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以身試愛(110):大結局[下]
【番】以身試愛(110):大結局[下]
“夏太太說不想讓着母女倆好過,所以,讓我怎麼狠怎麼來。她就想看到夏明甄母女倆痛苦,我只要虐待她們,留下一點證據,夏太太就會給我匯來一筆錢,讓我支持一陣子......”
夏明甄冷着的聲音射/向簡淑芬,“我和我媽經常被打,是因為你?”
簡淑芬迴避着夏明甄的眼神。
夏瑾如也白了臉,直搖頭,“不、不可能的,我母親不會做這樣的事。都是你——夏明甄,都是你找人無賴我媽!你給了姓唐的多少錢,讓他撒這樣的謊?!”
夏明甄惡狠狠看過去,傅甯笙寒聲道,“瑾如,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夏振東沖傅甯笙說,“這裏才輪不到你說話!還有,池總,你這樣誣陷我老婆,我可以告你誹謗!”
池景灝優雅從容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扔到夏振東面前,“您好好看看,這上面都是簡姨匯款給唐健賬戶的證據——想要做惡事就得把屁/股收拾乾淨,傻到用自己的賬戶轉賬,在這世上也是白痴到絕無僅有了的。”
夏振東已經不用去證實唐健的話,池景灝這樣的人不屑於誣賴人,而簡淑芬的表現也讓夏振東的心沉到了谷底。
唐健像是怕自己沒做好,池景灝不給錢似的,馬上又補充,“夏太太,你幫幫我啊,你告訴他們我沒說謊!是你之前說的,只要我能讓她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就會一直給我錢!你還說、還說讓我糟蹋了夏明甄,讓她嫁不出去,你會給我更多的錢,只要我能毀了她!”
病房內一片死寂,唐健的話如同匕首,撕破了簡淑芬虛假的面具。
夏瑾如哭都不哭了,眼淚應該是已經流不出來。
夏振東一臉的震驚,他千想萬想,都不會想到,一向端莊大方的簡淑芬,一向讓他倍感窩心的溫柔的老婆,私下裏,藏着的禍心竟是如此的不堪。
唐健彷彿看不到眾人的表情,繼續說,“不過我沒這樣做,夏明甄太野了,她大了之後我就再也撈不到什麼好處,而且,她是我兒子看上的女人,我還沒變/態到這種地步......”
“夠了!”夏老一聲厲呵,“景灝,讓他出去吧。”
池景灝將口中不斷嚷嚷着要錢的唐健扔了出去,夏老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道,“給他一筆錢,讓他把嘴封死了。這種事傳出去......我就算死了都會被氣得睜着眼睛的。”
夏振東一直沒表態,夏老問他,“怎麼,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還要替她說好話?振東,我對你太失望了,你竟然看不透一個跟你睡了二十幾年的人?而且還把她當成什麼寶貝似的!只是可憐了明甄母女,被你這丟了心的男人這樣對待!”
夏振東無言以對,他是要了一輩子面子的人,此時,在兩個小輩面前,他被自己的老婆搞得抬不起頭來。
夏老說,“這事你得給明甄一個交代,她也是你的女兒,不能白白的受了這樣的委屈......你什麼時候把事情解決,再來見我吧。”
夏振東恭恭敬敬的跟夏老道了別,看都沒看簡淑芬一眼走出病房,簡淑芬耷拉着腦袋,被夏瑾如攙扶着跟在後面。
傅甯笙向夏老點點頭,走到夏明甄身邊時,腳步微停了停,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
夏老揮揮手,讓華姐也出去,隨後把夏明甄招呼到床邊,“明甄,這麼些年,你受苦了。”
夏明甄笑着搖搖頭,“都過去了,爺爺,那些事我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暴力和灰暗充斥了整個童年,這樣的事誰能忘得掉?明明知道這是謊話,但夏老聞言心裏還是得到少許安慰,“忘了就好,怨只怨你那被豬油蒙了心的爹不懂事,不過沒事,以後有爺爺給你撐腰,就算是景灝,要是想欺負你,也得想想我這個老頭子。”
一邊站着的池景灝躺了槍,看到夏明甄看向自己,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之後幾天,夏明甄不是陪寧錦丞,就是來看望夏老。
唐健的事情,對唐允敘,夏明甄隻字不提,後來她從夏老那裏得知,在第二天,夏振東就給了簡淑芬一筆錢,和簡淑芬離婚了。
夏明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太特別的感受,畢竟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就像夏老說的,其實這些不怨簡淑芬,是夏振東識人不清,把壞人當成了賢良淑德的好媳婦,帶到了家裏。
如果不是夏振東有了外心,她和母親也不必受那些苦。
看望過夏老,夏明甄從醫院裏出來,走到地下停車場剛要掏出鑰匙開車,皮包里的手機反而先響了。
“喂。”夏明甄把電話夾在頸窩,繼續在包里找車鑰匙。
“明甄,你現在在哪?”池景灝的語氣和往日不同,多了一分嚴肅。
夏明甄不禁皺眉,回道,“在醫院,怎麼了?”
