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彩蛋一

141.彩蛋一

鄺耀江是鄺家小霸王這一點毋庸置疑,鄺文武的晚來子,千嬌萬寵,頭頂上的哥哥都大了,跟他年紀最相近的耀富,隨他娘是個溫柔無爭的性子,與其說帶着他玩,不如說是陪着他玩,任勞任怨。

二叔三叔家的有和他年紀相近的堂兄弟,但是後來三家不住在一起,沒有長久相處的感情也就是普通的親近,沒有敢要耀江的強的。作為一個生來就註定要橫行霸道的霸王來說,沒有對手是很寂寞的事。

所以要說鄺耀江最好的朋友,大概就是章家的雙胞胎了。

章家兩個也是家裏的霸王,到鄺家來,因為章希安的原因,對鄺耀江也完全沒有怕的,一起玩的時候和樂融融,一句話不合該上爪子就上爪子,一來二去的,反而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中間分開了一段時候,後來在豫市重合上學,就一直混着玩。

雖然是雙胞胎,章佑安的性子沒有章安馨那麼強,三人中他也就是個跟班,章安馨和鄺耀江好的時候兩人聯合去使壞,在金童子還只有人小腿高的時候有一次兩人還悄悄策劃然後把金童子偷到房間裏放床上睡一晚,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章希安知道后就把照料金童子的人全辭退了換新的人,同時三個被罰頭頂水碗在牆邊罰站一天。才站了一兩個小時,章佑安就有點搖搖欲墜了,鄺耀江讓人找章希安來。

“安哥,這事是我領頭的,他們兩個聽我的,一個身體弱,一個是女孩子,安哥別罰他們了,就罰我一個好了。”鄺耀江說。

章希安看着弟弟妹妹,“你們覺得呢。”

章安馨看了眼嚴肅的大哥,扁扁嘴,“這次行動我也參與了,理當受罰,只是小柚子沒有去,而且他身體不好,站不住了。”

章希安看着章佑安,章佑安搖搖頭,“我知道這件事不對,但沒有勸住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去告訴哥哥,金童子在床上睡覺我也抱它了。身體差不是逃避責罰的理由。我會堅持的。”

“看來都知道自己錯了。那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做?”章希安問。

三小的齊齊的低下頭,章佑安說,“金童子太可愛了,我們真的不能養它嗎?”

“金童子不是家裏養着的嗎?”章希安說,“在你們玩耍的時間裏可以隨時去跟它玩,但是為什麼要把它偷出來放在床上呢,它白天陪你們玩還不夠,晚上想要單獨睡個覺都不可以嗎?”

“它不想一個人睡覺。”鄺耀江說。

章希安看他,章安馨拉一下鄺耀江,鄺耀江又重新低下頭。

“金童子不是人,它需要的和我們不一樣,金童子也不是已經馴養好的寵物,可以安全的陪伴你們,它的爪子和牙口你們有看到嗎,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在你們的臉蛋身體上留下疤痕,到時候你們受痛,爹說要把金童子趕走着怎麼辦?”

“不要趕走金童子。”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所以一開始規矩就要立好。”章希安說,“金童子不會永遠這麼大,它現在小你天天抱着它睡,然後等它大到比你大的多的時候,你還願意抱着它睡嗎?你一直抱着它,突然有一天不抱它了,金童子會不會難過?”

章佑安點點頭,“不要讓金童子難過。”

鄺耀江垂頭喪氣的說,“好啦,以後不會再抱它回房間裏睡。”

“罰站的原因還有一個,為什麼偷偷背着大人去做這樣的舉動?這是危險的舉動,也要有深刻的領悟才可以。”章希安說,“章佑安情節較輕,認錯態度好,可以先動,你們兩個,繼續在這站着。”

章佑安沒動,章安馨瞪他,“傻瓜,還站着幹嘛,去坐啊,腿不疼嗎?”

章佑安就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們,“我不能沒義氣。”

“小柚子,去拿點點心來吃吧,飯都不給吃,好餓。”鄺耀江說。

章佑安蹬蹬的去拿了點心和水果,小心翼翼的分別餵了章安馨和鄺耀江吃。然後就盤腿坐在他們面前,拿書給他們念。

“不喜歡論語,換一篇。”鄺耀江一看章佑安拿出的書就抓狂道。

“不行哦,到現在你的論語都沒背完。”章佑安說,“如果讓哥哥知道了,你除了罰站還得罰背。”

下午時分,章安馨被接觸了罰站。但是還有池寶玥等着她呢,黑着臉拉她過去教訓了。鄺耀江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了罰站,最後都得人抱着他回去,腿走不了路。劉彩雲包着熱毛巾給他按摩腿,“下次還敢不敢自作主張了?點點大的人,膽子還不小。”

鄺耀江緊張的問,“池媽媽還會讓安馨和小柚子在我們家住嗎?”

