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國慶之後.許宇凡和莫小小照常上班.偶爾莫小小會知道鍾晴最近又和誰相親了.顧逸傾又把洛舟舟氣着了等等.

隨着天氣越來越冷.莫小小外面加了一件風衣.只是讓她奇怪的是.這幾天秋帛的行為怪反常的.平常見許宇凡那個熱情勁都成了弱弱的打招呼.上班也心不在焉的.還好已經轉正了.周封大叔也只是提醒了兩句.

“秋帛.最近怎麼了.是不是談戀愛了.”莫小小趁着周封不在.小聲地問.

“唉.莫姐.我可能愛上不該愛的人了.”秋帛苦惱的說.不是她不明白.而是真的有心無力啊.

“愛上不該愛上的人嗎.七年前的我或許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如今不會了.只有試過才知道會不會相守到老.”莫小小不知道的是.秋帛和她不一樣.

“唉……”秋帛嘆了一口氣.如果一開始沒有莫小小說過的話.或許她會因為莫小小的支持而開心.只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愛她.在他的心裏住着一個女人.

“不管如何.還是要好好工作才行啊.”莫小小拍拍秋帛的肩膀.她能理解.在愛情里盲目的人.即使旁人在提解.沒有真正歷練過.少不了走彎路.

“嗯.我會打起精神的.”秋帛信誓旦旦的說.伸手拍拍自己的臉.將事情拋在腦後.認真起來.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個月.千依沒有從國外回來.不過據說最近和明易澈吵架了.然後她又去找了方一澤.然後兩人在酒吧被找到.又和好了.莫小小聽得認真.都沒有發現許宇凡走到了她的身後.

“你回來了.”莫小小被他抱住.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

“嗯.和誰聊天呢.”許宇凡將頭埋進她的脖子間.從身後抱着她.每天下班回來能看見她真好.

已經十一月了.莫小小想起許宇凡在她生日的時候送她的禮物.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生日那天.只有他們兩個人.許宇凡拉着她去了西餐廳吃了飯.然後又去看了電影.莫小小還沒有和許宇凡看過電影.那天他們看的是一個愛情劇.也是關於初戀的.只是那兩個人最終沒有在一起.

男孩和女孩的相識是在一棵櫻花樹下.女孩因為崴了腳.在那裏等人.卻不想遇見了路過的男孩.他的手裏拿着一本書《烈火如歌》.恰巧這本書女孩看過.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書上.男孩卻停了下來.走到她身旁.帶着稚嫩清潤的聲音響起：你喜歡這本書.

女孩點點頭.見他乾脆坐在樹下.她跳着腿坐在他身旁.她給他講這個故事.他認真的聽.看見女孩眉飛色舞的樣子.他彷彿看到了美好.其實這本書不是他的.他只不過是幫他的姐姐帶的.

聽完故事.接女孩的人來了.這是男孩第一次看見她離開的背影.

第二次相見.是在圖書館.她的校牌掉了.他看見那張明媚的小臉.還有她所在的班級.他笑了.

后來他們越來越好.她也越來越喜歡他.只是沒有想到.在最美好的花季遇見對的人.卻不是永久.她的身體一直不好.也正因為此.她從來沒有告白.

直到那天男孩來找她.鼓起勇氣說喜歡她.她用無情將他所有的美好全部打破.那是他第二次看見她的背影.

初中畢業的時候.他再次出現.沒有了溫潤的外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們擦肩而過.他沒有回頭.這次是她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原來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是這麼難受.

最終女孩從同學口中知道他出國了.電影最後的畫面是.男孩上了飛機.女孩躺在病床上.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女孩眼角劃過眼淚.沒有了呼吸.

他永遠不知道.她就此長眠.（故事純屬瞎編）

看到最後的那一刻.莫小小覺得心酸酸的.有那麼多人的愛情並不稱心如意.甚至是凄涼悲傷.

畫面定格在女孩蒼白的面容.而眼角還有那一滴沒有冷卻的眼淚.愛情.並不一定全是甜蜜.有的人的愛情.即使帶着悲傷.即使帶着心痛.可是……那就是愛情.

“許宇凡.如果我要死了.我要你陪我到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刻好不好.”或許趕走對方是好意.可是與其讓他帶着恨意離開.還不如讓他看着自己離開.或許很殘忍.可是至少給了他一個答案.在今後的日子裏.能夠放下這段感情接受其他人.

“好.我會陪着你.”留下的那個人會是最痛苦的.所以不要你承受這種痛苦.

后來在00:59的那一刻.許宇凡問她.“平安夜那天舉行婚禮好不好.”

她答應了.

許宇凡早就想好了婚禮.只不過後來因為無意中莫小小說的一些話而改變了主意.也就改了又改.最終決定在平安夜那天舉行婚禮.平安.願你一生平安.

“千依啊.我已經告訴她我們的婚期了.”莫小小在他懷裏轉了一圈.轉為面對着面.

“嗯.剛好一個伴娘一個伴郎.”許宇凡算計地說.免費的明家小公子做伴郎.何樂而不為.

“有道理.”莫小小發現和許宇凡在一起.會變得越來越狡猾.

