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死就死了
天歌一錯不錯地盯着白面將軍,目光中充滿了篤定之色。這靠山村方圓十幾里就柳氏一個大夫,就算能及時找到大夫,醫術還能高過她這個中西醫皆通的醫學天才去?她都沒把握救活的人,別人更不可能!
長須中年一直在注意着南宮焰的情況,發現他的呼吸越來越弱,滿頭大汗地催促:“就賭一把吧!”
白面將軍見此,一咬牙,看向天歌:“現在怎麼做?”
知道時間緊迫,天歌趕緊上前一步:“把他抬進病房,小心不要扯動傷口!”
柳氏聽到天歌的話,立刻就想阻止她,大家躲還來不及,這傻丫頭怎麼還往上面撞呢?
那槍頭刺穿了左胸,就算沒有傷到心脈,在這個葯都不全的窮鄉僻壤,如何能救?
“哼,我們大將軍的身份有多貴重你們也知道,如果不想整個村子的人陪葬,你最好有把握一些!”白面青年揚起下巴,倨傲地盯着心急火燎的柳氏,心裏其實早就亂了章法,聽孫老爹說柳氏是大夫,早已把她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南宮焰的傷勢之重他自然清楚,可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大將軍絕對不能出事,不然月升國的半邊天就要塌了!
天歌審視地掃向白面青年和長須中年,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們都不希望他出事,你現在出言恐嚇只是耽誤你們將軍的治療時間,他的生機就會越來越小,左邊是專門給病人用的病房,你們看着辦,大不了就是一死,有天下聞名的鎮國大將軍陪葬,我們也算死得其所。”
白面青年和長須中年聞言,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趕緊將南宮焰抬入天歌所說的房間內。
柳氏一把握住天歌的手說:“小歌,這一劫我們恐怕是真的過不去了,你瞅准機會就逃跑,不要走城鎮,走山裡,帶着我研製那些藥粉,應該能保住性命。”
天歌苦笑一聲,反手握住柳氏,對她說:“娘,這種情況下我一個小孩子如何跑得了,再說我還能跑到千騎國去嗎,恐怕更是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柳氏聞言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可怎麼辦,那位鎮國大將軍的傷太重,娘真的沒有把握呀!”
天歌在這個時候卻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上一世,她第一次解剖屍體第一次上手術台,面臨的考驗太多了,如果在上一世,這樣的傷勢她毫無壓力,可是在這個落後的時代,一不小心傷口就會發炎感染,而她家裏只有常用的簡單藥材,治這麼重的傷委實不容易。
天歌認真看着柳氏道:“娘,這種情況下我們也只有儘力而為,聽天由命了,而且我看那位鎮國大將軍不像是短命之人,且他不是被稱作活閻王嗎,地府哪裏敢收他?”
柳氏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啼笑皆非起來,這丫頭又在胡說!
天歌見柳氏心情好了一些,小聲叮囑道:“娘,一會兒我會幫你的,你不要擔心。”
柳氏以為天歌說的是幫她熬藥遞葯什麼的,這些平常她也常做,所以柳氏並沒有放在心上,平復了下心緒,母女二人才走進那間病房。
天歌點上蠟燭,將整個房間照得如白晝一般,這才和柳氏一起上前查看南宮焰的傷勢,因為槍頭刺穿了整個胸膛,如今他正側躺着,冰寒的眼睛緊閉,冷峻的臉色蒼白,身上還穿着厚厚的鎧甲,從前胸露出銀色的鐵質槍頭。
天歌暗暗驚嘆千騎國人的蠻力,有這麼厚的鎧甲還能把人的胸膛刺穿,這力氣着實驚人!
她見柳氏已經完全沒了主意,拍着她的手安撫道:“娘,你快去準備療傷的藥材,一會兒肯定要用。”
柳氏一聽,連忙點頭匆匆往外走。
房間裏的白面青年卻是眼睛一瞪,示意長須中年跟上去。
天歌伸手一攔,道:“既然決定把你們大將軍的命交到我們手中,就最好相信我們,再說還有事情要你們做。”
白面青年剛要發怒,卻見長須中年緩聲道:“只要能救回我們大將軍,讓我們做什麼,我二人絕無二話!”
天歌點點頭,沉吟過後對二人道:“你們誰的內力高誰留下,剩下一人去找人燒熱水熬藥,最重要的是,我們家沒有好的藥材,你們有辦法的是嗎?儘快把藥材送過來,你們將軍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這些藥材了。還有,把院子裏的屍體處理掉,那蠻子頭領只是中了毒,並沒有斷氣,要怎麼處置你們看着辦。”
白面青年聽完這段話,下意識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才回過神來,大夫似乎是這少年的母親,怎麼他卻發號施令起來,而自己還服從了?
他上下打量天歌,雖然長得有些過分漂亮,但這身打扮的確應該是個少年沒錯吧!
天歌自然看出了他的不信任,也不多做什麼,就那樣和他靜靜對視,眼下這個情況,他們除了選擇相信她別無他法。
長須中年也意識到了這點,何況剛剛柳氏的確是還不如眼前這小少年鎮定,尤其剛剛她趁蠻子頭領分心的時候悄悄潛到他身後刺殺的勇氣和睿智,讓他在這個緊要關頭選擇相信她一次。
他對白面青年擺擺手,示意他去安排,然後轉身看向天歌,見她正從一側的柜子裏拿出一個布包,展開之後竟是一排銀色細針,這種針他在其他大夫那裏也見過,正是用來針灸的。
天歌將細針放在床邊,對長須中年道:“我和我娘的力氣都不夠,一會兒需要你把這槍頭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來,然後往他的身體中輸入內力,保證他的生機不斷絕,這中間不能有絲毫耽擱,一旦他停止了呼吸,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她此時無比慶幸那槍頭所在的位置並沒有傷到心肺等器官,只要救治及時,方法得當,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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