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性的氣息
同樣的黑暗,似曾相識的男性氣息。www.
是他吧,那夜。
“你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所以那天晚上是你,對不對?”寧夏輕聲問。
在她心底,答案始終就是這一個。不然。她不會在看到白斯文手下的白襯衫時懷疑是白斯文在說謊,不肯信。
因為心裏想要繼續恨他,才會去迴避這個答案。
另外,還有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比如,他不是同性戀,為什麼要讓她看到他喜歡男人,進而誤會他的取向?
“睡吧。”
這人真奇怪,是他自己口口聲聲的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現在她問起來,他反而冷冷淡淡的。
算了,就算明確的知道那晚是他,又怎樣?
她能喜歡他嗎?
當然不能!
他們之間隔着的,豈止是萬水千山。
柳承嗣的死,白斯文,還有霍明希。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也別想要交織在一起。
寧夏,你都在想些什麼?就因為他溫柔的幫你包紮,因為你們之間的忘情一吻,你甚至想到了要和他相愛相守嗎?你也太天真了!
可是,為什麼那一吻好像在心頭揮之不去。
從她成年到現在,她也經歷了劉偉豪,又經歷了宋思成。可是跟他們之間都不曾有過這種銷魂蝕骨的感受,好像為了那一吻。就願意放棄心底所有的執念。甚至會忘記慘死的柳承嗣,忘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阻隔。
前面那些次,她都可以騙自己說,是他強迫的,可這次,她回吻了他。
難道,她動心了?
不,她可以對全世界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唯獨不能對他動心。
房間裏異常的安靜,他們都能聽到對方清晰的呼吸和心跳。只是誰都沒說話。
在靜默中,寧夏慢慢陷入了夢鄉。
白景天則輾轉反側,不曾入睡。
純美的笑容,白色長裙,毫無保留的依賴,那個最美好的女孩子,時時在腦海中徘徊不去。
黑暗中,沒人能看到他糾結在一起的眉頭。
他終究坐起來,穿上衣服,默默離開。
寧夏因為懷孕,睡的沉,第二天醒來時,天已大亮。
白色雙人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空氣中好像還有淡淡的沒有散去的白景天的味道。
他走了,正好。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了。
畢竟曾經深吻過,要想裝作很自然很冷淡,對她來說,確實很難。
伴隨着敲門聲,聽到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寧小姐,您醒了嗎?早餐已經做好了。”
“醒了,您進來吧。”
門開了。一個女人手中端着餐盤的女人走進來,說:“寧小姐,我是福嫂,大少爺吩咐我給您送早餐。”
“謝謝,放在那裏吧,我洗漱完了就吃。”
“好的,寧小姐,您要是有什麼吩咐的話,隨時叫我。”
“嗯,謝謝。”
福嫂出去了,寧夏剛要下床,傷口被扯動了一下,很疼,只得放輕動作。
寧夏單腳跳到衛生間,用裏面沒有開封的牙膏牙刷洗漱了一番,又回到卧室吃早餐。
不一會兒,福嫂又敲門,原來是跟她說,如果無聊的話,可以看電視的。
看來,她還真是個很熱心的人呢。
寧夏不忍拒絕她的好意,就拿起遙控打開電視機。
是娛樂頻道,正在直播着的新聞里有向來低調,從不上電視,不接受影像採訪的白景天。
依偎在他身邊,還是那麼小鳥依人的女人,正是他的未婚妻霍明希。
難怪,一大早他就不見了,原來是佳人有約。
“霍小姐,聽說昨夜白霍兩家會了親家,馬上就要舉辦正式的訂婚儀式了,這事是真的嗎?”
霍明希晃了晃手上的鑽戒,笑問:“你說呢?”
你說呢?這不是白景天體么,他最喜歡說,你說呢?
不知不覺的,寧夏的嘴邊竟泛起一抹苦澀。想着那個男人昨晚還柔情萬分地吻她,今天這麼早就在和霍明希在電視前秀恩愛。
他這樣,就不覺得忙累嗎?
連福嫂也看出來寧夏不高興了,連忙堆着笑臉說:“寧小姐,要不咱們換個台?”