“唐健跑了。”池景灝低聲說。
“跑了,你不是給他錢......”
“我怎麼能給他錢?”池景灝聲線很冷地說,“他那麼傷害你,我還給他錢吸/毒?我肚量沒那麼大,那天就讓齊晟把唐健帶到偏僻的地方......不過,唐健太狡猾了。”
夏明甄窒了窒,沒問池景灝把唐健帶到偏僻的地方做什麼,後來聽他又鄭重其事的說,“你現在在夏老的病房等着我,我馬上就過去,沒找到他的這段時間,我派人保護你。”
唐健知道夏明甄對池景灝的重要性,這次唐健是狗急跳牆,難免會對夏明甄下手。
夏明甄也知道這個道理,沒做反駁就掛了電話。
重新將車門鎖上,夏明甄準備按照池景灝吩咐的做,只不過在她下車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個帶着刺鼻氣味的手帕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夏明甄唔唔兩聲,尖細的指甲去抓那人的手臂,只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她就掙扎不動了。
皮包和手機掉在了地上,鑰匙從皮包里調出來滾到一邊,眼前的光線消失的前一刻,她看到了唐健猙獰瘦削的臉,如同惡鬼一樣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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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灝到達醫院后,並沒有在夏老的病房看到夏明甄的身影,當下他就覺得不對勁,夏明甄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尤其在這個節骨眼。
從停車場上來的齊晟悄悄走到池景灝的耳邊,嘀咕幾聲,瞬間,池景灝的表情變幻莫測,眼神凌厲如刀。
“這事先別聲張,把保安隊隊長叫過來。”
“是。”
池景灝若無其事地和夏老道別,只有他才清楚此刻的自己有多害怕,齊晟說夏明甄的車就在停車場,他在車底找到了夏明甄的皮包和車鑰匙。
回到自己的車上,池景灝卸掉了面具,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發顫的雙手,隨後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唐健要的,無非只有錢。
冷靜過後,池景灝打電話給蕭然,“準備一千萬現金,家裏的珠寶金貨也都統計一下。”
蕭然應下來,問,“池總,放心吧,明甄那丫頭野着呢,不會有事的。”
池景灝淡淡的嗯了一聲,掛掉電話,這種時刻,只要沒看到她完好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就不允許自己這麼樂觀。
夏明甄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輛貨車上,雙手被綁着。唐健似乎怕她會逃跑,繩子勒得很緊,像是嵌進了肉里。
嘴裏瀰漫著澀苦的化學品味道,頭也很痛。
貨車此時還在飛快的奔馳着,每一次顛簸都讓夏明甄更加難受,難受到想吐。
她眯着眼睛,不動聲色的觀察自己所處的困境,坐在駕駛室的唐健還沒發現她已經醒了,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撥着電話。
很快,電話通了,唐健嘿嘿地笑,“池總,現在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聽到我的聲音呢?”
