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溫泉壁咚
“如果我說我幫你逃脫你法定丈夫,你願不願意相信我?”我被她嚇住了,縮了縮脖子,說道。監控並非無死角,而對話,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盡量表現得正常。說話間,手裏拿着一朵開得絢爛的月季。
唐澤慧學不再看我,擺弄花枝,語氣輕蔑:“我為什麼要信你?你輸了,可以跟着白譽京滾回榮城。我輸了呢?還有,亦我所見,你想要的,是桐原野仁的支持。幫了我,你確定你還有機會?”
“我……”對話至此,我才深深體會到,我對這對夫妻,知之甚少!
她把半成品搬到我面前,扯弄心形的枝葉:“好看嗎?”
我回得心不在焉:“嗯,好看,你手藝好。”
“瞧你嚇得。”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我不會告密,更不會阻礙你。”
我躲閃,低頭擺弄:“嗯。”
失敗的談話后,我和她之間,又變成純粹插花了。男人們都出去,她是主人,頂多在院子裏和我一起晒晒太陽賞賞風景。
她去準備晚飯之前。我扣住她的手腕,“等等,夫人。”
完美微笑,她問:“怎麼了?”問話間,清風吹起她一縷鬢髮,堪稱絕代佳人。唐澤慧學的魅力不在乍見之初,而在熟悉后的某個瞬間。
“您跟我說您在海城待過後,我一個朋友,看到您的照片,說眼熟。”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頰:“那裏。真的還會有人記得我嗎?”
我斬釘截鐵道:“會。”
“你真可愛。”她說完,推開我的手。
“夫人,您去忙了,我很無聊。您可以把您和您的先生結婚相冊讓我看看嗎?”
“行。”她回道,很快,她送了一本厚厚的相冊,“幾年前了,照相技術也不怎麼好。”
我笑着敷衍:“我只想看看您當時幸福的模樣。”
臉色一僵,她顯然對我的話很有意見,但她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翻開相冊,那時候的桐原野仁,看起來更為年輕風度。或者妝化得濃了,總之,相冊里的他們,果真很般配。
唐澤慧學說的,我不能否認。我不知道我該做點什麼去化解白譽京的刁難。但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桐原野仁,我不方便走近也不想,因此,我還是從唐澤慧學下手。
我拍攝了照片里的正面照,發送給許玳瑁。
我很少找她,因此她直接電話給我:“寶貝,你這是幹什麼?”
擱下相冊。我走到院子邊沿,確認沒人在我附近,才說道:“她在日本的身份叫做唐澤慧學,可亦我所想,她很可能是中國人。聽着,玳瑁,一般的事我不求你。
這個人應該是海城人,所以,我想你幫我查三年多前,哪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暴死或者整容,總之,消失成了懸案。她安分了這麼久,或者被這麼壓下去了。這正是我求你幫我的原因,林辰可以辦到。甚至說,可以輕鬆辦到。”
“寶貝,William也可以。”許玳瑁回答。
我咬唇,吸氣:“沒人可以比林辰快,我急需。”
許玳瑁正色道:“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站在白譽京身邊,這可能是我的表現機會可能也是我走近他的機會。你知道,我不需要他那種逢場作戲,我需要他真的離不開我。”我說著說著,不由自主拔高音調。
“寶貝,你知道,我要和林辰交涉,那是我這輩子最恨的男人。”
“我從不懷疑,”我深吸一口氣,“玳瑁,幫我查出來,哪怕幾個疑似的。你要的,我給你!”
沉默了一會,許玳瑁再次說話:“好,寶貝,下不為例。”
和許玳瑁談條件不是難事,因為我可以給她她想要的東西。收回手機,我暗忖,為了這件事,用了這次機會,值不值得。
“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在草地上漫無目的地走,白譽京很是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
許玳瑁、林辰之流,我不想他知道我認識。我白着臉,勉強一笑,指了指他身後桌子上的相冊:“上午插花,下午也差不多。後來唐澤慧學去做飯,我跟她要了相冊欣賞。看累了,就走走。你回來得比昨天早。”
說完,我已經走到他面前,親昵地挽住他的手。
他就勢挽了挽我散落鬢角的頭髮:“是不是很無聊?”
“坐辦公室也差不多。”
他引着我坐下,悠閑倒茶,遞給我:“這是抱怨我給你的工作太無趣?”
