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水萌萌走之前,把門口的垃圾給一併拿走了。
處女座,實在沒辦法做到像別人一樣視而不見腳下的這袋垃圾。
水萌萌撐着傘,慢悠悠的往下坡走,她家坐落在山頂上,平時出門一定要靠車子。
水萌萌一直以來就覺得不方便,想換去市區住,但根據水萌萌的老爹水海說她家之所以建在這裏是有原因的,不能隨便換。
老爹說她家在古代原本是靠打獵維持生計,吃不飽住不暖,但有一天,水萌萌爺爺的爺爺去山頂打獵無意間撿到了一塊玉佩,也就是她們住的別墅的位置地方,水萌萌那爺爺的爺爺便把玉佩帶回了家,發現洗過之後的玉佩晶瑩剔透,隱隱還散發著淡淡的綠光,水萌萌爺爺的爺爺就把它掛在了牆上,自此之後,水家開始轉運,出了官員,出了商人,家族越來越好,做什麼好什麼,最好的證明就是創業的海天集團一直是順風順水,就是金融危機,也沒損傷多少。
所以家業傳承到爺爺這一代,就做了一個決定,把這塊養玉的土壤買下,造了這幢別墅,希望能跟玉佩一樣保佑一直水家順順利利。
說的那麼神乎,水萌萌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家裏是沒有水海說的玉佩。
八成是忽悠她的。
水海從小就喜歡忽悠她。
將垃圾丟進垃圾桶,突然眼前竄出一隻小野貓,只見它一下子跳進垃圾桶翻騰她的垃圾袋,估摸是餓了,水萌萌對貓沒興趣,掃了一眼,就轉身走回去。
因為要等水海,她走的極慢。
烈陽下,又臨近中午,沈詩感覺雨傘根本不頂用,後悔自己沒有塗防晒霜出來。
就在這時,一輛賓利從山下慢慢的駛過來,水萌萌臉色閃過欣喜,車子開近自己開始慢下來,到了她面前停下來,從車窗里露出水海那張胖臉。
水海見水萌萌曬得紅彤彤的小臉,心疼不已,“寶貝,你怎麼晒成包公了。”
水萌萌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老爸,等你等得我熱死了,你快點開門讓我進去吹會空調。”
車子鎖着,水萌萌打不開,用手扇了扇臉,讓裏面將門打開。
水海趕緊昂了昂頭,示意司機把門打開,自己也挪了挪位置,給水萌萌騰出了個位置。
“小張,把空調開低點。”
“是的,董事長。”
進入車子后,簡直就跟進了天堂,靠在座位上,攤手就問水海要禮物,“老爸,我禮物呢?”
水海摸了摸水萌萌的頭髮,“少不了你的,等過會,就有人給你拿過來了,先跟老爸說說你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麼?”
愛女心切,幾天不見,水海對水萌萌思念的緊。
水萌萌無視水海的問題,只注意了給她的禮物,以為就是衣服包包之類的,因為記憶中,也沒有什麼大件。
但還是忍不住晃了晃水海的胳膊,撒嬌的問道:“好老爸,快告訴我什麼東西啊?”
“秘密。”
“哼。”水萌萌癟癟嘴,緊接着笑容再次揚起,眼中透着狡黠道:“老爸,我也有禮物要給你?”
“是什麼?”水海很好奇。
水萌萌見水海上鉤,鼻孔朝天,得意洋洋的回道:“哼哼,秘密,不過保證老爸喜歡。”壞壞的又添了一句,明擺着故意勾起水海的興緻。
水海也假裝不好奇道:“哼哼,不告訴算了,我不好奇,而且我的也不告訴你。”
倆父女不亦樂乎的玩着幼稚的遊戲,但水海因為自家閨女第一次給自己帶禮物,又見女兒如此沉得住氣,到底按耐不住,挪了挪位置,挨着女兒小聲追問道:“寶貝,要不你告訴爸爸什麼禮物,爸爸也告訴你。”
“哼。”就不告訴你。
“壞丫頭。”
短時間的沉默,姚長雲終於有機會插,進,去:
“這是萌萌吧,我是姚長雲。”
父女倆的互動突然被外來聲音打斷,水海對姚長雲的沒有眼色感到不高興,沒看到他在跟閨女說話嗎,沒規矩。
水海對情人向來大方溫柔,唯一的逆鱗就是女兒,凡是跟女兒搭邊的都得靠邊站,這回,姚長雲迫切的想認識水萌萌,以至於不小心撞上槍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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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萌萌彎彎嘴角。
她又不是瞎的,怎麼可能看不到姚長雲。
雖然她很不想看到姚長雲,但是也不意外見到姚長雲,姚長雲要是這麼好打發,也不是她了。
只不過她懶得搭理姚長雲,沒人規定她一定要搭理姚長雲,可似乎人家等不及的想搭理自己。
果然太吃香也不好。
“咦,還有阿姨啊,爸爸,這是誰啊?”