聽到池景灝的名字,夏明甄已經明白唐健要做什麼,立刻將眼睛閉緊,被困在背後的手卻開始在自己的裙邊摸索着。
電話那頭的池景灝已經到酒店,剛和安保隊長開了會,制定了幾套方案,安保隊長還沒走出房間大門,唐健就打來了。
池景灝用食指抵住唇,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他走到窗口前,望着樓下的景色,平鋪直敘的聲音,說,“她在你那?”
“是啊!”唐健向後時間瞄了一眼,不見什麼異常,陰笑道,“睡得正香呢。不過,待會兒她還能不能清醒,就要看池總的了。”
池景灝不想和他多廢話,道,“你要什麼?”
“一口價,五千萬。”
一聲低笑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唐健皺眉,“你笑什麼?”
“你以為銀行是我開的?突然拿出這麼多錢,銀行也不會批的。你換一個我比較能實現的願望吧。”
池景灝始終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口吻,不焦躁也不急進。
這種時刻是玩心理的時刻,他一旦讓唐健佔取上風,錢不是問題,只怕唐健會一時有恃無恐,對夏明甄做出什麼讓池景灝後悔的事情來。
可他又不能惹怒唐健,以免魚死網破。
其實,他現在沒說一個字,心都像是被剜去一塊肉一樣。
因為夏明甄就是他的心頭肉。
唐健捏不準池景灝的意思,又看了一眼後視鏡,“你不想讓她死的話,就給我錢,三千萬,不能再少了!”
三千萬也足夠他揮霍一陣子。
“好。”池景灝不敢逼得太緊,“讓明甄跟我說話。”
“她睡着呢,放心,我還不想殺人。”唐健在結束通話前,說,“這次別再跟我耍花樣,你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憤憤將電話扔到副駕駛,幽幽地,後面傳出沙啞的聲音——
“三千萬?我就值這點錢?”
唐健一驚,回頭看過去,夏明甄冷着眼神凝視着他。
自從夏明甄大了,唐健也曾吃了不少她的虧,尤其她這種眼神,更令他底氣不足。
“你確實是比三千萬還要之前,所以我打算,即便池景灝給了我錢,我也不會放了你。把你放了就如同放棄了一部提款機,況且,放虎歸山,難免池景灝不會追殺我。”
夏明甄笑笑,“你倒是想得明白。”
她看向窗外,“你往哪開?”
“江玉省是池景灝的地盤,我不和他斗,等出了江玉省,人海茫茫,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找到你!”
說著,唐健便得意地笑了。
夏明甄也跟着笑,甚至笑得聲音比他還大。
唐健收起笑,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大白天就開始做夢,這錢,能不能拿到手,還是一回事呢。”
幾乎瞬間,唐健就起了戒心,但也為時已晚,夏明甄看準時機,忽然從後座撲了上來,原本束縛着的雙手得到了自由,抓住唐健的手臂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口——
“啊——”唐健疼得尖叫,手裏也鬆了勁兒。
車子開在臨山的高速公路上,唐健這一鬆手,貨車就開始打滑,向懸崖邊上衝過去。
“你這個瘋子!!!”唐健也顧不得疼了,還是保命重要,狠狠扇了夏明甄一巴掌,馬上把方向盤賺回來。
唐健也是惜命,還繫着安全帶,夏明甄是豁出去了,又衝上去和唐健搶奪方向盤。
她力氣沒有唐健的大,但也無所謂了,她要的只是把貨車開向山崖,就可以了。
馬上,眼前就是一個大的轉彎路口。
“夏明甄,你不怕死嗎!!”唐健的硬氣在下一秒就已經沒了,五十幾歲的大男人在這一刻竟然被嚇哭了,“我求你了,明甄,看在允敘的份上,別這樣!!!”
