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19 眷屬(大結局下)

119.119 眷屬(大結局下)

所謂“婚禮結束后的蜜月期”,有的時候,也不盡然是甜蜜。

至少,他們兩個就是如此。

結婚當晚。謝文湛的一幫子師兄,在沈正霖的帶領下鬧洞房。忒活潑。

沈正霖還嚷嚷:“謝師弟啊,你年紀在哥們幾個當中最小,怎麼就最先結婚了呢?不行,不行,得罰三杯!”說完。自己就把三杯酒喝下肚了。完全是醉了的狀態。

結果很晚很晚之後,卧室里才安靜了下來。白汐關燈上床,倒頭就睡。睡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踏馬的今天是“洞房花燭夜。”

但謝文湛也睡著了。原因是她剛才睡的很香。他以為她累了。於是也沒打擾她。還仔仔細細給掖好了被子。一人一個被筒。

她側過臉去,只見謝文湛是把臉朝着自己睡的。半隻手臂還橫亘而來,把她半擁入懷中。落在枕側的手,白皙修長。近在咫尺的臉,乾淨帥氣。擱在以往,她管他睡不睡呢。保證餓虎撲食式,把他給吞了。但,如今。他是她合法的男人了,反而沒了興趣。

沒錯。她好像沒什麼興趣……上他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白汐還是沒興趣碰謝文湛。反而對親朋好友送來的禮物,比對丈夫的身體感興趣多了。她拆拆拆,拆出翡翠如意沉香項鏈玉鐲子一大堆好東西。人們送禮,都像是比賽似的。不豪奢的東西不送。送了還怕被人比下去。

她不急着把東西全部存進庫房。而是把哪些人,送了哪些東西一一登記了下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欠的人情,也是要還的。

但,謝文湛卻奇了怪了,習慣了白汐沒臉沒皮的糾纏。現在,她忽然清心寡欲起來了。他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人家都說,男人結婚了之後興趣淡。他們的情況,卻正好反了過來——白汐從前成癮一樣的要他。現在,完全無視他。

就在男人的疑惑當中,第四天晚上來臨了。

其實,白汐也感覺到不對勁。結婚之前。她是一個無處寄託的小孩。非要整夜對謝文湛宣佈佔有權,才能心安下來。但是結婚之後,這男人被打上了烙印了。她有了歸屬感,有了妻子的新身份。反而不怎麼在意“佔有”本身了。

完了。她好像是傳說中的“結婚後就對丈夫冷淡”的那一種?!這是什麼鬼毛病!把謝文湛娶到手心,就扔掉嗎?!NO!

於是,不甘心的謝文湛,和心懷叵測的白汐。在第四天晚上。爆發了。

她已經忘記了一開始是誰主動的。好像是她的手和唇,讓他硬起來的。然後,男人應邀進入。一開始是躺着律動的,後來,他們就坐了起來。再然後,站了起來。謝文湛把她抱到牆邊。她的四肢纏着他,臀.部被他托舉着。背後頂着牆壁。用這樣的姿勢衝刺。會進入的別樣的深刻。她歡叫的同時,在他的脊背上劃出一道道紅痕。

“文湛……嗯……啊……輕一點……”她讓他輕一點。他反而壞心地重重頂了進去。一下子,把她塞的滿噹噹。肚子都要鼓起來似的。白汐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快樂的簡直要飛起來。又伏在他耳邊蠱惑:“文湛……老公……你弄得我好痛。你慢一點。”

“乖,親愛的。”他舒服極了。恨不得融進她的身體裏面去。一聲聲脆脆的“老公”,更加加重了這一種刺激。他也呢喃道:“白汐……喊我的名字……”

“文湛……”

然後,衝刺的速度就越來越快了。

纏綿結束之後。兩個人相依相偎着擁抱在一起。白汐很久才平復了呼吸。她錯了。她不是不感興趣,只是偶爾想換換口味吃吃素了。但是吃完素之後,發現還是開葷來得好。反正,謝文湛也喜歡這樣做.愛。那麼,她也就不再節製得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周。繼續各種糾纏。但縱然兩人都體力過剩,一周過去之後。她還是有點撐不住。小.腹開始酸楚起來。謝文湛的眼袋下也發青。咳咳……兩個人商量了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是……隔一天再睡在一個被窩裏面吧……

