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高中時代
說起這位林德華同志，高中時期，楚連義班內的風雲人物，堪稱一絕，曾經一度讓年段長差點吐血身亡。而且那時這位林德華同志就已經叫楚連義為美女，當然小連就有了個美女的稱號。
而我們的小連同學一般在林德華叫他美女，或妮子時，會很不客氣的回敬他“賤人”。
高三那年，班裏颳起瘋狂的通宵熱，那段時期是楚連義最瘋狂的時期，大話西遊剛出道，風靡一時，而林德華班上30多個男生都在玩，當然楚連義也不例外，那時候天天通宵，第二天早上又要強打精神不讓老師們發現。
這就出現了這樣一種狀況，全班的男生，每個都紅着眼睛，那比兔子眼還紅的眼睛，讓人看了真是不住的心酸。各個都萎靡不振面黃肌瘦，像吃了敗仗的國民黨軍隊。有些則低着頭，猶如小雞吃米般，一下一下點着頭。
這時在放風的同學，低聲吼着：“大家快醒醒，年段長那老白痴過來了。”這話就像十二級的颱風，把幾個正在找周公的孩子，生生吵醒。
接着教室里就出現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各個通宵的哥們臉上是毫無睡意，年段長此時一般會點點頭，嘴裏嘀咕着：“別人說最近這14班，天天有人去通宵，我看這副景象，多半是有人搬弄是非。”
如果是按平時的狀況，這應該都能矇混過去，不過那天可愛的林德華同志，出了狀況，大概是由於通宵那會，A的看太多，打飛機了（林德華本人在俺旁邊說，這橋段真俗，不過這是真實的事情，嘿嘿~~），導致現在的他精神萎靡，根本直不起腰。
眼尖的老白痴年段長，毫無意外的看到，正趴在桌上的林德華同學。於是大步過去，心裏想着：今天這14班，表現的都不錯，估計沒人去通宵，還是先問問情況說。
到身旁，低頭輕輕拍了下正熟睡的林德華，林德華抬頭，入眼就是他那憔悴的臉色，以及發紅的雙眼。可憐的孩子啊，雖然成績差點，為人粗俗點，不過還是個孩子啊年段長心裏默念。輕聲問道：“徳華同學，是不是身體不適。”
林德華同學，頭一歪，摸了摸已是7天沒洗，滿是灰塵的頭髮，苦澀的說道：“不瞞您說，這是老毛病了，失眠啊~~~~~。”還特地在“啊”上下了重音，真是像極了演技派，奧斯卡影帝演這段，也不過是如此。
“要是身體不適，趕緊給家裏打個電話，找家診所好好瞧瞧。唉~~現在的孩子，就是不會愛護身體，聽說你們班前幾天還有個胃穿孔的。”年段長摸了摸沒毛的下巴感慨着，說到這胃穿孔的孩子，正是跟楚連義一個宿舍，睡在林德華上鋪的鄭炎陽兄弟，天天跟着林德華上網，鬧得跟紅軍長征一樣，窮的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那叫一個苦啊，硬是給餓成胃穿孔。
再好的掩飾也會有露餡的一天，被同個謊言欺騙了N次的白痴年段長，十分記仇的他知道真相后，發誓要狠狠的整林德華同志，不過泥鰍是十分滑的，何況是更滑上幾分的林德華，年段長同志能夠把握的機會不多。
高三那段時期，所有的孩子們都在努力讀書，唯獨14班的那些孩子，還在努力大話ing，就連夢裏都嘟囔着，自己的飛魚怎麼怎麼強悍，要是能把這種激情用到學習當中，估計清華北大都不在話下。
記得某天中午，早上英語老師剛通知到指定的新華書店買聽力材料，楚連義早上剛下課，就拉着正酣睡中的林德華，還有胃穿孔剛剛復原的鄭炎陽同學，去買材料。
找到材料，拿了三份。林德華和鄭炎陽揣着材料就往外跑。站在門口的樹下抽着煙，看過去是蠻飄逸的，不過看那發青的臉色，不禁對剛剛的想法產生了疑問。