夏明甄只有一秒鐘的猶豫,再抬起頭時,那眼神讓唐健心驚膽寒。
方向盤根本用不着轉得多厲害,只要維持着直行的方向,他們兩個就能被摔得粉身碎骨。只不過,夏明甄在車子掉下山崖的前一刻,突然放開了手,轉而拉開車門的鎖和把手,在極為兇險的時刻,縱身跳了出去。
她在被粗糲的柏油馬路上轉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一輛轎車這時由遠及近,看車速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夏明甄。她被摔得渾身如同散了架一樣的疼,胳膊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在轎車要撞過來之際,夏明甄向一旁打了個滾,后腰撞上山壁,悶哼了一聲,才算保住了一條命。
夏明甄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但是唐健可能連命都沒了,她瘸着一隻腳,吃力地走到懸崖邊,低頭只看到從下面冒出滾滾黑煙。
一直以來,從這條路經過的人並不多,夏明甄走了很久,才攔到一輛車,找司機借了電話,打給池景灝。
池景灝在家裏已經準備好一切,只等唐健的電話,但等了許久,手機都沒有動靜。
這幾乎是池景灝這一生中,最難捱的幾個小時。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剎,他麻木的身體才勉強有血液開始流動。
“錢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就要聽到她......”
“池先生。”
被熟悉的聲音打斷,池景灝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抖着聲音問,“明甄,你現在在哪?”
夏明甄被唐健弄怕了,她決定還是在原地等着池景灝最安全。
她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池景灝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左臉頰蹭掉了皮,手肘和膝蓋處都有傷,但最重要的是她還活着!
“明甄!”
池景灝從車上下來,無暇顧及兩側是否有車通行,直直朝着夏明甄所在的地方走,他這樣不管不顧地,看得齊晟背脊發涼。
夏明甄還看不清池景灝的表情,就被他狠狠揉進了懷裏,聞到熟悉的氣味,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她原本緊繃著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她揪着池景灝的衣領,無助又可憐的說,“唐健掉下去了,他掉下去了......”
池景灝用唇不斷地親吻她的頭頂,他多慶幸掉下去的是唐健,而不是她。
“都結束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夏明甄知道這個人不會糊弄她,在他懷裏,安穩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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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身上的傷口被醫生包紮得一層又一層,因為有個修羅似的黑面人在一旁盯着,醫生不禁多為她上了好幾回的葯。
她剛醒來的時候,池景灝就是這樣,面無表情地和齊晟說著什麼,齊晟頭垂得都要貼到胸口了,表情和剛才那些醫生倒是很像。
夏明甄試圖動動自己的手腕,被池景灝一把按住。
與方才不同,池景灝眼裏的溫柔都要溢出來,“別亂動,剛包好,你要留下傷疤嗎?”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沒有。”與之前相比,她現在反而不那麼在意皮膚是否有瑕疵了,因為她懂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池景灝,眼底有一抹澀然劃過,他苦笑,“每次都是我害你,幾年前,你肚子上那道長疤也是因為我......”
一米九幾的男人在她面前低頭認錯,尤其還是池景灝,她真不喜歡他這樣。
“喂。”她叫道,“反正都沒事了,不是應該開心嗎?”
池景灝抬眼看着她,瞬也不瞬地,不肯移開目光,夏明甄都要被他看得害羞了。
這時,他勾勾唇,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短髮,嗓音低醇,“嗯,是有一件事值得開心。”
夏明甄一頭霧水,池景灝沒再說什麼,只是用溫熱的手掌貼着她的小腹,用夏明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眼神,深深、深深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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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住院第三天,凌聿風帶着樓沁來看望。
看到樓沁帶來她在微信里囑咐過的雪糕和鴨脖,夏明甄只差高興得從病床上跳起來。
自動忽略表情不佳的凌聿風,夏明甄就要抱住樓沁,“親愛的,你果然是我的大寶貝,我真是愛死你了!”
在抱上的前一刻,樓沁被凌聿風拎到了身後,從始至終,凌聿風都沒有任何錶情。
樓沁抱歉地對夏明甄笑笑,說,“嫂子,你受傷了,吃這些能行嗎?”
