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別累着我兒子
楚峻北把她的臉轉過來，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穆綿，我問你，剛才我的話你都聽懂了嗎？”
“啊？”穆綿一臉聽不懂的樣子。
“我說要放棄一切和你在一起，你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穆綿聽懂了。可懂是懂了，總覺得不是真的。
楚峻北很挫敗，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跟人表白，對方卻毫無反應。
楚氏定律，沒有反映就親到有反映。
攬住穆綿的纖細的腰肢他眷戀的看着，低頭深深的吻住了微微開啟的粉潤唇瓣兒……
穆綿開始還是清醒的，他的話他身上的血腥味都讓她知道這事做的不是時候，可是楚峻北用高超的吻技蠱惑着她，讓她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熱。
其實，她更害怕失去他。
當時他倒在地上時毫無生命特徵，身下的血源源不斷的流着，就好像他用血來和她告別，要把好的壞的愛的恨得那些都統統和她隔斷，她才知道。自己其實很賤的，不管他怎麼對自己，都捨不得離開他。
他清醒后，她卻一直不敢見他。生死面前他們可以拋開一切，可是回到現實中，她有一個江錦南妻子的身份，他有蘇靈這個未婚妻，他們之間隔着太遠，也許不會有結果。
但是現在他說要拋開一切，穆綿不懂這個一切是什麼，也不想去追問。在他愛火的點燃下，她可以投入一次點燃自己哪怕成了灰燼。
戀戀不捨的鬆開她。楚峻北看着她可愛的神情不僅低低一笑：“綿綿，你真讓我上癮。”
穆綿微微喘息着抬起頭，她抬手想去摸他的臉，卻看到滿手粘稠的鮮血，她嚇壞了，按着床頭的靈一個勁的喊：“醫生醫生，快點過來。”
透支了太多的力量，楚峻北現在真的沒有力氣了，他斜斜的靠在枕頭上。用邪肆又溫柔的眸光看着穆綿為他着急，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席捲了全身……
楚峻北的這次受傷在江家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件事鬧得這麼大差點除了人命當然會驚動警察，入室搶劫的四個人抓住了倆個，這倆個歹徒供認不諱說是一次有預謀的搶劫，江家有人做內應，但具體是誰他們卻不知道，只有主謀邵明浩知道。
媒體上當然不會錯過這次大新聞，很多媒體猜測這是江家的仇人所為，也有什麼情殺仇殺的亂猜一氣，影響很大。
江沛琛臉色不好，掃了一眼坐在客廳里的人，問：“穆綿呢？”
江錦南忙說：“綿綿去看心理醫生去了，她給嚇壞了。”
蘇靈冷笑：“錦南。你老婆去看心理醫生你怎麼不陪着，難道就不擔心嗎？”
江錦南回敬她，“蘇靈，我大哥住院你怎麼不陪着，你們的婚期不改嗎？”
蘇靈氣的臉色鐵青，楚峻北這次受傷后她一次沒見到，他外公把他送到了軍區醫院，不準別人探視，不過聽說傷到了腎臟，有可能不舉。
現場最安分的數穆薇，跟齊野交往後她像變了一個人，文靜的讓人不適應。
關歆慕臉色不好，她最近一直病着，不是大病，但怎麼說也是５０歲的女人了，生孩子的時候又受了一些苦，現在全反饋到身上，一天到晚的不是這裏不好就是那裏，此刻她有點撐不住，就站起來說：“這些事都有警察去管，不是在通緝那個邵明浩嗎？抓到他就水落石出了，你們在這裏相互懷疑有什麼用？既然如此，不如各自都搬出去住。”
發生這樣的事情蘇靈早就好多天不回來了，她的朋友們都說江家是凶宅，最好離得遠遠的，聽到關歆慕的話忙說：“那我這幾天都在自己那裏好了，省的給大家添嫌疑，畢竟我還不是這個家的人。”
江錦南看了她一眼，然後說：“爸媽你們出去住也好，我留在這裏看守，綿綿她有心裏陰影，也別住在這裏。”
江沛琛忽然道：“你們分居？錦南，你是不是也懷疑她……”
“爸，無憑無據的別胡亂冤枉人，我出去下。”
“錦南……”
關歆慕沒有叫住兒子，氣呼呼的也回了房間。
江錦南煩躁的把車開快，還把音響開到最大，重金屬音樂震得耳朵都要聾了。
開到郊外的河邊，那裏早就停了一輛車，有個高個子男人在玩手機。
看到江錦南的車他冷冷一笑，把手機收起來。
江錦南停下車，徑直走過去拉開他的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男人笑着跟他說：“這荒郊野外的，跟約會一樣。”
“對你沒興趣，有什麼事不能電話里說。”江錦南看到車上扔着一盒煙，邊拿出來點上一根。
對方顯然介意他抽煙，忙降下車窗，“我也對你沒興趣，只是我想問問計劃被意外打亂，你下一步要怎麼做？”
江錦南一口口抽着，眼神有些渙散，他透過天窗看着外面墨色的天空，忽然來了一句，“怎麼沒有星星。”
