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她才開口,阿文嬸立即吐槽。“厚!阿琴啊,你的腳踏車那麼小一台,頭家那麼大一隻,沒法度騎啦!”

耳中全是眾人的笑鬧聲,杜春徹笑不出來,反而覺得心裏那一把火愈燒愈旺。

正當他急得有如火燒屁股時,遠遠的,一陣達達達的驚人噪音悠哉的傳來。

杜春徹聽到那聲音,二話不說沖了出去。

“阿草伯,借我、借我!”

今天天氣很好,心情很輕鬆,阿草伯正開着鐵牛車四處溜達,沒想到突然衝來的人嚇得他差點把鐵牛車開進路邊的水溝哩。

“厚,阿徹,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喔?害我以為是哪個死猴囝仔搶劫……”

沒耐心等老人家念完,杜春徹朗聲截斷他的話。“羽子說兩點會到市區的車站,我要去接她。”

雖然鐵牛車速度並不快,但絕對強過腳踏車。

聞言,阿草伯眼睛一亮。“羽子要回來了喔?”

“其他的晚一點再說。”直接請下一直賴在鐵牛車上不肯走的老人家,杜春徹帥氣的跨上鐵牛車,準備殺去車站接心愛的女人。

阿草伯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況下被請了下來,表情很不悅地警告道:“我跟你說,那個陽光管區員說,不可以騎鐵牛車上路。”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記得楊光浚說的話。

“讓他開罰單,錢我幫你付。”

沒時間再多說,杜春徹加足油門,帶着達達達的驚人噪音,緩緩的朝車站的方向騎去。

原本吉川羽子不想麻煩杜春徹,心想到了車站再搭公車回“尋香園”就好,但一下飛機,想見他、想聽他的聲音的衝動,還是讓她忍不住撥電話給他。

電話那端的杜春徹一聽見她的聲音,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丟下一句要她等他,就沒聲音了。

她等了快一個小時,卻遲遲不見他出現。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花點錢搭計程車時,達達達的熟悉噪音讓她一愣。

是阿草伯來接她?

她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那漸漸清晰的身影讓她差點笑出來。

騎在鐵牛車上的哪是阿草伯,而是那個讓個讓她心心念念、想得幾乎發瘋的男人啊!

“你等很久了嗎?”

吉川羽子點點頭,看着杜春徹騎着鐵牛車卻還冒了一身汗,忍不住拿出手帕替他擦汗。“天氣有這麼熱嗎?”

“我很急,怕你等太久。”

“你的車子呢?”

“跟我作對,罷工。”

迎向那讓他思念欲狂的清雅面容,他的視線就這麼痴痴的定在她臉上,怎麼也移不開。

“所以……你跟阿草伯借鐵牛車?”

“不是,是用搶的。”

吉川羽子噗哧笑出聲,被他心急的模樣逗笑了。“阿草伯好可憐。”

杜春徹搖頭,被她的一顰一笑牽動,心狂跳着。“是找比較可憐吧?”

“喝,真的,你瘦了不少。”吉川羽子輕擰着眉,軟嫩的小手貼在他冒出短髭的臉龐摸了摸。

她才離開多久,他竟有辦法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沒有你在,我吃不好,睡不好。”

“真誇張!”她沒好氣地勾了勾唇,生氣地擰了擰的挺鼻后,發出無奈的低嘆。“是我把你寵壞了嗎?”

真是的,他是存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惹她心疼嗎?

“你煮的飯比較好吃。”不等她回應,杜春徹一把將她帶進懷裏,緊緊抱着。“羽子,我想你的茶泡飯,想你抱着我的感覺,想你……”

他還沒說完,嘴立即被她的小手捂住。

“你別說了啦!”

不捂住他的嘴,不知道他又會說出什麼未成年不宜的話。

“好啦!總之就是想你。”說著,杜春徹霸道的重新將她擁進懷裏。

吉川羽子被他抱得好緊,他結實的胸膛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卻讓她心裏充盈着說不出的幸福。

茉莉花季不是結束了嗎?為什麼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花香?那味道讓她暈暈然,想直接醉倒在他懷裏。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她的話讓他繃緊了身子,內心澎湃不已。

他心愛的女人終於回到他身邊了!