半個月之後。蜜月就度完了。而彼此的關係,在這推推搡搡的恩恩愛愛間,更深了一步。

回到北京的當天。謝文湛開始安排她的工作。經過了一系列的流程之後,她成了北京至尊行的首席古董鑒定師。

能再次摸到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白汐喜不自禁。雖然,無法在與古董溝通了。但,她的熱愛古董,了解古董的心還在。憑藉這一份心意。她再次投入到了鑒定工作當中去。

手指下的冰涼觸感。包漿的瑩潤古韻。都訴說著曾經。曾經是什麼?那是抹不去的歲月,那是揮之不去的流年。

瓷器,傳承百代,素潔凝芳。火與土的完美融合,構成永恆不褪色的絢爛。金銀器,鎏金累絲,鑲珠嵌寶。將古韻古意,藏匿在金花銀盞的繁華之下。玉器,良才美質,千年磨礪。溫潤了君子氣度,鏤空雕刻出無比純粹的玉樹瓊花……

歲月無言。卻把故事珍藏在每一件古董心中。

倒上一杯茶。把玩,品味,鑒賞。何嘗不是最美的人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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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了班之後。

白汐鑒定完了最後一件“豆青釉雙耳冠瓶”寫下“真品,乾隆朝”等字樣。然後提起包,下了樓去。但是剛剛走到門口。忽然間,胃裏一陣不舒服。不由得跑進了廁所,嘔吐了起來。反胃完了。白汐就打開水龍頭,含了一口水,吐出來。

手機這時候響了。謝文湛打來的:“白汐,你在哪裏?”

“廁所。我有點……”話沒說完。她又要吐了。這一下,把謝文湛給嚇到了。上了樓,親自把她扶了下來。然後驅車去了醫院。

路上。白汐靠在他的肩頭。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啊:我這是不是懷孕了?她看過很多女人懷孕。都是自己這個反應。算一算時間。也對的上。那麼,懷孕了該怎麼辦呢?她不知道。又想,也許不是懷孕。只是單純的吃壞了肚子。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謝文湛戴上墨鏡和口罩,先陪着她去了內科。但是內科查下來沒什麼事,叫他們轉去婦科。婦科檢查下來,很好。的確是懷孕了。只是,她很容易接受這個結果。謝文湛還不敢相信的樣子,連續問了醫生三遍。

醫生再三確認:“不錯。謝先生,您的夫人的確是懷孕了。”

等到反應過來,謝大老闆,謝董事長的“嚴肅形象”。就踏馬的全丟了——先是一把抱起了她,歡呼着轉了三圈。好像瞬間就成了一個天真的大男孩。然後,謝文湛吻上她的額頭,歡喜道:“白汐,我們有孩子了。”

“嗯。我有小寶寶了。”

謝文湛撫摸上她的肚子,彎着腰。寵溺地親上她的耳側,一路向下,親到了唇邊。

連婦科醫生都看不下去了。喝了口茶道:“秀恩愛到外面秀去!現在的小年輕人吶,真是……”

於是,謝文湛蹲下身子,雙手穿過她的膝蓋。直接公主抱了起來。白汐臉一下子紅了:“你別,這裏是醫院……”但謝文湛根本聽不進去。如此曖昧的姿勢,引得路上無數行人圍觀。幸好口罩和墨鏡戴着,要不然隔日頭條准變成:謝董事長已瘋。勿念。

回到家之後。謝文湛先打了幾個電話報喜。那語氣,簡直是得意洋洋。眉飛色舞。白汐還聽到了謝鏞的笑聲。看起來,這個嚴肅的公公,也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呀。然後,他又讓人包了幾十個大紅包。分發給別墅裏面的所有下人。連門口的保安,也見者有份。

頓時,整個謝家別墅都樂了起來。

白汐趁着謝文湛不備。偷偷拆了一個紅包。仔細數了數,很好——8888塊。謝家真牛。紅包怎麼能塞得下這麼多錢……

事情辦完了。謝文湛就湊到她身邊。一隻手圈過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撫摸着:“白汐,肚子餓嗎?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嗯,酸菜魚。辣子雞。最好再來個火鍋。”她就愛吃川菜。

謝文湛沒那麼好糊弄:“不行。你懷孕了。不能吃這些辣的東西。”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喊來了宋管家。直接吩咐道:“去家政公司,找幾個服侍孕婦的金牌保姆過來。記住,要最好的保姆。衣食住行都要詳細過問。”

她有點小緊張:“文湛,不需要這麼大動干戈吧?”

