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兩年
萬劍門,脈落居中心地。
練武場內,量武台。此時正有兩人一起比武,戰況甚為激烈,顯然,看似兩人實力相差不大,所使招數亦有所相同。
可讓人覺得奇怪乖的是,兩個人年紀相差的,卻頗遠。一個大約十**歲的沉穩少年,而另一個卻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
小孩模樣清秀,畫眉般的俊眼冷漠清澈,如極北寒地中晶瑩透徹的滴水,美而寒、刺人骨。發隨身動,一盪一飄,衣隨風舞,一絹一浮,手持利劍,冷漠纖影身輕甚燕,盡顯瀟逾。
台中十八少年,滿臉汗珠。心中震顫,狼狽不堪閃躲,緊緊盯着小孩,一個點不敢松馳。暗道:“他竟如此天才,學武不過兩年,就能如此。對上他,我卻只能勉強自保。到底…是我弱?還是他強。”
“少年走神,小孩絕不與之客氣。俊眉微動,冷冷眼光一凝。手中長劍一顫,劍影七分,如飛蛾撲火,圍襲少年。”
少年神回,見之,魂欲飛。驚駭之餘剛要有所動作,對面小孩卻眼中冷芒更甚,精光一閃。秀腳一踏妙步,一移一蹉。劍影已然停止,霰為一劍。劍尖卻抵在了少年,那白晰微紅頸…
“他這飛蛾,是弒火的。”
“你亦不過如此,憑何猖狂。”小孩面色平靜,冷漠的隨口話出。
少年目光散煥,嘴唇一抖動,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面如死灰,驚覺之餘亦自嘲不失。
小孩手回,劍收。一彈者,劍清鳴一聲,跌落器架中。嗡嗡作響,似乎不願離去。“我並未占兵器之利。”話畢擺手,小孩身影漸變消失。
半晌,少年抬首,臉色微復。強作鎮靜,卻掩飾不了,眼中那深深的駭然。“他用的是…‘僉餚’…我一直都未能學會的,祖傳劍技。”他是如何學得,難不成…是那次?也就一次便會了?少年獃獃的胡亂自語。一會兒搖頭,一會而點首……
竹林內,輕敗少年的小孩。此時單腳立於竹竿頂處,臂環腰,手撫首。風吹竿擺人亦擺,卻不落。
小孩正是鄧宵,不知不覺兩年過去了。一直專心練武的鄧宵毫無所覺,如今想起,很是覺得時間的快。聽聞聶風三年前,就被天下會幫主“雄霸”收為第三弟子。更習得絕世功法“風神腿”如今年僅十三,卻天賦過人。實力遠拋同齡少年,直追大弟子秦霜與二弟子步驚雲。
鄧宵感慨不已,聶風借冰心決之助,偷學得其父絕技。他也借冰心決之助,偷學了幾個內門弟子的祖傳劍法。冰心決的好處,實是多而利害。
這樣想着,身一移,人已飄然而落。步伐一晃不晃,人已邁出數米,向著脈落居而去。黃昏漸編,日末西方。
夜至…
鄧宵院落。冷暖泉內鄧宵做着年歲不變、風雨不改的沉思。從招式到對敵反應,在到巧招與妙計。腦中一一閃過,不斷的自我完善,直到滿意為止。
他今晚不打算練養食甲,因為今天是修鍊甲功的無功日。甲秘訣中提到過,每年的今天,都不必練甲。因為練了也沒用,不如讓它休息休息。三月初九…
鄧宵不大相信秘籍中說的,年前這天也試過。可最後卻還真如秘籍所寫的那般,竟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這樣鄧宵莫名其妙之餘,也不禁嘖嘖稱奇了大半天。其中,到底有些什麼秘密?
三本基礎秘籍,早已在一年前就交還給了門中,內容卻牢牢記於腦海,一字不忘。鄧宵可不敢忘,現今自己還得靠它們呢
兩年中,鄧宵將《奇劍三曲》中的第一曲、一百零七式練至純熟自然。如今以開始習練第二曲前十幾式,進度還算讓鄧宵滿意。就是那隱含的劍陣,鄧宵毫無頭緒。
但鄧宵很快就釋然了,若這劍陣如此容易領悟,那麼它就不單單是只有三百幾式的基礎秘籍了。對於劍陣來說,三百來式亦只是個基礎罷。想來門中高層也是看中他的劍式,才讓他成為入門的基礎秘籍之一的。至少,鄧宵是如此想的。
而《巧寸技》的修鍊已經漸入門庭,開始能用到實戰上了,雖還不算自如,但也算應對有序了。相信過多一年,威力絕對能翻上幾翻。至於他最滿意的《妙踏》,卻早已學完,基礎已然過去,剩下的唯有自己摸索了。畢竟《妙踏》是無招無式,有的只是教程、心得而已。想要進步,惟有在實戰、自然、亦或者如那十強武者般,從動物中領悟武道。
當然,鄧宵還沒自大的覺得自己有人家如此變態。用凡體之軀,重傷帝釋天這千年老怪。厄...他是遇強則強的小強。
有時鄧宵也無聊的想過,若十強武者如帝釋天般有着近似長生不老的能力。那麼,他會有多強。
拋開胡亂思想,一抖手。
鄧宵滿臉無奈之色,望着食甲。那現在已經有中指還長的指甲,因為這指甲,自己做什麼事都有些不適,一不小心就這碰一下,那啄一甲。而經過自己培養的緣故,那些軟薄點的東西物件,一碰就是一個小口子。
還好,這指甲似乎已經長到了盡頭般,停止了增伸延。
只是鋒利程度卻以比開始時更強更快的增加中,鄧宵估算過,若一直如此。要不了幾年,這指甲絕對會比一般的劍器,還要鋒利上三分。而且還會隨着時間與自己的培養,而不斷增加着。
回神后,鄧宵昂首望着夜空,心中點點滴滴一一劃過,風雲世界是哪個世界,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怪事。
“龍、鳳凰、火麒麟、異獸、血幕、血幕內部、八菱血鏡、長生不死、功法秘籍、神魔?
“劍界、神兵利器、血菩提、還有哪個可以逆天改命、算盡天機的泥菩薩,呵..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算出我來,真是期待啊!
或許,就因為我不是這裏的人吧。也就只有我會奇怪,他們卻將這當作是個很正常的事情..我的那個世界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更奇怪恐怖吧!
浴后.
鄧宵一個拉伸,手拿起了懸放於牆壁上的雪榍,輕輕撫摩一翻。
這劍已經陪伴了他兩年的時間,對它,鄧宵已經有了點感情。如今若有人叫他捨棄這把劍,他是定然不會聽。
這就是那所謂的劍不離人、人不離劍嗎?那麼,劍在人在、劍毀人亡呢?
鄧宵搖頭,掛劍,回床。
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