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朱含柳是沒有想到戚穎安會動手的。當然,鄒皓也沒有想到。
朱含柳捂着她通紅的臉自以為受了極大的委屈,在她心裏,戚穎安雖然是個冤大頭,卻是個不會輕易動手的冤大頭,因為她很清楚,戚穎安家教極好,受了委屈最多也不過和人理論幾句,再多的就絕不會有了。
可現在是發生了什麼?這個人真的還是戚穎安么?
一時間朱含柳竟然忘了分辯,直直的看着戚穎安,半響說不出話來。
戚穎安知道自己和原主的不同,可是她不打算為了這些差異而壓抑自己,這些個賤人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去教訓一下,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揉了揉手,戚穎安挑釁的笑了起來:“自重?一個甘願爬床的女人和我說自重?如果沒有我,你早就餓死了,你倒是有臉和我說自重?現在,有了鄒皓做金主,你就自覺在我面前高了一頭?呵,可憐,你的依仗,我卻是不放在眼裏,失去了鄒皓,你就什麼也不是,而我卻依然是戚穎安,你憑什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讓我自重?”
“我……”朱含柳直覺不對,卻說不出一句分辯的話來。她想說自己和戚穎安是平等的,她們都是平等的女人,戚穎安不能高自己一頭,可是,看着戚穎安盛氣臨人的臉,她一時語塞氣弱,下意識的低了頭。
戚穎安也不和這個蠢貨計較,這個女人,即使是上輩子也是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才變得有腦子起來,在沒有被鄒皓虐夠之前,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蠢字,連搭理她都顯得自己蠢了三分。
厭惡的看向了鄒皓,眼底帶着對他眼光的輕蔑:“管好你的女人,別上了床,關了燈,爽過了就算,男人身邊的女人品味會影響外人對這個男人的評價,我不管你愛不愛她,既然你上了她,就應該教會她應該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指着鼻子罵的。”
鄒皓被戚穎安那半粗俗的話說的下-身一緊,他頗有意味的看向了朱含柳,掩下了眼底的不耐。既然戚穎安已經放棄了朱含柳,那麼意味着自己在利用朱含柳之後,就能漸漸將她推出自己的生活圈子,這是一個極妙的訊號,代表着——他即將成為自由身,能夠追逐戚穎安了。
想起朱含柳背後的傅軒傑,鄒皓臉上的神情並不好——一個男人會無條件的幫一個女人,只有兩個願意,一是那個男人愛上朱含柳了,二就是那個男人上了朱含柳了。
鄒皓希望是第一種,因為如果是第二種,他寧願殺了朱含柳也不會受這種被人帶綠帽而得來的恩惠。
思緒很快的回到了現實,鄒皓對着戚穎安笑了起來:“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戚穎安瞥了鄒皓一眼,緩緩的走到了朱含柳的身邊,捏着她的臉,打量了半天,輕笑了起來:“曾經是,不過現在這個一副情婦樣的女人,我可不認識。”
鄒皓看着戚穎安的動作,眼神越發明亮,他絲毫不顧及朱含柳的在場,靠近了戚穎安,壓低了聲音,用最為磁性的聲音問道:“你……吃醋了么?”他眼底的興奮不容忽視,除了吃醋,鄒皓找不到理由來解釋戚穎安對朱含柳的態度大變。
瞬間,鄒皓的心底充滿了成就感,即使是普通的男人,能夠使得一對好姐妹為自己而翻臉也會感到極為得意,何況是鄒皓這樣的直男癌?因為優秀的外表和比同輩男生更為優秀的能力,他十分受女生的追捧,唯一受到的些許挫敗都是戚穎安給與他的。
可是,如果戚穎安也是愛他的呢?如果那一切都是欲擒故縱呢?
鄒皓的眼底越發的熱烈,看着戚穎安的眼光已經充滿了寵溺和愛慕。對戚穎安,鄒皓已經成了一種執念,而這份執念能夠成真的時候,他怎麼可能估計朱含柳這區區一個替身的想法?
朱含柳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戚穎安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輕易的讓鄒皓失態。即使是上一秒對她百依百順的鄒皓,下一秒他就能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存在而對戚穎安表達愛慕……
自己究竟算什麼……
為什麼要有戚穎安的存在……
好不甘心啊……
戚穎安厭煩的皺了皺眉頭,躲開了鄒皓:“你瘋了嗎?和朱含柳喜歡一個男人?你?憑什麼。”
輕輕巧巧的退後一步,戚穎安打量着朱含柳和鄒皓,興味一笑:“我說過,你們極為般配,我希望你們百年好合。我像是那種會打自己臉的人么?”
