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章:難兄難弟

9.第一章:難兄難弟

要說姬芸在東北那段未了之願是什麼事,那還得從頭說起,就得追朔到幾年前,也就是九十年代初期的一個夏天。

在東北吉林有個城市叫做隆安,隆安有個東平大橋,橋下橋洞裏住着兄弟二人,大哥梁飛二十齣頭,帶着一個十幾歲的兄弟梁躍。

這天早上,一縷朝陽照進東平橋的橋洞裏,照在那個大哥的臉上,他睜開眼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的俊朗少年,伸出了他的腳丫子。

“小躍,起床啦,太陽都照腚啦!”梁飛一腳差點把梁躍從橋洞裏踹出去。

梁躍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翻了個身,雖然睡意未消,但還是坐了起來,因為他怕梁飛還踹他。

梁飛和梁躍都是孤兒,而且非常的孤,一個親人也沒有。梁躍是梁飛從街上撿來的,在四歲那年。而撿他的時候梁飛才十二歲。現在梁躍以前的事什麼也不記得,父母是誰,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撿破爛的爺爺死了,沒人管他了,正哭得鼻涕挺長的時候,梁飛出現了,梁飛可能是聯想到自己的身世,感到這孩子挺可憐,給了他半個麵包就把他領走了,還給他起了個和自己挺配的名字。這一領就是十一年,這十一年兄弟倆形影不離,四處流浪。日子過得雖然苦一點,但無拘無束挺快樂的。

這時,梁飛的煩惱突然來了,因為他餓了。把梁躍踹起來后,他就先爬出了橋洞,跳下去在下邊接着梁躍。他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了,但身材瘦小,也就一米七出頭,比梁躍也高不了多少,倒是梁躍長得挺壯實。梁飛常因此和梁躍這樣說“哥為了養你都不長個了,你將來長大可要報恩那!”梁躍就會這樣回答“哥你放心,等我大了,你小了,我就養着你!”

梁躍踩着梁飛的肩膀下了橋洞,問:“哥,今天咱哪就餐?”這是梁飛教的文明用語,說“咱雖然窮但素質不能低!”梁躍有時就會問“那咱們偷東西算不算有素質啊?”換來的不是一巴掌就是一腳。

梁飛提了提大褲衩子說:“走,市裡轉轉去。”領着梁躍就奔隆安市區走去。

剛才兩人下榻的橋洞是隆安市的東平大橋,是隆安的東大門,屬於是城鄉交界處,左右沒有人家,很偏僻,過了橋就算出了城了。兄弟倆在這住了有幾天了,每天早上進城,晚上就來睡橋洞。其實也不是住不起旅館,但梁飛感覺這大三伏天的,橋洞裏比較涼快。省下住旅館的錢幹什麼不好,這幾年他無時不在想要攢夠錢就買一處房子,那樣自己就可以有一個真正的家了,平時苦點就苦點吧!其實他的想法也是傳統的中國人的想法,就是老死也得死在屬於自己的家裏。這很正常,畢竟他也受了中國傳統教育上了三四年學呢。

兄弟倆到了離“家”最近的東街市場,說是市場,實際都是小商販們自己成立的,一清早誰來得早誰就能在馬路邊搶一好地兒擺攤兒。放到現在肯定不行,因為現在有威懾力很強的城管綜合執法大隊。開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都不一定挨收拾,可你擺路邊攤肯定是要挨收拾的。可在九十年代初城管還沒有這個權利,那時也沒有人罵城管,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時候城管大隊的具體工作是幹什麼,很多時候看到他們和市容環衛工人混在一起,就是不知他們用不用幹活。

那時候市場小販都歸工商管,他們管得也比較松,只要你交管理費,他們一般不管你。隨便擺攤兒,只要不擺到大道中間就行。有位大媽拎了一兜黃瓜走,遇見熟人說“這黃瓜可新鮮啦,在市委門前推車上買的。”估計現在多少錢也買不到了。不過現在的衛生條件可比過去強得多了,看不到滿大街的菜葉爛瓜了。梁躍還是挺留戀那一段光陰的,因為小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他是靠撿爛瓜來充饑的。

倆人在市場裏轉悠了一會兒,想找個機會弄點吃的。梁飛的原則是但凡能弄到的東西就不花錢買。來到一個包子攤前,這裏就一個老頭在看攤兒,因為他倆起得晚,都過了早餐的點了,包子也不多了就十幾個,擺在大簸箕里用白屜布罩着。

梁躍一個跟頭跌倒在老頭身旁,“哎喲,哎喲”地爬不起來,老頭一見忙把他扶了起來。梁躍說了聲謝謝,假裝崴了腳,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老頭一直看着他走遠才轉過身,簸箕里的包子已經就剩倆了,連白屜布都沒了。

哥倆飽餐了一頓肉包子之後又回到了市場,人不能一天就圖個吃飽不餓就得了,還得有點事業啊!梁飛的事業就是在市場順手牽羊,見什麼順手就偷什麼。一般混市場的小偷都不偷小販的,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再說時間長了小販都認識他們了,在他們行竊時就是看見也沒人出聲,小偷也有一點義氣在,人家不破壞你好事,怎麼也不好回手還偷人家吧。但梁飛不一樣,他是外來的,誰也不認識他,他也就不在乎是誰了,誰都偷。昨天實在沒機會偷啥,把一賣菜的一筐豆角給搬走了,搬到賣肉的攤床那借了桿秤,人家豆角賣五角一斤,他的三角就賣,立馬就被一幫老太太圍上了。別看他好偷,可他賣起東西來一點也不短斤少兩,還告訴老太太們“我要是唬弄你們一兩一錢,你們就把我秤杆子給掘嘍!”賣肉的一聽連忙幫他唬“不能差,這秤老准了!”

現在是上午九點多,這個時間市場的人不多,早市時間過了,中午高峰還沒到,市場除了擺攤兒的就是過路的,這是最不好下手的時候。小偷不怕人多,人越多越亂越好下手。而且大多數國人都有這點好處,就是只要不是偷自己的,就是看見了一般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不吭聲。

梁飛看時機不到,就領着梁躍找了個旮旯獃著去了,不能老在那來回逛,人少太惹眼,干這行最好誰也別認識,就沒人注意他。蹲在旮旯梁飛還在埋怨梁躍:“小躍不是我老愛說你,你也太懶了,要早點起來趕個早市什麼的,興許現在都弄個百八十的啦!”

梁躍嘟囔着:“拉倒吧,前段兒在長春的時候倒是趕上早市了,也沒見弄到百八十的,還把我鞋擠丟一隻。你還差點讓人抓住呢!”

“你不頂嘴能死啊?我這是教你做人的道理,不管做哪一行,懶!就是不行!永遠成不了大器。”

“那你明天就買一鬧鐘吧,要不我怕醒不來。再說你今早醒的也不早啊,要不你不早踹我啦!”

“我早醒了,看你睡得香沒捨得叫醒你,你還不領情。還買鬧鐘……不過買一個也行,要不我怕有時我也能睡過頭。”

“我要買會說話的那種,上次在長春看見的,還會唱歌呢!”

“那太貴,再說隆安這兒好像也沒那麼高檔的貨。”

“怎麼沒有,……小氣……”

“少廢話!我說沒有就沒有,我還不如你知道得多?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再大我還管不了你了呢……”

“你看,工商咋來那些車呢?”

“少扯開話題,我還沒說完呢。”

“真的,你看看那!”

梁飛順着梁躍手指一看,果然,一輛寫着工商局的麵包車,後邊跟着兩輛半截子貨車,開進了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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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刁民:叛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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