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奪人
鄧宵眼中那不知何時消失的冷芒,竟一下子又全回來了雙眸中。瞬間一觸早被他住的小女孩與龍袖,將其,解制。
略望了眼竹筏處的兩人,鄧宵不再停留,一手抱起小女孩,身子一晃,扭曲,就消失不見了。龍袖瞪口瞪眼,不知該如何的立於原地,手中,卻拿着一張紙。
鄧宵瞬間便離開了,那擒走泥菩薩的抖蓬人,也就剛踏上竹筏,根本無法發現鄧宵無聲無息的動作。
秦霜等人反應極快,在那人一出牆洞后,就沖了進來。一望之下,發現龍袖呆於原地不動,而泥菩薩卻被一怪人擒走了。
秦霜知道事態嚴重,當即躍身一奔,想要追上抖蓬之人。可抖蓬人竹筏速度極快,踏着浪就飛一般的飄移了數十里遠。
秦霜,追之莫及...
就在這時,上空人影一動,瞬間如大雁般的極追抖蓬之人,速度快異。正是,聶風。
“絕不能讓他帶走泥菩薩!”秦霜臉色一厲,對着聶風大喊了聲,同時快腳一揣,將一碎石射向了聶風。
秦霜挑出碎石,聶風借力。一踏、一旋、落,竟就此擋在了竹筏前,阻其去路。
“快放人!”聶風厲聲一喊。抖蓬人默不做聲,雙腳聚力,竹筏顫粟,裂開。
眼一凝,抖蓬之人足下灌勁,裂開尖竹一根根挾勁飛射,直向聶風襲去。同時將背部竹籠拋飛....
“好巧的借物傳勁功夫!”
尖竹來勢雖猛,卻難不了聶風游魚般的身法,靈巧的一一閃過。移眼一望,聶風瞳孔一縮。
拋出的竹籠大開,撲出無數飛鳥,抖蓬之人身法詭奇,竟以鳥身借力,踏鳥而奔,於半空飛掠,瞬間已抵彼岸。聶風,亦瞧個驚愕不已。
“啵...啵...的聲音微弱而起,聶風首急速又是一移,卻只見淡淡水紋絹起,一道極為噓透的綠影,忽忽從聶風一側掠過,一閃即逝,消逝於彼岸。”
聶風駭然的瞳孔再縮,嘴亦不可止的抖聲道:“影無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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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天下會主,何須如此動粗!”被抖蓬之人擒住的泥菩薩,竟緩緩開聲說道。
抖蓬人,速度一泄,將泥菩薩一拋,讓其跌落於地。
“嘿,不愧為神相泥菩薩,無往我四年來不斷追查,今日你終究插翼難飛了!”抖蓬之人,雄霸。
“唉...老朽亦早算出今日一劫難逃!”,緩身而起,泥菩薩神色不變,聲音卻是嘆了出來。
“你批言所載,顯是徵示我下半生為風雲所制,運程逆轉,以至龍游淺水,到底[風雲]所指,是否便是我兩徒聶風、步驚雲?”雄霸單手一揚,沉着聲詢問道。
“你這次親自下山,便是要證實這件事。”泥菩薩聲音再起,悠悠道。
“隨他兩人成長,多年來南征北伐,助你擎立鐵桶江山,已盡應上半生所士,其後批言,難道還有錯嗎?”
一直以來的隱憂被證實,雄霸亦難免震駭。幽幽半晌才道:“這...可有解法?”
“如今看你面上奴僕宮紫氣透異,想必這四年來,已盡法力求分化風雲,致更陷劫地,再加你流運文曲忌星衝起,仆奪主權之勢更顯!”泥菩薩聲音接連而起,讓雄霸拳頭緊握,忍不可忍了。
雄霸眼睛睜的大大,卻穩着聲道:“照此推算,你所註定為風雲所覆,已是避無可避!”