“你就擔心這個?”劉彩雲說,“之前安馨要玩金童子也沒看你讓,兩個人還打起來了。”

聽說他們還可以住在家,鄺耀江放心下來,“肚子好餓啊,娘。”

“我看你就還沒學乖。”劉彩雲說。搖着頭讓人去給他準備吃的,晚上和鄺文武說起這事時,鄺文武還很得意,虎父無犬子,這孩子像他,小小年紀就有大將之才。

劉彩雲說,“所以希安說要罰站我就任他去了,耀江做什麼你都說好,現在膽子越來越大。得有人治治他。”

因為鄺耀江和章安馨一直吵吵鬧鬧的,劉彩雲和池寶玥還心照不宣的聊過,也許兩人還能再當一次親家,然而有一天,鄺耀威的二胎,時年五歲的鄺輝星,非常冷靜的舉着餅乾,對相談甚歡的大人們爆料,“我看到小叔叔和小舅舅抱在一起親嘴。”

劉彩雲一時愣住,“星寶,不要亂說話。你知道親嘴是什麼?”

“我知道啊。”鄺輝星非常淡定的說,“就是爹每天對爹爹做的。”他還做了個嘟嘴的動作。

劉彩雲和池寶玥面色蒼白的互看一眼,立馬回家招小崽子來問話。“安馨。”池寶玥回家,只章安馨在家裏,立馬就叫了過來,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兒,池寶玥擠出一個笑容,“你不是說想出國留學,和耀江一起嗎?”

“他要去當兵,不會跟我們去出國。”章安馨說。“怎麼了?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對對,敲我這記性,你跟我說了我又忘了。”池寶玥說,“那你們要不要先定親?”

“娘。”章安馨呼道,“沒頭沒尾的幹嘛突然說這個。”

“你不是喜歡耀江嗎?”池寶玥說。

“喜歡是喜歡,但是這種事當然要他主動啊,他都沒和我說,我主動說要和他定親,不是美的他。”章安馨說,“娘你也不準去說。”

章安馨嬌俏的走了,池寶玥只覺得眼前一黑,最壞的結果已經初現端倪,現在她只寄希望與一切只是誤會,輝星看到的只是一個意外。

章佑安身形纖長,他和章希安有很多地方相像,因為有一個性子相對霸道的姐姐,他性格更柔和更有包容性,他站在池寶玥面前說娘你找我,池寶玥措不及防的就掉下眼淚來了。

章佑安幾乎是瞬間就明了什麼事了,他身形不動,臉色卻變的蒼白,“娘,你知道了。”

“你姐姐知道嗎?”池寶玥說。

章佑安搖搖頭。

“你知道你姐姐喜歡鄺耀江嗎?”池寶玥說。

章佑安白着臉,遲疑了半響還是點點頭。

“你到底是為什麼?你和耀江的事是真的?”池寶玥哭道,“你從小就不讓娘操心,你現在是為什麼?你哥哥的婆婆的不會希望耀江再取一個男人。你爹說讓你繼承家業,難道他還要再嫁一次兒子?”

章佑安面色蒼白,眼睛卻堅定溫和濕潤,眼神里有種認命的宿命感,“所有的可能我都想到了,我也認真的拒絕了,可是喜歡就是喜歡,我又能怎麼辦?”

“你們不能在一起。”池寶玥說,“你去南洋吧,去幫你爹把那邊的事業扛下來。”

章佑安沒有拒絕,答應了。他抱歉的看着池寶玥。“對不起,娘。”

十七歲的鄺耀江個子已經不輸哥哥們,現在已經在上大學,未來的職業也已經規劃好,想要去部隊。

“耀江,你喜歡安馨,娘幫你們定下來好不好。”劉彩雲擠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對鄺耀江說。

“我什麼時候喜歡安馨了?”鄺耀江奇怪的說,十七歲的少年胃裏好像裝了一個發動機,隨時就餓了,鄺耀江回家吃飯,吃晚飯前還要吃點點心墊墊胃。

“你從小不就喜歡和安馨玩,兩個人天天黏在一起還一起鬧,你還說她是你媳婦來着。”劉彩雲說。

“我可沒說過她是我媳婦的話,你不要誣陷我。她那麼凶,誰會想讓她當媳婦。”鄺耀江說,“從小選定的媳婦倒是有一個,但是現在不和你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章安馨只是和我玩的好的夥伴而已,沒有其他關係,娘你不要亂點鴛鴦譜,以後兩家尷尬。”鄺耀江說。

