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清歡
當他與樓煊看電影的照片被人發到了網上的時候，隨舒正在準備，第二天出發前往《戲夢》的劇組。
接到晴姐打來的電話的時候，隨舒並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也沒有因此而失措，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早晚的事。
“你暴露了。”放下手機，隨舒突然對樓煊說道。
看着隨舒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樓煊也不由得板起了原本就是板着的臉。“怎麼了？”
“噗。”看着樓煊不動聲色地直了直身子，隨舒憋不住笑了出來。“該公開了。”
樓煊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在所有人面前宣佈隨舒是他的這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經預想很久了，但是真正到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卻是隨舒，會不會對隨舒產生什麼影響。
“準備好了嗎？”隨舒握住樓煊的手，轉過頭看着樓煊。
此時此刻樓煊腦海里只有一句話，時刻準備着。回握隨舒的手，樓煊點點頭。
剛開始拍到樓煊跟隨舒的照片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微博博主，但是架不住對方拍到的照片十分清晰，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照片里的人是隨舒，雖然另一個男人沒有照清楚，但是那相握的雙手，足以證明兩人的關係。於是這照片引來了許多人圍觀。但是許多真正的媒體早就被打過招呼，一般情況下不會隨意刊登有關隨舒的新聞，更別說是這麼一個大事件了。
只是令他們意外的是，在他們以為隨舒公司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這件事情保持不理會或者澄清的態度的時候，許多媒體得到的卻是完全相反的態度。對方不僅不對這個消息採取壓制措施，甚至還暗示各大媒體公開這個新聞。
一個微博的照片可能說說明不了什麼事情，但是若是各大媒體一起發出新聞，那麼這件事情就算是真正在觀眾面前公開了。得知此消息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個後果，也許這正是隨舒跟他的背後的那個人想要的結果？
不管其他人內心有怎樣的猜測，如此重大的新聞大家都不想錯過，雖然不是獨家新聞，但是依然可以擔得起頭條啊。
原本還只是在原博主的微博下發發評論，轉轉微博的網友們很快就發現，關於隨舒跟他的同性戀人的新聞滿天飛了。看着各大媒體不約而同打出的標題，網友們都炸了，而護舒寶寶們更是有了自隨舒出道以後最激烈的一次反應。
不少護舒寶寶們因為男神突然曝光的戀情，突然就陷入了類似失戀的感情。在她們眼中，不管男神的愛人是男是女，但是搶走男神這一條就足夠讓她們恨上那個人。
而在一些護舒寶寶們的眼中，雖然知道男神終有一天會有自己的愛人，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個男的。一想到男神的愛人是個男人，她們就發自內心地不能接受，因為也難免有了一些過激的言論。
但是在更多的人眼中，男神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對方能夠給男神帶來幸福，那麼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雖然她們是愛着男神，但是這份愛絕對不是她們要挾男神的資本。如果打着愛的旗號，做着傷害男神的行為，那麼她們還配稱為護舒寶寶嗎？她們存在的宗旨就是，護、舒寶寶，如果因為她們而羈絆了舒寶寶追尋幸福的腳步，那麼她們的存在也就沒有意義了。
眾人心思各不相同，一時之間，微博上各種言論層出不窮。因為失戀失聲痛哭的，因為接受不了粉轉黑的，因為愛而出聲支持的，不出一天，關於隨舒戀情的話題就被頂上了話題榜第一。
而這一切，已經趕往《戲夢》片場的隨舒還不自知。
