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 傷重
一跑過去，傷口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仔細查看，就會現，血流不止，而且刀上還帶着劇毒！！！
殺千刀的！！！平靜的橙色眼眸泛着寒光，殺意讓正在照顧歐力大叔的岸海背後生着寒氣，他馬上猛然轉過頭來，驚異地看着我，我也回頭一看，卻看到他眼眸里那深深的恐懼。氣勢減了點點，可是悲傷卻是絲毫不減。愧疚地看着歐力大叔……我一開始就注意別睡覺，我一開始就現出實力……就不會讓他這樣了。
“咳咳……”歐力大叔的嘴角開始流出暗黑的血，看得我觸目驚心。他的臉蒼白如紙，本來紅潤寬厚的嘴唇此時也是填充着詭異的紫色，額頭還滲出密密的冷汗。我擔心後悔地握着他已經冰涼的手，緊緊地，很想給他勇氣和活下去的力量。
可是毒還是深入了。沒有解毒劑，也沒辦法幫他清毒。看着他臉色越來越蒼白，越來越接近死亡。我才第一次現，我還是如此的無能。看着疼愛自己的歐力大叔死去，卻什麼也做不了，就只能待在他一旁。
傷心，傷得極點。我愧疚地用拳頭瘋狂敲打地面，離我們不遠處的地面，裂開了地紋。“別責怪自己，小武，這不關你的事。”歐力大叔慈祥地看着我，也安慰我，儘管他自己離死不遠了。
我一時語塞，眼裏的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我們認識的日子，雖然不長也不短了，已經共同度過半年的生活……而岸海一聲都不出，看得出他比我更傷心，可是愧疚卻沒有我多。
最後的結果不用我說，歐力大叔，還是死了。臨死前的那一刻，他就對我說了幾句話，連跟岸海道別的話也沒有說。“小武，別內疚了，也別再哭了。笑一個，今後……努力地繼續修鍊，替我看着這個世界……”就這樣，就安詳地帶着溫和的微笑，永遠地閉上了他的眼睛。
岸海強忍着淚水，而我則早就哭了。這次的哭，將會是最後一次。我站了起來，眉頭顫抖地皺着，嘴緊緊地扁着，閉了一下眼睛，淚水就像流干一樣不再向外涌。既然歐力大叔喜歡我的笑容，那我就微笑好了。
拳頭再次猛然往地一拳，一個大坑就如此完美地出現。我親自從岸海懷裏接過歐力大叔的屍體，輕輕地把他放在坑裏，然後用手刨着沙土，親手把他埋葬。找了最厚最好的木料，用着劍，砍下了一棵大樹，從其中砍下一塊木板，用劍磨好后，就再次用劍刻上碑銘。
沉重地看着，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猛然往拇指一咬，鮮血流了出來，我一筆一筆地描着碑銘上的字，紅色帶給木板碑銘的是一種蒼涼的悲傷。
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沉默得最厲害的還是岸海，他獃獃地在那裏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假如真有天堂，歐力大叔一路走好……看看身旁的劍……好象還沒給它取名字。握着劍，沉重地看着它，突然想起了大叔，看了看剛剛弄好的墳墓，我的嘴角又再次勾出一道滄然的微笑。
劍名就叫：歐力之劍吧！也許他就是大叔的替身。走到還在呆坐着的岸海身邊，也坐了下來。“今後怎麼辦？”我淡淡地看着如自由象徵般的天空，苦笑依然掛在臉上。“不知道。”岸海的話，簡短得讓人心寒。語氣就如一個失去靈魂的傀儡……
“我們先回城市吧。”我無奈地站起來，想拉他，可他卻一擺手，說道：“好。”更簡短了。我知道他現在很厭惡我，因為不是我的話，大概歐力大叔就不會死。一回到城市，岸海就跟我道別說他自己要在這裏找工作。那個決然的身影，讓我心裏窒息般的痛。這樣的事情，我不能饒恕自己！！永遠不能！！
默然地走着回家族的道路。已經沒心情再去接任務，任務我接得太多了，可是都是低級任務，然而這回，我本想去領十字盜賊團任務的賞，可是一想到歐力大叔，我又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有點禽獸不如。打消了如此念頭，就起程回到迪諾的小堡裏頭。
不用很多的時間，就憑我的腳力，很快就回到迪諾小堡，一見到我，部下們都是特興奮地熱情叫着我，可是我卻如死屍似的，走在他們之間，他們自動讓開一條小道給我，而我則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下，直接回到房間，放下行李，躺在床上，緊緊閉着眼睛。
經過這件事後，我的心寒了很多。若是在歐力大叔受傷后那一戰表現出來的寒冷是特意裝出來的話，那麼現在我心裏的溫度就是寒得讓靈魂震悚。眼神變得更為純凈，純凈得讓人捉摸不透，純凈得讓人感覺有着空洞的寂寞，純凈得讓人感覺，一切隨風而去。
在看文件的迪諾聽到部下們的報告，馬上往我房間走，一走到房前，就看到我**字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迪諾冷靜地看着我，很想從我眼神里看出點什麼，可惜我現在表情木納，眼神更是讓人迷茫不堪，他又怎麼會琢磨到我在想點什麼？
他正想開口，我卻好象早就洞察一切似，在他開口之前搶話道：“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恢復過來。別擔心我，我沒有那麼脆弱。”笑話，答應了歐力大叔，我就是怎麼艱難我都要活下去，因為這是歐力大叔的願望之一。其次就是要瘋狂修鍊了。
重生之後，感覺做的事情最多就是修鍊，而現在也不例外。想着想着，我就起來站到迪諾跟前，淡淡地說道：“我去修鍊室。”迪諾轉身擔心地看着我離去的背影，如此寂寞孤單，大概猜了點點原因。知道我去修鍊室，擔心之意更添了幾分。
“去看看他，別讓他用修鍊來泄。”平時跟我聊得最好的布萊馬上得令擔心地跟上我，與我一同修鍊。來到熟悉無比的修鍊房，我淡然得讓布萊有點心驚，看着我修鍊方式，他更是瞪着眼睛認為我不要命了。
沒什麼不要命的，就是在3oo多公斤的基礎上又加上2oo公斤，使得自己就好象剛剛開始負重訓練時一樣，窒息地走着路，拳頭卻堅硬地揮出。面無表情地揮着，舞着，身體好象並不疲憊。可是我那緩慢的動作，還是暴露出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