劉彩雲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黑,她回房間睡了一下,出來看見鄺文武樂呵呵的和鄺輝星玩,她氣不打一出來,對着鄺文武就是一頓錘,“就是你,就是你,你給耀威選的親事,這一家子門風都要帶歪了。”

“你又怎麼了?”鄺文武不解,拍拍鄺輝星的屁股讓他去別的地方玩,“我給耀威取的媳婦不好嗎,有才有財人有能幹,現在孫子都給你生了兩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耀威找了男人,耀宗找了男人,耀富也找了個男人還是嫁出去的,現在你小兒子也要找個男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劉彩雲哭訴道。

“耀江,他找哪個男人?他天天和章家的雙胞胎在一起,難道是看上章家的雙胞胎弟弟了?”

劉彩雲氣,“都以為他喜歡的是姐姐,哪裏知道他心裏其實想的是弟弟。”

“章家也就一個兒子想要繼承家業,這有點難辦。”鄺文武說。

“這是重點嗎?”劉彩雲說,“你有五個兒子,現在只有耀祖娶個女的,加上希安也就兩個能生的。”

“生的好才好,輝星多好,爺爺的小棉襖,我有輝星,別的孫子多沒多無所謂。”鄺文武說。

“你這話像話嗎?”劉彩雲說,“輝金小的時候你也說過這話,現在輝星也是這樣,小花生了三個女兒了,大女兒出生的時候還說金孫女,後面兩個你就淡了,就因為她們不能陪你玩,等輝星上學了去了,沒孫子陪了,你再想要孫子,又從哪裏來。”劉彩雲說,“我一想到輝金和輝星以後要承當四個叔叔的養老,我就操心的不行。”

“咱們家現在的地位,以後還要讓輝金養老?”鄺耀威說,“咱們家人太多了會給人緊迫感,這縮減一下也挺好,免得外面的人亂擔心,耀宗的任期說是最長只有十二年,但想也知道,軍權在耀威手裏,輕易不會讓出去,耀宗卸了總統的職位他還是人民黨的主席。因為兩個小崽子年紀輕輕就掌權的原因,以後人們會發現他們在位的時間非常長,如果咱們家還一直是很多很多人,別人看一直沒有上位的機會,可怎麼好。咱們家人少點,別人覺得,哎,還有機會,對我們的怨憤就沒那麼大。”

“憑什麼呀,當初當個軍閥還想生就生,現在當總統了反而不能生了,多子多福。”劉彩雲說。

“現在還是想生就生啊。希安,小花,他們想生多少就生多少。”鄺文武說,“耀江要是喜歡,你也隨他去吧,其他兒子你都沒管,你就管他一個,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我兒子,我不能讓他沒后。”劉彩雲說,“當初我就不該順你的意讓耀威娶希安,一切都亂套了。”

鄺耀江也不是不聰明,他聽到劉彩雲突然說他和安馨的事就猜到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傳了信給章佑安后就去湖邊據點等他。章佑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等了一下,鄺耀江看他過來就一手攬過肩膀,“今天怎麼這麼慢?”

“不是才在學校里見過,又叫我出來幹嘛?”章佑安問。

鄺耀江敏銳的察覺到他的不對,偏頭看他一眼,“你哭了?怎麼了”

“這種需要你遲鈍的時候又精明的什麼似的。”章佑安沒好氣的說。

鄺耀江對站在他面前,托起他的下巴,“怎麼了?我娘跟你說什麼呢?她知道我們的事了?”

“喂,鄺耀江,當初你來招惹我的時候做的保證還記得嗎,如果家裏反對的話你會頂住的,不會鬆口吧。”章佑安問。“不會讓我變成笑話的吧。”

“我不會。”鄺耀江說,“你呢,說好不後退,不會讓我變成傻瓜的。”

“那我要後退了怎麼辦?”章佑安問。

“那我也不撒手,傻瓜就傻瓜了,誰叫我喜歡你呢。”鄺耀江說。

“耀江,我們不要和父母對抗好不好,不要做不孝順的人。”章佑安說,“就默默的堅持着,直到堅持不下去的那天,如果你要放棄我不怪你,如果我放棄了,你也別怪我,好不好。”