“只是擦傷而已,是你哥大驚小怪的,非要我留在醫院裏觀察,還不能吃這吃那的......我是跳車,又不是生孩子。”夏明甄邊說著,邊打開雪糕桶的蓋子,一陣清新的涼氣撲面而來,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別提多滿足。
看她這幅饞樣,樓沁分外同情,心軟地說,“嫂子,你還想吃什麼,我明天給你帶過來?”
聞言,夏明甄的眼睛都綠了,“真的?那我要......”
凌聿風打斷她,“你不是說就只看她這一次,再也不來了?”
夏明甄眨眨眼,奇怪地看向樓沁。
樓沁尷尬地乾咳一聲,拽着凌聿風的衣袖把他拽到一旁,“凌叔,你別這樣,嫂子她都被綁架了,而且還受了傷,我哥又管得這麼嚴,我不來她就太可憐了......”
說著,樓沁看向病床。
夏明甄怔跪在那,對着樓沁猛點頭,做出一副可憐相。
樓沁愈發地難受了,覺得她這嫂子真是命苦。
凌聿風眉頭皺地都要打結了,“她命苦?你哥這麼慣着她,連女人都調/戲了,她還命苦?而且,你哥不讓她吃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就不明白什麼意思?”
樓沁懵懵怔怔地,睜着一雙黑白分明、不諳世事的大眼睛,問,“什麼意思?”
一看她這樣子,凌聿風就想把她關在家裏,哪都不要去,誰也不能看。
也乾咳一聲,凌聿風忙把不該產生的衝動壓下去。
適時,夏明甄關心的開口,“你們兩個怎麼都咳嗽?要不要去樓下呼吸道科看一下?”
凌聿風凌厲的眼風掃過去,夏明甄在樓沁沒看到的角度,挑釁地向他樣樣下巴。
小樣,果然是人面獸心,看到我們水心就隨時隨地發情!
兩人目光在空中無聲地較量時,病房的門毫無預警地被人推開,夏明甄連把那些東西藏起來就來不及,就被池景灝看到她拿着勺子挖雪糕的樣子。
天知道,她還沒吃一口呢!
立刻,池景灝變了臉色,幾步上前把夏明甄懷抱里的雪糕桶抱過來,轉頭看到樓沁兩口子,便猜到怎麼回事,冷冷的說,“水心,我怎麼跟你說的,來看她什麼都不要帶,你怎麼回事?”
樓沁愣住,“我......”
凌聿風皺眉,將樓沁攬到自己懷裏,“自己的女人看好一點,別讓她到處求人給帶吃的,丟人。”
丟下這句話,就帶着樓沁走了。
池景灝沒說什麼,心裏也明白始作俑者是誰。夏明甄被凌聿風這番話說得跳腳,眼看就要追上去,“姓凌的,你給我站住!”
“你才給我站住!”池景灝道。
夏明甄背脊發冷,幾秒鐘后,嘿嘿地轉過去面對男人,“天氣太熱了,你還不讓護士開空調,我吃個雪糕也有錯嗎?”
她咬着唇,做出一副受了虐待的模樣來。
池景灝看着她半晌,嘆了一口氣,口吻也軟了下來,“你現在身體不能吃生冷的東西,需要好好休養。”
“為什麼啊!”夏明甄哀嚎,“我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啊!你看看,腿腳好着呢,根本就沒受傷。”
像是怕他不相信,夏明甄還要跳一跳強調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池景灝被她這個動作嚇得半死,隨手就把雪糕扔了,急忙攔住她,“別動!給我上床上老實待着!”
夏明甄被他如臨大敵的模樣給嚇到,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好半天,才哭訴,“雪糕找你惹你了!讓你這麼對待!好歹也是花錢買來的,就這麼扔了嗚嗚嗚嗚......”