一到片場，劇組的大部分演員跟工作人員都已經到齊了。明顯劇組裏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微博上最熱門的話題了，似乎每個人看向隨舒都是欲言又止，更誇張的是還有一些年輕的姑娘，看向隨舒的時候看着看着眼眶就發紅了。
雖然知道大家對他好像十分好奇，但是隨舒也沒有辦法出聲解釋，難道逢人便說，他確實跟照片中的男人在一起了，甚至連訂婚戒指都帶上了？
不過作為隨舒的熟人，在劇中出演宗盛彥的弟弟宗盛昊的梁仲禹可就沒有別人那麼多的顧及了。在《元武傳》之後，梁仲禹又一次迎來了自己事業上的高峰期。雖然說上升的速度比不上隨舒這逆天的速度，但是穩紮穩打，這一年多也接拍一兩部電影，勢頭銳不可當，成功躋身一線。
“嘿，舒公子。”才剛結束了開機儀式，梁仲禹立馬跑過來，一把摟住了隨舒的肩膀。今天才剛剛趕到片場的梁仲禹早就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怎麼了？”看着梁仲禹亮晶晶的眼神，隨舒就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了。但是任由梁仲禹搭着自己的肩膀，隨舒卻不先開口。
“看來你最近是事業得意，情場得意啊。”梁仲禹挑挑眉，倒有幾分電影裏宗二少的紈絝之氣。
看着沒個正形的梁仲禹，隨舒無奈。“你似乎也不賴啊。”拍完上部電影的時候，梁仲禹還跟女主角傳出了緋聞，直到現在，還有偶爾有媒體用這件事情噱頭吸引觀眾的眼球。
“緋聞，緋聞。”一聽到這件事情，梁仲禹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緋聞你懂不懂？”
隨舒無辜地望着梁仲禹，這表情明顯就是在說，既然是緋聞你心虛個什麼？
彷彿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反應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摸摸鼻子，又厚着臉皮湊近隨舒，“這是緋聞，不像你，連戒指都帶上了。”早在剛才的開機儀式上，梁仲禹就注意到了隨舒手指上的戒指了，而且看對方是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梁仲禹才會這麼跟隨舒開玩笑。
聞言隨舒右手覆上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輕輕摩擦着，突然就想起了樓煊讓他在除了拍戲的其他時間都帶着戒指時的表情了，眼巴巴的又帶着一絲期待。
“嘖嘖嘖。”梁仲禹右手橫在胸下，左手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長地看着隨舒。遙想當時在《元武傳》的時候，隨舒哪裏有這種走神還帶着一臉笑意的時候，難道談了戀愛對人的改變真的這麼大？
“不知道是哪位神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惹得我們無欲無求的公子舒也變得這般兒女情長了？”雖然網上關於隨舒跟他背後的戀人的照片不少，但是就是沒有一張清晰無碼的，況且就算看到了，也認不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隨舒看着梁仲禹，突然認真地回答道：“元武帝。”
梁仲禹剛開始看到隨舒的表情還以為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結果聽到隨舒的答案就覺得自己被戲耍了，這真的是太不能原諒了。
聽着梁仲禹悲憤欲絕的指控，隨舒無奈地聳肩，這世道，說真話了也沒有人相信。
等到了梁仲禹終於滿意地抒發了自己所受到的驚嚇之後，隨舒才正了正臉色對他說道：“其實那個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梁仲禹絞盡腦汁地想，雖然他們同在娛樂圈內打拚，但是事實上兩人的交際圈重疊的十分少，兩人都認識而且氣勢非凡的人……突然梁仲禹瞪大了眼睛，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如冰山般的人物。不確定地開口問道：“不會是之前經常去劇組探班的那個男人吧？”
看着隨舒朝着自己點點頭，梁仲禹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麼不善，就像是冰箭一般能將自己射個透心涼。一想到以前每次那個男人看向自己那不善的眼神都代表了對方在暗暗吃醋，梁仲禹就有一種暗爽的感覺。雖然他是個筆直筆直的boy，但是能給那個男人添添堵，也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啊。