“你在說什麼喪氣話,什麼默默的堅持,耀富哥是嫁給一個男人,我娘都沒說什麼,我家是肯定沒意見的。難道你娘不同意。”鄺耀江說,“她不同意就想辦法讓她同意,為什麼要默默堅持。”

“我要去南洋了,你也要去嗎?你的抱負呢,你連跟我出國留學都不願意說要在家等我,現在能跟我一起去南洋嗎?”章佑安說,“現在就和當初我們說的出國問題一樣,你在家等我,只是這次的出國也許要漫長的很多,你能不能堅持住,等到我回來的那天。”

“當然能。”鄺耀江說,“我也不是啥事沒幹只等你,我也要實現我的抱負啊。國家還沒有躋身為世界一流強國,我要做的還很多,你去南洋,已經定了嗎,怎麼這麼突然,信都不能寫嗎?”

“我不寫信給你你會忘記我嗎?”章佑安說。

“少瞧不起人了。”鄺耀江敲他的頭,“也不要詐我的承諾,我的心遠比你想的還要結實。”

只是這一對湖邊依依不捨的年輕戀人,並不知道分別的時間是那樣長。

章佑安去了南洋,三個月後,鄺耀江結束大學的課程正式入伍,章安馨等了兩年沒有等到鄺耀江的表白,後知後覺的終於察覺到鄺耀江也許根本不喜歡她。安馨撲到池寶玥懷裏哭了一場,池寶玥心疼的說,“他不喜歡是他沒眼光,我女兒長的這麼漂亮,以後一定會有如意郎君的。”

章安馨哭后一抹臉,“鄺耀江喜歡的是章佑安是不是?他們互相喜歡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去南洋的嗎?”

池寶玥看着她,“佑安沒有想要傷害你。”

“他不告訴我就是傷害我。”章安馨說。一直等着章佑安從南洋回來兩人再一起出國留學的她,收拾好心情后就一個人去歐羅巴了。

五年後,她帶着金髮碧眼的丈夫和黑捲髮藍眼睛的兒子回來,知道章佑安還在南洋沒回來,她對池寶玥說,“娘,你對小柚子太心狠了。”

“是啊,我也想,怎麼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讓佑安一個人去南洋了。”池寶玥看到久未回家的女兒本來是高興的,然後女兒拖家帶口的回來,讓她又心灰意冷,“你既然自己做自己的主,又回來幹什麼,在外面自由自在的過吧。”

“娘。”章安馨說。池寶玥已經不理她了,章安馨求爹,章點金看着她。“哎,你這次真的讓你娘傷心了。當初她才知道佑安和鄺耀江的事就把他說了一頓,讓他去南洋,不讓你們姐弟離心。你去國外留學,我們都是同意的,但是你一年一年的說不回來,現在回來了就帶着老公兒子回來,你結婚都沒告訴我們一聲,你真是太狠的心了。”

“我一個人在歐羅巴太寂寞了,所以認識了大衛,他對我真的很好,還很認真的學中國話做中國菜,我怕你們不同意才先斬後奏的,孩子是意外來的,但我也不能不要他,所以才是現在這種情況。”章安馨說。

章點金勸不了池寶玥,只能讓章希安過來,時光對章希安是偏心的,只留給他成熟的氣韻,卻不留給他老態。已經生了三個孩子的章希安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的光,他看見章安馨也沒說重話。“回來了,還走嗎?”

章安馨說,“大衛在家的事業也很重要。”

“我知道了。”章希安說,“娘從小給你的備的嫁妝,你看能用的上,帶去國外吧,別讓人小瞧了你。”

章安馨點頭。

章希安進去勸池寶玥,見她背卧在床,章希安過去握住她的瘦,“說好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又瞎操心了。”

“安馨她真的太傷我心了,怎麼能一句話不說就在外國嫁了人,我從她小的時候就給她備嫁妝,想像着怎麼送她出嫁,結果就是這樣。”池寶玥說。

“安馨嫁個好人比什麼都重要。你要不甘心,在家再辦一次婚禮就是,總也要過了明路。”章希安說。

“我懶得搞,讓她帶着她的嫁妝走吧。”池寶玥說,“當初我只生了你一個多好。”

“娘,安馨和佑安聽到你這話該傷心了。”章希安說。

“我是不是做錯了,佑安在南洋這麼多年沒回來,只寫信回來,冰冷冷的。”池寶玥說。

“只因為他和鄺耀江互相喜歡嗎?”章希安問。時間過的這麼久,足以讓不知道的人知道某些真相。

“安馨當時喜歡耀江呀,難道傳出去雙胞胎搶一個男人的消息?”池寶玥說,“我的債,我的債啊!”

