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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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冥望着我和寧缺，依舊還是一副玩世不恭老頑童的表情，但臉色卻白得難看，哪還是當初的那個雪冥？

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再聯想到焚腡撤離之前說的那些話，莫名的，我心裏一揪，下意識的抿緊了嘴唇。古人之間的戰爭講究兵對兵將對將，雪族對付焚誕的主要戰力就是雪冥，可現如今，他不過是抵擋了無生咒一會兒，就已經變成這模樣了，將來又拿什麼去直面和雪族始祖一個級別的焚誕？

和我一樣，寧缺也沒有回答雪冥的話，只是定定的看着雪冥，直到半仙走到了我們這邊和我們分別抱了抱。

“我的確消耗過甚，但卻並不是因為無生咒，而是因為雪沁那邊出了點小問題。”雪冥人老成精，又有眉心雪花印記的感應，第一時間就洞徹了我們的心思。

聽到程沁雪出了問題，我心裏立馬一緊，正要追問，寧缺卻一把將我拉住，然後對雪冥說道：“我們的確在擔心你的狀態，也在懷疑你的實力，但為了回家，有些事，即便沒有你們，我們也會去做。”

雪冥點頭：“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讓你們吃個定心丸，你們十個人，我們全族會竭盡全力送你們出去，不過，也希望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十個人？

我一聽，立馬在心裏默默計算起來，我們一行人，蒼翼他們四個，眼鏡、寧缺、半仙、羅教授還有我，又是五個，再加上維維和程沁雪，不是十一個嗎？為什麼雪冥卻說十個呢？

計算完畢，我也不顧雪冥滿臉都是殷切的期待，直接插話進來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一共十一個人。”

“你是把聖女也算進來了吧？”雪冥笑着問我。

“難道不該把她算在我們之中嗎？”我反問，程沁雪是不是雪族的聖女我不管，我只知道她和我們一起來的，知道她是在我心裏佔據了重要位置的人，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把她當成外人。

雪冥立馬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乘機問道：“那個，雪冥前輩，沁雪她該不會有事吧？”

“她那點小問題也算個事的話，老頭子我又憑什麼當一族的老祖？”終於知道了我在打什麼主意，雪冥瞪了我一眼。

雪冥是堂堂的雪族老祖，他說程沁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了，我暗自送了口氣，訕訕把話題重新引了回來，“嘿嘿，那個，雪冥前輩，你到底想和我們商量啥事？”

“商量出去后的事。”雪冥的神情難得的嚴肅起來，“我們都會盡量讓你們所有人完好無損的離開這片空間，當然了，在你們之外，肯定還有我們雪族的族人，我希望出去后，你們能照拂提點着他們一點，畢竟，我們和外面已經失聯太久太久了，雪沁也曾說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法制社會，和這裏完全不一樣。”

我點頭，這裏和現代社會的確相差太多，最突出的一點，那就是在這裏殺人不犯法，如果真的能離開這裏，雪族人把這裏的習慣帶到了現代社會的話，肯定會出大亂子，不過這都要建立在能出去的基礎上才行。

和我的想法一樣，寧缺揉了揉頭上那幾根不到兩厘米長的頭髮，說：“如果能出去的話，幫助他們適應現代社會的一切絕對沒問題，但老人家，你們雪族是上古巫族，雪族人都會巫術，要是有人不聽話的話，那該怎麼辦？”

“巫術是建立在靈力的基礎上的。”雪冥回答說，“我向雪沁聖女了解過，外面的世界天地靈氣已經基本消失，在沒有靈氣的世界，如果又沒有靈玉的話，巫術的作用並不大，我們唯一的優勢，那就是身體經過了靈氣的洗滌，會比普通人更強壯，也能更長壽。”

聽雪冥這麼一說，我和寧缺都放心下來，可是很快，我們又想到雪冥跟我們說了這麼多，明顯就是有備而來，於是問他為什麼這麼有信心打敗焚族，殺掉焚誕，把我們送離這裏。

雪冥微微一笑，“根據我們留在焚族的暗線傳回來的信息，焚族這次攻打我們雪族的主要是害怕聖女回歸后，我們聯手佈置出的殺陣會威脅到目前的局面，他們要收集到三百以上的大巫師精血，然後利用秘法讓焚誕的血肉和靈魂短時間融合，實力無損的暫時轉醒過來。當然了，消耗我的實力，利用無生咒困住我們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他們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損失和我們雪族比只多不少。另外，焚腡說得沒錯，焚誕即使有三百大巫師精血，起碼也需要十天的時間，如果我們在此之前就攻入焚族的話——”

說道這裏，雪冥突然打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寧缺。

我沉默，在他的話里，我聽出焚族在策反雪族的同時，雪族也在焚族留有眼線；也聽出焚族現在達到的目的，完全是雪族安排好的，哪怕是犧牲了三百大巫師也再所不惜。

我實在不敢確定，這樣的雪族到時候會不會為了他們的目的把我們也賣了。畢竟，天冥咒那玩意兒我們都不懂，萬一雪冥這老傢伙在發誓的時候也做了手腳怎麼辦？

因為雪花印記的存在，我知道，雪冥如果有心的話，我在想什麼十有八九都能被他掌握。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寧缺先開口了，“你這麼肆無忌憚的把你們的種種城府和種種冷酷無情說給我們聽，該不會是覺得你們抓住了我們想要回家的命脈，不得不聽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