水萌萌眨眨眼睛,等着水海給自己介紹。
水海指指姚長云:“你不是想學唱歌跳舞嗎,爸爸給你找的老師。”
“是嗎,老師你好,我是水萌萌。”
水萌萌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流露討厭的神色,正當姚長雲暗喜第一步成功之後,就聽水萌萌再次張口,對着水海抱怨:“老爸,我不是發短訊告訴你,我不想學唱歌跳舞了嗎,你怎麼還把老師請回家裏來,要是為了教我,耽誤老師其他學生時間怎麼辦。”
轉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姚長雲,“對了,老師,你是在哪個高校任職的,平時授課的學生有哪些,有沒有我認識的,現在娛樂圈或是學校老師中有沒有你教過的學生啊,如果有,可得給我介紹介紹!”
水萌萌跟倒巴豆似得,一口氣拋給了姚長雲好幾個問題,根本不給姚長雲打斷的機會。
等到停下來,姚長雲發現自己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
水萌萌就知道如此,看向姚長雲的目光滿含嘲諷,但對於姚長雲臉上的尷尬心下卻是痛快,她可不像前世那麼好騙。
姚長雲原本就是A市一個小酒吧駐唱,之後勾引了一個星探,才勉強出道,到後來,就認識了水海,然後進了水海集團下面的娛樂公司,才有了幾張不溫不火的唱片。
水萌萌現在還真想感謝一下她介紹的農民工,不然至今都不知道姚長雲的黑料。
見水萌萌等着她的回答,姚長雲只能硬着頭皮道:“額,這些我都沒有,我以前的工作是被邀請去全國各地知名娛樂場所唱歌,雖然平日裏也指導過一些演員,但都是以朋友的方式傳授,形式也沒有那麼較真。”
姚長雲說完,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像是被人脫光了衣服站在陽光下,對於水萌萌有絲惱怒。
水海其實並不清楚姚長雲的歷史,他對於情人的私事沒有興趣,當初讓她來教水萌萌唱歌跳舞,是他無意間說了一句,然後姚長雲自告奮勇的要來教水萌萌,水海想着她是全面發展的歌手,總以為有兩刷子,沒多想就答應了,沒想到根本就是個花架子,這樣還怎麼教他女兒,看姚長雲,氣不打一處來。
水萌萌驚訝的問水海:“老爸,這就是你給我找的老師啊,到時候要是老師教錯了,都不是怪女兒和怪老師的問題,是您的面子問題了,陳嫂你說對不對?”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到水宅,陳嫂等候在門口。
陳嫂聽到水萌萌拋過來的問題,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了姚長雲,心中暗道:妖里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嫂其實覺得教不教的好是其次,畢竟豪門孩子一門專業基本都是由好幾個老師教成的,最關鍵的倒是另外一個原因,聲樂老師常常見面,小姐又一向對妖艷的女孩子有好感,平日裏也喜歡這樣裝扮,萬一小姐跟她對上眼了,孤立了她可怎麼辦,哼,要她同意,想都別想。
陳嫂颳了一眼姚長雲,連忙對水海道:“先生,我也不是說姚小姐不好,只不過先生想沒想起一件事,上半年許家小姐過生日鬧得滿城風雨的原因。”
陳嫂聰明的適可而止。
水海的臉色卻有些不好,許家的事他是知道的,請了一個明星當老師,結果那明星連五線譜都看不懂,出席晚會唱歌的時候,鬧了大大的一個笑話,至今還有人拿這件事嘲笑許家呢。
想到這裏,水海就不準備讓姚長雲當水萌萌的當老師了,這玩笑可開不起,他不希望水家成為名流茶餘飯後掛在嘴上的笑料。
而姚長雲臉色已經紅一塊白一塊了,這水家一個比一個難搞。
“萌萌,爸爸再給你找一個老師好不好?”
