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西施想要的人生(三)

4.西施想要的人生(三)

?上殿謝恩后,十位美人被內侍帶到了越王夫人雅魚處聆聽訓導。

雅魚被稱為“君夫人”,她深愛越王,曾隨勾踐到吳國為奴,飽受欺凌,卻對勾踐一直不離不棄,和勾踐一起引導臣民努力於發展國內民生,使越國強盛起來。是勾踐的得力助手,頗受臣民愛戴。

雅魚在寢殿中接見的眾人,穿着莊重的王后衣袍。看到美人們都到了之後,她起身道:“眾位妹妹是我們越國最好的姑娘,本應承歡父母膝下,在越國安度一生。然而吳王卻下了敕令,要求越國進獻最美的女子,使你們不得不遠嫁吳國。這都是我和大王的過錯,讓我們越國子民不得不受此苦楚。然而吳王好色,越國勢微,大王也別無他法,只能依賴各位妹妹能得一二寵幸,看在故國養育之恩的份上時時規勸吳王,若有對越國不利的消息時能盡量通融一二,稍為護佑家鄉的父母鄉親。我和大王就感激不盡了。雅魚在此先行謝過。”隨後對眾人躬身一禮。

一國之後的大禮眾人哪敢接受,忙紛紛拜下,言稱自己生是越國人,死是越國鬼,走到哪裏都不敢忘故國的養育之恩。能為國家略盡綿薄之力,實屬個人之幸。若能幫到越國,自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雅魚滿意道:“既然如此,雅魚定當盡全力幫助妹妹們獲得吳王寵幸,也免後宮傾軋,平白做了犧牲。眾位妹妹也要守望相助,切不可相互傾軋內鬥,傷害了自己人,便宜外人。”

眾人唯唯稱諾。

“依我看來,真正的美人必須具備三個條件,一曰美貌,二曰善歌舞,三曰體態。爾等各有千秋,然而未盡其極致,未必能保證得寵。故接下來兩年中,我會親遣得力的嬤嬤並禮樂司教習教汝等歌舞、步履、禮儀等。希望你們能勤加練習,不負我與大王的期望。”

眾美人紛紛行禮謝恩。西施一直隱在眾人中毫不出頭。

前世,西施被范蠡背叛,落入越王勾踐之手后,誓死不願侍寢。勾踐惱羞成怒,要用西施的父母進行威脅,是雅魚將他勸住了。然而之後她卻對西施說:“越國復仇大業剛剛完成,大王卻為一女子屢動肝火。況你有禍國之色,吳國剛為你而亡。越國實在擔不起風險。所以你必須死,而你的父母,國家會安養他們。”

隨後雅魚冰冷地命侍衛將西施用帛絹束住,捆上石頭,扔進了西湖裏。

原主並不恨雅魚。可是心有不甘。勾踐復仇沒有錯,雅魚一切言行從國家出發,也不算錯。可是憑什麼讓自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呢?憑什麼付出一切后還遭背叛?憑什麼不能好好地安度一生?

越國又不是自己的,越王和范蠡等人也談不上對自己有恩,他們所有的幫助和支持背後是徹徹底底的利用。自己的人生,因為愛上了一個錯誤的人,捲入了別人的愛恨情仇中,成了一個可憐的悲劇。因被利用而嶄露頭角,又因被利用完了而身死。

雅魚便將她們安排在了靠近禮樂司的一處偏僻宮殿。越國戰敗后,後宮再未增添過嬪妃,越王夫婦又大量裁剪宮人,是以現在宮中只有幾位早年跟着越王的妃子和少量必需的宮女,集中住在鄰近的幾處宮殿。其它的宮殿除了洒掃的宮女,平日並沒有人去,都漸漸荒涼了。

美人們住的地方偏僻而靠近禮樂司,也是為了管理和教習方便。宮殿裏面景緻卻不錯。亭台流水,奇石嬌花。兩人住一個小院子,十美人分住了左、右偏殿,平時在正殿訓練。

除了管理日常起居的宮女外,雅魚給每人賜了一名貼身宮女,以後離宮后也會跟着她們伺候。

不用說,這些貼身宮女都是經過培訓挑選的,既能幫助她們,也是越王的耳目。

西施和鄭旦的貼身宮女分別叫香蘭、紅果。

前世的時候,香蘭一直陪西施到最後越王復仇成功,是她“間諜”生涯的得力助手。卻在西施落入勾踐手中后,不見蹤影。

紅果在鄭旦死後聲嘶力竭地指認吳王辜負了鄭旦的一份深情,始亂終棄,明知鄭旦懷孕生病也不給她看病吃藥,指使宮人苛待鄭旦,活活將其折磨而死,隨後撞壁自盡,成功地讓西施以為鄭旦是死於吳王之手。

顯然,這兩個人對越國忠心耿耿,可是對西施鄭旦二人並無忠心。

然而西施鄭旦二人現下並不能表達出對她們的不放心,否則只會引起越王和王后的疑心。非但如此,未免引起她們的警覺,在這王宮裏和去吳國之後,還要多多地倚重她們。

此後眾女就在宮殿及禮樂司內修習歌舞禮儀。

半個月後的一天,眾女在禮樂司練舞完畢,正在休息時,有一灰衣侍從來到西施鄭旦二人面前稟道:“兩位美人,貴人有請,請隨在下來!”