“換台幹嘛,這個挺好看的。”
“啊,那我去忙了,您慢慢看。”
“嗯,你去吧。”
福嫂走了,房間裏剩下寧夏一個人,一邊吃早餐,一邊繼續看新聞。
他們兩個人的手彷彿粘在一起了,白景天的笑容也很溫和。
“大家都說白霍的婚禮會是世紀婚禮,隨着你們婚事的推進,白氏集團和霍氏集團的行情還會更上一層樓。”記者說。
霍明希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希望是這樣。”
“白家是白城當之無愧的第一望族,霍家也是五大家族之一。現在兩家聯姻,將來出生的小寶寶可是絕對含着金湯匙出生啊!”
“就是就是,霍小姐,請問您什麼時候打算為白總生下一位繼承人呢?”
“正在加緊努力呢,有好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各位。”霍明希臉一紅,嬌俏地看向白景天。
白景天也很寵愛地回視了她一眼,這畫面簡直是太和諧,男才女貌,無可挑剔。
寧夏關了電視,繼續沒胃口地吃完早餐。
敲門聲又一次響起,這回是白木。
“寧小姐,大少爺讓我把您接到上次那套公寓去。”白木說。
那套公寓,是當時白景天把她當情婦養着的地方。經過昨晚那一吻,他讓人把她接到哪裏去,是什麼意思?是因為他吻了她,她也回應了,她就相當於默認了做他情婦嗎?
一大早,他就在鏡頭前和未婚妻秀恩愛,現在又讓人接她去養起來,這算什麼?
寧夏,絲毫怪不得他作踐你,是你自己作踐你自己。
寧夏沉着臉,冷聲回答:“你們大少爺可能忘了,我未婚夫是白斯文,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您跟我們大少爺怎麼會沒有關係,你們明明是……”明明是領了證的夫妻啊。
白木也是一時情急,不過話說到一半,還是憋了回去。大少爺不讓說的事,絕對不能說。何況,他也不知道大少爺是怎麼想的,明明有正牌妻子,為什麼對外還要承認霍明希是他正牌未婚妻呢?也難怪真正的大少奶奶不高興啊,換做哪個女人,又會高興呢。以腸肝技。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您稍等,寧小姐,我出去看看。”
白木走到門口,見是白斯文來了。
兩輛車,一輛他自己開的白色跑車,還有一輛黑色沒有拍照的奧迪。奧迪上面下來幾名保鏢,各個身強體壯。
白家的保鏢都很厲害,白木當然是知道的,他自己也是身手了得。
看這架勢,誰都明白,這是來搶人的啊。
雖然他以一敵六會很有難度,不過他不會丟了大少爺的面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把寧夏強行接走。
“白木,你最好讓開。”白斯文沉着臉說。
“三爺,很抱歉,白木是大少爺的手下,只能聽大少爺的吩咐。”
“行,聽說白木是我們家所有的保鏢里最厲害的角色,正好,讓我這些手下學習學習。”白斯文一個眼神,幾個保鏢就圍上前,雙方再不廢話,直接打了起來。
寧夏在房裏也聽到了打鬥聲和說話聲,她穿上拖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寧夏,你腳怎麼了?”白斯文正要進去找寧夏,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見她出來了。
“昨晚不小心扎到了。”寧夏回答完皺了皺眉,問:“這是幹什麼,怎麼打起來了?”
