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情人節
聽到門鈴聲,女僕剛要去開門,時夏就從樓上跑了下來:“我來開!”
“……小姐你還穿着睡衣。”女僕嘴角抽搐,十分善良地提醒她。
哪知時夏手一揮,滿不在乎地說:“沒穿都給他看過了,區區睡衣而已。”
女僕頓時一臉的糾結,不知道到底該吐槽自家小姐怎麼這麼沒節操還是吐槽她居然在情人節虐狗。算了,反正默默地看着小姐撲到拿着一大捧玫瑰花的宗像先生懷裏的人又不止她一個。
“禮司——”時夏開門之後就直接撲了過去,用力之猛讓宗像都沒站穩往後趔趄了一步。
“都這個時間了你還穿着睡衣,嗯?不是說今天要我陪你約會嗎?”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不過宗像的語氣里卻像以往一樣帶着笑意。他說,“還是說,你想就這麼出門?”
時夏撅了撅嘴:“我只說讓你這個點來找我,又沒有說直接走啊。進來吧,我爸媽不在家。”
宗像失笑:“為什麼要強調一下這個?”
“只是告訴你一下而已啦!”時夏吐了吐舌頭,拉着宗像的手就上樓去了。
樓下的女僕們默默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親眼看到他們秀恩愛。就在她們剛放下心來,樓梯上就傳來了一聲溫柔的“情人節快樂”,和不怎麼清晰的打啵的聲音。
……這日子沒法過了。——來自森嶋家女僕們的腦內客戶端。
把宗像帶來的玫瑰花插到花瓶里,時夏捧着臉開心地說:“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呢。”
“哦呀?”宗像有些意外,“我聽辰也說,追你的男生很多,難道沒有人送過你嗎?”
“有是有啊,可是又不是喜歡的人,收到了也沒有那麼驚喜和開心啊。”時夏戳着玫瑰花柔嫩的花瓣,突然就笑了起來,“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宗像從後面圈住她饒有興緻地問道。
時夏興緻勃勃地說:“我有一次去辰也那裏找他,正好骸老師銀時老師還有白蘭醫生都在,我就聽他們說起了白蘭醫生以前追妹子的一次經歷,是骸老師給他出的主意,讓他給女生送九十九朵玫瑰花,結果最後,白蘭醫生和那個女生吹了。”
“為什麼?”宗像好奇地問道,“那個女生不喜歡玫瑰花嗎?”
“不是啊,因為那個女生是處女座。”時夏一本正經地說道。
“強迫症嗎?”宗像笑笑,“我倒是知道還一個更蠢的,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茶,說是好看又好喝。”
時夏“噗”地一聲噴了出來:“這種人會沒有女朋友的,真的!這麼蠢的人到底是誰啦!”
宗像沉思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我都不記得是聽誰說的了。不說這個了,你還不快換衣服?電影快要開場了喲。”
“啊!”時夏驚叫了一聲之後捂住嘴,“有那麼晚了嗎?那你等我一下啊我馬上去換!”說著,她跑到了衣櫃前,拉開了櫃門之後讓宗像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女生的衣櫃”。而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時夏因為沒有選出想穿的衣服而說出的“又該買衣服了”,也讓宗像深刻體會到了“女人的衣櫃裏永遠少件衣服”是什麼意思。
躺在一堆衣服上,時夏絕望地對宗像說:“理事長先生,我們今天要不就不出門了吧。”
宗像挑眉:“你確定?電影是你說想看的,訂的餐廳也是你說一直想去吃的,還有——”他走過去,俯身將兩手撐在時夏的身體兩側,“既然都說沒有衣服穿了,不更應該去買嗎?”
“你說的好有道理。”時夏一個打挺坐起來,在宗像臉上親了一口之後跑進了更衣室,“我找找這個衣櫃好了。”
宗像曲起食指在額前敲了敲,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終於能出門之後,宗像在發動車子之前開口說道:“你換衣服的時候,辰也打電話來,說今晚去Homra。”
“好呀,正好我有禮物要送給大家呢。”時夏笑眯眯地說道。
宗像不禁側頭看着她,語氣裏帶着幾分不滿:“情人節難道不是只給男朋友送禮物嗎?”