西施鄭旦兩人對視一眼,心下瞭然,便道:“勞煩帶路!”

侍從把他們帶到了一處偏僻宮院,便退下了。前面正站着一個白袍男子,正是范蠡。

西施適時擺出一臉激動的神色,甜聲叫道:“少伯哥哥!”

范蠡寵溺地撫了撫西施的頭髮,問道:“你二人在宮中這段時間可好?”言罷瞥向鄭旦,端的是不偏不落。

“勞哥哥掛心,一切還好。”西施道,“只是想到要遠離故國,前途叵測,心裏甚為忐忑。”言罷一副憂傷模樣。

“不要過於擔心,我們的人會為你們鋪路的。”范蠡安撫道,“今天來,是想給你們二人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西施揚起亮晶晶的美眸,心思電轉:按照前世的記憶,應該是范蠡把二人的父母接來了。

“二位隨我來便可。”范蠡隨即轉身,帶西施鄭旦兩人坐上了一輛馬車。

不久,馬車在范府門前停下。范家世代經商,堪稱豪富。然而在當前的國家形勢下,也一收奢豪之氣,把值錢的家當都收了起來,然而紋飾建築仍能看出一些底蘊,整座宅院顯得古樸大氣。

范蠡把西施鄭旦二人帶到一個雅緻的偏院中,園中還有一座假山和一個小型魚池,餵養着幾隻紅鯉。進入正堂,西施鄭旦兜頭便看到了正坐在客位上的四位老人。

“父親!母親!”西施和鄭旦齊聲叫到,向各自父母撲了過去。

西施的父親撫着女兒的頭髮,顫聲道:“孩子,你受苦了!”

“女兒不苦,倒是讓父親、母親為孩兒費心了!”西施抱着低泣的母親回道,“對了,父親、母親,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此事說來還要多虧范大人。你們走後,我和你娘看到枕下你留的書信,心中俱是擔憂不已。後來與你鄭伯父、鄭伯母商量,想要進京都看你,礙於你母親體弱,又沒有銀錢,不能成行。好在范大人留下了人手,三不五時周濟一下我們,還告訴我們你倆的消息。半個月前,范大人着人找到我們,說你因為想念我們竟然暈倒了,希望能接我們來京都居住,你們兩個也放心。我們合計了下。我和你鄭伯父都分別只得了你和旦兒這一個姑娘,在你身邊我們才能放心,所以都來了京都了。”西施父親細細說道,

“都是女兒不孝,拖累了父親母親。”西施蹙眉微顰。

“說的哪裏話!我們在家穿的的粗布麻衣、繩編草鞋,在這裏穿的是綾羅綢緞,精緻靴覆,吃的好喝的好,就是來享福的,那裏說的上拖累?”西施父親瞪着眼睛說道。

西施心裏知道,此時人鄉土觀念濃厚,輕易不願離開故土。況且兩地氣候不同,旅途奔波必然也吃了不少苦。現在雖吃好喝好,到底寄居在別人家,即便沒人苛待他們,可是哪裏會有自己家自在?父親是為了安慰自己特意這麼說的。當下眼圈微紅。

范蠡上前道:“兩位妹妹放心,我定會將伯父伯母們當做我自己的父親來孝養,必不會讓他們受什麼委屈的。”

“多謝范公子了!”鄭旦感激道。

“兩位妹妹如我的親妹妹一般,你們的高堂就是我的高堂,何來‘謝’字一說。”范蠡說的冠冕堂皇,“諸位慢慢敘談,我去置辦家宴,伯父伯母們初來乍到,小侄為你們好好洗塵。”隨即退下。

西施鄭旦與各自父母互訴衷腸,告訴了他們各這段時間自的際遇。當然沒提去吳國做間諜的事,只說被選上美人後,被大王王後接見,目前在宮內居住。范蠡待她們如知己,多番照拂,請父母在這裏安心住下。

其實不住下也不行,范蠡此舉表面上是讓兩人與父母團聚,實則也是把她們父母放在身邊為質的意思。

西施自然不會把這點說出來。幾位老人都是樸實的人,不擅掩飾,若是流露出來反而不利,不如糊裏糊塗的好。

晚上幾人團聚歡宴,言笑宴宴,自不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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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重生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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