隨舒看着梁仲禹不知道神遊到哪裏，自己傻樂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這可憐的孩子，估計還不知道這一年多來接踵而至的工作安排，就是對他有意無意對樓煊的挑釁的懲罰呢。好在雖然樓煊有意出口氣，但是也是有利於梁仲禹的前途，最多只是讓他不能像以前一樣過得輕鬆而已，隨舒也就不去管樓煊這種幼稚不符合他形象的行為了。畢竟樓煊將梁仲禹扔到天南地北去工作這件事情還是瞞着他偷偷進行的。
在梁仲禹還沉浸在給人添堵的快感中，化妝師助理已經前來提醒他們去化妝了。而這個助理跟隨舒和梁仲禹還是熟人呢，因為這一次劇組請的化妝師，正是《元武傳》的化妝師常雅之。
笑着跟助理小何道過謝，隨舒就朝着化妝室走去，而梁仲禹也跟在後面一起走。看着兩人的背景，這個早在《元武傳》中就被元武帝和公子舒的cp萌得不要不要的小姑娘，突然就覺得此生無憾了。沒想到還能早見到公子舒和元武帝的組合，真是老天保佑。
走向了隨舒專屬的化妝間，以隨舒投資方和現在的地位，單獨擁有一個化妝間基本不會有什麼人有意見。
一進去隨舒就看見化妝師常雅之在整理着化妝工具。這一次常雅之負責的只是顧清歡平時的造型化妝，而顧清歡在台上的造型，都是由曲德海的戲曲團的專業化妝師負責的，就連舞台上的樂器班也是由曲德海的戲曲團負責的。
“之姐好。”隨舒微微鞠躬朝常雅之問好。
“隨舒你來了。”常雅之抬起頭，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迎上來。她的眼光果然沒有錯，不到兩年的時間，隨舒已經紅到了普通人難望其項背的地步了。而更難得的是對方待人的態度始終如一，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名氣而驕傲起來。
在助理的指示下，隨舒換上了定妝照的第一套衣服。這套衣服是顧清歡還是個少年，跟着老師學藝時的穿的衣服。這個時候的顧清歡年輕，雖然是個不喜熱鬧的少年，卻沒有後來那種之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換好衣服，隨舒便在鏡子前的椅子坐下。
常雅之也拿起自己的工具開始在隨舒的臉上塗塗畫畫。關於顧清歡少年時的形象，導演和她已經溝通過了，暫時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只待常雅之的成果了。
少年時期的顧清歡喜歡一身白色長褂，若不是知道他是戲班未來的頂樑柱，只會當他是哪位富貴公子。而事實上顧清歡確實出身自富貴之家，只可惜家道中落，最後被戲班收養。
“好了。”常雅之收回自己的眉筆，滿意地說道。
“謝謝之姐。”隨舒睜開眼睛，沒有去看鏡子中的自己，反倒是第一時間看向常雅之向她道謝。
而當隨舒看向鏡子中的時候，也不得不感嘆常雅之化妝技術的高明。雖然鏡子中的那張臉還是他的臉，但是看起來卻年輕了許多，而感覺也跟平時的不一樣。隨舒不由得由衷地感嘆道：“之姐技術真是高明。”
聞言常雅之笑了起來，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比長篇大論的花言巧語更讓人受用。
“好傢夥，舒公子你這看起來嫩了不只五歲啊。”梁仲禹一看到化妝后的隨舒，一拍大腿驚叫道。雖然在娛樂圈，三十歲演個十幾歲的人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但是單單是化完妝就給人一種他本身就只有這麼多歲而不是在演的感覺，梁仲禹還是第一次看見啊。
“哎呀，你快去快去，導演都等不及了。”看着隨舒那張嫩生生的臉，梁仲禹才想起對方原本就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都怪他平時太多成熟穩重了，讓他總是選擇性忽略了對方的年齡。而現在的妝容，就是在提醒他隨舒的年齡，這讓他調侃對方都會產生一種欺負小孩子的負罪感。
看着梁仲禹突然轉過頭，隨舒雖然不解卻也不深究，畢竟時不時做出一點正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才是梁仲禹正確的畫風。
為了避免導演和攝像等待太久，隨舒收拾好自己，就立馬邁着大長腿走向了攝影棚。作為電影裏的第一主角，顧清歡的定妝照可以說是開機后的第一件大事。