說完,也懶得理會他們兩人,略一點頭示意,戚穎安便毫無留戀的離開了。既然這個地方被賤人佔據,那麼就換個地方。和賤人計較,心太累。
朱含柳在戚穎安離開之後,才落下了一直隱忍的淚水。可這一切也不過是引來了鄒皓厭惡的一瞥,和他絲毫不留情面的訓斥:“穎安說的對,既然你現在明面上是我的女友,我會告訴你,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能惹。買好衣服,我會找人教你,我不求你多出彩,至少你別給我添麻煩!”
鄒皓的話彷彿在說什麼垃圾一般,帶着甩不掉的無奈。朱含柳聽了,也只能暗自垂淚。她突然羨慕起了戚穎安,有着這麼美好的家世,有着這樣的美貌,還有這樣優秀的愛慕者,而她,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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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軒傑被戚穎安找上的時候,正在公司里處理事務。即使是家族的繼承人,他也需要成績來證實自己的優秀,而這家公司就是他練手的作品之一。
得知戚穎安找自己的時候,傅軒傑心頭微微一動,面上不動聲色的讓人放行了。
戚穎安進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男人沐浴在陽光之下認真的模樣,側臉在陰影之中,顯得格外英挺。
小學的時候,老師就說過,不要在太陽下看書,傷眼。男人悶騷起來,也未免可怕。
有些好笑的移開了視線,戚穎安開門見山:“如果我想要見到連睿誠,你會幫我么?”戚穎安是個女人,既然是個女人就會有女人的直覺,而她的直覺告訴她,傅軒傑喜歡她。
雖然清楚傅軒傑處處護着朱含柳,戚穎安也不會覺得自己的直覺出了錯。誰說一個男人就只能喜歡一個女人了?就是女人也有花心的時候,何況男人這種天性就是博愛的禽獸。她來這,只是想知道,這份廉價的喜歡,能夠給她帶來多少好處,為了所謂的氣節而把明明白白的好處往外推,那不是她乾的出來的事。
“你能付出什麼。”傅軒傑淡淡的說道。他心底有些懊惱,一個兩個的都來找他想要和連睿誠搭上關係,這些女人……
戚穎安隨意的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纖長的手指微微在沙發上跳動,有些無所謂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無論是錢,還是美色,只要傅軒傑想要,她都能給。戚家多的是錢。
傅軒傑低低的笑了一聲,眼神銳利的看向了戚穎安:“我要你。”
戚穎安微微前傾着身體,眼神帶了幾分諷刺:“你想要和我上-床?”
傅軒傑被戚穎安諷刺的話語噎的一頓,一時間竟然說不出那個“是”字。他緊緊盯着戚穎安,想要得到明確的回答,卻又不甘心戚穎安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而輕易的送出自己的身體,他死死的看着戚穎安,眉頭皺成一團。
戚穎安從包里掏出一支女式香煙來,不慌不忙的點上,人也放鬆的靠在了沙發上,看着傅軒傑的眼神帶着幾分好奇:“朱含柳求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么?”
當然不是。傅軒傑皺着眉頭,她和朱含柳怎麼能一樣。
戚穎安挑了挑眉頭,也不想知道答案,緩緩的吐出一個完整的煙圈,戚穎安站起身來,輕笑了起來:“我的身體還沒有那麼廉價,見一個連睿誠而已,用不到這麼重的砝碼。”說著她吸了一口香煙,走到了傅軒傑的面前,看了傅軒傑半響。
傅軒傑在戚穎安拒絕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當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時,他的臉色越發的嚴峻,看起來就像是動怒了一般。
戚穎安輕笑着,衝著傅軒傑的臉就噴出了一大口的煙,見傅軒傑嗆了一大口,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這是我送你的,上-床是不可能了,讓你嘗嘗我的‘味道’倒是不錯。”
說著,她妖妖嬈嬈的轉身,既然傅軒傑這條路走不通,她就試試其他路。她不信,以戚家的財勢,還砸不出一條路來!拿身體換?傅軒傑是真蠢還是當自己蠢?
“等等!”傅軒傑冷聲喊道,看着戚穎安魅惑的身姿,捏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