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丹藥之秘
“我已按你的吩咐,將葯都提煉了出來。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放楠兒她出宮了吧。”席聖安死死的盯着寧王,將葉錦書護在了身後。寧王負手繞着屋子中的那個煉丹爐走了幾圈,輕輕嗅了嗅那繚繞的霧氣,閉上眼搖搖頭:“不行,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本王不能放她走,讓她再待幾日吧。”
“你…你這是食言,我已經煉了葯,你也該放楠兒走,你不能…你不能騙我。”席聖安聞言身子一顫,蹣跚着上前想要抓住寧王的袖口。寧王一拂袖,後退了兩步,面色冷淡的望着席聖安:“你沒有與本王談判的資格,如今你們父女都在本王手裏,本王想放就放,想留就留。”“這…你放心,你說什麼我都做,我不會違命的。只要…只要你放我女兒走,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席聖安佝僂着身子將姿態放的很低,聲音顫抖誠惶誠恐的表忠心,蒼老的臉上滿是凄然和祈求。
可是寧王卻沒有半分動容,臉上溫和儒雅一笑,歪着頭輕聲道:“老傢伙,看來你也就只敢硬氣那麼一回啊。想讓本王放你女兒走,也不是不可以,你先給本王跪下磕三個響頭,說不定本王一開心,就把她放了。”席聖安聞言愣了了,轉而沒有半分猶豫咬咬牙就要跪下去。
“混蛋,你欺人太甚。”一直站在席聖安身後默不作聲的葉錦書突然大聲喝道,她一手抓住就要往下跪的席聖安的手,一手抓住身旁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狠狠往寧王砸去。寧王眼也不眨,望着那茶杯急速往他的面門飛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那就要砸到寧王臉上的茶杯,突然懸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就在寧王面前輕輕搖晃了幾下,而後砰的摔在了地上,迸開一地嫩白的碎瓷片。
葉錦書見東西沒有砸中寧王,便偏頭看了眼那一直站在門邊陰笑着看着他們的那個小道童。“葉小大夫,你膽子可真夠大的,竟敢對本王下手。”寧王笑的更加溫和,嘴裏說出的話也帶着幾分笑意,可偏那雙眼眸中卻透着幾分邪氣。葉錦書不顧一旁拉扯她的席聖安,向前邁了兩步,毫無懼意的死死盯着寧王:“對你下手又如何,我還想殺了你這討人厭,又陰險又狡詐的偽君子。”
“葉小大夫,看來沒人教你什麼是禮數。鬼道,既然她不懂,那你就去教教她,什麼是禮數。”寧王笑着道。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小道童聞言笑了笑:“好。”沙啞的聲音裏帶着狂熱和顫抖,望着葉錦書的那雙眸子也變得興奮嗜血起來。
“不,楠兒她還年幼,她什麼都不懂。衝撞了殿下,請殿下恕罪。要怪就怪我,我是她爹,我沒有管教好她,你們別傷害她。我給您磕頭賠罪,請殿下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兒。”席聖安惶恐的跪了下去,苦苦哀求。葉錦書一看,眸子都紅了起來,她拉着席聖安想讓他起來,可是席聖安卻掙脫她,仍重重的向寧王磕頭,額上已然紅了一片。
“混蛋,去死。”葉錦書忍無可忍,擋在席聖安身前,憤恨的從懷裏掏出了什麼,往寧王身前一揚。白色的粉末在空中悠悠飄飛,站在那不動的小道童聞到了味道,臉色微微一變往後躍了幾步,躲開了那飄來的粉末。而正站在葉錦書對面的寧王,被當面揚了一身的藥粉,卻神色淡然,不躲不閃。若無其事的低頭拍着身上的粉塵,寧王冷然道:“身為一個大夫,身上卻帶着如此劇毒的藥粉,真不知葉小大夫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葉錦書拳頭微微握緊,她一時恨極,竟忘了寧王是曾服用過七日蠱的人,七日蠱可以讓人百毒不侵。雖她剛剛灑出的藥粉極為劇毒,可終究對寧王來說沒有半分效果。“鬼道,把她的右手取下來給本王。”寧王捂着口鼻,皺着眉頭道,那藥粉雖對他無效,但是那味道卻是有些刺鼻。
葉錦書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右手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似乎被什麼東西貫穿,鮮血頓時就淌了下來。身子也似乎被什麼東西捆住了,動彈不得,她偏頭,就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出現了一個銅錢大小的小窟窿,正拚命的往外頭涌着鮮血。席聖安驚恐的望着葉錦書的手,想要撲過去,卻因寧王的一句話停住了腳步。“你若不動,她丟的就是一隻手,你若是動了,她丟的就是整條命。”
葉錦書咬着唇,額角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跌,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正在被一根細的看不見,卻極其鋒利的絲線一點一點的鑲進皮膚里。寧王望着她痛苦的模樣,握着手上的佛珠笑道:“葉小大夫,本王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向本王磕頭認錯,本王就放過你。”葉錦書幾乎咬碎了牙才沒有痛苦的□□出口,她蒼白的臉上帶着幾分諷刺的笑意,一字一頓的道:“你…做…夢。”
寧王斂了笑意,正待開口,就聽見外頭傳來了喧鬧聲。眉頭一皺,他轉頭望着小道童道:“怎麼回事,怎麼會這般吵,先把她藏起來。”小道童點點頭,手指一動,葉錦書就跌倒在地,蜷縮着身子低吟,而她所在的地上已然多了一大攤血跡,她的右手還在不停對往外滲着鮮血。席聖安撲過去,將她抱起來,死死的按住她還在流血的手:“楠兒,別怕,爹在。”
轉動了一旁鑲在柱子上那一條龍嘴裏的龍珠,葉錦書身後不遠處的地板上,出現一個漆黑的暗門,小道童一把拉開席聖安,一腳將葉錦書踹了進去,而後那暗門自動閉上了。
“陛下已下旨,任何人沒有他旨意,不能進出長生殿。”“滾開,你不知本王是什麼人嗎。”滿含着怒氣的吼叫聲響起,接着混亂的腳步聲響起,然後關着的門被一腳踹開。一身華服的晉王領着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六弟,你…這是做什麼。”晉王負手站在大殿中,笑着望着晉王。“寧王兄,父皇近日身子有些不對,我懷疑是宮中這妖道煉的丹藥有問題。特地帶了宮外的一個名醫來驗驗葯。”晉王咬着牙,眸中有些血紅。“那你可父皇的手諭。”寧王問道。
“等查出那丹藥中的秘密,有沒有手諭,又有何關係呢。”晉王反問道,未等寧王開口,就推開了寧王,從煉丹爐中拿出了一顆丹藥,遞給了身後的一個布衣老頭:“穆先生,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