“沒什麼,都是自己保鏢,切磋切磋。”
“走吧,跟我回去,讓他們慢慢練着。”
“這麼打下去,傳出去,人家以為是你們叔侄兩個人爭風吃醋,對你們的名譽不好吧?我會跟你上車的,讓他們停下來吧。”寧夏說。
“好,聽你的。”
“住手。”白斯文揚聲說。
他手下的保鏢都訓練有素,聽他一聲吩咐,立即停了手。
白木臉上掛了彩,當然,那幾個保鏢也很狼狽。
“寧小姐,跟我走吧。”白木上前說。
“我的未婚夫來接我了,我當然是跟他走。告訴你們大少爺,以後不要再這麼莫名其妙了。”
寧夏說完,挽着白斯文的手臂走向他那輛白色跑車。
白斯文很紳士的給她打開車門,她坐了進去。
白木有些不甘心,可他也知道,有這麼多人在,強搶是搶不來的。
車絕塵而去。
寧夏坐在車裏,臉上始終是淡淡的。
“你想回白家,還是去我的別墅。如果你都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昨天晚上那條蛇嚇到你了吧?放心,我會去跟我大哥談的,他要是再敢亂來,我父親也不會放過他。”
“謝謝,不過不用了。你大哥這樣對我,也是從白家的立場考慮。他想的也沒錯,我的確是給你們叔侄兩個人造成了隔閡。白斯文,我看我在你身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我既不想去白家,也不想去你的別墅。我想回我自己的公寓,我懷孕了,不想帶着孩子再天天擔驚受怕。”
“昨晚你們幹什麼了?”白斯文皺眉問,“讓你這麼輕易就放棄,看來白景天的確是有手段。”
“跟他的手段無關,我只想安安靜靜的。”
“所以,柳承嗣的仇你不想替他報了?他死的,還真沒有價值。”
“不是我不想替他報仇,是我無能為力。”
“一個晚上,你就變的無能為力了。寧夏,你不知道,你只是白景天的一顆棋子嗎?他利用你對付我,他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他想辦法讓你愛上他。他長相英俊,氣質迷人,而且他還動不動就強吻你,讓你感覺他好像真的喜歡你。可是,你錯了!他要是真對你有感覺,他就不會訂婚。寧夏,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男人再怎麼說都沒用。愛一個人,他就是應當把她光明正大娶進門,而不是讓她做人人唾罵的第三者。”
“不要再說了,白斯文,我並沒有認為白景天喜歡我。”
“可你已經喜歡他了。”
寧夏沉默。
如果連她自己都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白景天了,再否認就顯得太虛偽了。
“所以你以為那天晚上是他,你以為他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你就恨不起來了。”
寧夏依然沒說話。
“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白斯文一腳油門,車速陡然加快。
他的臉陰沉沉的,就像是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丈夫一樣。
白斯文帶寧夏去了他的另一套房子,是城中的一套公寓。
那套公寓裏,有一間很暗的房間,寧夏看着有些眼熟,好像那夜被毀了清白就是在這樣一間暗室里。
白斯文按下開關,電腦的程序啟動,接着幕牆上開始播放放大了的畫面。
暗黑的房間,糾纏着的男女,看不清臉,可是場景就像她記憶中一樣。
“還沒完。”白斯文按了快進,接下來,寧夏看到那輛黑色奧迪車,已經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叫萬芳的女人扶着她進酒店的場景。
再後面,是酒店裏面有些昏暗的,男歡女愛,這次能稍稍看清臉。
是白斯文!不是白景天!
“關了!”寧夏不想再看下去,可是白斯文卻沒關,他一步步朝她逼過來,把她結結實實的靠在牆上。
他的雙手緊緊壓住她的雙手,他開口說話,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寧夏!我跟你說過很多次,那天晚上是我,你都不信。我完全可以強吻你,可以再次強上你,可我沒有,我是尊重你。你是不是覺得他給你的感覺很熟悉?那我呢,是不是也很熟悉?”
白斯文貼到寧夏耳畔,男性的氣息將她圍繞着。這種曖昧,這種壓迫,和白景天是何其相似。
沒錯,也是熟悉。
難道,那天晚上是他,而不是白景天?
已經是眼見為實,似乎不允許她再有所懷疑了。
可是心裏,為什麼對那天晚上是白斯文,感覺更加難以接受呢?
“你肚子裏有我們的孩子,寧夏,所以我根本就不敢碰你。前三個月,胎兒很不穩定,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造成流產。我知道,你還沒有愛上我,萬一這個孩子沒了,我就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所以,我小心翼翼。結果呢?我卻輸給了大膽的白景天!告訴我,是不是我強吻你,你就會喜歡我。我強上你,你就會覺得我有魅力!如果是這樣,我還要那麼溫柔幹什麼?”
