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卻見那蘭陽皓見招拆招、見劍擋劍,姿態輕描淡寫、以玉扇化險招於無形,玉寒霜俏臉生寒,霎時運劍如風,又如暴風驟雨,但與那蘭陽皓的武藝委實相差太遠,根本無法近得了他的身,更別論傷他絲毫。

兩人已過招數十回,玉寒霜此時才驚覺那蘭陽皓絕不是他外表所表現的溫和無害,而是個不可小覷的男人。

玉寒霜將內力提升到極致,疾勁奮劍抵擋他襲來的玉柄,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朝她周身籠罩,她心下一凜,卻無力再抵抗。

玉扇的柄骨擊中了她的胸房,夾着一股強大的內力,玉寒霜唇/辦隨即逸出一抹鮮血,縴手捂住胸口,水眸流露一抹痛楚,含怨地瞪着那蘭陽皓。

那蘭陽皓見她已落敗,身影很快往後一掠,利眼睨了她一眼,隨即瞟向一旁的侍衛吩咐道:「看着她完成她允諾的事。

然後,他連看都沒有再看玉寒霜一眼,隨即要離去。

玉寒霜一臉不甘地舉劍欲追,面無表情的侍衛很快上前攔阻了她,同時雙銳眼直盯着她,監視着她完成自己和那蘭陽皓的承諾。

玉寒霜嬌顏含怒地瞪着那蘭陽皓消失的背影,手悄悄緊握成拳。

那蘭陽皓一踏進琉璃閣的庭園,所有的奴僕、宮女全都欲福身行禮,他大手一揮,制止了他們的動作,同時也要他們不要揚聲宣告他的到來。

他的眼笑望着正和大狗玩耍的項幽凌,他們時而抱在一塊,時而追逐着,也不知是人追狗還是狗追人,但那張白凈無瑕的臉龐綻放的燦爛笑容卻攫護了他的目光。

「凌兒。」

他低低叫喚一聲,她雙眸倏地發亮,很快轉首,見是他時,她鬆開叮叮,忙從地上起身,也不管衣裙沾染上了青草,連忙往他的方向飛奔。

見她如此開心的摸樣,那蘭陽皓張開雙臂迎接她飛撲而來的嬌小身子、兩人擁抱在一起,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在他深情款款的漆黑雙眸凝視下,相互輝映着璀璨光芒,臉上漾開無比柔媚的笑顏.

她的瞳眸因笑意而柔軟,臉頰因羞怯而艷紅明亮,整個人靈透動人,而他則是為她所展現的嬌媚而春心蕩漾。

就在兩人沉醉在彼此的凝視中時,大拘汪汪的吠叫聲猶如打破魔咒毆,令兩人回過神來,項幽凌嬌羞地睞他一眼后,離開他的懷裏,彎身摸了摸叮叮的頭,寵溺地對它說:「叮叮,我冷落你,你不高興啊?」

大狗汪叫了一聲似乎在回應她的問話,讓項幽凌落下一串銀鈐般的笑聲,開心地抱了抱它龐大的身軀。

「凌兒,我看你也和叮叮玩了一陣子了,我讓人帶它下去休息,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騎馬?」

聞言,項幽凌開心極了,她拍了拍叮叮的頭,歪着螓首望着那蘭陽皓道:「好哇!我要去。」

那蘭陽皓喚人將叮叮帶下去,然後伸手拂去她身上的青草,帶着不自覺的寵溺神情對她說:「走吧!」

「好!」

兩人不帶任何侍衛、宮女,行過重重回廊,往接近北側的馬廄走去,當然暗中保護那蘭陽皓的侍衛,還是十分盡責地隱身追隨着。

一匹神駿黑馬被馬僮牽到小門外候着,那蘭陽皓伸手接過馬僮手上的方糖,先餵食了黑馬,再拍了拍馬首,聽聞它昂首嘶鳴后,俊容勾起一抹淺笑,身形一躍,蹬上了馬,然後伸手一起一落,動作利落之至。

項幽凌感覺身上一輕,已被抱上馬背,她輕呼一聲,極目遠眺,卻是比站在地上看得更遠。

那蘭陽皓一手握韁,一手將銀裘披風拉攏覆蓋住項幽凌的身子,然後低喝一聲,策馬奔騰,馬兒仰天長嘯,奮力揚足向前駛去。

這匹馬十分神駿,揚足疾奔數十里,遠離了太陽神殿,很快就到了京城遠郊之處。日光如銀,白茫茫灑在初初冒出新枝的草地上,芳草鮮美,空氣甜沁,說不出的舒坦。

「哇!好過癮哦!」項幽凌在疾風中喊着,從她品亮的眸、滿臉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情飛揚,十分暢快。