“當然不是啊,去年我也有給出雲哥和十束哥送禮物,不過去年的時候我都沒有認識尊,所以沒給他送過。而且今年的人數又增加了呢。”時夏說著,轉頭去看了看放在後座上的紙袋。裏面就放着她準備的禮物。
宗像笑着看她:“那我的呢?不是說讓我用玫瑰花換禮物嗎?禮物在哪裏?”
“在這裏!”時夏湊過去吻了下宗像的唇,然後催促他,“開車啦,又不是不給你。”
宗像笑着搖了搖頭,將車開了出去。
電影看完了以後,時夏糾纏着宗像說肚子餓了。宗像颳了刮她的鼻子無奈地說:“你最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肚子餓了,不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呢。”
“現在是十二點半,很正常的會覺得肚子餓的時間啊。”時夏拿出手機,指着上面的時間,理直氣壯地對宗像說道。
宗像揉了揉時夏的腦袋笑着說:“知道了,那走吧。”說著,他牽起時夏的手,剛準備要走,視線範圍內多了個熟悉的身影。他連忙轉頭去看,眼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社?”
“嗯?”時夏順着宗像的視線看過去,然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千尋?她怎麼會和小白在一起啊?”
宗像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我記得去年情人節的時候,他讓狗朗陪他打了整整一天的遊戲。”
“那你呢?你們不也是好基友嗎?”時夏歪着腦袋好奇地問道。
宗像掩面:“我吃了淡島君給的紅豆泥巧克力,整整一天都不太好。我至今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每年情人節都要送我們巧克力。”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時夏頓時覺得很無力,她說,“我以為你是裝作不知道……”
然而聽了她的話以後,宗像仍然不明所以:“知道什麼?”
“沒……話說我們要不要去問問他們為什麼會一起來看電影啊?”時夏眼巴巴地踮着腳,眼看着伊佐那社和西園寺千尋都準備進去買票了。
宗像剛要回答,結果視線範圍內又多了倆熟人。
“周防?”
“結月?”
宗像和時夏對視了一眼,卻不想他們的聲音被周防和結月兩個人給聽到了。結月一邊揮着手一邊朝着時夏跑過來:“喂,森嶋!”
周防則是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跟在結月身後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指了指檢票口,時夏獃獃地說:“小白和千尋剛進去,我就看到了你們倆……說!你們倆是不是有奸♂情!”
“嗯……”周防拉着長音從喉嚨里發出一個低沉的單音字,然後茫然地問,“那是什麼東西。”一句話換來了宗像嫌棄的眼神。
結月雙手抄在胸前義正言辭地指責時夏:“你在瞎說什麼,我看上去像是那種拐賣廢柴大叔的人嗎?”
時夏用力地點了點頭:“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寢室里都幹了些什麼。”
一台電腦開着新手村讓周防帶自己,另一台電腦則是登錄自己滿級的號帶着一幫小嘍啰拾荒打怪。去她們寢室找鹿島的時夏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不禁感慨:“愛情真是可怕的東西。”
“你說是就是吧。”結月依舊雙手抱胸,也就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你到底在得意個什麼勁啊!”時夏快要抓狂了。
推了推眼鏡,宗像的視線在結月和周防之間來回打量了一下之後,便好奇地問:“冒昧地問一下,兩位是在約會?”能讓周防放棄睡覺跑來這種他覺得煩死人的場所,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周防偏了偏頭,額前兩根鬚鬚晃啊晃:“你問她啊。”
宗像和時夏動作一致地看向結月,後者攤了攤手理直氣壯地回答:“寢室里的人都去過情人節了,留下我一個人,你們不覺得他們很殘忍嗎?”
