查團的四人沖了下去。
陸團長四人一見阿贊楊拿着槍追下來要拚命,趕緊將依舊在掙扎嚎叫的野豬往阿讚揚的方向一扔,而後撒腿就往山下跑。
那野豬並沒有死,只是在脖子的位置被陸團長捅了一刀,放了大半的血而已。
它此刻瞪着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看着衝下來的阿贊楊。
阿贊楊也嚇了一跳,見野豬作勢朝着他沖了上來。
砰的一聲巨響,他扣動了扳機!
一股硝煙味瀰漫開來!
老公豬中彈后,四處亂撞,估計兩隻眼睛都中彈了,它像無頭的蒼蠅四處跑四處撞。
最後砰的一聲,撞在一塊大石頭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阿贊楊則是朝着我們飛奔上來,到了我的身邊,大口連喘,他問我:“子彈在哪裏?”
我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本能的從口袋裏摸出了幾發子彈,遞給了他,他趕緊退出空彈殼,又裝了一發進去。
我知道他在怕什麼,他怕那四個人又返回來。
“阿靜,你怎麼樣了?”阿贊楊心疼的問道。
因為阿靜在我的懷裏嚇得直哭,卻只敢流淚,不敢哭出聲來。
“阿爸,我沒事,姐姐怎麼樣了?”阿靜和我同時看向了他腰間那塊裂開的陰牌。
“她沒事,她只是受到了驚嚇,受了點傷而已。”阿贊楊安慰道。
“那刀是什麼玩意,為什麼能傷到姐姐?”阿靜哭着問道。
“煞器!”阿贊楊拿着槍,戒備着四周,他隨口說道:“那是一口殺人刀,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喝了多少血,才積累了那麼濃郁的煞器,這四個人果然有問題。”
一聽這話,我猛然一個哆嗦,這該死的王小胖,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人,狗日的!
“入這塊陰牌的女子,生前就是被刀割開了喉嚨而死,所以剛才那混蛋一亮出這殺人刀,其他幾位聽到我的招魂鈴聲都及時跑回來了,但是她卻被嚇住了,沒及時跑,所以被他傷到了。”阿贊楊繼續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咽了口口水說道,哪曾見過這種場面,嚇得我滿頭滿臉都是汗。
“儘快下山,天黑就麻煩了。”阿贊楊說道。
“走。”我扶起阿靜,跟在阿贊楊的身後,往山下走去。
經過老公豬邊上之時,我們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它,我覺得有點可惜了,我說:“下山之後,我讓村裡人來抬,這四百多斤能賣好多錢,放在這裏,浪費了。”
“不用!”阿贊楊說完,朝着老公豬走了過去。
走到它的邊上蹲下來,而後嘴裏振振有詞,又開始念咒了,他伸出頭在老公豬的頸椎上捏了一下,而後在豬屁股上拍了三下,喊了聲:起!
啪嗒一聲,老公豬又站了起來。
我和阿靜嚇了一跳,他轉頭對我們說:“別怕,它已經死了。”
“走!”阿贊楊輕喝一聲。
那老公豬才一步步的往前走,速度不快,而且貌似行屍走肉一般,眼睛根本沒有睜開,而且也沒有呼吸,只是頸脖處的那個傷口一直汩汩冒着血,沿路滴了下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阿贊楊真是了得,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趕屍?