“哪裏敢。”我從他漂亮的手指間接過茶盅,意有所指,“還有,在這裏,很刺激。”
他半點不着急:“晚上去泡溫泉。”
我:“……”
依照桐原野仁的惡趣味,很可能男女混在一起,說不定……
他捏了捏臉上的肉:“別擔心。”
“聽着,白譽京,在回去之前,我可能改變不了什麼。”我始終心虛,醞釀許久,終於開口道。
他定定看我,目光鎖住我的,指腹依然在摩挲我的臉頰。
一時間,我和他,齊齊陷入了沉默。
曖昧的,沉默。
直到桐原野仁家的僕人喊我和他進去吃飯,他才縮回手。我揉了揉發硬的臉頰,有點不自然。他起身後,又俯身,給我個貼面吻。
他的唇離開我的臉的瞬間,向我低語:“周淼淼,我更在意過程。”
愣愣望着他的背影,我再次拍臉,動身回屋。
果不其然,去泡溫泉的有幾對夫妻,男的都跟桐原野仁差不多年紀,有的風度翩翩有的大腹便便,帶出來的女伴,都是年輕有點姿色的。正室還是小三,那就不得而知。但是,跟我沒關係。
我緊緊攥着白譽京的手臂,他表情沉斂,算是一種安慰。
“譽京,這次,要一起嗎?”桐原野仁撇開那幾位朋友,走到白譽京面前,曖昧的眼光劃過我。
我往白譽京身後躲了躲,低低用中文求他:“別。”
白譽京微笑,用日語回答桐原野仁:“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愛人害羞。”
“謝謝你。”我低低道,跟着服務員,走到了獨屬於我和白譽京的包間。
服務員嘰里呱啦一陣後走了,白譽京適才斜睨我:“你現在的模樣,和在茗橙時完全不一樣。”
“這裏畢竟不是茗橙。”我反駁。
他指正我:“你錯了,這裏處處都是茗橙。”
我聳肩:“比如,我的隔壁?”
他回我:“比如,這裏。”
我疑惑看他,他扯了扯領帶:“周淼淼,我是個男人。”
我:“……”認命,上前,我替他寬衣解帶。
把他脫完了,我半跪在他面前,仰着臉問:“這裏,不會也有監控吧?”
他挑起我下巴:“桐原野仁不能左右。”
浸泡在溫暖的水裏,我給他按摩,他閉目小憩。我趁着他很舒服,悄聲問:“你大人有大量,肯定會把你知道的唐澤慧學的消息告訴我吧?”
“我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他眼皮不動,懶懶動唇。
我咬牙切齒,卻什麼都不敢做。
順水推舟,白譽京和我做了。不過次數多了,我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麼噁心,他也不像第一次那麼暴虐。哦,我們的第一次。
幾次巔峰,我腦子白茫茫一片,居然想的是,許玳瑁是不是也會為了唐澤慧學的事,和林辰……
認識許玳瑁,是因為William。
五年前,我跳江尋死。被William救起的那一刻,我的一切都和William有關。在我看來,林辰比之白譽京,更為殘忍。白譽京當時強、暴我,或許把我錯當成某個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我恨他,是因為強、暴的後遺症,是因為周淵。
而林辰,利用的是許玳瑁的愛。我和William都覺得,人生在世,最痛就是被愛背叛。不然,我和William也不會五年致力於如何讓白譽京愛上一個叫做周淼淼的女人。
許玳瑁和我一樣,性子冷。甚至她喊我寶貝,我都覺不出油膩膩的甜,而是冷冰冰的疏淡。
希望,她儘快給我好消息。
我身體突然一痛,我不敢亂想。
他不罷休,掐住我的下巴:“別再走神。”
我落吻在他鎖骨,媚笑:“好。”
晚上回去時,白譽京和我坐在園村友和開的車上,桐原野仁的車在前面。
園村友和懂中文,我反倒不太自在。索性,我靠在椅背上,泡過溫泉后,渾身舒爽。
“喜歡嗎?”白譽京卻開啟話題。
我睜眼,重重疊疊后,他變成了一個人。我坐直了,回答:“很舒服。”
“海城也有不錯的溫泉。”他提議。以溝叨血。
我想他大概是要演給駕駛座時不時透過後視鏡大量我們的園村友和看的吧。我抓住他的手,挑逗似的戳戳點點他的手背:“好啊,回榮城后,你得空了再帶我去海城吧。別到時候,你只顧着忙,就不帶我去了。”
他看我的眼睛,漆黑一片,時而映着車窗外的燈火。
總讓我分不清,他在說謊還是在認真。
“君子一諾。”他回答我。
園村友和插話:“白總和白夫人還真是恩愛。”
“我不……”我總以為,是扮演情人啊。白譽京結沒結婚,他們還不知道?
白譽京截住了我的話:“是啊,老婆就是要寵。你結婚了嗎?結婚了,記得多哄哄,免得她們不高興了,就跟小狗似的咬你。”
園村友和率性笑了。
我則是想到他屢屢說我屬狗,腆着臉色,破是尷尬。
“Ohmygod!”園村友和驚呼間,一個猛剎,車子往前沖。
猝不及防,我重重往前撞。溫暖的手心阻止了我的衝撞,在我反應之前,白譽京托住我的額頭,很快把我扶正。他嗓子很低,靜靜淌出淳意:“疼嗎?”
