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請救長生
婉兒每日都會以神界的仙花奇草為葯,給我調理身子,我身子情況恢復的很快,不到半個月的時候,元氣就補了回來。
期間,我讓伏麟去北荒尋找夜瀾,半個月了,也沒有音訊。
我體內也流着夜瀾的血,按說是能夠感應到他的。
可我,和他完全沒有任何感應。
唯一證明他還活着的,就是我手掌心的這個契約。
雲焱曾經說過,如果我死,夜瀾就會死。
如果夜瀾死,我手常的這個契約。就會消失。
如今,契約還在,只是契約的顏色,在慢慢淡化。
也就是說,他現在很虛弱,有生命危險。
我暗自惱恨我自己,大意之下,只想着儘快修鍊,卻忽略了夜瀾的身子情況。
若是我夠細心,夠關心夜瀾的話,也就不會讓他出事。說什麼也不能喝他的心頭血。
洛籬說的不錯,換成是言梵,就算夜瀾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她,她也不會為了自己的目地,去傷害身邊的人。
我終究是道行太淺了。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見我發獃,婉兒把一碗葯端到我面前,“該吃藥了。你現在的氣色好多了。”
我把葯喝下后,問她:“婉兒,我的身子已經好了,我想見雲焱,帶我去見他好嗎?”
婉兒臉上有些為難,“妙仙使者交代,不足月,不能帶你去見帝君。”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會做傻事。我向你保證,在那裏沒有完全好前,不會衝動,我只想看看雲焱,以後,以後能不能看到……”我說著,低下聲音來,現在不讓我看看他,我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婉兒神色安然,咬了咬唇,紅着眼睛說:“娘娘。你和帝君的命,怎麼這麼苦,經過了三世,還是不能在一起,老天爺也太殘忍了。”
她說著,眼淚嘩啦啦的流。
我握住她的手,扯出一絲微笑:“婉兒,你若心疼我們,就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我只想,在我身子沒養好的時候,去多陪陪他,就算他不知道,看不到也好。”
婉兒反握住我的手,含淚點了點頭。
其實不管怎樣,給雲焱解了毒后,都要死的。
我身子恢復不恢復,都沒有差點。
只是妙珠想要我少受些痛苦。
畢竟,剛生產過。那個地方受了傷太脆弱為雲焱解毒時,必然是痛的。
來到寒宮后,我把婉兒遣了出去,一個人在寒宮裏陪着雲焱。
婉兒說我在這身子禁不住寒氣,不能呆久。我也清楚,寒宮裏的溫度太底,我呆久了,小命也就沒了,答應她只呆上半個小時。
此後的半個月,我住進了戰神寢殿,每天都會到寒宮陪雲焱半個小時。給他講我們的孩子,告訴他,果果長的有多像他,糖糖有多可愛貼心,多麼的想念他。
一轉眼的功夫,半個月過去了,我的身子也徹底的好了。
妙珠從冥界回來,告訴我果果和糖糖一切都好,身上的戾氣凈化乾淨,再過十九天,就可以正式出關,問我要不要等上他們出關后,陪他們幾日再做決定。
我說:“妙珠,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妙珠抿了抿唇,嘆了一口氣:“如果有別的辦法,我又豈會束手無策。當初雲焱讓我帶言梵……帶你走,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他中毒。”
我知道,雲焱是不想讓言梵知道他中了毒,他害怕言梵會不顧自己的命救他,卻又害怕言梵得知后,無動於衷,害怕心碎,所以選擇什麼也不說。
那樣,就算言梵沒有想要救他,他也會自我安慰,是因為言梵並不知道他中毒。
反之,他不想言梵擔心他。不想言梵為了他,棄了性命。
雲焱,你到底有多害怕失去她?到底,有多愛她?
我撫摸着他臉上的冰塊,心裏一陣絞痛,跟妙珠說:“不了,總要走的。陪他們的時間越多。相處越長,就會越捨不得。妙珠,給他解封。婉兒,你去給我準備葯。”
“葯?”婉兒疑惑:“什麼葯?”
“他若醒來,定然不會同意我給他解毒。我需要烈性的合歡散。”只能在他神智不清的時候,替他解毒,否則。他怎麼忍心傷害我?
婉兒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
等婉兒拿來葯時,妙珠已經把雲焱身上的冰封解開。
我捏着他僵硬的嘴,正準備把合歡散喂到他的嘴邊,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妙珠蹙心,看向婉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婉兒搖頭:“我去瞧瞧。”
很快。又匆忙的折身回來:“有人闖神族。也不對,那人身上有仙氣,但並不知道是什麼神。”
正說著,一個少年打了進來,“住手,我有辦法救他。”
一個清脆急促的男聲傳到我的耳畔,我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素衣少年神色匆忙,身上負傷的走來,在他身後是追殺包圍上來神兵神將。
“你說什麼?”妙珠揮手,試意神兵神將先別輕舉妄動,眸光銳利的看着滿身是傷,闖進內殿的少年:“你有別辦法?你有什麼辦法?”