“王導好。”走進攝影棚，隨舒禮貌地跟每個人打過招呼后就微笑着等待王導的指示。
看着隨舒的妝容，不得不說王導是滿意的，但是這只是全電影中最簡單的一套，還不足以看出什麼，是以王導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但是他旁邊的攝影師驚呼出聲。
而站在一旁的由書看着隨舒的裝扮，不知怎麼的總是覺得有點什麼感覺不對。身為編劇，由書其實是不需要從頭到尾跟着劇組的，但是這部電影就像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自然是想親眼看着它誕生的。
直到隨舒站在背景板前，正對着設想頭的時候，由書才發現剛才不對勁的感覺由何而來。雖然隨舒穿着長袍化着妝看起來就跟少年的顧清歡一般，但是眉目含笑的隨舒就像是春天裏的一股春風，總是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然而嘗盡人間悲歡的顧清歡，就像是初春還未消融的冰雪，雖然身處春天，也能讓人感到一絲的寒冷。
而當隨舒站到鏡頭前的時候，他身上那股溫和的氣息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氣質。
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的隨舒，第一套定妝照拍得十分順利，少年時的清冷但是依舊認真生活，心懷着希望的顧清歡就這樣在鏡頭下活了過來。
看着隨舒走向化妝間的背影，由書不知怎麼的就鼻頭一酸。這種心情不僅是因為看到自己筆下的人物鮮活過來時的喜悅，更夾雜這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難以用語言描敘的感情。相信隨舒，會將她的小說帶向一個全新的高度，這一刻由書的心中堅定不移地相信着。
開機第一天的進展順利得令人舒心，而隨舒的旦角扮相更是讓在場的人經驗。穿上了戲服，隨舒就像是顧清歡附體，舉手投足之間宛若一代名伶。即使他們只是外行，也看得出來隨舒絕對是下了功夫去學習戲曲的。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隨舒帶着助理跟保鏢回到了酒店。雖然今天的拍攝任務不算繁重，但是一天之內換了幾套造型也是蠻累人的。
“怎麼樣？好看嗎？”房間內，隨舒跟往常一樣與樓煊視頻聊天。在他剛畫好旦角的妝，穿上那套戲服的時候，他突發奇想地發了一張照片給樓煊。
“好看。”正在開會的樓煊突然收到這張照片中的時候，心跳都漏了兩拍。照片里的人無意勾引，但是卻讓能吸引住他的全部心神，就連在會議上也不捨得放下手機。“你怎樣都好看啊。”
無語地看着樓煊，隨舒跟樓煊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來。
看到樓煊突然盯着自己的左手看，隨舒順着他的眼神看去，才發現自己的中指空蕩蕩的，沒有戴着戒指。
“白天拍戲的時候我就將它摘下來了。”隨舒解釋道。
樓煊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雖然看不到一樣的戒指有點心塞，但是小舒的工作重要。不過臨結束，樓煊還是叮囑了一句，工作結束后要記得將戒指帶上去。隨舒笑着應是。
關掉視頻，隨舒掏出了放着戒指的盒子。端詳了一會兒之後就將它鎖了起來。整日帶在身上不僅不方便，也不安全。
夜漸漸深了，這座城市就像是陷入了沉睡，靜謐安寧。
有了剛開始的好兆頭，接下來的拍攝就進行得十分順利。
這部電影，不僅請來了享有盛譽的藝術大師曲德海擔任了戲曲顧問，化妝師與樂器班，就連其他台上的演員，也是請來了專業的戲曲演員擔任。精益求精是所有人的追求。
而其他的演員，無論是扮演宗盛彥的陳均，還是扮演宗盛昊的梁仲禹，還是扮演宗盛彥青梅竹馬的周遙，在演技上都讓人眼前一亮。
而隨舒的表現不得不說是最出色的，不僅在演技方面，就連在台上的唱念做打也絲毫不遜於專業的演員。
最近京城傳聞，宗家大少戀上清霞班第一名旦顧清歡，不惜為之一擲千金。原本這應當是一樁風流韻事，但是清霞班顧清歡雖然是京城第一名旦，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第一名旦身段輕盈是事實，是男子也是事實。
而宗大少的追求似乎絲毫入不了顧清歡的眼，表演結束，顧清歡甚至連宗大少所在的方向都沒有看一眼，就往後台走去。
