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哥？
9點鐘。
葉戎在葉雨家門口，目送他們乘車離開。
300塊錢，葉雨最後也沒要。
車上。
下山路途中。
葉雨還在若有所思，突然，抬起頭問了一句，“爸，媽，聽別人說我還有個哥哥……”
葉光夫婦倆聞言，同時滿心傷感，一聲輕嘆，“哎……”
葉雨又問，“如果我哥還在的話，年紀應該和葉戎差不多吧？”
“嗯……”
葉光媳婦不由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是啊，今年應該30歲了，肯定成家立業，孩子都滿地跑了……”
“你說葉戎會不會是……哥？”葉戎喃喃自語，今天葉戎有些奇怪，情不自禁的一直稱呼葉雨為小妹……
“怎麼可能！！！”
正在開車的葉光激動的直吼，“這絕不可能！”
“是的！絕不可能！”葉光夫婦夫唱婦隨。
“還是有可能的……”
葉雨繼續猜測，“爸媽，你們看啊，葉戎第一次出現在我們村，是出現在我們家老窯洞麥場上……那裏，是我哥長大的地方，應該記憶深刻……”
“不可能！”葉光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們家1988年就蓋了磚瓦房，次年就從老窯洞搬入磚瓦房，然後一直生活了二十年。2008年才拆遷蓋了別墅……這期間，你哥四歲就搬到磚瓦房了，然後一直生活到1997年……”
葉光越說越沉默，回憶不堪回首，心情黯然。
但他想闡述的事實已經說清楚了，葉雨的哥哥葉鵬在磚瓦房裏，生活了八年，在磚瓦房長大，記憶力肯定是磚瓦房，而不是老窯洞。
就算葉鵬失蹤歸來，也應該出現在自己家門口，而不是老窯洞。
畢竟失蹤時，他已經12歲，記事了。
再說了，葉光打心底里不信葉戎就是葉鵬，哪有這樣的混賬兒子，和自己爹對着乾的！把核桃儲放在他的希望小學，可被他坑了2100塊錢呢！
“還是有可能的……”
葉雨繼續鑽牛角尖，“葉戎對我一直挺好的，還給我編花環呢……還有我這次開學，他一番心意相送，感覺像是親戚！你看我二爸二媽，還有我那幾個堂哥，都沒有這份心，都沒過來送我……甚至葉戎一直稱呼我為小妹，這似乎是在暗示着什麼……”
“葉戎就是沒吃藥！肯定是流浪漢，以前營養不良，身有隱疾，所以才一直說錯話！”葉光反駁。
“當流浪漢的時候肯定受了很多苦……”
葉光媳婦突然淚眼婆娑，“如果我們兒子還活着，不知道生活苦不苦……如果有了新的家庭，家裏人不知道對他好不好……或不會像葉戎一樣，孤苦伶仃，四處流浪……”
“葉戎說不定真是我哥！”
“別說了……不可能的。”
葉雨還想說點什麼，繼續尋找證據和父母辨證，但當她看到爹媽情緒低落，傷心事不好再提，便只好沉默了。
叮咚——！
手機里突然傳來短訊提示音，葉雨掏出手機翻看，原來是手機話費充值信息反饋。
“2015年09月01日09時25分，300元已經成功充值到186********的賬戶上。網上營業廳*****充值更輕鬆。”
退出短訊，屏鎖手機，葉雨問道：“爸媽，你們給我充話費了？”
“沒有啊。”兩人回答。
“那誰突然給我沖了300塊錢話費？”
葉雨突然激動起來，“難道是有個傻……把話費沖錯了？嘻嘻哈哈——”
“不會是騙人短訊吧？”葉光懷疑，如今的年代，騙人短訊太多了。
“我查詢一下餘額。”
葉雨開始撥打客服電話，稍後確認，花費餘額真的平白無故增加300！
葉雨激動起來，“還真是有個傻……充錯花費了！”
小姑娘高興的不得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雖然錢不多，也不缺這點錢，但真的很興奮。
興奮地想要找人傾訴和分享！
葉雨撥通了葉戎的電話，“哥……啊呸！蠢大叔，有個傻……充錯話費了，衝到我手機上了！”
“你才傻……！”
剛從謝大嘴小賣部充話費出來的葉戎，被氣得破口大吼，“你全家都傻……！”
“呃……你給我沖的啊！”葉雨醒悟過來，又驚訝又尷尬。
“這不給你錢，你不要，就給你沖話費了，好歹是我的心意，唔，給我省着點打電話。”葉戎在電話里囑託道。
“謝謝哥……啊呸！謝謝好心大叔！”
“……”