對方皺起眉，也抬頭看了看，真的沒星星。
仰天又吐出一口煙圈兒，他疲倦的說：“我想收手了。”
“什麼？”對方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齒的說：“江錦南，你他媽的現在跟我說這個？”
“是的，一切都不算晚。你可以嘲笑我是個懦夫，但是我真做不來這種事情，他雖然可恨，可我不想像他那樣沒有人性。”
男人眼神冷冷的：“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注意？是因為他救了穆綿嗎？那你都看到他對穆綿做了什麼嗎？”
“是我累了。”
男人靜默了幾分鐘，他鬆開江錦南，有些滄桑的嘆氣：“江錦南，你忘了你是怎麼出事的，他給你下藥還安排人殺你，要不是我，你還一身傷痛躺在那個小山村裡。”
江錦南把煙蒂在煙灰缸里蹙滅，“我不是沒死嗎？沒死一切都不作數，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回到屬於我的地方，而不是這個虛偽的都市。”
說完，江錦南推開車門下車。
“江錦南。”對方叫住他，“其實楚峻北對我來說真不算什麼，你要怎麼樣隨便，再見。”
江錦南顯然很意外對方這麼好說話，他愣了一下，隨即一笑：“謝謝你。”
回去的時候江錦南的心情輕鬆起來，他打開窗，讓冷風吹進來，意外的發現下雪了。
這都春天了怎麼還下起雪來了，而且是大朵大朵的雪花。
江錦南想，明天應該很厚的一層了，也不知道去民政局綿綿辦離婚手續會不會路況不好。
風灌進駕駛室里，副駕駛座位上的離婚協議書被嘩啦啦的刮起來，他伸出一隻手去抓，猛然看到了對面車打過來的燈光……
穆綿回家很久了一直沒有等到江錦南。
她怕錯過他，抱着枕頭靠在沙發上，手裏一直捏着一份離婚協議書。
今天，從醫院回來后她就讓崔元找律師幫她起草了這份文件，一個假婚姻卻有一份真契約，她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一個荒唐的夢，現在夢該醒了。
手機響，是楚峻北發來的微信，他問“寶寶睡了嗎？”
穆綿甜蜜的笑起來，“還沒呢。”
楚峻北接着回：“沒說你，我說我兒子。”
穆綿氣的不想回她，楚峻北卻打過來電話。土叉丸技。
“喂。”擱在耳朵上，聽着他低沉的聲音，穆綿覺得身體酥了半邊。
“寶寶好沒睡呢？”
這次穆綿不上當，“你自己問你兒子，我怎麼知道？”
“這次我問的是大寶寶，我兒子他媽，我的好老婆。”
誰說楚峻北不會說情話，他的情話說起來一樣甜掉人的牙。
穆綿抿着嘴笑沒有再說話，心裏柔柔軟軟泛着暖，楚峻北問：“真睡了？”
“沒有，江錦南還沒有回來，我要今晚跟他談。”
“早點睡，別累着我兒子，明天有的是時間。”
穆綿仔細咀嚼着他的話，是呀，明天有很多時間，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忐忑難安，好像見不到江錦南今晚就沒法子睡一樣，是因為太着急了嗎？
沒聽到穆綿的回答，楚峻北又問：“怎麼？困了？”
穆綿忙說：“沒有。楚峻北，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慌，我覺得我答應你答應的太爽快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江錦南和我自己都認為你是個惡魔……”
楚峻北生氣了，他真後悔把穆綿放走，果然這小妮子一開離開自己就胡思亂想，他沉聲道：“綿綿，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但是現在你需要勇敢的跨出一步，或者這一步由我來替你。”
讓他來幫自己離婚也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穆綿可不希望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受傷，“你別，我自己來好了。你現在養好傷，我希望我們早點離開這裏，隨便去任何地方。”
“嗯。”電話一直煲到發燙他們才肯掛電話，楚峻北非纏着穆綿親他一下，穆綿只好隔着聽筒吻了他。
這下滿足了，楚峻北也嘙回來，穆綿能想像到他無賴又開心的樣子。
掛了電話，看看時間都半夜２點了，她有些挨不住，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錦南推門而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牛角扣大衣，氣質溫和，一股子濃濃的書卷氣。
穆綿搓了搓眼睛，看看他肩膀上的雪花，問：“下雪了？哥哥，你怎麼才回來？”
江錦南拉了一條毯子蓋在她是身上，“是呀，外面很冷，你也不多穿點。”
他的手指接觸到穆綿的臉，冰的她打顫，“哥哥，你手怎麼這麼涼？”