時夏拍了拍結月的肩:“我能理解。”結月的寢室里還住着鹿島、神樂以及木戶。鹿島不久前剛跟十束脫團,而神樂和木戶則分別跟沖田還有鹿野早就有奸·情,要是沒約出去那才不對呢。
時夏面色深沉地說:“我突然好心疼小御御哦,他的好基友鹿野和好基友鹿島,都脫團了。”
結月勾着時夏的肩不以為然地說:“小御子和綱吉還有斯庫瓦羅,加上迪諾,今天可能會聯機干翻好幾波boss。”
“阿和跟我說他約了黃瀨青峰和黑子組團,其他的還有誰我就不知道了。我還讓他給我掛着號刷級呢。”時夏興沖沖地說道。
“黑子太菜了,還不如銀時老師,我跟你說上次——”聲音戛然而止,結月撇過頭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時夏嘴角抽搐,你現在才想起來你在尊那裏的人設是遊戲菜鳥是不是有點晚了?
然而周防竟然哼唧了一聲吐槽了結月一句:“就你那點兒水平知道什麼。”
時夏朝宗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親愛的我忍不住了!
宗像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千萬忍住。他很客氣地問結月:“那麼,我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兩位是在約會嗎?”
結月一臉神氣地回答:“這麼簡單的問題你看不出來嗎?”
宗像推了推眼鏡抱歉地說:“哦呀,看來是我眼拙——”
“當然不是啦。”結月的回答讓宗像如鯁在喉,而時夏已經忍不住噴出來了。
拍着周防的肩,時夏同情地說:“帶着這種人玩,尊,你真是,太辛苦了……”
結月嘆了口氣:“沒辦法啊,這家電影院今天會送我超級喜歡的那部電影的玩偶周邊,可是要情侶一起來才會送。要是鹿島沒跟着十束哥跑的話,誰會拉着這個蠢貨來看啊。”
時夏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今天電影院會送玩偶的電影只有小黃人,而結月……呵呵,當初她看小黃人的時候還被結月嘲笑幼稚,這個人為了騙尊出來也是蠻拼的。
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宗像微笑着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兩位了。祝你們看的愉快。”
聽了宗像的話,時夏連忙對結月說:“那我走了哦,拜拜!”
結月朝着時夏揮了揮手,等他們走了以後便雙手叉腰對周防說:“去買票。”
“……好。”
走齣電影院,時夏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結月竟然喜歡尊!Excuseme?”走齣電影院時夏就開始忍不住吐槽起來,“你能想像一個遊戲大手整天讓一個小白帶着自己在新手村晃嗎?剛剛那個話題轉折的如此生硬尊居然沒發現嗎?”
宗像推了推眼鏡:“周防這個人,有點天然呆。我覺得,他會答應瀨尾出來也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這麼一說的話,我也能理解千尋和小白約會了……”時夏面色深沉地說道。桃井在和白石交往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黑羽的話則是因為之前一直跟蹤六道骸的行為舉止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六道骸答應情人節的時候可以陪黑羽約一次。“我一直覺得阿惠跟蹤骸老師的行為好可怕,然而阿惠居然說,骸老師自己覺得十分有趣。真是……可怕。”這兩個人要是不在一起,那得有多少無辜的人被禍害啊。
宗像把時夏摟在懷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不是說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午餐吧。”
本來時夏以為,東京那麼大,總不會還碰到熟人,然而她在進了餐廳看到冰室和庫洛姆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要去打招呼嗎?”宗像詢問了一下時夏的意見。因為冰室他們坐的位置跟宗像訂的位置正好在餐廳的兩側,所以除非是特意過去,不然打不到照面。
“我有點擔心會嚇跑我未來的嫂子。”時夏面色深沉地說道。想當初她還不知道庫洛姆是學院島的老師,以為她是白蘭的約會對象的時候還想撩她,現在想想,還真是應了一句話,好玩不過嫂子。呸呸呸瞎想什麼呢。擺了擺手,時夏說,“算了啦,就讓他們安安心心地約會好了。不過這下,我媽和我姨媽應該不用再擔心辰也這個大齡青年找不到對象了。”
宗像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冰室之後,就攬着時夏,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向了自己預定的位置。
接下來,不管是在遊戲廳遇到十束和鹿島,還是在商場裏碰到白石和桃井,時夏都能十分淡定地表示:習慣了。
唯獨在西點屋遇到伏見和安娜的時候,時夏炸毛了。
“伏見你出來我要跟你單挑!”時夏抱緊安娜,氣勢洶洶地瞪着伏見。
伏見臉一撇,十分不情願地說:“我不跟你出去。”時夏的戰鬥力他又不是不清楚,出去就是個死,他又不傻。
宗像推了推眼鏡,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誘拐幼·女可是犯法的喲,伏見君。”
“……你有資格說我?”伏見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他好歹自己也是未成年,這個成年男人在這說什麼呢?他哪裏來的自信啊!
