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泥房子裏的古怪
紅袍女子和普通的都市麗人看上去一個樣,時髦、美麗。
我也沒從她身上察覺出有法力的跡象,那麼此人必然不是佛道之流。也許和方鐵林一樣,都是國術高手。
村民們還在議論駝背子死而復生的事情,因為是冬季,農民也沒什麼可以忙活的。於是在家閑聊或是打牌娛樂,但那裏比得上這個。
聊着聊着,我就聽到他們說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接着又說道了狗。
“對了,小紅他爹,你們家不是也養了狗嗎?我記得還是兩條黃狗,一大一小,賠了多少錢?”一個中年婦女眉開眼笑,說起這事特來勁。
小紅是這男人的女兒的小名,他樂呵呵的道:“賠了一千五百呢,哈哈,今年過年可以好好的過一次了。”
農民在家種田,或是靠些農作物和特產的話,一年到頭能有五萬的收入已經不錯了。當然了,有些家庭要是承包了產業。也許能達到十萬以上,但是這男人明顯不是。
有了這筆錢,在年貨上的選擇不會拮据,不過倒是可惜了兩條狗。男人臉上洋溢着笑容。
中年婦人也開懷是大笑:“哎呦。我和你說啊,我家那母狗在上個月產了五隻崽子,這不昨晚上都死光了,一下子賠了兩千三。”
……
聽着村民們為這些錢而開心的時候,我心裏不是滋味,若不是這些狗在幫忙。村裡至少得死十幾人。
而村民竟然巴不得多養些狗,然後死了要賠償。
我意興闌珊的擠開周邊的人,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什麼啊?真是的,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紀靈抱怨,還說了句網絡用詞。
苗一琴也嘟嘟嘴。心裏也不高興。倒是關冬齊出來緩和:“他們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沒親眼看到乾屍變異,也許他們還以為是場鬧劇呢。要不是今天來了軍隊,我猜這些村民一定會去鄉長辦公室鬧一鬧。”
關冬齊說的很有理,畢竟昨天晚上我在鄉長辦公處喊了一通,但是大部分村民沒有真實的看到乾屍,所以心裏總有抱怨的。
我搖搖頭,這就是人性,也是因果。所以修行者就是見到了這些事,只會做兩個選擇。
第一:走,就當是沒看見。第二:還是走,然後等乾屍剿滅了采荷鄉之後,再出來滅了乾屍。這樣一來,就沒有因果。
我不知道下回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不過這次的事情也讓我明白出門在外。還是安安靜靜的當個美男子的好,咳咳,當個大仙就好。以亞吉圾。
關冬齊的老太爺以前的住宅在采荷鄉西面,是最偏僻,最破落的地方。
我們先是看到了一處院子,院子用籬笆圍起,不過籬笆都是用木頭做的,所以早就爛了。然後裏邊先是拆房,門口都堆這柴火。
當我看到這處屋子后,真懷疑幾百年前的人居住有那麼好?像電視中放的那樣光鮮亮麗?
在我眼前的屋子是用泥土做成的,房子頂用的是木頭,然後蓋上瓦片,只有一層樓。經過百年的歷史風霜,這座泥房子,已經破落不堪。
甚至在一個牆角都破了一個大洞。
紀靈在一邊和苗一琴拍照,似乎這些東西很值得留戀,想她們出生在城裏的人,自然沒見過這麼古老的民房。
“這房子,是我太爺爺居住的,據說當年他還是一位秀才,所以太爺爺屋子裏有許多手抄本。本來我還以為很值錢的,不過聽那些人說,沒什麼收藏價值。”
關冬齊原來早就想好變賣這些書籍的打算了。也是,他爸媽也不懂這些,而關冬齊又生活在當今這個互聯網時代,古董撿漏什麼的他也明,是以會產生這個心理。
“你們要不要也來照個相。”苗一琴拿着手機,對我們說道。
紀靈倒是過來直接拉人,於是我們五人排成一隊在老房子照了一張集體相。此話暫且不提。
泥房子破落,在牆面上有裂痕那還算是好的,那個破了一面的牆,讓我暗自咋舌。
關冬齊上前,把鎖着的鎖拿開,原來是虛掩着門的。
木門老舊,推開門,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而且門和地面還產生了極大的阻力。
屋子裏蜘蛛網到處都是,我還看到被啃了一半的花生,還有黑色小顆粒。這裏定然有很多的老鼠。
兩個女孩子一看這場景,都退了出去,她們還是覺得站在外面欣賞比較好。
我,關冬齊,田河,走進了泥房子。
房子裏有一個灶台,這是燒飯用的,也是用泥砌的,有兩口鍋。在灶台旁邊還有一口水缸。不過現在已經碎了。
“咦?這水缸怎麼破了?我記得去年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看來應該是自己裂開的。”關冬齊沒在意,像這種自動破裂的水缸很常見,蓋因為年代久了,自然就壞了。
忘說了,門口有一道門檻,而在屋裏是沒有什麼桌子的,所以吃飯的時候要麼是站着,或者是坐在門檻吃飯。
走了幾步后,也就是兩米多點,就有一堵牆,這牆也是泥土砌的,不過沒砌死,離屋頂還有好多距離。而整個泥房子足有三米多高,一抬頭可以看到柱子什麼的。
過了這堵牆就是太爺爺睡的床,床倒是沒什麼變化,用的是木頭做的床,而在床的一側放着書架!