江錦南只是笑卻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穆綿手裏的離婚協議書上，他淡淡的說：“真可惜，我是簽不了了。”
穆綿一聽以為他不想和自己離婚，嚇壞了，“哥哥，我們是親兄妹，這種關係太不正常了，而且我還懷了楚峻北的孩子，我們不能再這麼亂下去了，否則孩子以後你讓他怎麼辦？”
江錦南的手落在穆綿的臉上，真的像一塊冰，他動了動嘴唇，柔聲說：“綿綿，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好，盡到一個做哥哥的責任。”
說完，江錦南轉身就走，穆綿伸手去拉他，“哥哥！”
哥哥，哥哥，穆綿猛然驚醒，她發現自己的手在虛空中亂抓，卻沒有江錦南的身影。
她發獃，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忽然，樓下客廳的電話鈴聲大作，在午夜裏聽來讓人心驚肉跳。
穆綿想去接卻又不敢，她貼着門站着，等着電話停止。
好一會兒，電話停了，江沛琛的卧室門卻大開，穆綿清楚的聽到關歆慕的哭聲，她忙打開門，還沒等問就聽江沛琛說：“穿好衣服，跟我們去警察局。
為什麼要去那裏？穆綿隨手拿了一件大衣就下樓。
關歆慕一見她就緊緊的抱住，“綿綿，他們說錦南發生車禍了。”
穆綿手裏的大衣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接下來，她迷迷瞪瞪的像做了一場夢。
直到最後確認遺體的時候她才清醒了些，她看到江錦南躺在太平間的床上，除了眼睛閉着，一切都和平常一樣，好像下一刻就能站起來和她說話。
穆綿俯下身，她哆哆嗦嗦的手指落在江錦南的臉上，果然和夢裏的一樣冰冷。
“哥哥……”
關歆慕已經哭暈過去，江沛琛抱着她把她交給外面的穆薇照顧，穆薇對太平間有恐懼症，能跟着來就不錯了。
裏面，就剩下了江沛琛和穆綿。
江沛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看著兒子，忽然爆發似的對穆綿大吼，“你開心了，終於把他害死了。”
穆綿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江錦南的臉上，不，她只是想和他離婚，他還是她的哥哥。
江沛琛推開她，“你滾，你這個掃把星，給我滾，我兒子自從遇到你就災禍連連，你給我滾！”
穆綿給他推了個踉蹌，腳崴了，很疼，但是她不會怪一個傷心欲絕的父親。
楚峻北知道這件事已經是下午。
他坐在輪椅上被崔元推到江家，看到門口結着白花。
沒進去，卻已經紅了眼眶。
他真的不喜歡江錦南，討厭死了他。
從小，他知道她媽媽搶走了自己的爸爸，理所當然覺得江錦南也像個小怪物一樣存在着，他討厭他哭討厭他叫哥哥討厭他穿的乾乾淨淨笑的很陽光，他小時候無數次說過要弄死他，可是他真死了他卻覺得很難過。
崔元低聲說：“少爺，別難過了，我們進去吧。”
臨時搭建的靈堂里，江錦南英姿勃發的照片擺在中間，穆綿跪在軟塌上，一身素縞，頭上帶着白花。
是未亡人的身份。
關歆慕本來像一灘泥一樣萎在地上，可在看到楚峻北的第一眼她像猴子一樣靈巧的跳起來，雙手撲到他身上捶打。
“都是你，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這個害人精，有什麼你衝著我來，是，是我搶了你媽的男人，我是小三，我逼得你媽媽自殺，你來殺我報仇呀，為什麼要害我的兒子，你說呀。”
楚峻北一動不動的任她捶打，他只是漠然的看着江錦南的照片，有點兒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就能出了車禍？
江沛深眼窩深陷整個人蒼老了一圈，他對楚峻北說：“峻北，你來，我有事情問你。”
楚峻北的眼睛落在穆綿臉上，隨後移開：“有什麼事情你就在這裏說，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好，我就問你，錦南的車禍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楚峻北挑起嘴角，看起來有些像嘲諷，“沒有。”
“好。”得到這個答案，江沛琛什麼也不再說。
關歆慕哭的又背過氣去，現場一片混亂，穆綿對他說：“求求你先回去，別來刺激她了。”
楚峻北本來想說他要是走了讓外人看看像什麼，可是穆綿哀求的樣子着實讓她心疼，“但我先回去。”
倆個人之間只有短短的幾句對話，但是相愛的情侶間是眉目的感覺到不一樣，穆薇冷眼看着，越發覺得他們之間不簡單。
楚峻北出去后給齊野打電話，讓他來幫忙，要人要錢儘管找他。
江錦南最後認定是車禍，出殯那天關歆慕不讓楚峻北到場，所謂的溫情表像終於坍塌，這個家再也做不出完整的樣子。