章希安回家問鄺耀威,“耀江最近都沒親近的人?”

“完全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我想他是不是天生當和尚的料。”鄺耀威說,“會不會訓練太累,也許讓他放鬆一下?”

“你少來不正經的。”章希安推他。

十歲的鄺輝星淡定無比的推門而進,他的腿上掛着不明生物口水娃一個,“爹,輝章餓了。”

“章兒餓了?”鄺耀威上前抱起小孩,他已經在輝星腿上的褲子上咬出兩個口水印子。肉乎乎的手啪在鄺耀威臉上,“果果,果果。”

“爹,小叔叔和小舅舅分手了嗎?”輝星問,“所以他們兩個久不見面,也不回家?”

“小叔叔和小舅舅分手?”鄺耀威問,他回頭看章希安,“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章希安看鄺輝星,“你怎麼那麼八卦?”

“沒有特意要八卦。”鄺輝星說,“我聽奶奶說她在給小叔叔準備相親對象,不過我看了幾眼都沒有小舅舅好看?”

“鄺輝星,你覺得男孩子比較好看嗎?”章希安問。

“我並不是一定要喜歡男人。”鄺輝星淡定的說,“但我一定是喜歡美麗的人。”

“隨便你,十六歲之前不準談戀愛。”章希安說。

“我也有可能一輩子不結婚。”鄺輝星說,“目前看來結婚也沒什麼意思,特別是小孩,一點意思都沒有。”

“果果,果果。”鄺輝章被爹抱着還一直回頭看鄺輝星,口水噠噠的喊着哥哥。

“做點十歲小孩該做的事。”章希安說,“你大哥出類拔萃的異類已經讓我很傷腦經了,希望你能讓我省點心。”

“我會的。”輝星說,他走出去,片刻后又探頭回來對章希安說,“大哥現在交的是第四個女朋友了爹你知道嗎?我覺得爹很有必要去跟大哥談談,讓他不要把目光只放在軍區大院的姑娘身上,都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以後爹的下屬們聯姻,可能所有的老婆都跟大哥有一腿過。那就尷尬了不是嗎?”

章希安看着鄺耀威,“老大那你給他佈置的作業太少了?”

“我知道了。”鄺耀威說。自家的孩子事都忙不過來,弟弟的事問了一句后就拋在腦後了,不過抽空他還是去勸了一句劉彩雲,“耀江的性子從小養成的,要什麼就是什麼,絕不將就。論起來,丈人家損失更大,現在都沒有一個兒子繼承家業,你還拖着不答應,小柚子也是你看着長大的,你就那麼嫌棄他。”

“我不是嫌棄他,正如你說的,你丈人家都沒個兒子繼承家業,那我怎麼忍心讓小柚子嫁到咱們家來,但是他不嫁,讓耀江嫁過去嗎,那我不願意。”劉彩雲說。

時間一直拖啊拖,十年過去,二十七歲的章佑安終於踏上回家的船。過去的歲月里就靠着一遍一遍回想幼時的情形來抵擋住刻骨的相思,但是踏上回家的路還是不由的忐忑起來,他從來沒有問過鄺耀江的事,他現在是不是結婚了,是不是還在等他,他一無所知。

船到金州港下的,看到碼頭上只有家裏的下人,章佑安的心Duang的一下沉入谷底,他甚至一霎那都不想下船,想直接轉頭回南洋,最起碼那可以自欺欺人的想鄺耀江一直在等他。

章佑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心情下船,臉色陰沉一點都不像久別歸家的人。低頭往前走,然後被攔住,章佑安抬頭,鄺耀江一身筆挺的軍裝掛着披風,英俊逼人,“讓我等那麼久,本來想不來接你讓你吃吃教訓,但是一想我不來你是不是要哭鼻子,就還是來吧。”

“我什麼時候哭鼻子了?”章佑安鼻頭髮酸但還是要梗着脖子說。

鄺耀江一把把他摟入懷裏,“想死我了,太狠心了。”

“我好想你。”章佑安說,“好想你,好想你。”

“再也不分開了。”鄺耀江說。

章佑安重重的點頭。

鄺耀江又說,“你說了十八歲給我的,現在拖了九年,你看怎麼還利息吧,害我當了這麼久的單身漢,你得補償我。”

章佑安哭着笑了,用手錘他,“今晚上誰不來誰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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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拉不是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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