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一定馬上押着她回房,用行動表達他滿腔的相思。

“羽子,我們回家吧!”

“嗯”

她攤開小手握住他大大的手,讓彼此的十指緊緊交扣,手心密密相貼,坐上鐵牛車。

微風徐徐的午後,鐵牛車上,他們交換着彼此的近況。

應該在下一個茉莉花開的季節,空氣中瀰漫者榮莉花馥郁清新的香氣時,他便要讓她披上嫁衣,嫁進杜家!

當這個想法掠過腦海,杜春徹突然道:“有件事得讓你有心理準備。”

“什麼事?”

“奶奶她比較傳統,我們結婚,她絕對會辦流水席,請最有名的歌舞團來宴客。”

望着他倏然嚴肅的側臉,她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那是台灣鄉下地方在婚宴時最喜歡的形式,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她來自日本,杜春徹實在很難把流水席、歌舞團,與她清雅的形象搭在一塊。

“沒關係,奶奶喜歡就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形式都無所謂。”摟着他的腰,吉川羽子將臉貼在他的背上,柔柔地說。

她善體人意的柔順讓他的身軀又管不住地緊繃。

“怎麼了?”察覺他的異樣,她忍不住問。

“為什麼鐵牛車的速度這麼慢?”

因為欲/望得不到紆解,杜春徹耐性全失,完全失去平時的穩重。

“它不是本來就這麼慢?有什麼問題嗎?”她一臉疑惑。

“有。”杜春徹勉強擠出話來。“我想要你、抱你、吻你……”

可惜周遭放眼望去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四周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們打野戰,互訴久別重逢相思之情的隱密之處。

吉川羽子紅着臉,啼笑皆非地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啊!”她的男人真的很容易“激動”耶。

杜春徹咬牙低咒了一聲。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問道:“阿徹,我一直想學一首歌,你教我好不好?”

“我不會唱歌。”心情不好,還唱什麼歌?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臉鐵定很臭。

知道他委屈又痛苦,她輕輕柔柔地哼着。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接下來怎麼唱?之前聽阿文嬸哼過,很好聽呢。”

抵擋不了她充滿濃濃撒嬌意味的詢問,杜春徹冷着嗓音念出歌詞。分芳美麗滿枝啞,又香又白人人誇。

“怎麼唱?教我。”

“那是兒歌。”

教一個大男人唱兒歌,恩……有點彆扭。

重點是,他現在心裏很不爽,沒心情、沒耐心教她唱歌。

“男人不能唱兒歌嗎?況且是你只是教,我來唱啊。”她說得自然,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之處。

聽見她這麼說,杜春徹認命的撇了撇嘴,開口唱歌。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姑娘看來很熟悉

我在哪裏見過你

我卻想不起

是否在夢裏

姑娘家鄉在哪裏

竟會如此地美麗

哎呀真的好可惜

該早點就認識你

美麗有辦法夢中

來自遙遠的地方

它就是我這輩子尋找的家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從天上掉落到我的家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我愛上它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要感謝上天賜我這朵花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我愛上它

聽他唱着全然不同調的歌曲,吉川羽子紅着臉愣了愣。“這是我想學的那首歌嗎?”

“不是,是某個歌手的歌。”

歌詞很簡單,但很像他們之間的愛情。

她是上天賜給他的茉莉花,專屬於他的。

“所以你這是對我唱情歌嗎?”吉川羽子笑得好甜,能聽到心愛的男人對她唱情歌,她心裏充滿說不出的喜悅。

“對,唱情歌。”

話一說完,杜春徹意猶未盡的繼續唱着,用歌聲表達他內心滿滿的情意。

聽着心愛的男子用沉厚的嗓音訴情,她心窩充斥着濃得化不開的蜜意,跟着他哼唱了起來。

於是,兩人的歌聲中帶着笑聲,甜甜蜜蜜的回蕩在樸實的鄉間,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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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香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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