葉戎默默掛斷電話，嘴角的微笑特別崩潰！“好心大叔”應該是葉雨第一次給葉戎換了個意思褒揚的稱謂，但崩潰的笑容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哥……啊呸！”……還別說，這個字眼聽起來還蠻受用的呢……呃，思想跑偏了，葉戎搖搖頭繼續思考……貌似今天心不在焉，多次說錯話，引發奇怪的誤會了！
頂替葉鵬戶口信息的事，應該不會就此暴露吧……
應該不會的。
就算古靈精怪有些聰明的葉雨懷疑，她也開學了，基本不會留在桑庄，應該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葉光夫婦，肯定不會相信葉戎是葉鵬……
所以應該沒必要擔心。
葉戎一邊思緒翩翩，一邊回到了希望小學。
林薇，還躲在角落的陰暗處避嫌呢……
“出來吧，葉雨已經走了。”葉戎呼叫。
“哦。”林薇出來了。
葉戎走到停放在校園裏的三輪車前，笑着邀請道：“走，我帶你去兜風。”
“又兜風……”根據之前的兜風經驗，林薇本能的懷疑，“是又帶着我去幫你幹什麼事吧……”
“聰明！”葉戎安撫道：“放心吧，不會讓你乾重活的，就讓你給我指個路，認認地。”
“指路？認地？”林薇疑惑，“你又沒有耕地……”
“誰說我沒有耕地！”
葉戎把林薇拽上車，然後從兜里翻出寫在紙張上的四個耕地地址，首先指着第一個，念道：“北溝隴上，東靠小路，西靠土埝，北靠老劉木匠的地埝，難靠衛國的地埝。畝數：2畝7分。”
“就先去這個吧。”葉戎道。
“這個？”
林薇看着耕地地址，一頭霧水，“北溝隴上……這是你的地？怎麼可能……葉戎，你哪有耕地！”
“我承包的，走吧，給我指路。”葉戎開車駛出校園。
“你承包的？什麼時候承包的？那好吧……”
林薇開始指路，並介紹起來，“北溝，當然是指坐落在村子北方的那條深溝。我們村是在中條山一道樑上嘛，一道梁的兩側，當然都是深溝峽谷。南邊是門前溝，北邊被人們習慣成為北溝……”
“這就不要介紹了。”葉戎打斷林薇，這些基本信息葉戎雖然穿越而來，但畢竟也是祖輩都生活在這裏的桑庄村民，當然知道的非常清楚。
北溝隴上的那片地，葉戎也是清楚位置的，只是不知道現在的耕地都是誰家，秦家老三的這塊地，南靠衛國家的耕地，北靠老劉木匠的耕地，葉戎就是不知道哪塊是衛國的地，哪塊是老劉木匠的地，不然根本不用林薇指路，葉戎自己就能找到。
沿着一條鄉間土路，葉戎把車開到了北溝隴上。
林薇經過仔細辨認，指着一塊種滿玉米，正是成熟時節等待收穫的耕地，辨認道：“應該是這塊地吧……北邊是劉叔的地，南邊是衛國的地……”
突然！
林薇愣住了，大驚道：“這不是秦家老三的地么？”
“那就是它了！”
葉戎確定第一塊地的位置，然後指着第二塊，念道：“村東地界，南靠馬路，北靠北溝，東靠……”
開車繼續出發……
等林薇辨認完畢，再次大驚：“這還不是秦家老三的地么？”
第三塊地。
林薇繼續震驚，“這依舊是秦家老三的地！”
第四塊。
“還都是秦家老三的地啊！”
“好啦！”
四塊地，總共10畝，全是玉米，等待收穫，葉戎已經辨認完畢，並記住了位置。
然後開車回到村中。
林薇還在震驚，“葉戎，秦家老三的地，都被你承包了？”
“嗯。”葉戎點頭承認，紙是包不住火的，當葉戎開始掰玉米，全村村民都會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沒必要隱瞞。
“這怎麼可能……”林薇不信，“我聽說秦家老三欠債跑路，根本就找不到了，你找誰承包的？”林薇好像想到了什麼，“我聽說那些債主，打算把秦家老三的家宅，以及耕地，全部變賣、出租，你是和那些債主簽訂的承包協議嗎？這更不可能了……”
林薇一直搖頭，“聽說秦家老三欠債幾十萬，為了還債，耕地承包費用至少幾萬十幾萬的吧？葉戎，你的底細我還是知道的，上次我們趕集只剩下7000多，你根本沒那麼多錢！”
“沒錯。”
葉戎點頭，“我沒錢和那些債主們簽訂承包協議，但我是和秦家老三本人簽訂的。秦家老三可不願把耕地承包十年二十年，更不可能把家宅變賣。所以，我只承包了一年，7000塊。”
“你見過秦家老三？”林薇震驚。
“就在昨晚！”葉戎笑道。
林薇聞言二話不說就往家裏跑，“我這就去告訴我爸，秦家老三還欠我家2萬呢，這下太好了，終於找到秦家老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