大概是上輩子欠他們的，楚連義罵罵咧咧的掏出口袋裏僅有的15塊錢付了材料費。三個天生的懶人，11路車搭膩了，忽然想當會大爺，就看林德華闊綽的揮了下手，叫來輛正過路的人力三輪車。
三個風華正茂的青年，帶着400多斤的體重，孔武有力的跳上三輪車，看那“啊甲兮”心疼的樣子，三人頗為得意。
經過一路的談天說地，從火紅的太陽聊到了昨天在校門口踩到的雞屎，又從學校的校花聊到自己英語老師的鼻毛有多粗壯。
終於在大叔滿身是汗時，到達學校門口，林德華和鄭炎陽往下一跳，天真的盯着楚連義，那眼神多清澈啊，楚連義頓時大感不妙，很有禮貌的對着大叔說，稍等。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接着低聲問二人道：“你們有錢沒？”
“有！”兩人回答的很堅決。
“那去付錢吧，我口袋裏15塊，剛剛買材料了。”楚連義舒了口氣。
兩人掏吧掏吧的從口袋裏掏出了7毛錢，鄭炎陽3毛，林德華孩子稍微富裕點也就4毛，階級有明顯的差別，一個農民，另一個稍微富點的農民。
“靠，沒了？”楚連義傻眼望着靜靜躺在自己手心的7毛錢硬幣。
兩人口袋外翻，很有默契的攤了攤手，接着聳了聳肩。
楚連義苦着臉，望着平時鬼點子最多的林德華。林德華敲了下腦袋“把錢給我，相信我，沒錯的。等會聽我指示，你們兩在我背後裝牙疼，其他的交給我。”
接着齜牙咧嘴的對着大叔道：“多少錢。”一副痞子樣，用痞子蔡的現身說法來講，絕對是宗師級的。
“3塊。”大叔等的快不耐煩了，不就是3塊錢嘛，沒錢就別充大爺。
“我靠，什麼社會了，還這麼貴，你當我們三個農村來的啊，隨便讓你宰，喏~~7毛錢，愛要不要。”
沒等大叔回話，拉着兩個牙疼的青年，邁着大爺的八字步，緩緩往校門走去。
“三個小兔崽子，7毛錢就想打發我。”大叔反映過來，話沒說完就往三個人衝過去。
“跑，還愣着幹嘛。”林德華一聲令下，率先跑開。
中午的事情成為一時笑談。
下午剛到教室，林德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聽力材料，想了想晚飯還沒着落，覺得這材料絕對是浪費，於是找楚連義商量着，能不能退錢給他。
楚連義罵道：“靠，下午材料是我出錢買的，你現在還拿回來退錢，我靠。”
林德華撇了撇嘴：“不退就不退，有啥了不起的，我找別人去，要材料的人多的是。”
楚連義：……
終於經過一番折騰，終於把手中的材料轉賣給班裏一位十分可愛的女生。就楚連義的看法，劉德華同學居心不良，有個很醜的女生要買，他惡狠狠的拒絕了。
不到一會，聽力課開始。有材料的孩子們，都紛紛拿出材料，奮筆疾書。林德華同學，往旁邊看了眼，道：“孩子你要努力聽啊，聽不懂就問哥哥我，現在我對‘三山夾兩盆’突然來了興趣，我看地理了。”
林德華同學對着地理卷子快睡着時，英語蔡老師，也就是前文提過的有着粗壯鼻毛的偉大老師，站在林德華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操着口流利的方言土話道：“你是不是準備去死啊？林德華！！！”英語老師對着正昏昏欲睡的林德華抓狂大吼。
林德華抬起頭來，一臉默然，估計是還想着周公的女兒。
“英語聽力，你做地理卷子。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多麼乾脆。
“我問的就是你啊。”她近乎抓狂。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你還是老師呢，跑過來問我問題。”林德華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樣子。