安娜牽了牽時夏的手,仰着頭眨巴着大眼睛認真地問:“阿時在和理事長約會嗎?”
時夏點了點頭,結果就看到安娜小臉一紅,聲音都小了很多:“我也,在和猿比古約會。”
“哦呀,櫛名君,這個時候就不要在火上澆油了。”推了推眼鏡,宗像緊緊地圈住時夏,生怕她忍不住衝動在這裏就地解決了伏見。
伏見一看情況不好,拉着安娜就跑:“我們先走了——”
“等等,猿比古——”安娜一臉的狀況外。
“不等。”伏見毫不猶豫地回答,拉着安娜的手迅速地跑出了西點屋。
時夏扁着嘴:“我的心肝寶貝小安娜——”
宗像嚴肅地開口:“雖然我知道這麼做實在有失風度,但我還是想說,我吃醋了。”
“……你吃的哪門子醋啊?”時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櫛名君是你的心肝寶貝,那我呢?”宗像板著臉問道。
時夏眨了下眼震驚地問:“你為什麼要和我的心肝寶貝小天使比這個???”宗像心裏一沉,結果就聽到時夏理直氣壯地接著說道,“你是愛人啊,你們倆完全不能比好嗎?”
猝不及防被打了記直球,宗像輕咳了兩聲,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起來:“嗯,這個答案,我喜歡。”
宗像摸着她的腦袋笑着說:“大概重點是氣氛吧。”
歪着腦袋想了想,時夏點了點頭,然後撲到宗像懷裏:“反正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
宗像環抱着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對了!”時夏突然叫了一聲,從宗像懷裏出來翻起了自己的包,“禮物還沒給你呢。”
“哦呀,”宗像淺笑着,“是什麼?”
時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展示給宗像看:“是這個!”盒子裏放着兩枚銀色的指環,一大一小,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上個星期和媽媽一起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超級喜歡想和你一起戴所以就買下來啦,裏面還刻了名字,嘿嘿。”她拿出那枚稍微大一點的,朝着宗像晃了晃,“快點把手伸過來啦!”
宗像不語,默默地把手伸了過去,在時夏給自己套上指環之後才微微一笑,道:“正合適。”
“那當然!”時夏驕傲地揚起下巴,“我可是每天都有簽你的手,如果這個都選不對尺寸的話那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好啦,這樣就不會有長得好看的小姑娘來勾引你了。”
宗像拿起另一枚指環,給時夏套在無名指上之後,牽着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才微笑着說:“你也是一樣。”
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時夏神秘兮兮地說:“其實還有個禮物啊,不過一會兒到了Homra再給你。我們現在過去吧?”
宗像點頭說了聲“好”,便拉着時夏的手往停車場走去。
時夏和宗像兩個人到了Homra的時候,伏見和安娜已經在那裏了,另外單身狗八田美咲也在。看到時夏的一瞬間,伏見似乎打了個激靈,卻仍舊擺着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朝他吐了吐舌頭,跑過去捏了捏安娜的臉之後,便好奇地問草薙:“出雲哥,世理姐沒來嗎?”
草薙擦着酒杯,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沒有。”
“出雲哥你看起來情緒不太好誒。”時夏跑過去擔心地問,“是不是世理姐跟着別的男人跑了?”
沒等草薙回答,宗像就開口了:“不會的。”
草薙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小世理說,她老媽今天逼她去相親了,今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呢。”
“相親?”時夏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來得早的伏見八田和安娜顯然也是剛聽到這個消息,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八田一拍桌子:“去搶回來啊出雲哥!你怎麼能讓世理姐被別的男人搶走!”
草薙一巴掌拍在八田腦門上:“臭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拍我的吧枱?”