我搖搖頭:“不。”
我的臉,正在發燒。滋滋滋,是我心裏在起火嗎?
“怎麼了?”白譽京詢問園村友和。
園村友和回:“老闆的車撞上前面停着的貨車,希望沒事!”
說話間,他已經匆匆下車了。
我拉下車窗,看了不遠處稍顯混亂的場面,問白譽京:“我們要下去嗎?”
“去看看。”他應。
桐原野仁撞到了額頭,血跡挺多,不過他能走,應該不是大事。唐澤慧學沒有明顯的傷,但臉色蒼白,顯然受驚了。而桐原野仁的司機,脖子、臉頰也血跡斑斑。他喋喋不休地道歉,回答着園村友和步步緊逼的質問。
白譽京上前和桐原野仁交談,桐原野仁推開唐澤慧學的手,表示他自己能行。
我則上前問唐澤慧學:“夫人,你沒事吧?”
她從溫泉出來,就這副凄慘的樣子。現在,她手覆在我之上,聲音發抖:“我不知道,介樹開車一向穩當……真難想像,他這次會犯這樣的錯……幸好……沒大事。”
“夫人,沒事的。”我安慰。唐澤慧學表現得十分怕死,我腦子卻拂過瘋狂的念頭:她想死。
園村友和訓斥好村上介樹,提議讓桐原野仁和唐澤慧學都擠在車裏,先回居處。
桐原野仁沒有異議,和白譽京並肩走。額頭上的血已經幹了,但看着終歸嚇人。
園村友和替桐原野仁打開了後座的車門,他才抬腿,突然咣當一聲,直直倒地。園村友和就在他身旁,也沒來得及扶起。
“老闆!老闆!”園村友和激動地扶起,不忘和白譽京交代:“我可能要先送老闆去醫院。”
白譽京表示理解。
園村友和把桐原野仁扶到後座后,又讓唐澤慧學坐在副駕駛座,然後發動。
村上介樹還留在原地,和貨車時機商洽後續處理。
“我們呢?”我問他。
“你想?”他反問。
“我想睡覺。”我十分坦誠。是,桐原野仁出了車禍還暈倒,可我對他,提不起半點同情心。想到我還身處亂糟糟的事情中,更沒什麼好心情。他暈倒的瞬間,我甚至惡毒地想:他會不會縱慾過度才暈厥的?
“那就回去。”他走在我前面。
我跟上他:“走回去?”
“不遠。”他聳聳肩,聲音里漏出幾許愜意。
所謂的不遠,就是走了一個小時的路。
回去之後,我徹底不想和白譽京說話了,直接倒頭大睡。
*****
桐原野仁住院兩天了,我去看過一次。醫生說恢復得不錯,可我一看就知道他好像快被這意外的傷摧垮了。讓我吃驚的是,桐原野仁兩個兒子,一個都沒回來。
白譽京今天照樣一大早出去,他在大阪的熟人,顯然不止桐原野仁一個。
我只拿了手機,日語書也看不懂。每天跟唐澤慧學一個狀態:插花,茶道。
“你最近的作品越來越好看。”我跪坐在坐席上,唐澤慧學路過我,誇讚我。
我回:“謝謝您,夫人。”
“噢,好幾天了,你可以不這麼客氣。”她拎着水果籃,“野仁昨晚說想吃點水果,我正準備給他送去。我忙着讓他快點好,只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了。”
“沒關係,”我回答,“我想我和譽京很快就會回去。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回憶你交給我的東西。”
“小事。”她匆匆走出去,觸碰到拉門時,她回頭看我一眼,“再見。”
“你希望桐原野仁死嗎?”在她拉開門之前,我突然問道,“續雪。”
預料之中,她渾身僵硬,水果籃落地,藍莓率先滾出來,接下來是橘子、蘋果……
頓了很久,她緩緩轉過頭,顧不上撿水果。她臉頰發顫,瞳孔無光,步步走近我:“你怎麼知道?”
“不管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他死?”我反問,“續雪,你有沒有想過,他死了,你能控制局面嗎?他的兒子,他的公司,你能控制嗎?”
“別喊我這個名字!”她掐住我的脖子,忽然逼視我,“你這話什麼意思?車禍,是意外!不是我!”
我咳了咳,“我沒說車禍是你,我是問你希不希望。我是怕你如果有一天你動手了,你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估計覺得我憋得太難受,她推開我:“你最好閉嘴,在你走之前,閉嘴。不管你知道了什麼,你都給我閉嘴!”
