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後記---1
懷安公主與駙馬祁青遠成婚以來,一直瓜瓞延綿、琴瑟和鳴,不僅堪稱皇室夫妻的楷模,也是帝都眾位貴婦人羨慕的對象。
可美中不足的是,夫妻倆成婚兩年多,眼看就第三年了,懷安公主的肚子卻一直沒動靜,想到祁青遠曾戲言,希望他們的家至少有三四五六個孩子,懷安公主就暗自着急。
雖然這兩年在孩子的問題上,祁青遠從來沒有催促過,還一直安撫懷安公主,但想起陳皇后的擔憂,懷安公主豈能淡然處之。
陳皇后與武順帝成婚十多年,才好不容易生下了懷安公主和榮親王,陳皇后擔憂女兒也隨了她不易受孕的體質,一直精心調養着,可沒想到懷安公主成婚兩三年,還是沒動靜。
不僅陳皇後派了醫女到公主府常駐,陳家人也暗中為懷安公主尋了不少婦科聖手,每個大夫都說懷安公主的身體沒問題,可就是遲遲不見有孕。
這不,在醫女又一次把過脈,小心翼翼地措詞說,可能月份淺,還把不出來后,懷安公主頹着氣,把人揮退了下去。
祁青遠處理完外院的瑣事,優哉游哉的踱着步子踏進滿穗園,見懷安公主的幾個侍女面色都惶然,想起在夾道上碰到的一臉苦色的醫女,搖了搖頭,踏進內間。
懷安公主又一次聽到失望的消息,正心亂如麻的佇立在窗口,院外盛開的杜鵑花,奼紫嫣紅的花瓣層層疊疊,漣其出一圈圈的波浪,就如懷安公主波瀾起伏的心境一般。
祁青遠一進門就看到懷安公主,如一株遺世獨立的幽蓮,靜靜的佇立在窗前,全身都散發著低氣壓,側臉緊繃著,手裏的錦帕被無意識的捏得不成形。
他連忙快步靠近,把人攬在懷裏,觸碰到懷安公主冰涼的雙手,心疼道:“這裏風大,怎麼不把窗戶關上。”
懷安公主抿了抿唇,任由祁青遠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軟榻上坐着,好半天才吭聲,“剛才醫女來過了,還是沒消息。”
祁青遠看着懷安公主鬱鬱寡歡的樣子,捏了捏眉,嘆息道:“不是說了么,孩子的事兒不着急,你還小,再等兩年不是挺好的么。”
懷安公主頹然的低下了頭,吸了吸鼻子,嗡聲嗡氣道:“你也別哄我了,五妹妹馬上就臨盆了,六妹妹成親才三個月就有喜了,就只有我,快三年了還沒有動靜。”
祁青遠撇到懷安公主微紅的眼角,無奈的嘆氣,就算成親快三年了,但在他看來,懷安公主還是小了些,祁青遠平日裏在房事上都不敢過多的索取,怎能放心的讓懷安公主懷孕。
本想着至少等懷安公主滿十八了,再考慮孩子的事,這樣不僅對懷安公主的身體好,對孩子也好一些,可懷安公主卻越來越急。
祁青遠不是沒有跟懷安公主解釋過,只是隨着時間的拉長,懷安公主漸漸慌了起來,第一年的時候,懷安公主初為人婦,又剛從皇宮那個桎梏中掙脫出來,自然滿心歡喜的享受着夫妻倆的二人世界。
到了第二年,懷安公主已然適應□□的身份,也融入了帝都的貴婦交際圈,可一來祁青遠平日多在神機營,能陪她的時間不多,二來素日裏結交的達官貴婦們,大多有子有女,談論的話題也多是圍繞着子女轉,又有不少人關心她的肚子,懷安公主自然也動了心思。
現在即將邁入第三年了,陳皇后沒少在懷安公主面前念叨,不僅派了醫女到公主府,還指了位經驗豐富的老嬤嬤給她,懷安公主自然覺得有壓力。
祁青遠當然知道府里的醫女是幹什麼用的,也聽下人稟報說,懷安公主時不時的延醫問葯,就差沒燒香拜佛了。
在成親之初,祁青遠曾對懷安公主說過,等兩年再要孩子,那時懷安公主當然是忙不迭應了,所以祁青遠平日裏自然多有注意。
可成親快三年了,懷安公主漸漸對自己沒了信心,覺得祁青遠的話是在寬慰她,私下裏用了不少葯,就想早日為祁青遠延綿後嗣。
許是這幾日懷安公主心思重了,身上有些不爽利,身子疲軟不說,胃口也沒往日好,身邊的嬤嬤歡喜的以為是有好消息了,請了醫女來把脈,卻還是失望而歸。
祁青遠看着懷安公主垂頭喪氣的模樣,憐惜的把人摟在懷裏,思緒片刻,輕聲安撫道:“醫女不都說了么,許是月份淺,還看不出來,再等兩個月,我們再看。”
懷安公主把臉埋在祁青遠脖頸邊,磨磨蹭蹭道:“若是我真生不出孩子,那怎麼辦?你會不會納小妾?”