無可奈何的望着林德華道：“是不是沒錢買材料。”
“早上買了，不過想着晚上沒飯吃，我又賣了。”這倒是大實話。
看着對面快要噴血的英語老師，楚連義忍俊不禁，開懷狂笑起來。
英語老師這人，倒還好說話，不會太追究這些問題，說起老師，段長可謂禽獸級別的。某天，天真活潑的14班同學在早讀發出了很大的噪聲。
段長穿着皮鞋，悄無聲息的走進14班教室，輕功了得。
一張嘴，發功，獅子吼。“你們還是不是人，你們還有沒有人性！”表情嚴肅凜然，語言擲地有聲，無恥的用語言侮辱他們。常言道，老師是辛勤的園丁，學生是祖國的花朵。可這傢伙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就會摧殘祖國的花朵。14班列位同學均對他表示強烈的譴責。
某次考試，林德華同學心安理得的放棄了，一點沒有掙扎的意思，考捲髮下來后，留下他的簽名。身子一轉，把頭一扭，發覺隔壁桌的小連比卷子好看多了。
生不逢時，段長踩着皮鞋，耍起凌波微步，幽靈般的站在了林德華背後，惡狠狠的對着他說：“你這什麼態度，你還是學生嗎？”
有良知的林德華同學，為了不影響考場秩序，很乖巧的坐直。等段長剛從他座位上過去，伸出了纖細的手，比出了國際通用的手勢，小巧的中指高高豎起。天有不測風雲，當天的監考老師，居然是正直的政治老師。這場面被政治老師紀錄下來被轉達給段長。
第二天，段長在教學樓底層查出勤。
相當不幸。林德華經過一宿不懈的努力，終於再次遲到了。
段長不跟他說話，也沒讓他上樓去。
轉身對林德華身邊的楚連義，段長給了語重心長的教誨，和藹可親的讓楚連義這姑娘上樓了。
此刻，林德華意識到如果自己是個女孩，該有多好啊～～～
這種偉大行徑，只能讓我們意識到一個嚴峻事實，年段長同志是個徹徹底底的資本主義者，不是，應該說是完全的左傾，也不對，他是女權主義者，這次對了，難聽點說，就是田伯光的偉大職業，現在俗稱淫賊。
林德華同學被淫賊段長帶到教師休息室，開始長達半個小時的思想教育。期間，我們的淫賊段長同志，咧着他那寬厚的大嘴唇，那東西不住的張合，嘴巴里的唾沫無情的飛向對面的林德華，而正受難的某男，只能忍辱負重盡量以軍訓立定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否則下場是痛苦的，估計又要把家長加來喝茶。
本來這還算好熬，可是淫賊段長同志，應該是學問太低，前前後後就那幾句“你還是不是人哪。”“你還有沒有人性啊。”“你還是學生么。”也就一直重複重複，噢～也許會多幾句，也就是“你這叫學生？”“你這是人？”“你這叫有人性？”。
楚連義則偷偷躲在門外偷聽，結果聽到這麼點毫無實質性內容的教育，頓時大感無趣，又蹲了會就偷偷潛行回教室。
林德華同學忍受着唾沫的攻擊，再加上無情的語言攻勢，最重要的是淫賊段長那唐僧般的毅力，最最強悍的還是睡魔的攻勢。睡魔攻勢越發猛烈，終於林德華站着被睡魔打敗了。
對面的淫賊段長看着正低頭虛心受教的林德華，心裏頓時有股十分自豪的感覺。“大概也有30分鐘了吧，你們第一節也快開始了。你回去吧，我……”林德華稍微清醒時，唯一聽到的四個字“你回去吧”於是乎，像是出了籠子的鳥般飛奔出去。完全把段長其他的話當成是放屁……………………………
這時，有人微微推了下楚連義，驚醒！呼，原來是夢，高中時代真是難忘，連做夢都夢到那些。
“7點半了，小連回去吧，通宵時間過了。”原來剛剛是林青靈叫醒正發夢的楚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