泥菩薩身子不禁一動,開聲應道:“成也風雲,敗也風雲,天如此,宿命難違!”
“老夫不信命運!”
“人定勝天,氣運由我所握,老夫要逆天改命!”雄霸終於忍不住了,厲聲仰天吼。神態若狂、煞氣外露...
泥菩薩亦被起其嚇了身子一抖,可嘴中還是說道:“宿緣早定,天威犯不得啊!”
“白痴!”泥菩薩身後不遠處的樹中,一道底不可聞的聲音響起。
“我要徹底分化風雲,不容他們毀我苦心創建之霸業!你盡悉我秘密,留你不得了。”雄霸腳步一踏前,陰沉着聲道。
雄霸單手一出,就要就地格殺泥菩薩,好保守其秘密。
“嘿,這可說不定。”隨着聲音一落,五米處的一棵樹上,竟極射出一條人影。
雄霸一驚,可出手的速度卻更快了,直襲泥菩薩,勢要先殺一人在想。
但那人影速度卻大大的出乎雄霸意料,眨眼間就到了泥菩薩身前,擋住了雄霸目標。
雄霸眼中異色一閃,手一移,由爪變指,急勢而使,直點來影。
“鏹...”劍的清鳴音起,來者劍出,就是一橫,“碰..擋住了襲來之指。
“哼,三分神指!”雄霸見來者如此輕易就阻下了自己的一指,悶哼一聲,當即用出絕藝,三分神指。
指影三分,瞬間就圍住了來者,將其逼得無處可避。
“鏘鏘鏘鏘鏘鏘...”劍影連天四散而開,一升一墮,一漲一縮,旋卷綻放,竟隱隱形成了蓮花之態。完全將雄霸攻式,阻在了外圍,寸步難入!
“秘蓮劍式”
雄霸驚愕,變指為掌,雙手一推,氣勢磅礴的掌式剛柔兼并,卷土重催,狠辣直湃身前,蓮花劍式。正是排雲掌中的最後一招:“愁雲慘淡”
可來者卻似乎早有準備一般,劍式一改,卷而不旋,竟就這麼直插入雄霸兩掌之間。
劍未至,氣先臨,凜冽。雄霸心中一顫,不想對方竟如此破自己的強悍一招,當即招式一收,回守保全自身。
可人影卻徒然的劍勢一止,迅速抽回,帶着泥菩薩幾個起落,一陣扭曲,消逝了...
雄霸愣在了原地,眼中竟是駭然之色,喃喃嘴動搖頭:“是誰,到地是誰?”
一張紙條緩緩飄落,雄霸手動,瞬間抓到了掌中,正想細看其中所寫時。
“嚎....”兩道強猛的氣勁,急襲而來,卻是雄霸所熟悉的...
單憑來勢,雄霸已知道來者是親隨的兩大弟子,聶風與秦霜。當即紙條一收,右掌側推,勁透掌出,襲向已然近身的聶風,將其避退。
“要速戰速決,不可泄露身份!”雄霸腦中一動,就決定了方案,手一揚,兩指一緊,對着再次襲來的聶風,使用起了三分神指。
雄霸指影徐飛,瞬間一點聶風右腳墊、腕,一推。要順利退走,便得先鉗制風兒兩腿!心念一起,三分神指盡攻聶風腿彎處。更是瞬間轉身制住了力襲而來的秦霜。
聶風被其攻得一個起落,錯地而墜,一動,竟發現自己右腳不能動用了,絲毫無力、麻痛。聶風一驚,猛然回首,抖蓬之人已然蹤影全無了。
三分神指,是雄霸忌才心甚重,就是三大親徒,傳藝時亦不傾囊以授,盡留一分后着。三分神指,便是集拳、掌、腿的各分保留所精創而成之絕藝,用以克制聶風等人之三大絕學。
試問,如今的聶風等人又怎是雄霸的對手?
