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宙字書

第五章，宙字書

“不吃肉？不吃肉吃什麼？這麼大塊頭，難道是水做的？”

白古還是頭一次見不吃肉的獅子，看那蓬鬆后順，略顯狂躁的獅子頭微微搖晃，怎麼也不像素食凶獸呀！

墨光輕笑，跑去藍毛跟前，拍了拍它的腦袋，那獅子像是懂了什麼，闊方的獅口一咧，人性化的發出“呼~呼~”之音，好似在回應白古‘我就是用水做的’一樣。

現在仔細看看這藍毛獅子，倒也沒那麼凶了，與白古以往在山中採藥時遇到的那些猛獸不同，這個大塊頭明顯是靈性智慧的。

看來這獅子沒什麼威脅，白古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一半，左右看看四周，發現這裏到處都是翠綠色植物，有的偶爾伴隨一些粉花，聽墨光說，這陰陽閣有九方閣院，其中八方每個閣院都有五間屋子供弟子們居住，最後一方也是最中間的一方特別大，一般用來修靈，論道，仙家地界就是不一般，明明這麼大的地方，卻稱之為“閣”。

整個陰陽閣有陣法加持，按照九宮星位坐落，照墨光所說，這陰陽閣是廬山最好的居所，白古也沒見過其它地方是什麼樣，不過光是自己這一處閣院，已經很美了，整個院子環繞中間那處略微大一些的高亭，白古的屋子正是對着出去的院門，西側兩間房，東側兩間房，一片紅綠之色，院子北角還有一個自然的回形洞泉，大觀來看，整個閣院自然生成，自成小世界。

白古觀察之際，墨光已經騎在藍毛的背上了，興奮喊着：“師兄，快上來，師父和師伯在閣中樓，我帶你去見他們。”

“吼~吼~”

藍毛獅子慢慢走進白古，卧在他身前，這樣明顯是讓白古上坐，稍稍遲疑恍惚，白古慢慢爬上獅背，坐在墨光後面。

“走嘍~”

“吼~”

只聽一聲激動興奮的吆喝，藍毛便帶着二人跑向陰陽閣最中間那處地方，那地方叫閣中樓，是一個很怪的地方，的確是閣中樓，可這樓盡然是陰陽魚形狀的，如果在天空雲層往下看就會發現，這個地方，一半陰陽魚狀為淡紅色，另一半為青綠色，這是由於淡紅色的那一半是紅木虛竹建造的，內藏不少玉簡書卷，寫的都是術門幾千年累積的各種術法感悟、法器運用之方、符陣結合威力大小等等。而青綠色那一半，完全是由青色石台和綠色靈草形成，用來給弟子們修習引靈術的，偶爾也可以切磋一些小術法。

進入閣中樓，墨光帶着白古徑直穿過一排排書架，一間間玉簡房，直達其中一個陰陽魚魚眼處，閣中樓兩處魚眼都有一間竹屋建於其上，其因白古不知道，但一定有緣由，不然這地方一點也不和諧搭調，有點獨立於旁物之外，“鶴立雞群”的感覺。

臨近那竹屋一丈的距離時，白古突然感覺渾身難受，異常灼熱，停止腳步，頓了三息，那感覺忽而消失，真是奇怪。

白古見墨光已經去敲門，看來剛才是錯覺，人家怎麼沒事兒呢。

門是自然開的，可墨光還是舉着敲門的動作，等那門開到可以容納他的身形進去時，墨光直接雙手成抱勢，快速跑了進去。

屋內較為黑暗，只聽得一聲老者的輕笑傳出，白古也走了進去。

奇怪的事兒不只先前那件，這明明在門外看門內黑乎乎的，走進來之後又發覺這裏明亮溢光，還有清風吹動，外面看這間屋子明明不足三丈長寬，裏面確是足有自己那處居所的兩倍之餘，明明就是一處殿堂。

白古木訥，又是仙家的手段？

“師兄，這是我師父，你因該叫師叔。”墨光站在一位白須灰衣老人身前，那老人神色寧靜，手捋白須，微笑看着白古。

這老人就是那日在寬台的微生師祖，是挾廬劍門道法最強的幾人之一。

白古趕緊拜向微生道人，喊了一聲“師伯”。

微生道人略微點頭，看了一眼墨光，墨光會意，跟着微生走了出去。

白古疑惑，怎麼突兀把自己留了下來，慌神間，只聽一聲熟悉滄桑之音傳來，白古尋找聲音的出處，一看，原來早有一人盤膝坐在這間殿堂的幕簾之後。

幕簾是用一種圓珠竹所制，白古拉開幕簾，發現正是自己的師父閉目等待在此。

看見師父對面有着一個席位，想必就是讓自己坐的，白古剛盤膝落座，玄霜便睜開了眼。

玄霜面容滄桑，但一點也不像是年紀大的老者，況且發色大多還是純黑的，白古不敢多看長輩，便低着頭。

玄霜沉默一會後，臉色微微變得喜悅，不過似乎是天生的，他那眼睛和眉宇間總有一股冷意令人覺得很嚴肅。

“你還年幼時，我去看過一次，你爺爺便是那時為你定下我這個師父的，五十年前，他幫了我一件大忙，幽幽歲月，我一直未能償還，今日你成為我的弟子，便算是我和他的緣法了結。”玄霜道出白古入挾廬劍門的緣由后，便沉默了。

白古默默回憶，但終究是記不得什麼時候見過眼前之人，不過既然拜人為師，那就要行弟子之禮，自己聽爺爺講了8年的人生大理，這點還是懂的。

白古起身恭敬跪在玄霜面前，磕了九個頭，又坐回了席上，並未多說什麼，玄霜輕微頷首，道：“是學了你爺爺的一些脾性，不過也大有不同，至此以後，你便隨我修習術法，先來看看你更適合哪一種。”

說著，玄霜劍指瞬間便指向白古眉心處，一股氣流旋轉於白古腦袋周圍，眼前玄霜的手指似乎在發著刺眼的光，不自覺的使白古閉上了眼睛。

慢慢精神恍惚開來，白古耳中似有陣陣咒訣響起，聲音越來越大，自己的心情也瞬間激動澎湃，渾身血液循序流動，雀躍歡愉，聽：

“柔則順，剛則逆，夫天地以至剛，物法力形於道，天地以至柔，木華生於宙海，剛柔妙曼於陰陽，上道至之於行。”

這音剛傳在白古腦海之時，尚且柔順剛正，可慢慢的這音越來越大：

“失坤立於陽海，聚萬流，尹乾默默於脈，引五行而上，炎將緩緩形竅，沃於周天陣道，氣雲是以霸縱一界。”

腦海中的聲響越來越大，直至轟鳴而起：

“雲御道，於行至靈，梵海之勢，趨若照，日行至氣，蒸土成金。轟~轟隆~”

“啊~”

白古承受不住，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上只是留了些汗而已，剛才那夢境中的聲音至最後轟鳴整個腦海，完全不是現在自己能承受的。

玄霜則深皺眉頭，本來冷氣逼人的臉，此刻已經是面若冰霜，沉默良久哀嘆一聲，心道：

“看來是無那緣法，這宙字書血脈與機緣缺一不可，還需另想它路。”

眉頭稍微舒展后，玄霜苦笑，又是一劍指向著白古點去，白古本能的想躲閃，奈何怎麼能躲得掉。

不過多久，又陷入腦海深處，這次只感覺一陣清涼，沒有上次那麼不適，遙遠的咒訣越來越接近，不知這次又有什麼等着自己，那麼痛苦的體驗可真不想再來一次了。

白古身心慢慢放鬆，只聽陣陣熟悉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