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在近九個月的懷胎煎熬之後,唐熙恩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唐森。

才剛為了滿月宴不久,唐勁與夏安熙在滿月宴之後,就離開去了日本探望黑龍爺,而唐家的六個兄弟與他們的伴侶都齊聚在台北的大宅里,為唐家第三代繼承人誕生由衷高興。

此刻,在大廳之中,除了唐家兄弟與他們的妻子之外,范行淵也在場,而唐水心則是陪着唐熙恩在房裏哄睡小孩。

「現在,唐家由我在當家做主,這句話,你們誰有意見嗎?」唐厲風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凌厲的眼神很明白地警告大伙兒想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唐家幾個兄弟彼此相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們大哥為什麼突然說出這一番發言,不過都很聰明地知道不要搭腔,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所以,這個家現在由我說了算數,這話,你們也沒意見吧!」

說出這種狠話了,誰敢有意見?!幾個兄弟又是不約而同地心想。

「我的妻子,你們的小妹,說她想要一窩小孩,不過,我相信你們應該都很清楚她的狀況,實在是力有未逮,所以,她想要的那一窩小孩,就有勞我各位親愛的弟弟們了?」唐厲風揚唇笑笑,很滿意他們的「沒意見」,「至於每個人的名額,我改天會訂下來給你們。」

忽然,他話鋒一轉,望向范行淵,「淵,你也有份,放心,半子也是兒子,我會一視同仁。」

范行淵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意見,不過他半舉起手,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但唐厲風沒讓他有說話的機會,話鋒再度一轉,望向老二唐堯風那張俊美得足以教人驚嘆的臉龐。

「至於你,堯風,身為他們的二哥,你更應該以身作則,多多益善才對,而且熙恩說,她的堯風哥哥長得最好看,要是生女兒的話,絕對會非常非常漂亮,所以,請你努力,生個女兒吧!」

「要是以後一直生的都是兒子呢?」唐堯風愕然,站起來與只相差他不到半個月出生的大哥對峙而視。

「那就請二弟妹辛苦一點,繼續生下去,直到生出女兒為止。」

「不可能!辦不到!要是一直生不出女兒,那要生到何年何月是個頭?」唐堯風才捨不得讓自己的妻子葉慕慈如此辛苦。

「辦不到?所以你是不想聽話嗎?那剛才我問你們,這家裏是不是由我說了算數,你怎麼沒意見?沒有意見,就是同意了,你現在才想反悔,己經太退了,二弟。」

二弟?!唐堯風眯起俊美的眼眸,心想他這大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會在想麻煩人、刁難人,以及想把人弄死時,才會叫得那麼肉麻!

對於這一點,他這個經常被派出差的「代班總栽」比誰都清楚,吃的苦頭也是其他兄弟的數倍,再沒人比他更清楚,唐厲風常常會把麻煩的、棘手的、不願意親自出面處理的問題,故意都丟給他!

他知道這位大哥不是不能解決,而是故意給他找麻煩!

「二哥不願意生個漂亮的小娃娃,給熙恩當媳婦兒嗎?」唐熙恩含笑的嬌嫩嗓音加入進來。

她與唐水心在裏頭說完了女人之間的悄悄話,兩個女人決定讓保母看着熟睡的小唐森,出來眼男人們說話。

「熙恩……」唐堯風被小妹那雙充滿期盼的美眸盯得答不上腔,因為她才經歷過生子的危險關頭,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脆弱。

這時,范行淵悶咳了聲,覺得是該自己站出來說話的時候了,「如果二哥不願意當熙恩小妹的親家,那由我和水心來代勞,不可以嗎?」

「行淵,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唐厲風微微桃起眉梢。

「你還沒說嗎?」唐水心看着她的男人,納悶的表情似乎是弄不太明白,她剛才和熙恩待在房間裏那麼久,他是在外面磨蹭什麼?!

「不是我不說。」范行淵急看向他家老婆澄清喊冤,「剛才我根本找不到機會說,不過早說晚說,在你肚裏的孩子還不是一樣會出生嗎?」

此話一出,把眾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唐水心的身上,好幾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盯住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姊!」喊破那寧靜瞬間的,是熙恩驚喜的叫聲。

「兩個月了。」唐水心看着小妹,眼裏滿是幸福的微笑,「記得以前聽我奶奶說過,懷孕要過三個月才可以對人說,好像是這樣才比較容易保住孩子,可是我想是自家人,也一起保密瞞着的話,好像就顯得小器了。」

唐熙恩抱着她又笑又叫,完全不像是才剛當母親的人,半晌,她放開姊姊,牽住了她的雙手,望進那一雙如水般澄凈的眼眸,在腦海里想到了姊姊剛才在房裏對她說的話。

這輩子,我不能為他而活,但是,我可以為他而死。

說著這句話時,唐水心堅定的神情,令她覺得那是這天底下最美麗的女子,唐熙恩在心裏想道,果然當初自己沒有看走眼,那個穿着紅格子裙,只比她大一歲的姊姊真的是個既厲害又強悍的女孩,而當年的自己,比起既厲害又強悍的哥哥們,更想要一個像水心這樣的姊姊。

在這同一刻,唐水心也憶起了當年。

就是這雙手。

唐水心看着小妹一雙依舊白皙,卻己經從圓嫩轉成修長纖細的手,眼眸里盛起了朦朧的笑。

就是這雙好看的縴手,在她九歲的那一年,輕輕的一扯,扯住了紅格子裙,扯住了她,從此,將蘇水心給扯進了唐家,將她原本應該平凡乏味的生命,給揪進了一個普通人作夢十輩子都難以想像的奢華世界,從此生色了起來。

這其中的過程不全是快樂,為了要當一個合格的唐家人,是需要付出相當努力與代價的,可是她從不以為苦。

只要值得,就不苦。

這是她家小妹教給她的道理,其實她一直都在體現着這一點,只是最後被人輕輕點破時,才真正明白過來。

「他知道嗎?」唐熙恩笑問,指她的姊夫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可以為他而死的深情堅決,這時,她噙着笑的美眸順着也往下看,不太明白她的水心姊姊為什麼要一直瞅着她的雙手不放。

唐水心抬起臉,含笑點頭,「他知道。」

說完,她轉眸望着站在大廳另一側的范行淵,與他凝視着彼此,從他的眼裏再一次看見了肯定。

這一刻,她不需要任何言語,但她知道他懂。

而他,也不需要一字一句,她也能夠明白他的心意。

一抹如迎春般燦爛的笑花啥上她的唇畔,在這同時,他也笑了。

如果,這一眼就是一世,那麼,她(他)甘願生生世世都沉溺於他(她)的凝眸之中,再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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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與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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