穆綿一直跟着到了墓地，天上下着小雨，路很泥濘，齊野找人給她撐着傘，穆綿眼皮一直腫着，哭的倒是少了，江錦南，這個名字以後就刻在了墓碑上，而她，卻要一輩子都冠上這個人妻子的名分。
下葬的人都走了后，楚峻北被崔元扶着走過來，他點了一支煙，放在江錦南的墓前，同樣看着被埋葬的名字感慨萬千，他說，如果這是不是場意外，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兇手。
江錦南下葬后的第二天，穆綿就搬出了江家。
就像關歆慕對楚峻北吼的那樣，江沛琛的話也同樣讓她無法再待下去，曾經雄心壯志的想住到江家揭穿穆薇的身份，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竟然葬送了一條性命，她甚至開始疑問，如果自己不去江家，自己不去和穆薇爭這口氣，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生？
現在沒人有心情關心她的去留，雖然她肚子裏名義上是懷着錦南的孩子，但是在白髮人送黑髮的父母眼裏一個沒出世的孩子怎麼能比的上他們的兒子，穆綿走的時候跟關歆慕說的，關歆慕躺在床上，真的像一個老婦人，她擺擺手，“走吧，這裏就是地獄，趕緊離開。”
穆綿搬去了宋渝那裏。
宋渝現在不住宿舍，她和她爹的關係好了一點，接受了他送的一個小公寓，二室一廳的房子，她自己住的很寬敞。
宋渝也是唏噓不已，想當時穆綿要進江家大門時她就有過各種擔心，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和她看過的豪門泰劇一點都不一樣。
她打開網絡給穆綿看，江家現在穩佔網絡頭條，短短的幾個月，他們家發生的狗血事情一盆一盆的，現在江錦南的死很多人說是兄弟爭財產，甚至還有人扒出了江沛琛和關歆慕以及楚峻北媽媽的舊事。
穆綿揉着眉心點了，看的她頭大噁心。
宋渝把洗好的水果遞給她，“綿綿，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穆綿獃獃的看着蘋果，她該怎麼辦？
門鈴響，宋渝愣了一下，大晚上的誰會來這裏，難道是老爹？
她打開門，意外的看到外面站着倆大男人，楚峻北和齊野。
宋渝要關門，“齊野和狗不得入內。”
齊野對楚峻北說：“峻北，她罵你是狗呢。”
宋渝一直對楚峻北有種忌憚，忙解釋，“我可沒說他是狗，說你和狗。”
“門外站着我和他。”
宋渝覺得齊野這人真討厭，就喜歡口頭上沾女人的便宜，一點都不大男人，她恨恨的要關門，楚峻北伸手抵住側身進來，然後把門一摔，“齊野和狗不得入內。”
齊野差點給夾到鼻子，他在外面大罵賣友求色的混蛋，楚峻北對宋渝說：“你負責趕走他，我要和綿綿說話。”
穆綿此時已經走過來，有好幾天沒有看到楚峻北，她眼眶立刻紅了。
楚峻北上前擁住她，“乖，讓你受委屈了。”
穆綿趴在他胸前一個勁哭，“哥哥他不是壞人，真的，老天對他太不公平了。”
宋渝她拿上外套錢包打開門出去，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門外，齊野一把逮住了她。
門內，穆綿抱着楚峻北的肩膀，看着男人深邃優雅的臉頰，她手指捏着他的耳垂，問：“楚峻北，我問你，江錦南的死真的和你無關嗎？”
楚峻北沒有生氣，他搖搖頭，“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穆綿用力點頭，“嗯，綉姨說要是說謊人的耳朵會發熱，你的沒有，就沒有騙我。”
楚峻北把她的手拉下來挨個親吻，“我是討厭他，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他，我現在也在查，大晚上他為什麼要走那條路？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穆綿被他下巴上的胡茬扎的癢，她抽回手想躲避，卻給楚峻北凌空抱起來。
“哪個是你的房間？”
穆綿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我不想，哥哥他剛去……”
楚峻北有點吃味，“你都說了他是你哥，我才是你的男人，說的就跟要替他守節一樣，你都沒問我傷好了沒有？”
穆綿蹭了蹭他的脖子，“我真忘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跟大風車一樣一直轉，好了嗎？”
“所以我要帶你去房間，讓你自己親自看。”
穆綿指了指左邊這間，“我住這裏，阿渝住那邊。”
“我只知道你的就好，對其他人的沒興趣。”
楚峻北抱着穆綿走進去，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就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