祁青遠正要開口,突地覺得頸邊生疼,輕嘶一聲,就聽懷安公主咬牙切齒哼道:“不行,納小妾本宮看着心煩,你若是真要如此,就自己偷偷養在外邊,可千萬別讓本宮知道。”
祁青遠摸了摸剛被懷安公主咬出的牙印,哭笑不得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太醫不都說了,你的身體好着呢;還有,我什麼時候說要納小妾了?”
懷安公主指尖來回摩擦在祁青遠脖頸間,哼哼唧唧地辯駁:“長平侯府的世子夫人,成親還不足兩年,因一直沒有動靜,長平侯世子已經納了三房妾室了;還有肅毅伯府的五夫人,才成親一年呢,就抱了庶長女,你們男人不都這樣么。”
“哈,小沒良心的,”祁青遠捏了捏懷安公主挺翹的瓊鼻,哼聲道:“我哪樣啦,你真拿我跟別的男人比?”
懷安公子抱着祁青遠蹭了蹭,嬌聲軟語道:“那你倒是說個準話啊。”
祁青遠一聽,得,哪還不知道懷安公主是鐵了心,準備要個孩子了,今天這一出就是演給他看的,畢竟夫妻間的事,懷安公主哪能不知。
這麼半天,就等着祁青遠的準話呢,祁青遠早前為了懷安公主的身子着想,一般都會避開懷安公主的排卵期,平日裏也會多加註意,所以懷安公主才一直沒有懷上。
現在懷安公主等不及了,自己搗鼓了幾個月,還是沒有消息,自然想從祁青遠這裏下手,可小公主面子薄,總不能直說讓祁青遠配合她吧,才有了今天這出。
“好好好,既然你這麼喜歡孩子,那我們就多生幾個。”祁青遠撫着懷安公主的背,無奈的說道。
懷安公主見祁青遠終於鬆了口,也不再說什麼順其自然的空話,心裏一喜,可見祁青遠一臉無奈的樣子,又不高興了,睥睨道:“怎麼,你還不樂意了?”
祁青遠緊了緊環在懷安公主腰間的手,低頭輕吻她的額頭,動情道:“怎麼會不樂意,你要為我生兒子,我自是喜歡得不得了。”
懷安公主嚯地抬頭,面頰緋紅,脆生生的道:“都還沒影兒呢,什麼兒子不兒子的,萬一生的是女兒呢,母后都說女兒是娘親的小棉襖。”
祁青遠扯了扯唇角,他自是沒有重男輕女的心思,只是在這個社會,加負在女子身上的枷鎖太重,他不願自己的女兒也受此禁錮,所以私心裏更希望懷安公主為他生兩三個兒子。
懷安公主見祁青遠淡笑不語,神色飄忽,想到之前管霄翰的夫人生下長女時,祁青遠頗為唏噓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從祁青遠懷裏掙出來,氣鼓鼓地道:“偏不如你願,本宮就要生女兒。”
祁青遠懷裏一空,剛收回思緒,就見懷安公主羞惱的樣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含糊道:“行行行,你若真喜歡女兒,那我們生兩個兒子后,再生個女兒就是。”
懷安公主見祁青遠敷衍的答話,勉強的語氣,怒氣更甚,漲紅了臉道:“沒想到你竟是如此頑固不化之人,女兒怎麼了,本宮就喜歡女兒!”
祁青遠一愣,把炸毛的小公主重新拉回懷裏,揉了揉她漲紅的俏臉,失笑道:“怎麼了這是,兒子也好,女兒也罷,只要是你為我生的,我自然都喜歡。”
懷安公主拍掉祁青遠在她臉上作怪的手,瞪了瞪祁青遠,眼看滲出絲絲幽怨,好似在聲討祁青遠這個重男輕女的爹一般,哼道:“你也不必勉強,反正有本宮的寵愛,誰還能欺負我的女兒不成。”
祁青遠見懷念公主一臉護短的樣子,不由得悶笑出聲,煞有其事道:“那是,公主殿下的掌上明珠,誰敢欺負啊,更何況還是本將軍上輩子的小情人,本將軍自是要好好呵護。”
懷安公主臉上的怒意散去,儘是迷惑,“什麼小情人?”
祁青遠勾了勾唇,一本正經道:“你沒聽過這樣的傳說么,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不假,可也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
懷安公主一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氣呼呼的揪着祁青遠的耳朵,羞惱的斥道:“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本宮饒不了他。”
祁青遠唉喲唉喲的轉了個頭,才把發紅的耳朵從懷安公主手裏救出來,見懷安公主惱羞成怒的樣子,無辜的眨眨眼,湊到她耳邊誘哄道:“我們說這麼多也沒用啊,不管是生兒子,還是生女兒,總得做點什麼才行吧。”
懷安公主見祁青遠的手直往下摸,也顧不上什麼小情人了,結結巴巴的支吾道:“你幹什麼啊,現在還是白天呢。”
祁青遠的手越來越放肆,細碎的吻不斷落在懷安公主的耳邊,見懷安公主的手依舊抵在他胸前,乾脆把人橫抱到床上,簾帳一拉,輕喃道:“現在不就是晚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