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午夜磕頭
“嘿嘿,怎麼,這才剛剛開始,就心疼錢了?我問問你,是錢重要啊,還是你們一家人的命重要啊?”道士一臉的猥瑣,一雙眼睛跟他媽雷達似的,在我裝錢的口袋上瞄來瞄去的,氣的我恨不得把他眼珠子都給摳出來。
不過也沒招,誰叫我有求於人家呢。
我一臉肉疼的把錢遞給了他,這貨拿到錢之後‘嘿嘿’一笑,然後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一堆肉食坐在醫院門口就啃了起來。
我看的是兩眼發直,心說這貨不是道士嗎,怎麼還吃肉?
他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擦了擦嘴角的油,嘿嘿一笑說:“我修的呢是入世,所謂入世便是在這滾滾紅塵中修鍊一顆赤誠之心,唉,和你這個二愣子這麼說你也不懂,那我說的簡單點!”他又啃了一口雞腿,然後含糊不清的說:“所謂入世呢,便是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草最騷的娘們,這麼說,你懂了么?”
‘噗……’
這尼瑪,我好懸沒被自己的一口吐沫給嗆死過去,忍不住咳了兩聲,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問:“大哥,你說,我這事,得咋辦啊?我爸這幾天就要手術了,你看看,咱們是不是先把這事辦了,要不然,我總不放心,總感覺要在手術上出岔子!”
現如今,我爸的手術是我家的重中之重,若是按道士所說,我們一家此刻都是霉運當頭,說不上什麼時候還要出事,這若是在手術的當口出事,那可就糟了。
道士聞言也點了點頭,說:“是得快點辦,你不是說,你爸他們是在劉姥姥家受的傷么?我猜測,肯定是你爸他們發現了什麼,或者你所說的祭壇,還有劉姥姥的屍體還在那地窖內,所以那人才會殺人滅口。而昨天晚上,你們在那折騰了一夜,今天白天警察又去了,所以說,那人在這段時間是沒辦法轉移那些東西的,如果想要轉移的話,那麼,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時機!”
“你的意思是……我們今晚就回村,去劉姥姥家一探究竟?”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問。
道士點了點頭,說:“正是如此,而且,那個借了你家氣運的人在這段時間內肯定會好運連連,甚至飛黃騰達,我們正好也回去打聽打聽,這段時間誰家發了橫財,或者撈了偏財。”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在沒有遇到這叼毛道士的時候,我是兩眼一抹黑,雖然知道有人在老槐樹上動了手腳,但卻無從下手,不知道怎麼查起。而此刻這叼毛一下就說到了點子上,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不禁讓我對他又高看了一眼。
這道士別看平時邋裏邋遢的,人也不着調,但真辦起事來卻毫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而我因為心裏惦記着我爸,便回去看了一眼,然後又和我媽打了聲招呼,說回村裡一趟,然後便和道士打了輛車,一路疾馳往村裡趕去。
在路上我本想問問他心裏有沒有什麼計劃,但這貨一上車就睡的死豬一樣,呼嚕打的震天響,而且那呼嚕聲也奇特,忽高忽低的,跟特么吹嗩吶似的,聽的人心裏滲得慌,最後那司機實在受不了了,放了一路的大悲咒。
就這樣一路顛簸大約兩個小時后,我和道士終於是在十點多到了我們村,這貨說來也奇,到了我們村之後車才剛停下,他就撲棱一下醒了過來,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說:“卧槽,這哪啊,真他媽冷啊!”
我就說我們到了,這就是我們村,他聞言皺了皺眉頭,臉色忽然變得無比的凝重,我見狀剛要問他是不是哪不對勁,但他卻忽然說:“走吧,我們下車!”
付了車費之後出租車便離開了,只留下我和道士兩人孤零零的站在村頭。
今晚有些陰天,再加上夜裏有風且還下了霧,吹的我倆是瑟瑟發抖,且整片村子都被霧氣籠罩,看起來很是朦朧,再加上家家戶戶都睡了,村子裏幾乎一片寂靜,就顯得更加陰森了,整座村子,都充斥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好重的陰氣!”道士皺起了眉頭,看着我們村的方向說道:“這陰氣如此濃郁,已經將整座村子全部籠罩了,看來,你們村在最近,也要出事!”
我聞言想起了我爸曾對我說過的話,我爸說過,如果老槐樹被人動了手腳,那麼是不是連帶着我們村的風水也被破了,此時道士這麼一說,就更加印證了我爸的話。
“走,我們去老槐樹那看看!”道士說完之後便徑直向前走去,我見狀就說:“你咋知道老槐樹在哪?”
“草,我又不瞎,你看前面那團黑乎乎的,不就是嗎?”道士罵罵咧咧的,說完之後便徑直往老槐樹那走去,而我卻險些被他一句話噎死,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隨即快步跟了上去。
這幾天村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我也沒怎麼在意這顆老槐樹,此刻和道士來到老槐樹前我立馬就發現,原本枝繁葉茂的老槐樹,此刻竟然有了即將枯死的跡象,綠色的枝頭全都打蔫了,且葉子發黃,而在樹榦處,還有一個很深的傷口。
這傷口是當初劉傻子砍出來的,不過當時因為流了血,所以大家也沒看出來有多深,此刻一看,竟然被砍進去足足十多公分。
只是奇怪,這老槐樹怎麼會流血呢,難道,裏面真的住着什麼東西?
想到這裏我慢慢蹲下了身子,仔細打量起那傷口來。
這一看之下就發現,那老槐樹的樹榦內,竟然滿是暗紅色的條紋,就好像血管一樣,很是古怪,我想要伸手去摸,但這時道士卻忽然說了一聲:“別動!”
這一聲響起的突然,且聲音如雷,嚇得我渾身一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抬頭剛要罵道士,卻見他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老槐樹‘噹噹當’的磕了三個響頭。
卧槽,這貨在幹啥,別告訴我,他也要認老槐樹當乾媽啊?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剛要問他幹啥呢,卻見他慢慢直起了身子,臉色恭敬的對着老槐樹說:“小輩只是辦事路過此地,並無意冒犯,希望前輩不要怪罪!”
說完之後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起身,慢慢的往後退。
我被道士的這一舉動給整懵了,但也慢慢起身,然後哆哆嗦嗦的往後退。
我們兩人就這樣一路退出去十多米遠,那道士才長出了一口氣,而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草,好險。”說罷看了我一眼,見我發愣就罵罵咧咧的說:“你媽的,早知道這趟渾水這麼深,老子是說啥都不帶來的,這你奶奶的,也多虧樹里的那位沒有怪罪,要不然,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道士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罵,而我聞言卻一臉驚愕,忍不住問:“那顆老槐樹里,真的住着東西?是什麼東西,是……鬼嗎?”
道士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卻又搖頭,說:“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也只不過是發自本能的感覺到恐懼,直覺告訴我,老槐樹里住着的那位很恐怖,恐怖到……令我的靈魂,都感覺到深深的戰慄!”
道士說完之後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而我卻直接愣住了。
不對,道士說得似乎不對勁,如果,老槐樹裏面住着的那位真的很強,那麼,老槐樹為什麼會輕易的被人動了手腳?
難道,那動手腳的人,比老槐樹裏面的那位還要強?
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和道士,這一次回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們,會有勝算嗎?
我們老聶家,還有機會翻身嗎?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