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4 章
元帥他是個精神力已經突破第一閥值的強人，這意味着帝國能夠單打獨鬥正面和他交手的人數不超過一隻手，同時也意味着他的精神已經突破了大多數人所能達到的極限。
一般來說，他每天花費在睡眠上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
白如安晚上胡思亂想，剛在萊茵哈特的臂彎里睡着，後者就又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起床了。
元帥在非休假狀態下，一天的行程是這樣的：早起，幹活，吃飯，幹活，吃飯，幹活，吃飯，幹活，晚睡。
沒了，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順帶一提，雖然元帥兢兢業業幹活幹了快一百年，積攢的假期累計已經三年多，然而他是沒機會享受這麼久假期的，帝**部那些提督們沒別人能壓得住，他們離開元帥一個月就想罷工。
真是男人見了沉默女人見了流淚。
對比之下，白如安一天的行程是這樣的：晚起，吃飯，玩，吃飯，玩，吃飯，玩，早睡。
他用兩天時間就摸清了元帥出沒的時間段：晚上準點出現吃頓飯，準點出現洗澡睡覺，大半夜就會起床消失不見——去幹活了。
於是白如安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在研究所里蹦達，他蹦達着看完了裏面所有能給他看、他又能看懂的資料，開始蹦達着賣萌裝可憐，求其他資料看。
由於他高超的演技技能和舉足輕重（元帥夫人）的身份，研究所里的大多數人都不是他一招之敵，就連元帥的地球事務顧問團都給他攻陷了，拜倒在元帥夫人“柔弱又堅韌，溫馴又端莊”的西裝褲下。
白如安得以摸索着摸索着，摸到一本叫做《霸道總裁手冊》的書的複印件，因為這玩意兒完全是中文寫就的，所以別的人還在累死累活地翻譯，白如安已經大搖大擺地瞎翻了起來。
《霸道總裁手冊》作者：蕭雪梅。
——這作者名真是熟悉啊。
白如安：“……”媽蛋是你嗎小學妹！你坑的師兄好慘啊！我穿進這個鬼快穿遊戲的世界了，難道你也進來了嗎？
白如安迅速往下翻目錄，只見目錄上大概都是這種條目：“如何正確壁咚”、“如何正確耍帥”、“地球人傲嬌心理”、“情話的小秘密”……
白如安只翻完目錄，已經嘴角抽搐、青筋暴起，只差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這都是什麼鬼！小學妹你腦子裏都是粉紅色浪漫唯美泡沫愛情劇嗎，難怪總找不到男朋友，真照着你那冊子玩霸道總裁，那不是註定孤獨一生的節奏嗎！
等等。
為什麼這壁咚技巧看起來這麼的眼熟？
元帥他，不是最喜歡雙面壁咚加強吻這個招數嗎……
白如安：“……”
裂缺霹靂，丘巒崩摧！
白如安剎那間明白了一切！
——元帥他拿着完全錯誤的攻略本在攻略我嗎？攻略我？！這這這是被小學妹坑到了註定孤獨一生的苦逼節奏啊！
晚上吃飯時，白如安瞄着元帥的眼神，一半是同情，一半是邪惡的。
萊茵哈特：“……？”
元帥的面無表情實在是很威嚴很有氣場的，從前的白如安也對此極為畏懼。
然並卵，現在的白如安：怎麼這麼呆萌！怎麼能這麼呆萌！你是冰山鬼畜大BOSS啊，哈哈哈哈，我家大BOSS和別人家的差好遠誒哈哈哈哈……
大約是他的情緒太過明顯，這天來檢查他狀態的醫師和他聊天時，也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先生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
“那倒沒有，只是看見萊茵了，”白如安臉上一抹溫柔到離奇的笑意，“萊茵真是可愛啊。”
醫師：“……”我受到了驚嚇！他說的真的是元帥嗎！是那位不苟言笑的軍神大人嗎？
看到醫師驚悚的目光，白如安的微笑更甜蜜了一些：“他只是不擅長表達而已，其實，萊茵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醫師差點被那充滿聖光的微笑閃瞎狗眼，敬畏地看着白如安心想：真不愧是元帥夫人啊，光是這種氣度就超出常人……也或許元帥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在夫人的面前真的是溫柔……呃、可愛的？
醫師忽然反應過來：“……”我是不是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的恩愛？
到了晚上，白如安愈發覺得小黑屋距離自己遙遙無期，於是小惡魔的念頭也就愈發蠢蠢欲動。
他在床上按捺住激動之情滾了兩圈，對元帥撒嬌：“萊茵，我覺得你們的精神力真的是很方便很厲害……你說，我也可以跟着學嗎？”