“我攔不住他!”秦霜皺着眉,有點無神的緩緩道。
“大師兄可有受傷?”聶風首一移,就開聲問道。
“沒有,這個黑衣人似並無傷我之心。”此話一落,秦霜眉鎖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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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冷芒又起,鄧宵放下手中的泥菩薩,任其與孫女相見,自己卻在暗暗思量着。
四年的苦研,終於讓鄧宵眼中那可怕的冷芒,能暫時隱匿了。卻也只能支持一盞茶時間,因為,是用其內力強行壓抑住的。抑制的久了,亦有可能會對雙眸產生影響,模糊不清。
如今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了,鄧宵自然不會再去強行對其抑制了。
鄧宵在暗自想着剛剛與雄霸交手的情況,沒有去理會泥菩薩兩人,可兩人卻不這麼想。
菩薩見鄧宵不言不語,以為是要自己先開口對他說些什麼。可剛被鄧宵雙眸所震噬,當然不想就這樣上去。
半晌,還是泥菩薩抵不住口,終是開聲道:“這位,少俠。剛剛的救命恩情,老朽謝過了。以後有什麼想要老朽相助的,少俠出聲就是了!”
泥菩薩一出口,就是一套經典的江湖話語,鄧宵回神。
細細瞅了泥菩薩兩眼,才道:“前輩,少俠就算了。小子名叫鄧宵,其它的隨便叫就好,沒必要客套什麼的。”聲音一頓,鄧宵又道:“只是,如今前輩雖被小子所救。可天下會勢大,定不會就此放過前輩的,卻不知前輩有何打算?”
聞言,泥菩薩一聲長嘆:“老朽亦不知該往何處,這孫女跟着我算是吃盡了苦頭了。”
泥菩薩話音一落,又起:“卻是宵少俠如此問老朽,不知是否已有我爺孫的去出了!”
泥菩薩倒還真有着幾分本事,這麼快就猜出了自己暗中之意。鄧宵無趣的一搖頭,看似無所謂的道:“嘿,前輩果真不簡單,小子還真有個去處,讓前輩藏身。就是不知道前輩是如何想的?”
“老朽還有什麼可想,跟宵少俠去便是。想必少俠不會虧待了我爺孫的!”泥菩薩不無贊同的點頭,緩緩開聲的說到。
“呵...前輩儘管放心就是,小子決不會做虧待你倆之事的。也就是些許事,需要前輩助上一助。而雄霸那邊前輩也放心就好,小子定不會讓其觸你倆一絲豪毛的!”鄧宵一聽泥菩薩答應,立即輕笑一聲,慢慢解釋起來,說到後面時,口氣亦變的堅定,好讓泥菩薩放心,儘力為他做事。
泥菩薩面無表情,略一搖頭,就道:“宵少俠不必如此說,先前兩次見你出手。老朽便着少俠實力絕頂,絕不差於雄霸一分。安全上這點,老朽是不會懷疑的!”
“不知,宵少俠可有什麼要老朽幫助的。可否先行透露一些,也好讓我做些準備。”泥菩薩聲音不變,卻還是開聲的問了道。
鄧宵嘴角一翹,半眯着他那冰冷噬人的雙眸,語氣莫名的道:“我只需前輩為在下看一些孩子的相神,如此簡單罷了。”
“喔...就是這樣嗎?只是老朽深中絕毒,雖在少俠處能有所消減。可若批的言多了,時命亦不會多的。但即是宵少俠的要求,老朽還是會盡所能的。”泥菩薩先是恍然,接着又語誠意實的說下了後面之話。
鄧宵眉一挑,笑着道:“前輩不必如此,小子是不會讓前輩這麼做的。小子只需前輩看出那些小孩中,那些有智、忠、義、孝,與習武的天賦、前景便可,不用前輩泄露了天機的。”
“如此,倒無難處。宵少俠之事,老朽定會竭盡全力的。”泥菩薩心中一安,不失的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