池景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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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出院之後,池景灝也跟着回了別墅。
這裏是他的房子,夏明甄也沒資格轟他走,而且......經過這件事,不可否認的,在面臨最危險的時刻,她腦子裏、心裏想着的,都是這個人。
寧錦丞看到夏明甄受傷,抱着她哭了好一陣,後來夏明甄勸不好他,就非常不負責人的將他丟給池景灝去解決,不到兩分鐘,寧錦丞就平靜地從池景灝的房間裏走出來。
夏明甄都要好奇死池景灝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把她和寧錦丞都吃的死死的。
唐允敘來別墅看她,和池景灝無可避免的見了面。
兩人在書房裏密談了一個小時,至於內容,夏明甄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聽到池景灝的話,唐允敘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然後才緩緩地說,“或許死亡,對我爸、還是我活着明甄,都是最好的結局。”
他對唐健不是沒有感情,只是那份親情在這些年歲中,被唐健一次次出賣和背叛消磨光了。
“明甄總是覺得欠我很多,其實,抱歉的人是我,為我有一個這樣的父親,而對不起她。”唐允敘苦笑,說,“現在,只要她覺得幸福,我也不會去阻攔什麼。縱然我勉強了她不和你在一起,你在她心裏的位置依舊不會動搖,只是會讓她更不快樂一些罷了。”
池景灝說,“六年了,我知道你會想通的。她也一直把你當做最重要的親人,沒有你的祝福,她也不會真正幸福。”
唐允敘默了默,深呼吸道,“她選擇忘掉過去,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所以,好好對她,否則,我還是會把她從你身邊帶走的。”
池景灝的回應是淡淡一笑,也是極有自信的一笑。
自信的讓唐允敘第一次想動手打人。
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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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明甄哄寧錦丞睡覺,小傢伙知道她剛從醫院裏出來,不吵不鬧特別的乖。
她讀了兩個故事,他都還醒着,兩隻眼睛亮晶晶地毫無睡意。
“親愛的。”
“嗯?”
“你說,我媽媽如果在世的話,會喜歡我嗎?”
頓時,夏明甄的心驟然一停。
“池叔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提起我爸媽,問我想不想他們。親愛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都沒見過他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想他們。”寧錦丞團着小臉,似乎很困擾。
這時候,夏明甄鼻子一酸。
她猶豫了很久,才忐忑地問道,“錦丞,如果......我和池叔做你的爸媽,你會喜歡嗎?”
這個問題對寧錦丞來說好像太難了,他想了想說,“也不錯,不過,我還是更想等將來長大了,把親愛的娶回家!”
平日裏,夏明甄總旁敲側擊地表明想做寧錦丞的媽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來。
池景灝從不幫忙,好像特別喜歡看到她急得團團轉的樣子。
夏明甄還沒想到怎麼和寧錦丞說出真相的時候,寧錦丞在學校打架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和池景灝匆匆趕到老師的辦公室,寧錦丞和另一個同樣高的男孩站在辦公桌前,耷拉着腦袋。
夏明甄是個寵孩子的人,一進門就先把寧錦丞從頭到腳檢查一番,還不放心的問,“怎麼樣,傷着沒有?”
寧錦丞看到她,委屈地搖搖頭,“沒有。”
夏明甄鬆口氣,池景灝走了過來,與生俱來的領導氣質那麼不容忽視,沉聲問老師,“怎麼回事?”
老師看了一眼另一位同學的家長,那位家長先開了口,“對不起啊池總,是我們孩子不對,不該說那些話,打架就更不對了。不是您家寶貝的錯,都是我們的錯。”
池景灝聽不出重點,眉頭一蹙,不過,倒是認出了面前這個人,方氏創商家的老總。
他掃那人一眼,並不把他當回事,問老師,“究竟為什麼打架?”
老師,“呃,是......”
那孩子忽然大聲說,“我又沒說錯,他就是沒有爸爸媽媽啊,和我還有班上其他的同學不一樣!”
聽完,就連夏明甄都不由得生氣了。
寧錦丞這時候氣呼呼的面對那個男聲,拉着夏明甄的手說,“誰說我沒有爸爸媽媽!她就是我媽媽!!!”
那小孩還不信,上下打量夏明甄和寧錦丞。或許是他們兩個長得太像,他才悶悶將頭扭到一邊。
夏明甄被寧錦丞這番話驚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男生的父親還要和池景灝道歉,被池景灝一個冷眼給堵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夏明甄盯着寧錦丞看,寧錦丞被她看得發毛,弱弱地問,“親愛的,你要是生我氣的話,你就打我吧。你看得我好不自在......”