書架上全都是書籍,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田河好奇的抽出一本書,然後小心的打開發黃的扉頁。
“關冬齊,這書年代夠久了啊。”田河看了一會馬上就放下,他尷尬的一笑,“竟然是一本《大學》,還有好多字我都認不出來,讀起來真麻煩,竟然是從右到左!”
我也是一笑,你以為古籍有那麼簡單就能讀懂的嗎?不光說繁體字,就是句讀也難理解,這本四書五經的《大學》句讀沒有分開,抄的筆用的是毛筆!寫出這麼小的字已經很不容易了。
關冬齊早就已經把這些書翻了一遍,很熟悉的和我說道:“諾,最裏面有兩本遊記,還有那裏也有兩本雜記。其他的好像都是關於《四書五經》的書了。”
我先前猜測關冬齊的太爺爺也是一位修行界的人,自然不會這麼草率的就拿這幾本書,於是我做出決定,我要先把這個書架上的書大致都遊覽一次,然後再挑選出對我有用的書。
我在這裏看了小半個小時的書後,田河,關冬齊,苗一琴,還有紀靈都走了。因為他們留在這裏也沒用。
又過了一個小時,我終於挑揀出了三本書!
這三本書都沒寫書名,有一本書還是拓印的,其它兩本則是手寫的毛筆字。
這兩本手寫的書其中一本抄寫的是《閱微草堂筆記》前半部分的幾章,然後後面的內容則是大變,寫起了狐妖的故事!
我在大學期間,還看過整本的《閱微草堂筆記》,自然對這本書有印象。我只是略微了翻了一下,就找出了疑點。
而另手抄書沒什麼特別,但是我在書籍中間的某一頁感到了奇怪之處,因為這一頁比其他的紙張足足厚了一倍,這讓我懷疑紙張中有夾層。
而第三本拓印的書竟是一本道德經!
道家的至高經書--道德經。
關冬齊的太爺爺是一位飽讀經書的秀才,學的自然是儒家的思想。而其中“子不語亂力怪神。”這一句他當然明白。
所以一個秀才家裏藏着一本道德經,而且是拓印本,這極其不尋常。
等我翻出這三本書,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因為我的手機開始震動,關冬齊他們叫我回去吃飯了。
於是我把門鎖上,回到家。
今天的午飯很豐盛,又做了不同的菜肴,我剛進門,就聞到了香味。
“今天是誰下廚的?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在大圓桌子上放着香噴噴的紅燒鯽魚,看上去像兔肉的的一碗菜,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用的是什麼肉,不過這香味確實很香。
“當然是我啦。”苗一琴還在燒菜,圍着圍裙,真是賢惠呀。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你們看看你們自己,菜都不會燒,還是男人嗎?”紀靈來了一具群嘲,似乎她自己都沒發現。
然後關冬齊不樂意,推了推眼鏡:“誰說我不會燒菜了,也不知那個女的不會做飯。哈哈。”
紀靈沒等他說完話,就開始張牙舞爪。然這兩人打罵著離開了廚房,跑到外面去了。
田河在一邊打下手,嘖嘖,這模樣,鬼都能猜到田河對苗一琴有意思。
我嘆道:小夥子,我看你是沒希望的,就算是挖牆角也比這個簡單。
我上了樓,把三本書放在了二樓的隔間,不過這時候似乎還沒做完菜,於是我接着看起了昨晚的那本記載異術的書!
這本書一共記載了五道異術,但是最後一道異術已經破爛不堪,完全沒有參考性,只剩下四道。
其中的一門異術是《倒插口》招鬼術,另一門則是《蚊子不咬術》,而第三門異術我也有點看懂了。
《葯煉輕功術》!竟是一門煉丹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