行馳在曠野中,風,呼嘯過面頰……

「怕嗎?」低沉溫潤的男性嗓音在她耳邊問道。

靠在他寬闊厚實胸膛上的項幽凌搖晃螓首,側首仰望着他,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顏,見她神采奕奕,面有紅暈,雙目閃着晶亮的光芒,他目光驀地含情,薄唇綻笑。

兩人縱馬狂奔將至酉時才回到城裏,那蘭陽皓帶着項幽凌在城裏逛了一會兒,吃飽喝足了才又回到宮裏。

那蘭陽皓和項幽凌下了馬,將馬兒交給馬僮后,走進了宮殿,此時已是掌燈時分,宮內宮燈已亮,每一處皆有侍衛與宮女佇候,隨時等着主人的差遣。

「陽皓,騎馬真好玩,以前師父只教我武功,看人騎馬總覺得好不威風,想着自己以後一定要騎馬,沒想到是你帶着我騎馬。」

兩人登上石階,步上迴廊,那蘭陽皓笑望着項幽凌雙手攀着自己的手臂,笑語晏晏,雙眸熠熠發亮,像個孩子般單純、容易滿足,他的心因她而變得更加柔歡。

「下次,換我教你騎馬,親自駕馭馬兒奔馳的那種快意會讓你感覺很有成就感,且更自在歡欣。」

項幽凌因他的話而喜孜孜。「好,一言為定。」

兩人歡笑交談間,步履下了石階,幾片粉嫩鮮艷櫻花花辦飄落下來,項幽凌下意識地伸手接住飄然落下的花辦,仰首凝望,只見花辦由一面矮牆裏紛落下。

「咦?那裏種了櫻花嗎?」

見她手所指的方向,那蘭陽皓說道:「那裏是櫻閣,裏面種了許多櫻花。」

「哦!」項幽凌了解地點點頭,渾然沒有察覺到他說這話時,眸底閃過一抹陰霾。

此時,一道輕柔淡雅的女性嗓音揚起。「陽皓哥。」

聽見有人在叫那蘭陽皓,項幽凌停下了腳步,只見不遠處的一道拱門立了一名佳人,身側還有一位丫鬟扶着她。

那位佳人身着淡粉衣裙,身段窈窕,臉上以黑色輕紗蒙面,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她渾身散發一股憂傷氣息,令人見了不禁產生一股我見猶憐的氣息。

「櫻妹!」見到她,那蘭陽皓面露詫異,輕輕撥開項幽凌的手臂,逕自上前,幾個大步便來到樓雨櫻面前。

「怎麼出來了?」他就着宮燈細細審視她,見她面色如雪般蒼白,那總是溫和的眸掃向她身後的丫鬟。「為什麼不讓你家小姐在房裏侍着?

被他那不怒而威的眼神一掃,丫鬟連忙斂眉,惶恐地道:「請殿下恕罪。」

白皙縴手搭上了他的手臂,輕柔地道:「不要怪她,是我自己想出來透透氣的,沒想到會遇上陽皓哥。」

此時恰好一陣夜風拂過,她纖細的身子顫了下,那蘭陽皓連忙卸下披風披在她瘦弱的肩上,再替她將系帶繫緊。

這其間,樓雨櫻仰起螓首,始終用着愛戀的眸光盯着他無瑕的俊顏,直到他的視線再次望着她的眼,她連忙斂起愛戀之意,用着澄眸回望着他,櫻唇勾起一抹淺笑。「陽皓哥不用這麼擔心,我沒有這麼脆弱。」

那蘭陽皓不以為然地瞥了她一眼,「那你就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常常發燒生病,我自然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樓雨櫻只是噙着笑容不答。

「陽皓?」項幽凌清脆的嗓音響起,那蘭陽皓這才放開放在樓雨櫻頸項前的大掌,偏首望着她那澄澈疑惑的水眸。

「凌兒。」

「這位姊姊是?」

樓雨櫻先是用那雙水眸細細打量着項幽凌那美麗的臉龐與自然散發的清靈氣質,卻在她目光掃來之際,側身偏首,一副不欲與之對視的模樣。

那蘭陽皓見狀,旋及上前握住樓雨櫻的縴手,然後對她安撫道:「不要害怕,凌兒是個天真善良的好姑娘,她不會傷害你的。」

項幽凌看見他的舉止先是一怔,隨即好奇地盯着樓雨櫻,再望着兩人交迭的雙手,不知為何,她的心房升起一股酸酸的、澀澀的異樣感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凌兒?」

聽見他的叫喚,項幽凌把眼睛望向他,只見他笑着對她說:「凌兒,這位是樓雨櫻,我視她為妹妹一般疼愛,不過,她今年已雙十年華,比你人大幾歲,你該喊她姊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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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王子的無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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