安娜握着草薙的手輕聲安慰:“沒關係,出雲對世理老師最好了,她肯定不會被那個臭男人拐跑的。”
草薙摸了摸安娜的腦袋欣慰地說:“哎呀還是安娜懂事,不像八田那個臭小子。”
宗像則是覺得有些奇怪,淡島怎麼會答應去相親呢。
過了沒多久,周防和十束回來了,兩個人身後還跟着結月和鹿島。除了周防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剩下的三個人看起來都很興奮。
在吧枱前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周防奇怪地問草薙:“淡島呢?”
八田搶先回答:“尊哥,世理姐相親去了!”
聞言,周防一向懶散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而十束則是直接驚叫出來:“小八田你說什麼?世理姐去相親了?”
結果沒等草薙回答,後面又響起一個難以置信的聲音:“淡島居然去相親了?!”
眾人轉頭,就見伊佐那社帶着西園寺快步走了過來:“真的假的?淡島的條件還用相親嗎?難道不是男人排着隊等她挑嗎?”
西園寺納悶地問:“小白你和淡島老師很熟嗎?”
“哎呀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為什麼她會去相親呢?”伊佐那社摸着下巴,覺得很是費解。
時夏抽了抽嘴角:“我覺得重點是為什麼你會勾搭上我們家千尋吧?”
“……這個才不是重點啦!”伊佐那社話音剛落,Homra的門再次被推開。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了過去,結果看到走進來的人之後無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你們看到我這麼失望做什麼?”冰室一臉莫名,然後把庫洛姆拉了出來,“介紹一下,我女朋友,庫洛姆。”然後他就看到,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大家的神色都變得複雜起來。“你們都怎麼了?”冰室也是覺得十分不解。
十束走過去拍了拍冰室的肩,語氣有些沉痛:“辰也哥,這個時候其實我們應該恭喜你的,但是,世理姐去相親了所以……”
草薙一臉陰暗地站在吧枱後面,心裏開始後悔把這件事說出來。
時夏默默地翻了翻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帶的紙袋,拿出了一個小紙袋遞給了草薙:“出雲哥,這是今天的義理巧克力。”把那份給了草薙以後,她又拿出一份,“這個本來要給辰也的,現在也給你好了。還有要給尊的,也給你,別太難過了。”
默默地看着吧枱上放着的三份義理巧克力,草薙只覺得心情更沉重了。
就在大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草薙的時候,結月開口了:“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呢?我們這麼多人,害怕沒辦法破壞一場相親嗎?”
周防伸手在她腦袋上按了一下。
就在這時,Homra的門被推開,一個大家熟悉的女聲響起,語氣裏帶着幾分驚訝:“怎麼大家都在這裏呢?”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齊刷刷地看了過去,只見淡島穿着得體的衣裙,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此刻正奇怪地看着他們。
“今天不是情人節嗎?你們怎麼都聚在這裏呀?”淡島走過去,結果猝不及防地就被安娜和時夏一起抱住了。
時夏哇哇叫着:“世理姐雖然出雲哥他又小氣又啰嗦但是比好多臭男人好多了你不要拋棄他嫁給別人啊!”
草薙嘴角抽搐。喂喂你那是在誇我嗎?你真的是在誇我嗎?
安娜仰着頭,一雙大眼睛淚汪汪地看着淡島:“出雲,特別好,真的。”
淡島頓時哭笑不得:“誰說我要嫁給別的男人了?只是去相親而已啊。我媽媽一直催我結婚,今天正好被她逮到,硬是給逼着才去相了一下的,對方對我印象似乎不錯,提出交往的請求,但是我拒絕了。”
宗像不解地問:“那既然如此,按照淡島君的性格,這場相親應該很早就結束了才對啊,你為什麼現在才過來呢?”
淡島撥了撥頭髮,一臉淡然地說:“去辦了點別的事情。今天情況特殊,所以等了很久。”她走到草薙面前坐下,單手撐着側臉問他,“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酒吧老闆?”
“問、問你什麼?”草薙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比如,今天的相親對象條件如何?”
“如何?”
“身高一八二,容貌端正,外企高管,性格溫和有禮,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哦。”
時夏他們在一旁竊竊私語:“世理姐真的拒絕了那個男人的交往請求嗎?”