白斯文雙眼泛着紅,嘴唇落在了寧夏的頸間。
他要把白景天留在她身上的所有痕迹覆蓋掉,他要把寧夏心裏剛剛燃起的對白景天的喜歡全部抹去。
他比白景天更加瘋狂的親吻着她,甚至他的手在往她腰間遊走。
“你放開我!”寧夏粗喘着推開他,“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厭惡。”
白斯文放開了她,他可以強迫任何女人,但他還能強迫寧夏。
“抱歉,我有些失控了,我看到你總是相信他的話,讓我心裏很難受。”
“你們兩個人都說孩子是你們的,而那天晚上我有幾乎沒有什麼記憶,所以我真的分不清你們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在抽取羊水做鑒定之前,我不會再考慮這個問題,也希望,你別再這樣。”
“好,那就等着做鑒定。”
“我不想回白家,也不想去你的別墅,我上班不方便。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清凈一段時間。”
“你回自己公寓住可以,但我必須跟你一起。除了因為你是我未婚妻,還有一個原因,你最近不安全。我大哥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你,霍明希也不是吃素的。”
“我住在你別墅里,還是有蛇來,對么?我自己會小心的,就這麼決定了。”
白斯文沒再說什麼了,親自開車把寧夏送回了她的公寓。
“你的手機,給你。”白斯文從他的手包里拿出寧夏的手機,給了她,“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在你手機里存了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好。”
就這樣,寧夏又回到了一個人的住處。
……
白氏頂層。
白木還是那麼畢恭畢敬地站在白景天面前,向他彙報早上的情況。
“她跟白斯文走了?”
“是,大少爺。”
白景天面無表情,可是心裏卻是根本不能平靜。
昨晚的吻,他以為那個女人心動了。沒想到,這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昨晚,她可以虛以委蛇,今早照樣和他叔叔遠走高飛。這個女人,何談動心,她根本就沒有心!
“大少爺,您看,要不要我告訴他,其實您都跟她領了證。”白木問。
“不用,她要放蕩,就讓她去放蕩。”
“可她畢竟懷了您的孩子啊。”
“那個孩子本來就不該有。”
“大少爺!”
“準備一下,讓她的孩子消失。”白景天冷冰冰的說。
這個女人,他從此以後都不會對她有任何感情。
“大少爺!”
“要我說兩遍嗎?馬上去辦!就用上回給寧芳菲用的葯!”
“是。”
“還有一件事,昨晚我三叔去哪裏了,查到了嗎?”
“沒有,三爺開車的技術,您是知道的。我們一直想跟,可是有好多次都被他甩掉了。”
“你去招一個能追上他的人。”
“是!”
……
白斯文走了以後,寧夏沒有在公寓多停留。
夢幻兒童樂園的設計,蕭清風這邊催的緊,反正她是用手畫圖,不是用腳,所以她不打算因為一點兒小傷耽誤工作。
寧夏打了一輛車,在公司門口停下來后,步伐艱難地挪進了大廳。
“呦,這搭上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上班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嘖嘖嘖,晚上用力太過猛了吧,腳都傷到了?”同事孟娜走過來,冷嘲熱諷地說。
“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動不動就請假曠工,會影響我們公司的形象。”
“什麼時候公司的形象交給你管了?”一聲冷淡的質疑傳過來,孟娜回頭一看,不得了,竟然是蕭總。
她這麼生寧夏的氣,還不是因為心裏覬覦蕭清風。多少回明示暗示,蕭清風對她就是不正眼看一眼,她難過啊。
“沒有,蕭總,我是跟寧夏在開玩笑的。”
“公司是開玩笑的地方嗎?”蕭清風冷冷地問。
“這……當然不是啦,公司是工作的地方。”
“我看你並沒有把公司當成工作的地方,去人事部門領兩個月的工資,你被辭退了。”
“蕭總,對不起,我以後……”
“沒有以後,走吧!”
孟娜眼淚都出來了,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寧夏,心想:都是她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鬧的。
要不是她,她不會被開除。
你等着,我孟娜也不是這麼好惹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個狐狸精付出代價!