“唔。”萊茵哈特及時伸出手，將他直接按在床邊上防止他滾下去，“精神力隨時可以啟蒙。”
白如安原地翻了個身，倒着看他：“現在就可以嗎？”
萊茵哈特嗯了一聲，放出精神力圍繞着白如安轉了一圈，像一陣風圍着他，帶動着他睡衣上的絨毛晃來晃去。
萊茵哈特：“如果你能感知到精神力，就是一腳踏入了應用的門欄。”
白如安只覺得一陣非常輕微的風吹過臉頰，遲疑道：“好像……沒什麼感覺？”
萊茵哈特的精神力便又凝聚了一些，白如安道：“風大了點？”
元帥只得稍微使勁，在白如安肚子上捏了捏。
白如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地說：“感覺……有人在捏我的肚子！”
萊茵哈特：“……”
隔了一會兒，白如安在床上拱來拱去，又惡意撒嬌道：“萊茵，我資質怎麼樣？能學會不？”
元帥想了一陣道：“這裏大約不行。你需要一個專用的雲室，等離開研究所后，我再安排。”
白如安雙眼亮了起來，掰着手指頭數了數：還剩三天就可以走人了，這個研究所實在是無聊，等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個星際大時代……
至於現在，沒什麼可以玩的，只能玩元帥。
白如安活像個在萬年冰山上玩溜冰的小壞蛋，又躍躍欲試，試探着道：“那個，萊茵……”
“嗯。”元帥表示他在聽。
“你應該知道……地球人在確定關係之後，有個習俗是，要改變稱呼了……”白如安臉上含羞帶怯，小小聲說道，“不過要是我多想了，你就當沒聽見吧。”
萊茵哈特動作一頓，在床邊正襟危坐，冷肅的軍神臉直面着白如安，點了點頭：“大約知道一點，但並不詳細。”
當然不詳細了，地球的文獻才那麼點！白如安已經全部都看過了。
白如安這時候的演技已經登峰造極，坐在萊茵哈特對面，莊重地說：“雖然我們沒有正式的契約或婚禮，可是已經發展成這樣，同、同床睡過覺，對看重名節的地球人來說，就已經是確定了關係了……”
萊茵哈特點頭：“……既然是這樣，我當然會尊重地球的禮節，你可以放心，我會負責的。”
白如安差點笑倒在床上，忙收拾收拾臉上的表情，又莊嚴道：“接下來就是更改稱呼了，在我們的文化里，稱呼伴侶的唯一詞語是——”
“‘老公’。”白如安滿臉嚴肅地告訴他。
面對白如安佈滿了期待、隱含着雀躍的小臉。
勢焰熏天的帝國第一元帥略一遲疑，威嚴禁慾、冷若冰山的俊美面容微微松融，時刻緊抿着的薄削雙唇輕啟，語調沉穩又冷峻地說：“嗯，老公。”
白如安：“……！！！”
這一幕的衝擊力簡直毀天滅地。
白如安渾身發顫地撲進萊茵哈特懷裏，笑得眼淚橫着飛，嘴巴差點歪了卻不能出聲，痛苦無比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掌。
他激動地直接投懷送抱，萊茵哈特順勢攬住他的背脊，輕輕拍了拍，感覺自己衣領處彷彿濕了。
白如安抖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伸出雙臂環住元帥的脖子，低聲道：“萊茵，你真好。”——你真可愛。
“……嗯。”
“你真溫柔。”——你真呆萌。
“嗯。”
“你真的真的……最帥了！”——史上最帥的蠢萌元帥！
“嗯。”
萊茵哈特抱了他半晌，將白如安扣在懷裏，重新放進暖融的被窩，淡淡道：“睡覺。”
白如安激動得睡不着，抱着萊茵哈特無聲地偷笑，滿腦子都是“老公老公老公哈哈哈哈”，被他萌得心肝脾肺腎都在顫，忍不住對着他的鎖骨張嘴咬了兩口：“萊茵，你相信我嗎？我還有很多話想說的……”
元帥輕輕吸了口氣，語調平穩地說：“我沒有辦法分辨，白如安，所以你說的話，我全部相信。”
白如安：“……”
白如安安靜了一小會兒，忽然在他咬的地方又小心地親了一下，小聲說：“不騙你：你真的最帥最溫柔了。”
元帥：“……唔。”
白如安猶豫了一下，更小聲地說：“老公。”
“嗯。”
白如安怎麼也沒法睡着，躺了好一會兒，在黑暗裏打量萊茵哈特，偷偷摸摸地想：冰山臉，也不好判斷他會不會生氣……
唉，元帥只是說了句話，白如安居然有點愧疚。
他悉悉索索一陣小心地挪動，指尖摸到元帥的胸膛，好奇地順着捏了捏他的腹肌，接着忽然背後汗毛一豎。
以往說睡就睡的元帥大人今天居然還沒睡着，一對蒼青色的眼眸在夜色里尤為光華內斂，含蓄又深邃，靜靜地看着白如安。
白如安咽了咽口水，心臟突地加快了跳動：冰山臉，還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怎麼辦……
他下意識把手快速收了回來，緊接着渾身一僵，發現自己蹭到了什麼無法描寫的東西。
白如安：“……”
白如安瞬間炸毛：還怕他會生氣！會傷心！特么的冰山臉！硬、硬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