“還有,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拒絕嗎?”
“為什麼?”
十束捂臉:“草薙是笨蛋嗎?完全被世理姐牽着鼻子走了啊!”
周防冷哼了一聲:“不一直都是嗎?”
“因為對方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還有,你不問問我要不要嫁給你嗎?”
“卧槽——”圍觀群眾動作一致地倒抽了口氣。
草薙更是一臉愕然,臉上的墨鏡都要掉下來了。
“問,你,要不要,嫁給我?”
“好啊。”淡島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看着草薙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怎麼,你不願意嗎?”
圍觀群眾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草薙拍了下自己心愛的吧枱激動地說:“怎麼會!但是小世理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是認真的嗎?”
淡島從包里拿出了兩張紙,放到吧枱上之後推到了草薙面前:“這個是結婚登記表。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節的關係,今天登記的人特別多,我的手機又沒有電了所以沒把發打電話給你說明。反正我的原籍已經消了,你看着辦吧。”
酒吧里靜悄悄的,靜的能讓吃瓜的圍觀群眾清晰地聽到草薙吞咽的聲音。
鹿島從內心深處發出一句感慨:“淡島老師,太**了……”
然而時夏疑惑地問:“出雲哥為什麼不說話了?”
周防鄙夷地說:“驚喜傻了吧。”
十束和冰室急的不行:“求婚啊,求婚!這個時候不應該求婚嗎?”
宗像推了推眼鏡:“沒有一點點防備,草薙君應該連戒指都沒準備吧。”
瞥了他一眼,冰室震驚地問:“你為什麼戴上戒指了?你個混蛋難道現在就要娶我們家時夏嗎?”
宗像覺得自己這口鍋背的也真是冤。
看不下去了,八田衝著草薙喊:“草薙哥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啊!多年的願望終於要成真了誒!只要在登記表上簽字世理姐就是你的了啊!”
“啊?哦。”草薙低頭看着淡島已經簽了字的結婚登記表,拿起筆之後又放下,扶額無奈地說,“真是,差點忘記了。”
淡島疑惑地問:“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啊。”草薙笑眯眯地看着她,“十束不是說了嗎?這個時候應該要求婚啊。但是宗像說的不對,戒指我早就準備了。”說著,他從吧枱下面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絨布盒子,打開之後從裏面拿出一枚鑽戒,舉到淡島面前之後一臉虔誠地問她,“淡島世理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淡島微笑着朝他伸出手:“你說呢?”
鑽戒被戴到淡島左手的無名指上,被燈光照的熠熠生輝。淡島看了看戒指,臉上的笑容擴散開來:“這麼合適。”
“那是,你的數據,我可是掌握的清清楚楚。”草薙一臉得意。
冰室很是時候地出賣了草薙:“他從上高中暗戀你開始,就一直在搜集你的數據,什麼三維身高體重的。”
“但是手指圍這種東西怎麼知道啊?”時夏不解,“我是因為總牽禮司的手才記住的,那出雲哥呢?”
草薙捂臉:“全靠目測。”
“……原來你的那些數據全是目測出來的?”冰室訝異地抬高了聲音。
而十束則是壞笑着問:“那胸圍也是目測出來的?”
鹿島倚着十束笑嘻嘻地說:“這個時候拆台不太好吧?”
伊佐那社和西園寺在一旁催草薙:“快簽字啊快點!”
安娜牽着淡島的手開心地說:“真是太好啦。”
宗像微笑着說:“想不到,草薙君竟然一發上壘。”看來之前真是他想太多了。
周防偏了偏頭:“我覺得,我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等草薙簽完了以後,淡島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草薙,臉上笑容明媚,聲音溫柔動人:“這是今年的巧克力,不過不是義理了。”
宗像“哦呀”了一聲:“想起來了,每年的今天淡島君都要送巧克力呢。但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結月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着宗像:“情人節送巧克力啊,你不知道嗎?給喜歡的人送的叫本命巧克力,給男性友人送的是義理巧克力。”
伏見扁了扁嘴:“理事長竟然不知道這種東西啊,大概是活在江戶時代吧。”
冰室和十束同時吞了下口水,然後顫巍巍地看向了淡島。今年應該……不會有那麼可怕的東西了吧?