“水董,能不能讓我在一旁聽一下。”姚長雲見一計不行,再換一計,到了水家,哪裏又被趕回去的道理。
“萌萌?”水海問水萌萌。
“隨便,又沒人攔着你,你要來就來唄。”水萌萌囂張慣了,也不怕在水海面前露出本性,口氣不是太好的說。
然後上前圈住老爸的手,無視姚長雲,“老爸,你不是想知道我送你什麼禮物嗎,進去就知道了,保證讓你終生難忘。”
“哈哈,老爸有些迫不及待了。”
水海跟水萌萌一起走進了屋,早忘記了還有一個姚長雲,陳嫂由於水萌萌的關係,也不喜歡姚長雲,根本不去招待她,管自己進門了。
留着姚長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咬牙厚着臉皮進去了。
水萌萌將蛋糕切成六塊,給水海最大的一塊,“老爸,嘗嘗。”
一臉期待的看着水海。
水海的表情跟陳嫂當時的表情一樣,不是很相信水萌萌,可是轉念又想到自家閨女是個嘴刁的,於是半信半疑的閉着眼睛嘗了一塊。
結果……
一個蛋糕就剩下了兩塊。
水萌萌不準老爹再吃,甜食對身體不好,然後陪老爹吃了午飯。
————
夜幕降臨,水萌萌捧着蛋糕去了林家。
有了兩個試驗品,老爹和陳嫂。
水萌萌就知道對於其他人來說也不會差。
林家住在鬧市區,林伯伯是靠炒期貨,買股票賺錢的,其實林家有暴發戶的嫌疑,不過林伯伯頭腦是有的,對於股票,基金,期貨是有一手的,而這些都是她們這群人平時會玩的,所以,林伯伯很吃香。
在名流圈立足的人,無外乎兩種:靠祖業靠頭腦。
水家靠的是前者。
林家靠的是右者。
水萌萌下車,直奔林宅,林潤清正在大廳陪奶奶聊天,燈光下,他嘴角蓄着淡淡的笑容,連眼睛都比平時見到的柔和許多,顯得整個人平易近人了許多,像是聽到了稀奇又搞笑的事情,啞然一笑,身上更似渡了一層光似得,讓周圍一切都成了陪襯,只能看到他一人,水萌萌忍不住痴了痴。
“是萌萌來啦。”
“奶奶好。”
被林奶奶發現,水萌萌乖巧的叫道。
林奶奶是個慈祥又有智慧的奶奶,從不輕易管小輩的事情,用她的話說,不惹人嫌,床前才能兒孫滿堂。
只有一次,前世水萌萌在死纏爛打林潤清的時候,林奶奶對她說了句:感情這東西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人家不喜歡你是他沒福氣,你可不能再讓自己委屈。
這是後來水萌萌聽到過最溫暖的一句話。
水萌萌當下,眼睛不由酸澀了下。
這時,林潤清也發現了水萌萌,水萌萌對上林潤清的目光,瞬間拉回神來,好在是晚上,她站在黑幕中,看不清臉,趕緊收拾情緒,裝作沒事一般蹦蹦跳跳的跑到兩人中間坐下。
“手裏帶着什麼呀?”
“千層雪,雪媚娘,奶奶要不要也嘗嘗?”
林奶奶指了指水萌萌,跟林潤清取笑水萌萌道:“一聽就是這個小腦袋瓜想出來的,我可沒聽過這種名字,估計是不太好吃,就拿個好名字來忽悠人。”
水萌萌一聽就不樂意,趕緊給林奶奶拿了一個雪媚娘切了四分之一給林奶奶,一雪前恥。
因為林奶奶年紀大了,不好多吃,只吃了一小塊,林奶奶見桌上這麼多,索性眼不見為凈,回屋睡覺去了。
只剩下林潤清跟水萌萌。
水萌萌切了一塊小蛋糕,拿過勺子,喂向那張好看的嘴唇。
“潤清哥哥,我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