她顯然受了驚嚇,反覆強調讓我閉嘴。
我揉捏發燙的喉嚨處:“我替你感到難過,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
“不需要你假惺惺。”她說完,扭頭就走。
“Ok,我是假惺惺。”我承認,“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她沒回答我,輕慢而優雅地收拾好果籃:“我去看我的丈夫了,你最好安分守己。”
最後一句威脅,她說得平靜,卻陰森森起了風似的。
許玳瑁是昨晚發我郵件的,我今早等到白譽京走了,才走到露台去看的。
許玳瑁查到挺多人,不過置頂的是唐續雪。我大致看完,毫無疑問,是唐續雪。上面有她原本的樣子,和剛整容后的樣子。
放在一起對比,我才突然感覺到,現在的唐續雪,真的把自己整丑了。
當年她絕對是第一眼美人,且年輕稚嫩,眉目之前,彷彿有涓涓流動的泉水。
林辰的厲害之處,就是但凡他想知道的,方方面面,很少無跡可尋。尤其是在海城。當然,可能唐續雪當年的事情不小,轟動挺大,所以好查。林辰消息是給許玳瑁的,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林辰滿手血腥,但也不無緣無故與人為惡。
唐續雪二十二歲以前,也是富家千金,獨身女,本身的美貌更是引得各處的富家公子愛慕,可以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直到,她被指控殺人。
證據確鑿,是她殺了人。她一次次上訴,最終還是死刑。她家,也遭遇了厄運。一時之間,所有的財富與聲名,全都沒了。
當時流傳一時的新聞頭條就是,她在被押去看望她即將病逝的母親的路上。發生車禍,爆炸,燃燒,屍骨無存。
誰曾想,她沒死,整了容換了身份嫁了個有錢的日本人卻因此成為禁、臠?
不管家破人亡、人生毀滅給她的打擊有多大,桐原野仁如今性、事上的惡趣味絕對再次逼瘋她。
續雪,唐續雪,人如其名,全都美得令人心生綺念。
唐續雪走後,我悵然若失地拾掇的花葉。
唐續雪當年是冤屈還是如何,我不清楚。可我直覺,她沒必要去殺追求者的女朋友。如今卧病在床的桐原野仁,在當年的事上,又使了多少的手腳,我不清楚。
整整一天,我都在發獃中度過。
白譽京回來時已經天黑了,唐續雪卻還沒回來,我把他拉到身邊:“你知道唐續雪,對吧?”我雖然是問他,但很肯定。
他眼底滑過一絲讚賞:“你查得很快。”
“所以,你知道了三年,就是為了考驗我?”我繼續追問。
他整了整領結:“是在我想要和桐原野仁合作前不久知道的。”
“那你沒無聊透頂。”我沉浸在唐續雪的事裏,說話都直接,“我問你,唐續雪的案子,可能翻嗎?”
“當年有當年的形勢,時過境遷,翻了也沒什麼影響。所以,可以翻。”他回答。
“你能嗎?”我略帶希翼地問。
他大拇指揉搓我的臉頰:“我似乎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哼,”我嘲諷,“你這樣把一個大方案交給我真的很任性。”
他糾正我:“我說了,我看中過程。”他抱着我進了和室,關了燈。
我推開身上的肉牆:“我在思考人生!”
“邊做邊思考,更有效果。”他說話間,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我:“……”
肆無忌憚,他對我,就是這樣的。
唐續雪徹夜未歸。
等我送走去看望桐原野仁的白譽京,她才頂着黑眼圈,滿是憔悴地回來。
“他怎麼樣了?”我問她。
她坐下,喝了口水:“很好,特別好。他昨晚就折磨我了,和護士一起。哦,那種女護士。”
我湊近她,正色道:“唐續雪,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沒興趣。”她直接拒絕。
我沒有失掉鬥志:“唐續雪,我希望你可以讓桐原野仁答應和NZS集團的合作案。我先不說盈虧,你肯定不在意桐原野仁的損失吧?我不管你是通過讓桐原野仁站不起來,還是拖延政策,因為,他比你大這麼多,肯定比你先死。據我所知,他的兒子對經商都沒興趣。”
“你怎麼知道我有?”她冷冷反問。
“如果我可以擁有自己的商業帝國,我不會拒絕的。至少,我可以活出自己。你現在受制於他,不僅因為他的錢,還因為他的秘密。總有一天,你會解脫的。”
“所以呢,我解脫,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她始終以一種說笑話的口氣和我交談。
“你給我利潤,我幫你翻案。當初在海城你的案子,我去幫唐續雪翻案。翻案以後,不管你想做唐澤慧學還是唐續雪,你都自由了。”
她再次陰陰看我:“那你怎麼肯定,人不是我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