到了十二月的時候.許宇凡讓莫小小去試婚紗.可是因為一個重要的會議臨時走不開.關黎又出差去了.無奈許宇凡讓莫小小約了洛舟舟和鍾晴一起去.順便可以去挑選伴娘的衣服.

婚紗早就準備好了.許宇凡專門請人設計的.有很多款.只不過讓莫小小來選一套最喜歡的.

莫小小看着琳琅滿目的白色婚紗.許宇凡剛才給她打了電話.說幾分鐘之後就到.

“這件怎麼樣.”莫小小看着兩位友人搖頭的樣子.一陣頭痛.婚紗都好看.全是她的尺寸.本來全部都是為她量身定製的.只是眼前的兩個人說沒有煥然一新.眼前一亮.符合她氣質的.於是莫小小不停的換了好幾套了.

“小小.我去上個廁所.”鍾晴實在忍不住了.來之前又被逼着去相親.結果喝了不少水.還被放鴿子了.還好她脾氣好.沒有發作.

莫小小乾脆懶得換了.坐在沙發上歇氣.只是沒想到洛舟舟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洛舟舟瞥見莫小小那不懷好意的笑.說了一聲就出了店門.

莫小小看着玻璃外的洛舟舟陰晴不定的講着電話就想笑.看了看時間.發現許宇凡也快到了.向外看了看.果然看見了許宇凡的身影.莫小小提着婚紗小心翼翼的出去.

就在她看見許宇凡含着笑走過來的時候.發現一輛麵包車向洛舟舟撞過來.莫小小看見站在馬路邊的洛舟舟只顧着講電話.根本沒有注意到“惡意”的麵包車.

“小心”

“小小”

洛舟舟的手機摔在地上.許宇凡撕心裂肺的喊聲.伴隨着莫小小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臟都快停止了.

許宇凡幾乎是跑到莫小小身旁.看着愣住的洛舟舟.大吼道：“叫救護車.”

許宇凡托起莫小小的腦袋.將她在懷裏.雪白的婚紗被一點一點染成血紅色.白皙的臉顯得更慘白.

着急趕過來的顧逸傾將司機從麵包車上拉下來.一看是那個跟蹤過洛舟舟在電梯中出現的男人.一拳打在他臉上.那人也嚇到了.顫抖的趴在地上.

“莫小小……莫小小……”許宇凡將臉貼在她的臉上.一遍又一遍呼喚.

“許宇凡……”莫小小感覺身上涼涼的.呼吸微弱.

“我在……我在.莫小小.我警告你.不準離開我.聽到沒有.答應我.”許宇凡顫抖着唇.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如果說七年前.莫小小的離開讓他沒有了心.那麼七年後.莫小小的離開會要了他的命的.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莫小小嘴角的血就像流淌的小溪.臉上有他溫熱的淚水.他哭了呢.許宇凡因為她哭了.她好想伸手覆上他俊逸的臉龐.可是她沒有力氣了.

“救護車呢.救護車呢.”許宇凡衝著身邊的人大喊.就在這時救護車的聲音傳來.許宇凡和莫小小一同上了救護車.被染紅的婚紗是那麼的醒目.警察也跟着來了.將罪魁禍首押進了警車.顧逸傾洛舟舟也要跟着去做筆錄.

鍾晴和洛舟舟神情都有些恍惚.看着地上的一灘血.她們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凝固了.顧逸傾知道現在應該先去醫院.撥通了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想撥通的電話.將事情解決了才帶着洛舟舟和鍾晴去了醫院.

許宇凡陰森着臉.整個人就像是地獄修羅.“馬上去廣播廳.召集醫院所有人.只要是RH陰性血型的.直接帶來手術室.”許宇凡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打顫.現在的他的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顧逸傾帶着洛舟舟和鍾晴過去.“怎麼樣了.”

許宇凡冷冷的看了洛舟舟一眼.泄氣的靠在牆上.“RH陰性血.醫院的資源剛用完.如果不及時輸血.就會……有生命危險.”許宇凡將視線轉移到手術室.紅着的燈告訴他不可以放棄.如果今天他不因為那個會議.她就不會有事.

顧逸傾看着自責的許宇凡.又看着自責的洛舟舟和鍾晴.心裏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許宇凡.對不起.如果小小沒有推開我.她就不會有事.躺在裏面的也不會是她……”洛舟舟泣不成聲.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怪她.

“這是她的決定.”許宇凡冷冷的說.雖然他很生氣.可不會遷怒她重要的人.這樣她醒來一定會怪他的.許宇凡仰起頭.人生第一次這麼無奈.他竟無可奈何.沒有一點辦法.

顧逸傾聽許宇凡這麼說.心放心了不少.將洛舟舟抱在懷裏.任由她哭的撕心裂肺.

就在這時.手術室門卻開了.醫生戴着口罩出來.“許先生.如果三分鐘內沒有血緣.莫小小恐怕會撐不過去了.”

“你再說一遍.”許宇凡拎住醫生的領口.陰沉着俊臉.語氣更是帶着警告和危險.“必須給我救活她.必須.”

醫生被嚇到了.顧逸傾趕緊上前拉住許宇凡.“冷靜.許宇凡.你他媽給我冷靜.”

醫生見這般.趕緊離開.這下鍾晴也忍不住了.抱着洛舟舟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