少年也不看他,一步一個血印朝我走來。我心中一陣揪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我連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自北荒而來?是不是夜瀾要讓你來的?”
我身體裏流着夜瀾的血液,這個少年的體內,肯定流有夜瀾的血液,我能感覺到。
可。夜瀾除了夜二少夜寒,便再無其他的親人。
這個少年是他什麼人?
他盯着我抓住他胳膊的手,又蹙眉看我:“你,你不認識我了?”
我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不起,我不是言梵。”
我放開抓住他胳膊的手。
他眼神黯然下去,顯然是因為聽到我不是言梵而感到失望。
可我現在,故不得他是不是失望,“你說你有辦法救他,你有什麼辦法?”
他走到床邊站着,盯着昏迷未醒的雲焱,眼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感情,就像要看自己的親人一樣。
他說:“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准許,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妙珠揮了揮手,當即命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我說,我要留下來。
一是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是什麼人,會不會傷害雲焱,二是我想陪在雲焱的身邊,一分一秒也不想錯過。
可少年堅持說:“我救他時,不能夠有外人在場。所有人都出去。否則。我不會救他。提醒你們,他解開了冰封,也相當於劇毒解封,被壓制太久的劇毒一旦解封,就會如洪水爆發,他支撐不了多久。”
我心一顫,“可是……”
“言兒。”妙珠打斷我的話,拉着我說:“他不會傷害帝君。他只想救帝君,相信我。”
說罷,他走到那少年的面前,看着他說:“你很像我一個小侄子,我可以想和你單獨談談。”
少年扭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可我一顆心都在雲焱的身上。實在不明他那一眼的意味。
如果,我能夠機靈一點,憑他和雲焱有幾分相似容顏,猜測出和雲焱有着血緣關係后,我就算豁出我自己的性命,也不會讓他去救雲焱。
彼時,妙珠並沒有告訴我,能救雲焱性命,解除他體內劇毒的並不是只有她以九陰之軀以合歡方式吸走雲焱體內的劇毒。
還有另一個辦法。那就是血緣至親的人的精魂,也能夠吸走雲焱體內的劇毒。
妙珠從內殿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的跟我說:“不用擔心,我會在殿內相助。不會讓帝君出事的。”
他可以在裏面,為什麼我不行?
我執意要進去。又聽妙珠說:“言兒,我懂仙術,帝君出了任何事情,我能夠及時應對。”
“娘娘,使者說的。帝君不會出事的。”婉兒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說。
看着妙珠進殿的背影,我狠狠的咬唇,萬分忐忑的在殿外焦急而擔心的等着。
約有一個小時,妙珠和少年才從內殿裏出來。少年的臉色慘白的幾近透明,單薄的身子虛弱的像是一囝風都能吹散。
他走到我面前,艱難的扯動着唇角說:“你可以進去看他了。他沒事了。”
“真的?”我不敢相信的看妙珠,妙珠向我點了點頭,可她的臉上,並沒有歡快,可我顧不得太多。就往內殿衝去
腳步還沒有進殿,就聽到身後傳來妙珠擔心的聲音:“長生……”
我腳下步子猛地頓住,心臟狠狠一縮,疼,鋪天蓋地的痛卷上大腦。
我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轉身看去,就見妙珠扶着那個虛弱倒下的少年,一臉擔憂的問:“你怎麼樣?還能挺住嗎?”
“我沒事。”少年抬手擦去嘴角的血,那血,竟然是紫色的。
“你叫什麼?”我掉頭朝他走去,看着他那張和雲焱那般相似的臉:“你叫什麼名字?”
他回頭看我,唇角還溢着未擦乾淨的血,我心痛的厲害,像是初刀子剜似的,一步一痛的挪到他們,顫抖着手,去擦他嘴角的血。
他一愣,怔怔的望着我伸向他的手,眼中含着難解的情緒,一句話也不說。
我一點一邊把他嘴角的血擦掉。整理着他身上滿是鮮血的衣衫,笑着問他:“你救了雲焱,就是我和雲焱還有糖糖和果果的大恩人。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抿着唇看着我,還是不說話。
我眼眶裏淚水像豆粒一樣一顆顆的滾落下來,“長生,你叫長生對嗎?一生長生無憂的長生?”
我抬起手。一點點的擦去我的眼淚,感受到他的手,冰冷的劃過我的臉龐。
我抓住他的手,貼在我的臉上,“是長生嗎?是一生長生無憂的長生嗎?”
他終於點了點頭:“我娘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一生都長生無憂。”
“長生……”我大腦一陣室息的痛,驀地緊抓住他的手,瞪着他:“你把毒,引到你身上了?”
他臉色一變,連忙抽手後退,奈何,被我攥的緊,無法抽掉:“你是不是,把他體的毒,引到你……唔……”
後頸一陣針痛,我大腦一沉,身子無力的倒了下去,妙珠的扶住我的身子,跟婉兒說:“扶她進去休息。”
我抓住她的手,看着長生,眼前已經泛黑:“妙珠,我從沒有求過你什麼。我求你救長生,救長生,他是我的兒子,我不能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