草薙嘴角抽搐地接過淡島給的巧克力。雖然從義理巧克力變成了本命巧克力,但是從本質上來講……紅豆泥夾心的紅豆巧克力真的是如同黑暗料理一般的存在啊!
察覺到冰室和十束的目光,淡島微微一笑:“不用着急,我今年也為你們準備了義理巧克力的。不過你們都已經有女朋友了呢,看起來應該不需要了。”淡島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失落。
護妻狂魔草薙立馬指着八田和周防說:“這兩個還是光棍,小世理可以把義理巧克力送給他們呀!”
冰室和十束連連點頭:“對對,給尊和八田!”
周防眼中閃過一絲惶恐,指着八田說:“都給他。”
“哎呀尊,你就不要客氣了嘛,反正你也是光棍。”草薙說著,就把淡島做的紅豆泥夾心的紅豆泥巧克力往周防手裏塞。
周防指着結月:“我女朋友。”
結月一臉震驚:“我不是你女朋友。”
“你是我女朋友。”
“我不是你女朋友!”
“你就是我女朋友。”
結月擼起袖子準備動手,卻看到周防一臉敬畏地指了指草薙正在往他懷裏塞的巧克力,用眼神無聲地傳達着“我不想吃”的意思。
“……好吧我是你女朋友。”結月別過來臉去,不想讓周防看見自己微紅的臉頰和上揚的嘴角。
伊佐那社在一旁慶幸自己還是單身的事實沒有被揭穿,冷不防地就聽宗像說:“那麼,今天我看到社和西園寺在電影院,請問兩位是在交往嗎?”
伊佐那社剛要點頭,就聽到西園寺說:“沒有啊,小白說今天我們兩個單身狗太可憐了,不如組團過情人節算了,我就答應了。”
“那麼,社現在也是單身咯?淡島君,你的巧克力不發給社一份嗎?”宗像看向伊佐那社,眼裏閃過一絲精明和算計。
卧槽……宗像你狠……伊佐那社從未覺得人生如此絕望。
於是,八田和伊佐那社,兩個可憐的光棍,不得不在草薙的強壓和宗像的出賣之下,瓜分了吃了以後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義理巧克力。
滿意地看着八田和伊佐那社吃下淡島做的巧克力,草薙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收到了時夏做的義理巧克力。他把那三份巧克力拿出來,摸了摸時夏的腦袋笑眯眯地說:“謝謝你了,小時夏。”
時夏搖了搖頭:“不用客氣啦,出雲哥你能和世理姐在一起我超開心的!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的巧克力就給八田和小白好了。”
時夏正要把巧克力拿回來,安娜就拉了拉她:“想吃阿時做的巧克力。”
結月和西園寺也湊了過來:“我們也想吃誒!”
鹿島勾着時夏的脖子:“不給我一份么,可愛的女朋友?”
冰室擁着庫洛姆走過去笑着說:“時夏做的巧克力很好吃哦,不用客氣,跟她要就好了。”
看着大家開心地吃起了巧克力,宗像把時夏拉到一旁佯裝不滿地問:“我的呢?”
“回家再給你啦。”時夏捂着臉,看起來有些羞澀。她才不要說,她有特殊的送巧克力方式呢。
在Homra熱鬧了一頓,時夏和宗像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宗像看到時夏已經躺在床上了。她手裏拿着個小盒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因為剛洗完澡,所以宗像沒戴眼鏡,他眯了眯眼才看清時夏手裏拿着的東西,然後頓時失笑:“情人節快過完了才要送回禮嗎?”
“讓你吃完巧克力直接吃我呀。”時夏狡猾地笑着。
“哦呀,”宗像清明的眼神里染上一絲晦暗,“那我可要好好品嘗一下了。”
拿了塊巧克力塞到宗像嘴裏,時夏笑眯眯地問:“好吃嗎?”
“嗯。”宗像點了點頭。
時夏環住宗像的脖子,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我嘗嘗——”
宗像伸手關掉了卧室里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