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玉
“喂?”顧晏不動聲色的輕應了聲。
“晏晏,你在哪啊?”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來,聲音顯得有些興奮,刺得顧晏微微歪了歪頭。
“我在吃飯呢,怎麼了?”
“你不會忘記了吧!今天晚上許學長不是在皇都酒吧辦聚會嗎?我們都被邀請了!”
“哦,那不是晚上么。”
“但你不是答應今天下午陪我去買今晚參加聚會的衣服的!”
“呵呵!抱歉,今天下午我臨時有事脫不開身,你找別人陪你去吧!”
“什麼事?你上周就答應了我的!”
“我舅母有些事找我。”
“……,那好吧!我在找人陪我去,不過你可要記得晚上準時來啊!”周琳沉默了會,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了,其實周琳也不是多喜歡讓顧晏陪她逛街,只不過想照着顧晏的喜好,讓那個人的目光可以轉向自己……
顧晏掛了電話,睨着手機冷哼一聲,她當然會去,這麼精彩的戲,不去看豈不是太浪費了,周琳,為了讓那種渣男施捨你一眼,你還真算是費盡心機呢!
上一世,許致廷這渣男邀請顧晏參加這個聚會時,顧晏原本是不願去的,顧晏大概能感覺到許致廷似乎對她有點那方面的想法,便不想與他再有什麼過多的交集,多生麻煩。
結果卻耐不住周琳三天五頭的勸說,一直在她面前磨了將近一周,顧晏最後實在被弄煩了,還是不太情願的答應了。
結果卻沒料到,周琳竟然會在她喝的那杯酒里下了葯,然後顧晏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見自己赤身**的和許致廷躺在一起,顧晏氣得嘴都咬破了,差點沒把床頭的枱燈,往許致廷的頭上砸過去。
許致廷跪在顧晏面前,自扇了幾個巴掌,一臉情真意切的說自己喜歡了顧晏多久,希望顧晏能當他女朋友。
顧晏無可奈何之下,看許致廷的表情似乎也是認真的,只得先答應了。
末日爆發之後,有一次顧晏所在的團隊居然跟許致廷和周琳所在的團隊碰在一起了,而那時這對渣男賤女明顯已經勾搭成一對狗男女了。
那對渣男賤女摟腰勾臂的走到她面前時,仗着兩人皆是異能者的身份,眼神輕蔑的斜視着她,嘴裏還不斷的諷刺着。
只不過顧晏當時早已被末世里的日子磨得有點木然了,辱罵、嘲諷基本是家常便飯,她一個普通女人只是靠着孫國義因着面子還願意帶着她。
顧晏每天只能小心翼翼的應付着每個貪婪她或是怨恨她的人,無論怎樣的侮辱、唾罵,顧晏只能放空自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顧晏唾棄着這樣的自己,卻又苦笑着慶幸,即便活得那般的屈辱,不過至少還活着,不是么?
這麼對比起來,周琳和許致廷的那些話無疑連顧晏的心緒都激不起來。
周琳見自己罵了那麼久,顧晏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也覺得無趣。
覺得跟顧晏這種廢物計較,簡直是拉低自己的身份,便恨恨的瞪了眼顧晏,環着許致廷高昂着頭囂張的離開了。
倒是許致廷那渣男中途趁着周琳不在的時候,跑到她面前,以一種施捨的姿態,言簡意賅的表示。
只要顧晏願意跟他走,做他的地下情人,他可以養着顧晏,不用再像這樣挨餓。
顧晏心中冷笑,這廝真以為自己有點異能就是皇帝了?還想開後宮?
要擱以前,顧晏絕對能直接讓他感受一下古代後宮之友的**享受,但是她還是強壓着憤怒忍住了。
即使再不甘心,心裏再怎麼恨,顧晏明白這樣的自己是得罪不起許致廷的。
以許致廷異能者的身份,如果問顧晏那一隊的隊長要人,她相信那隊長絕對不會因為這麼個拖油瓶而拒絕,孫國義也不可能真的為了她而得罪一個異能者。
許致廷半是商量半是威脅的要顧晏跟他走,為了保住自己,顧晏只得先壓抑住自己的憤懣,討好的哀求許致廷放過她。
最後又暗暗像許致廷暗示,周琳絕對不會喜歡自己跟着他們的,為了自己這麼一個普通女人得罪周琳不值。
想來是最後的暗示起了效果,許致廷猶豫的看了顧晏許久,最後還是不甘的狠狠看了顧晏幾眼,轉身走了。
顧晏看着許致廷離開后,瞬間就軟了身子,癱坐在地上,她就知道周琳這個注她押對了。
許致廷心裏顧晏是絕對值不上周琳的,當然值不上,周琳的異能攻擊力雖然不強,但卻是絕對不能夠缺少的一種。
周琳的異能,是水!
許致廷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這麼一個重要資源。
顧晏也得以鬆了口氣,跟着孫國義雖然需要看人白眼,經常挨餓,但她至少還保留了她作為一個人,最後的一絲尊嚴。
若真是跟着許致廷走了,那麼等許致廷對她膩了后,她以後的結局便只能是……
以肉待人,以色侍人!
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清了清思緒,顧晏整了整衣服,將手機放回衣袋中,準備離開餐廳時,
伸進衣袋中的手卻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物,與手機相碰發出輕微的響聲。
顧晏疑惑的將那塊硬物掏了出來,顧晏一驚,發現這居然是一塊巴掌大的血色玉牌。
那玉牌猩紅得像是浸蝕了千萬人的血液凝鍊而成,握着它的手心都似乎能感到一股異樣的炙熱。
玉牌上還銘刻着一道道詭異的符紋,顧晏默然的凝視了一會,竟感覺那符紋似是活物,下一個瞬間,它就會宛若游龍般,衝天而出。
顧晏緊蹙着眉,低頭翻看着玉牌,心頭很是震驚,她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塊詭異的玉牌。
而且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凡物,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她的上衣口袋呢?
顧晏緊盯着手裏的血色玉牌,突然,緊盯着的雙瞳猛地擴張了一下,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
攥緊玉牌,雙手插着口袋,若無其事的走向了洗手間,進入洗手間后,徑直走向了最後一個門。
上鎖后,顧晏便迫不及待的把玉牌拿了出來,激動得手都有點發顫,接着又將一把手掌大的摺疊刀從口袋裏拿了出來,打開刀刃,貼在握着玉牌的白皙手掌上。
顧晏抿唇咬了咬牙,緊握了握刀柄,手突地一劃拉,白皙的掌心上便出現一道血縫,猩紅的血液從手掌上的裂口處灌出。
流出的血液漸漸地浸染了整個玉牌,染了血的玉牌,竟紅的似是要一點點的融入這片猩紅之中,看着玉牌變得愈發的鮮艷欲流,顧晏只覺眼前猛地一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