對蕭清風來說,這個女人實在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所以他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你腳怎麼了?”蕭清風說著,也不管旁人怎麼看,彎身就把寧夏給抱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寧夏一跳,要知道,這可是在公司里啊。上回,他載她去吃飯,就已經讓很多人仇視她了。
“蕭總,我腳沒什麼事,您把我放下來行不行?我可不像再跳出個張娜劉娜王娜什麼的每天冷嘲熱諷我。”
“你要是真不想那麼矚目,不該是跟我劃清界限,應該是跟姓白的那兩個男人劃清界限。”
蕭清風直接把寧夏抱到了辦公室,可想而知這一路得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啊。
尤其是蕭清風的美女助理蘇若羽,心簡直像是在被刀割一樣。
“蕭總,就因為孟娜說了那幾句話就開除她,不太合適吧。”寧夏輕聲說。
“看來你很質疑我的管理水平?”蕭清風挑了挑眉,寧夏發現他近期好像表情比以往都豐富多了。
“怎麼會呢,誰不知道蕭總用人一向賞罰分明。”寧夏難得拍了一下馬屁,不過也不是亂說的。蕭清風這些年不談戀愛,也不好男風,好像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了,那工作當然是差不了的。
“你知道就好。這個孟娜,不只這一次諷刺你。當然,諷刺你倒沒什麼。”
汗,她剛自豪了一下下就被他後面這句話給打擊了。
“她的心思沒在工作上。”
“你是想說她追你的事吧?誰讓你長的那麼帥,錢又多,還怪別人惦記你啊。”寧夏笑。
“就算是長的再帥,再有錢,也不能吸引所有的人。”
“哈哈,你也太貪心了,還所有的人呢。全世界女人都愛上你,其他男人怎麼辦,都讓人家打光棍啊。”
“倒也不用所有人,我還是特指某個人。”蕭清風亦真亦假的盯着寧夏看了看。
寧夏也是奇怪了,最近她是不是桃花運太旺了。
自從跟宋思成離婚後,柳承嗣就來跟她求婚。後來又是白景天,白斯文,現在連柳承嗣都來湊熱鬧。所以,她深深的相信,這跟她是誰沒有關係,男人大概都喜歡爭奪。大家都去搶的,一定都是好的。尤其是驕傲的男人,別人不要的,他們也不削一顧。
“你還住在白斯文南城別墅里嗎?”蕭清風問。
“這你也知道?”
蕭清風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說:“別住那裏了,工作不方便。”
“嗯,已經搬回我自己住的地方了。”
“工作吧。”
“好。”
蕭清風走後,寧夏就開始認真的畫圖紙。
夢幻兒童世界是一個非常大的項目,一旦蕭氏能拿下來,以後她在設計界也會嶄露頭角。
女人要想把握自己的命運,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
寧夏的夢想是,有朝一日,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辦公室裏面有一些獎盃,不過都是一些小獎項,她不滿足止步於此。
就是近期牽扯她精力的事情太多了,從宋思成跟她離婚後,生活就徹底亂了套。她感覺自己就像被裹挾進一個漩渦,想掙扎,卻爬不出來,時常感覺自己都快失去自己了。
只有坐在辦公桌前,她才能找回自己的夢想,自信,還有希望和未來。
她的未來,不會有白斯文,白景天,她根本不想讓未來的生活里摻雜進任何男人。
夜幕降臨,寧夏還在畫圖,聽到敲門聲,她才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抬頭。
“請進。”
蕭清風邁着大長腿走進來。
“還不走?”
“幾點了?”寧夏抬手看了看錶,不知不覺的竟然畫到了晚上七點。
“餓了嗎?”蕭清風問。
咕嚕咕嚕,寧夏的肚子適時響了起來。
“虧你還是個孕婦呢,也不知道按時吃飯。要是白景天知道你這麼虐待他孩子,不得掐死你。”
“蕭總,能不提他嗎?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怎麼,你這孩子爸爸,還有別的可能?”
“對啊,很多種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很荒唐吧。”
“既然不知道是誰,就隨便給他找個爸爸好了,誰對他好,就叫誰爸爸。”
“哈哈,你更荒唐。”
“走吧,去吃飯。”蕭清風很自然的又把寧夏抱了起來。
“我的腳能走,只是扎了個刺。”
“能走也不行,一瘸一拐的,萬一摔一跤把孩子摔掉了怎麼辦。”
“正好,所有混亂就結束了。”
現在月份小,寧夏的確還感覺不到太強烈的做母親的感覺。她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沒有得到過愛,所以對肚子裏的小傢伙也缺乏愛。
也或者,是不是等到有胎動了,她就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個新生命的存在了呢。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那叔侄兩個人天天因為你爭鬥,你還可以有別的選擇,比如我,我可以照顧你。”蕭清風認真地說。
“得了吧,再跟你牽扯不清就更亂套了。蕭總,我有點兒不明白,我只是一個普通員工,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我了?”
