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 張佑伴駕
“宿石!你率如此多的禁軍前來,是要造反嗎?”拓跋弘冷目看向宿石,禁軍見是皇上也都不敢上前。
馮落璃看着拓跋弘緩步上前,“更深露重,吏部尚書擔心皇上會有什麼意外,故而領兵前來護駕!不知皇上夜半出現在這京郊驛站所謂何事?”
“濟南王慕容白曜意圖謀反,朕特命安城王前來平反。”拓跋弘眸色有些躲閃,側了側身體說道。
“哦?”馮落璃側身看了看總共防備不足百人的驛站,“這濟南王馳騁沙場多年,竟不知道多帶些兵士在身邊,區區數十人就要在天子腳下造反,不知皇上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拓跋弘語塞,過了一會兒才道:“乙渾謀逆之時,慕容白曜曾依附於他,如此倒戈之人,安能沒有謀反之意?!”
“一派胡言!”馮落璃厲聲訓斥,第一次對拓跋弘怒目而視,“若濟南王要造反,何至於等到今日?!”
“不好了!太後娘娘,慕容大人他......”
馮落璃聞聲急忙走進驛館房間內,慕容白曜依舊是一襲白衣,唇角烏黑,絲絲血跡滲出沾染了雪白的領口,俊逸儒雅的臉頰蒼白如紙,一手拿着沾滿血跡的長劍,另一隻手撐着桌子,給馮落璃的依舊是亘古不變的微笑。
“白曜!你怎麼樣了?”馮落璃急忙上前扶住慕容白曜。
即便是在戰場之上身受重傷也不肯讓悠揚扶的慕容白曜,此刻緩緩滑倒在馮落璃的懷裏,“璃兒,你來了......”
酈范率領的一萬精兵很快就抵達了京郊驛站,當即拿下安城王萬安國,斬殺剩餘所有死士,將驛站團團圍住,放言道:“誓死保衛太後娘娘和濟南王!”壓根視拓跋弘這個皇帝為無物。
“白曜!解藥呢?解藥在哪裏?”馮落璃着慌的叫着想要去找解藥。
慕容白曜拉住馮落璃的衣袖,勾起了唇角笑道:“不...不用了!璃兒,此葯無解.....”
“不!不會的!”馮落璃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給掏走了,只想拚命的去奪回自己的心,捧着慕容白曜的臉頰,想要止住唇角那不斷外滲的鮮血,“白曜,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你沒有來晚......”慕容白曜搖搖頭,臉上的笑意不改,“只要你在,什麼時候都不晚......”這一刻是慕容白曜最幸福的時候了,可以躺在心愛的女子懷中,忘卻一切俗事煩擾,所剩的只有他兩人......
“我在...我在!”馮落璃害怕極了,緊緊的抱住慕容白曜,“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錯了,這一生我都負了你,白曜...我求你,不要死......”
“璃兒,不要難過,我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看着你,我......”
“你不要再說了!你一輩子都在愛這個女人,甚至拿性命去愛,可你得到了什麼?被他的兒子毒死嗎?”悠揚突然哭着大吼道,“她不值得你這麼愛,不值得!”
慕容白曜只淡淡的笑着看了看悠揚,一如當年初見她之時的模樣,悠揚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跪着上前,雙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你不要死!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讓我替你死也可以啊,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不要你替我死......”慕容白曜伸出手去握住悠揚的手,緩了緩道:“我要你終餘生之力像待我那般待璃兒,可以嗎?”
悠揚流着淚搖頭,“不要!我不要!是她害了你,為何還要護着她?”
“因為她是璃兒,慕容白曜唯一的璃兒,你答應我啊!”慕容白曜幾乎是用儘力氣對悠揚說著,用從來沒有過的期盼的眼神看着悠揚。
悠揚看着眼前即便身死也要保護馮落璃的慕容白曜,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劍,舉起右手發誓:“我悠揚必定傾盡畢生之力護馮落璃周全!”而後看向目露欣慰之色的慕容白曜,顫聲道:“這樣,可以了嗎?”說罷起身,哭着跑出門外。
“白曜......”馮落璃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只能抱緊慕容白曜,希望可以讓他多停留一會兒。
“璃兒!我愛你......”慕容白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了他這一生做的事,安詳的閉上眼睛,在心愛之人的懷中長眠而去。
“為什麼要愛我?不愛我,你就可以不死了,不是嗎?”馮落璃喃喃的說著,淚如雨下。守在馮落璃身邊的青萼,亦是傷心不已,甚至不敢去看已經死去的慕容白曜一眼......
“你說為何要殺了慕容大人?!”悠揚行至外間,見到被酈范名為保護實則軟禁的拓跋弘,不由得挺劍而上,厲聲質問。
酈范見狀,心中亦是為濟南王慕容白曜抱不平,只當做是沒看見,淡淡的轉過身去。
劍就在脖子上,拓跋弘不可能不害怕,身體不由得後撤。
“你是何人,膽敢對皇上如此無禮?!”被捆在一旁的萬安國,則是大聲說道,“慕容白曜他意圖謀反,皇上平反哪裏需要什麼理由?!你一介女流.....”
“噗呲!”悠揚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一劍刺在說話的萬安國身上,頓時鮮血流出,嚇得萬安國趕緊捂住傷口,“你...你...”指着悠揚說不出話來。
悠揚不予理會,轉而看向拓跋弘,將帶血的劍直指咽喉,“我只問你,為何要殺了慕容大人?!”
拓跋弘自是見過悠揚的,也知道她是馮落璃的貼身侍衛,兒時還曾保護過他,身手了得。一直聽聞悠揚做事向來狠辣至極,今日一見果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得又升起一股寒意,“朕是天子,你...你豈能...”
悠揚哪裏理會這些,只狠了眸色,“你說還是不說?”說著手腕異動,劍就落在拓跋弘的脖子上,稍微用力,就出現一道血痕。
“母后只能是我父皇的,豈容他人染指......”拓跋弘抑制不住發抖着說出這麼一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