而宗盛彥的眼神卻一直緊緊追隨着顧清歡，彷彿能透過那帘子看到後台的顧清歡。
“cut。”導演一聲大喊，打斷了宗盛彥看向顧清歡時纏綿的眼神，也讓眾人回過神來。
看着依舊是花衫裝扮的隨舒從台上下來，眾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每當隨舒一上台，他們都彷彿看到了令人一擲千金，令整個京城的戲迷為之瘋狂的名角。
而眼神追隨着隨舒的眾人，也看到了還沒有來得及卸妝的隨舒就這麼一身戲服走到了一個男人的面前。而那個男人就這麼伸出手指，搓了一下隨舒的臉龐。占我男神的便宜，這還能忍？這是在場不少人的心聲。
然而還沒有等她們衝上去英雄救美，她們的男神就帶着那個男人走向了化妝間。一瞬間，片場似乎傳來了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的聲音。原來男神是有主的。
小姑娘們咬着手指，突然就想起了不久前微博上經久不下的話題榜，關於男神背後男人的猜測。她們想她們榮幸地見到了那個男人的真面目了，但是這份榮幸她們一點都不想要啊。
走進化妝室剛關上門，樓煊就一把拉住隨舒，將他抵在門上，低頭吻了下去。
知道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時，隨舒瞪了樓煊一眼，這滿臉都是化妝的原料，也吻得下去。
看出隨舒的腹誹，樓煊得意地挑眉，“只要是你，無論怎樣我都吻得下去。”意猶未盡的樓煊還想繼續，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應該是化妝師來幫我卸妝了。”隨舒朝着樓煊解釋道，隨即站起身子走出去開門。
果然一打開門就看見常雅之的助理小何站在門口，“之姐有事提前回家了，臨走前讓我過來幫您卸妝。”
“麻煩你了，進來吧。”隨舒笑着對她說，讓開身子讓對方走進來。
小心翼翼地幫隨舒將臉上的妝卸掉，整個過程小何不敢分心，因為在她感覺背後一直有一道如劍般的眼光看着她，彷彿只要她出一點差錯，就會立馬被人從這裏扔出去。
“好了，待會記得要洗一下臉。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結束了手中的工作，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小何如釋重負地轉身離開，就差拔腿就跑了。
“你看你，嚇到小姑娘了。”隨舒轉身對着樓煊笑道。
樓煊才不會理會這些呢，親眼看着原本濃墨重彩的隨舒慢慢變成自己熟悉的那個小舒，樓煊的心裏有一種驚喜的感覺。走到隨舒的面前，樓煊忍不住伸出手搓了搓隨舒的臉，甚至還微微掐了一下。
拍掉樓煊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隨舒無奈地看着他。
樓煊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現在素凈的隨舒，開口道：“這樣子好看。”雖然剛才的隨舒自有風情，但是現在的隨舒才是真正的隨舒。
被誇獎的隨舒別過頭，他發現樓煊現在夸人越來越直白了，快讓人招架不住了。
看着隨舒彆扭的樣子，樓煊勾起嘴角笑了。
這個笑就像是春風吹化了冰上。這是小何內心的想法。當她走出化妝室的門，忍不住回頭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美好畫面，明明就是略顯擁擠的化妝師，但是因為裏面站着的兩人，卻變得猶如人間仙境。這一瞬間，彷彿她也明白了為什麼男神會放棄一整片花園，卻偏偏選擇了這麼一顆蒼天大樹。
這一天，微博上出現了許多感嘆“男神都是男神的”的微博，如果有細心的人去研究這些博主的身份的話，就會發現她們都是來自同個劇組的工作人員。而其中的一條微博更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被許多人贊同轉發。
“在他們對視的那一刻，我就真的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會選擇彼此。也許無關性別，無關其他，只是因為在他們彼此的眼中，除了眼前這人，再也無法看見其他。性別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是彼此肩並肩的伴侶，分擔霜雪，分享喜悅，甚至分享彼此的世界。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