“我關心你,已經很多年了。”
汗!她怎麼不知道呢。
她記得當年她應聘的時候,他還給她出過很刁鑽的題目,一副不想讓她進公司的樣子。
“想吃什麼?”
“隨便。”寧夏說。
“就去一品鍋吃羊肉酸菜鍋吧。”
他還知道她喜歡吃羊肉酸菜鍋,看來他真關心自己有一段時間了。
寧夏更困惑了,最近這幾個男的,白斯文,白景天還有蕭清風,怎麼好像都對她的愛好一清二楚。是她太單純了,愛好太單一?還是,他們真的都關注了她很久。
她敲了敲自己的頭,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失憶過啊。”
蕭清風輕輕笑了,“怎麼這麼說呢?”
“白斯文說很喜歡我,他知道我喜歡吃的,喜歡的顏色,白景天也是,你也是。可我記得,以前我跟你們都不熟,尤其是他們兩個,我連面都沒見過。難道我是失憶了嗎?”
“傻丫頭,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有失憶。”
“嗯?這麼說,你知道為什麼?”
“沒什麼,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為什麼現在不能知道?”寧夏問。
“也不為什麼,有些事情不適合我說。”
“那適合誰說,白斯文?白景天?”
“別問了,夢幻兒童世界的圖紙畫的怎麼樣了?現在這個項目就快立項了,全等着你的圖紙呢。”
算了,他不想說,總有不想說的理由,寧夏本來也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就沒再問。
“正在加班加點的呢,老闆,您不都看見了嗎?加班到深夜!”
“現在還不算深夜吧。”
寧夏發現蕭清風不光不悶,有時候說話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他以前為什麼要那麼冷。
蕭清風很紳士地照顧寧夏用餐,結束后,又親自把她送回了公寓。
“你現在這樣上班不方便,明早我來接你。”
“謝謝,其實真不用。”
“就這麼說定了。”
蕭清風離開后,寧夏單腳跳着把所有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遍,關好了,她是被那條蛇給嚇到了。
她原以為,只要關好門窗,就會遠離一切的危險。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深夜,一個黑衣人用提前配好的鑰匙打開了她的門鎖,溜了進去。
寧夏房間裏的床頭燈是開着的,因為剛被驚嚇過,她睡的不算深。
“蛇?”她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驚的坐起來,一看,不是蛇,是一個穿黑衣的矇著臉的男人正朝她的床邊走過來。
黑衣人手上拿着刀,這跟看到蛇有什麼區別?
“你是誰?”寧夏喝問。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有人想讓你死就行了。”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到床邊了,寧夏一邊大叫救命,一邊把伸手按亮了大燈。
房間裏一下子通亮,越是亮,越會讓想要做壞事的人不安。
果然燈亮的時候,黑衣人不自覺的往光源處看了一眼。
寧夏眼睛餘光掃到茶几上有一把刀,她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可是深更半夜的,恐怕也很難找到人幫她,還是得拚死搏一搏。
她趁着黑衣人愣神的時候跳下了床,也管不了腳疼了,赤腳就往茶几的方向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黑衣人衝過來,就要抓住寧夏手腕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怒喝:“誰?”
門口,一身白衣白褲的白斯文出現了。
寧夏看到了救星,不顧一切的朝他跑過去。
黑衣人一看暴露了,奪路而逃。
“你關好門,我去追他。”白斯文說。
“算了,萬一外面有接應的人呢,你一個人不安全。”
“你說的也對,我不安全不要緊,就怕我一出去,他們又回頭來找你,看來他們是有你房間的鑰匙。”
白斯文彎身把寧夏抱回床上,“腳疼了吧?”