夏明甄馬上收起‘如狼似虎’的眼神,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錦丞,你剛剛和同學說,說我是媽媽,你是真的想讓我做媽媽嗎?”
寧錦丞眨巴眨巴眼睛,瞄了一眼前方正在開車的池景灝的後腦勺,說,“我知道和池叔爭你的話,我是爭不過他的。那還不如讓你做媽媽,我覺得你好像特別想做我媽媽。所以呢,只要親愛的能永遠陪着我,我就答應喊你媽媽!”
夏明甄激動的都要喊出來了,這些日子的暗示工作真的沒白做。
她馬上說,“錦丞,其實我真的是你的......”
大大的手掌忽然覆蓋住她放在腿上的那隻手,夏明甄閉上嘴巴,看向池景灝。
池景灝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小聲說,“一步一步來,別著急。”
夏明甄頓了頓,這才發現自己太操之過急。反正錦丞現在已經承認她,那些事等她大了再告訴他也不遲。
“錦丞。”
“啊?”
“做你媽媽,我太幸福了。”夏明甄笑得格外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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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夏明甄想剁了池景灝!
非常想!
夏明甄拿着驗孕棒猛地推開池景灝書房的大門,將驗孕棒扔在他的桌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近幾天一到早上醒來就很想吐,後來算算例假也好久沒來了,才去買了驗孕棒,得到的結果果然是有了。夏明甄和池景灝很久沒有同房,更確切的說,自從從醫院回來,池景灝雖然睡在她身邊,但是一直沒有碰過她。
夏明甄還以為他也改變性取向了。
現在一結合這段時間他的舉動,夏明甄猜到他一定是很早就知道了!
池景灝表情淡淡的,非常誠實,“是。”
夏明甄忍住火氣,“什麼時候?”
“你住院的時候。”
她算了算,住院到現在也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他竟然什麼都沒說?!
“你為什麼不說?”她問。
他理所當然道,“因為不想讓你知道。”
“可我早晚都會知道的。”
“.....晚一天我就覺得踏實一天。”
夏明甄愈發不懂他的意思,總之,她就是很生氣,“今天你住書房!明天、後天、大後天,天天住書房!哼!”
轉身就要走,池景灝從椅子上站起來,方才的淡定消失不見,一把將她拉住,“明甄!”
她火氣還沒有消,轉頭惡狠狠地瞪他。
池景灝鬆了手裏的力道,“或許你不理解,其實我自己也不理解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就是怕。怕你不想要他,怕你又想那年一樣躲起來讓我找不到。明甄,在這之前我沒有軟肋,可現在,你和孩子統統是我的致命弱點。”
“所以,我想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到你再也沒辦法打掉他那是最好不過。不過,這樣的想法的確很自私,但我控制不住。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樣放手了。”
因為得到過,失去過、所以才那麼怕會把她再弄丟一次。
那樣的滋味,有生之年,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池景灝很少示弱,但每一次都和她有關,夏明甄能體會到他的心情,就像很多年前剛的自己,越愛越痛,終於,這種感受他也體會到了。
“如果我留在你身邊,你會永遠寵着我嗎?”
池景灝點頭,很堅定的語氣,“會。”
“就算我做錯事。惹了禍,也不會生我氣?”
他溫柔一笑,“永遠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除非我......”
夏明甄伸出兩指,堵住他的嘴,“別說,讓我難受不開心的話都不要說。”
就算只是說說,她都不要。池景灝唇邊蓄着的笑容加深,眼底像是有光閃動着,“明甄,這些年來,你不知道我多少次慶幸在那個夜晚、在紅樓,一身皮衣加煙熏妝的你,敲開了我的房門......”
多少次慶幸她那麼勇敢、那麼堅持、那麼令人心疼。
她就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整個人生。
是你慷慨,予我歲月如歌;是你美好,令我愛而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