老公豬在前面走,我和阿靜在豬後面跟着,阿贊楊則是拿着槍在我們的身後戒備着,防止被偷襲。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都下午兩點多了,我們很擔心陸團長四人會對我們伏擊,沒想到竟然安全到達了山腳。
到了山腳那塊牌子邊上,阿贊楊在野豬脖子上又捏了一下。
撲通一聲,野豬又癱軟下去了,他說:“我們從這裏拖到你們村子吧,不然被人發現了,會嚇到人的。”
“好。”我便和阿贊楊,一人拖着一條前腿,往村口而去。
真的很難想像,那四個人是怎麼抬起這隻豬的,因為我現在和阿贊楊用拖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拖了五分鐘才拖出去十來米,實在是太沉了。
從不遠處走回來幾個人,是我們村裏的。
他們一見我和阿贊楊拉着一頭老公豬,全部朝着我們奔了過來。
“我的天啊,這麼大的野豬,白狼,你打的?”阿牛問道。
“哎呦喂,本來以為你只會拿筆杆子,沒想到你還會拿槍杆子,小看你咯。”阿當叔驚喜的說道。
“嘿嘿,不是我,是楊叔叔打的。”我笑着看向阿贊楊。
“別謙虛了,沒有你幫忙我哪裏打得了。”阿贊楊笑笑說道。
被他這麼一捧,丫的,我竟然飄飄然了起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王小胖也從村裡奔了出來,然後我爸剛好也載着我媽回村了,摩托車向這邊疾馳而來,我猛然一哆嗦,好在是平安下山了。
“哎呀,我去,白狼,你們把老公豬打死啦?”王小胖擠入人群,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看老公豬的屍體,又看看我們。
我則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嚇了一跳,抓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當時嚇壞了,所以就跑下山了。”
我瞪他不是因為他逃跑,而是他帶的那四個人差點要了我們的命,所以我根本沒給他好臉。
我爸媽騎着摩托車到了我們邊上,停車之後,他們擠進人群,兩人吃了一驚問道:“哎呀,我的天啊,這麼大的野豬王,誰打的。”
“還能有誰,你家白狼唄,嘖嘖嘖,不僅有文化,還能打獵,了不起啊。”阿當叔在我爸邊上說道。
我爸瞪了我一眼,問道:“白狼,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咕嚕一聲,看了阿贊楊一眼,他才出言道:“是這樣的,我女兒和白狼談男女朋友了,看樣子你們還不知道吧?”
“啊!”我爸媽吃了一驚,我爸還沒開口,我媽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走到了阿靜的邊上,拉着阿靜的手說道:“這姑娘長得好俊啊,丫頭,你叫啥名字?”
我爸趕緊拉了拉我媽,阿贊楊微微笑繼續說道:“我今天來巫山上采一些葯,這丫頭非要跟來見識見識,然後就事先跟白狼說了一下,白狼不放心我們,說山裏的野獸多,就帶着獵槍護送我們上山,沒想到真碰上這傢伙了,我們就跑到石頭上,然後對着這傢伙的眼睛放了一槍,把它打瞎了,它四處亂撞,撞石頭上死了,我們就給拉下來了。”
眾人恍然大悟,我媽樂得很不攏嘴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僅抓到了這麼大一隻肥豬,還賺了個這麼水靈的媳婦。”
我一臉的黑線,腦門都見汗了,我爸趕緊拉了拉我媽的衣角,他疑惑的問道:“這豬得有四百多斤重,你們三個拉下來的?”
我猛然一怔,隨即脫口道:“不只我們,還有四個調查團的人幫忙拉下來,你問小胖。”
“對對對,兩男兩女,我帶他們上山的…”說到最後,王小胖才發現落入了我的陷阱,他沒聲了。
因為我爸說了,他要敢上山,敢打折他的腿,在我爸憤怒的目光下,他低下了胖乎乎的腦袋。
“好了,大家別光站着啊,趕緊動手把豬拖回村子,殺了之後,一家分幾斤去煮。”阿贊楊一揮手說道。
“好!”幾個漢子便圍了上來,合力將老公豬往村子裏拖。
我和阿贊楊父女站在外面沒有進去,因為他們的陰牌不敢越過老槐樹。
可當眾人把老公豬抬進村口,到了老槐樹底下之時。
嗖的一聲,一個東西從老槐樹上掉落下來,啪嗒一聲巨響,所有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全傻眼了。
套住我爺爺的那個黑布袋掉下來了,就在眾人的身邊不遠處。
換句話說,也就是我爺爺的頭顱從樹上掉下來了。
這一幕如此詭異,我們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