“還行,多虧你來了,要不然就不是腳疼的問題了。”
“我早跟你說你自己住不安全了,你還逞強。”
“看來卷進你們白家,想要清凈是一種奢求了。”
白斯文揉了揉寧夏的頭髮,寵溺地說:“你要是真不喜歡這樣,就儘早嫁給我,我大哥巴不得我找一個像你這麼家世平凡的女人結婚呢。一旦你嫁給我,霍明希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了。”
“今晚是你大哥還是霍明希?”寧夏問。
“這我還真不知道,那個人矇著臉。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查的。”
“嗯,謝謝你。”
“肚子裏懷着我的孩子,還跟我這麼客氣。”
寧夏皺了皺眉,每當說起孩子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她總是想起白景天那極認真的表情。他說孩子是他的,說的那麼自然。
“白景天總說我這個孩子是他的,他犯得着說這種謊嗎?只要幾個月就能驗證的事情。”寧夏輕聲說,既像是問白斯文,又像是自言自語。
“傻瓜。”白斯文凝視着寧夏的小臉兒,“你太不了解白景天了,他實在是一個非常有手段的人。依我看,他現在讓你相信這孩子的確是他的,讓你愛上他。之後,他不會讓這個孩子活太久。一個不在了的孩子,當然說是誰的,就是誰的。”
是嗎?他是那樣的人嗎?
寧夏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不是。可是,他為了讓她做情婦,逼死柳承嗣又是事實。
或許這兩個男人,都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們的話,亦真亦假,難以分辨。
“對了,你怎麼這麼晚跑過來了?”寧夏問。
“我不是這麼晚跑過來,我是從天黑開始就在暗處留意你這邊的動靜了。今晚,你竟然和蕭清風去吃飯了,還讓他抱你進來。你說,你讓我這個未婚夫情何以堪?”
“白斯文,不要太入戲好么?都說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是,我們是合作關係。可我卻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我會怕你有危險,在暗地裏看着你。昨晚為了找你,我也是一晚上沒睡。剛剛睡著了一下,就被那個黑衣人給溜進來了。”
寧夏總覺得那個黑衣人的動作那麼快,按理說,要真想殺她,她可能活不到白斯文進來。
有沒有可能,是白斯文自導自演的?
這話,她沒問出來,畢竟萬一猜錯了,也是太傷人了。
白斯文卻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這份懷疑,“怎麼,你覺得那個人是我安排的?”
“抱歉,你來的太巧了,所以……”
“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我們還是不要再合作了。對付白景天,不一定非要和你在一起。再見!”說完,白斯文起身,決然的離開了。
寧夏張了張口,想要留他,最終沒有說話。
她現在已經被白家兩個男人徹底弄暈了,完全分不清誰真誰假。
……
深夜,白斯文沉着臉站在郊外別墅門口,黑衣人站在他面前,恭敬地說:“三爺,您找我有什麼事。”
“你覺得今晚你的差事辦的怎麼樣?”白斯文冷冷地問。
“三爺,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
“可是寧夏卻懷疑了。”
“這……”
“你的手留着,還有什麼用?”
黑衣人撲通一聲跪下來,連聲求饒:“三爺,求您別剁我的手,我上有老下有小……”
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
第二天一早,寧夏剛洗漱完畢,就有人敲她的門。
以為是蕭清風來接她,她單腿跳到門口,很意外的,她看到了白景天。
“有什麼事嗎?”寧夏冷淡地問。
白景天的臉也是沉沉的,他的心裏大概始終在期待,這個女人在他們兩人那樣吻過以後,會有一點點不同。
沒有,她重新投入他叔叔的懷抱,而且昨天從白天到晚上都和蕭清風在親密的互動。
她好像真的很以自己能周旋在三個優秀的男人之間為榮,毫無羞恥之心。
所以,他的想法是對的,像這種女人,不該有他的孩子。
讓她吃下打胎葯,這樣的小事,本來是要讓白木來辦的。
他是臨時起意,決定親自看她吃下去。
白景天邁步走進寧夏的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把手中的白色小藥瓶放到了茶几上。
“你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我也不喜歡來你這個是男人就可以進來的臟地方。”白景天冷冷說道:“這是打胎葯,把你肚子裏的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