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長長,痴痴不滅(13)
這笑得這麼邪魅,這麼意味深長,可是會讓人很不安的。
“奶奶,我手手伸不進袖子裏去。”肉包只有一隻手伸進了袖子裏去,另一隻手怎麼也伸不進去,苦着胖嘟嘟的小臉哭訴地走了出來。
蕭冷向他招了招手,“包包過來,爸爸幫你穿。”
肉包聽到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有了蕭冷的幫忙,他很輕鬆地就把衣服穿好,但是只穿好衣服還沒穿褲子的肉包,賣萌地抱着蕭冷的大腿,開心道。
“謝謝爸爸。”
蕭冷寵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跟絨毛一樣的短髮柔軟地顧樂樂也想摸一把。
“肉包,去拿褲子出來,媽媽給你穿褲子。”
蕭冷沒忍住噗嗤地笑了一聲。
肉包狐疑地看向顧樂樂,說:“媽媽,我叫包包,不叫肉包。”
“包包是爸爸和奶奶喊的,肉包是媽媽喊的,他們都不能這麼喊的。”
“樂樂,別這麼欺負包包。”蕭冷眼裏含着笑,溫柔地看着她。
被這麼一望,心緒亂了。
這讓人難以阻擋的溫柔。
“我不管,反正肉包以後是我的權力了。”顧樂樂很霸道地說。
蕭冷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
一頓早餐就在這麼輕鬆溫馨的環境下度過,蕭冷因為還要回公司,吃完早餐之後,就準備走。
顧樂樂將他送到門口,問了剛才沒能問出來的問題。
“你剛才怎麼答應福嬸收養肉包?”
蕭冷打開車門的手一頓,目光溫柔,“因為包包喊我爸爸,喊你媽媽。”
“……”他這麼簡單的理由,讓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希望我的一切包括人生都可以與你共有,現在能有個機會和你共有一個包包,我又怎麼會放棄。”
“蕭冷,你真傻。”她猶豫了很就,才將這句話說出口。
蕭冷太傻了,既然從那麼早就開始喜歡自己,為何不早說出來,一直推到現在這個局面才說出來。
想想還在南波的沈宴冬,她一句招呼沒打就從南波回來,沈宴冬遲早會來東城找她的。只是現在沈宴冬,如果真的還愛她的話,想必現在正在南波和他的母親談判。
無奈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蕭冷,他眼裏的全是釋然和坦然,
“樂樂,因為是你,傻也幸福。”
這一波又一波的糖衣炮彈,讓她已經無數次地悸動。
只是,她還是不能接受。
“爸爸,你要走了嗎?”肉包抱着門框,淚眼花花地看着蕭冷。
剛見到自己的父親沒多久,就要分開,他好難過。
“包包,不好意思,爸爸有工作要先去公司,但媽媽會在這裏陪着你的。”
“那爸爸你還會回來嗎?”
“會的,爸爸晚上就回來。”
聽到會回來,肉包臉上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爸爸路上小心點,包包等你回來。”
蕭冷點了點頭,打開車門,看向顧樂樂說道:“我晚上會回來的。”
那就是說他今晚會在這過夜。
看着肉包那張胖嘟嘟又可愛的小臉,顧樂樂也不想打破他現在的美好,點了點頭,示意同意他今晚來這邊過夜。
蕭冷走後,肉包就纏上了顧樂樂。
單純的肉包完全把顧樂樂當成是自己的媽媽,撒嬌賣萌什麼都來。
顧樂樂並不討厭小孩,特別是是這麼會撒嬌賣萌的,她就更喜歡了,也不耐煩地陪肉包玩了一天。
晚上的時候,蕭冷真的回來了。
比起顧樂樂,肉包似乎更喜歡蕭冷,在蕭冷回來之後就一直纏着他,連睡覺都跟他一起睡。
看到這一幕最開心的莫過於福嬸,一直在顧家工作,沒有子女的她,今天也體驗了一把兒女福的幸福。
等第二天,天色破曉,顧樂樂跟福嬸說了自己要去掃墓的事。
福嬸就立刻為她準備好掃墓的東西,蕭冷也陪着她一起去。
來到墓地,發現就算時隔多年沒來掃墓,墓地上的草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茂密,和其他的墓地一樣,雖然有雜草,但不是很茂盛。
“顧先生和田女士每年都有回來掃墓嗎?墓地居然這麼乾淨。”
她蹲下身子去拔雜草,身旁的蕭冷“嗯”的一聲,也蹲下身子幫她一同拔草。
聽到他嗯的一聲,顧樂樂側過頭來,狐疑地看向他。
“你怎麼知道顧先生和田女士每年都來掃墓?”
“我每年都會來給爺爺掃墓,有時候會遇到他們,有時候也會在墓園的門口遇見。”
“…………”
就這一刻,顧樂樂感覺到無比的愧疚,連蕭冷每年都會來給顧老掃墓,反倒是她這個孫女,來掃墓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爺爺,我對不起您老啊!”她愧疚又痛心疾首,妄顧老含辛茹苦將她從小拉扯大。
“爺爺不會怪你的,他要怪也只是怪我,是我讓你離開東城不許再回來的,我每年其實就是替你來掃墓的。”
“也不能怪你,當初要是我不那麼要強,不跟你打這個賭,我就不會離開東城六年,說到頭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想想,年少那會,自己也實在是太瘋狂,若時間能倒流,她絕對會按照顧老的意思,當個乖乖女,想顧清滿那樣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不是的,都怪我。”蕭冷還在和她沒給顧老掃墓到底是誰的錯。
她嘆了口氣,蕭冷未免太寵她。大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不爭誰對誰錯,從今年開始我都會來給爺爺掃墓的,那樣爺爺就不會怪我,也不會怪你。”
蕭冷點頭,後面兩人也沒再說什麼,專心地掃墓。
一個小時后,總算掃完了墓,坐着蕭冷的車回顧家。
在車上迷迷糊糊睡着的她,沒過一會就察覺到車停。
“這麼快就到了嗎?”
天空下起了細細的毛雨,她看向車窗外,這裏不是顧家,而是一個她很熟悉的公園。
以前顧家舊宅在裝修的時候,她在附近這個小區住過。
“你記得這裏嗎?”
“當然記得。”她八歲的時候在這裏居住過半年怎麼會不記得呢?
“我和你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