“乖。”謝文湛安慰道:“生孩子也很麻煩。我是你丈夫,得讓你生的舒服一點。”

振振有詞的樣子。白汐無言以對。

於是管家樂呵呵地去請保姆了。保姆到家,先大紅包伺候着。喜得她們幹勁十足地湊了過來。直接向她表示忠心:夫人,您放心!有我們在!這幾個月呀,您不會怎麼著的……白汐望天,覺得生孩子。還真踏馬是一件麻煩事。

總之,謝家以謝文湛為首,打了雞血似的對她好。謝文湛不用說了。謝老爺子又是清代的平安鎖,又是明代的玉觀音。把好東西一個勁地往北京這邊塞。還準備了幾百件古玩字畫,從東晉到晚清的名人手跡幾乎都全了。說這是送給孫子以後學習的“教材”。遠在法國留學的思思,寄了一箱又一箱的西洋補品,家裏的倉庫,都快堆不下了。

到了待產期之後。她的肚子鼓得老大,整日沒什麼精神。謝文湛憂心忡忡。生怕她有什麼閃失。每天只上半天班。剩下來的時間全部陪她。保姆更是瘋了一樣的輪流看守她。還說什麼:“夫人放心。一定會生個大胖小子……”

她鬱悶。胖不胖不要緊了,只求趕緊生下來才好。

結果。還真的說生就生了。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個星期。因為準備不足,折騰了老半天,孩子才出世了。是個兒子,重六斤半。圓滾滾的,整個一小肉糰子。生下來的當會兒,她就昏了過去。半日後,才悠悠醒轉過來。看到了孩子。

是謝文湛把孩子抱過來的。吻在她的鬢角:“白汐,辛苦你了。”

她笑着舉起手,撫摸上孩子的額頭——圓圓的腦袋,胖胖的臉,一對大眼睛烏黑髮亮。但全身的皮膚,略呈現紫色,還皺巴巴的。不得不說,有那麼一點難看。私心裏,自己長得這麼好看。謝文湛也是萬里挑一的大帥哥,孩子應該會很好看的。

她有小情緒了:“文湛,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長得這麼丑啊?”

寶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好像在抗議媽媽嫌棄他丑。慌得她連忙拍了拍寶寶的背。寶寶才安靜了下來。還吚吚嗚嗚地抽泣。

謝文湛也是哭笑不得:“孩子剛生下來都這樣。再長長就好看了。”

“真的嗎?”她再仔細看了看寶寶:眼睛像自己。鼻子像謝文湛。好吧……按照這個組合概率。以後,准也丑不到哪裏去。

三天後。她和謝文湛商量好了兒子的名字——謝沐熙。小名就叫小熙。然後,她才不會承認因為這個名字諧音——謝慕汐。

名字取好了。大家都很滿意。接下來,就是養兒子了。

等到半個月之後,寶寶的樣子開始大大地改變起來。皮膚越來越白嫩水靈,眼睛越來越有神,頭髮也越來越烏黑。原本蜷縮的四肢,慢慢伸展了開來。粉嫩的藕一般。這時候,娃娃簡直是一個小天使。怎麼看,怎麼都愛不夠。

白汐歡喜地抱著兒子,捏捏兒子那軟綿綿的小手。再打量坐在一邊工作的謝文湛——父子兩個基因都很優秀。以後誰會更帥呢?大概是兒子吧……眼風又移到育兒書封面上,模特娃娃粉琢可愛——哼,也沒自家兒子好看!

大概是察覺到了媽媽對他的信心,兒子咧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小年紀,已然有傾城的魅力。

謝文湛工作完了。就放下筆,把她拉入懷中。親昵了一會兒:“白汐,董明堂和安妮下個星期要要結婚了。他邀請我們參加婚禮。”

“那好。我們帶兒子一起去。”她親了一口兒子那粉嫩的小臉。又想起來了:“他們婚禮在哪裏舉辦?北京還是A市?”

“A市。萬興行大樓里。”

白汐璨然一笑,更加緊密地靠在謝文湛的懷抱里——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呀。

兜兜轉轉,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們一起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A市。

董明堂婚禮當天。萬興行門口。豪車雲集。本市的企業家,至尊行北方几個分區的經理。還有董明堂在景德鎮的恩師,父親董翊生前的好友。安妮在澳洲的家人。全部來了。親朋好友說說笑笑間。一輛加長型的賓利轎車,停了下來。

白汐和謝文湛,帶著兒子小熙走了下來。新郎官董明堂打了個響指:“謝老弟,等你半天了啊。”

謝文湛把兒子遞給白汐,道:“這不,帶我老婆四處轉了轉。”

安妮穿着婚紗,卻是盯住了他們兒子:“好可愛的小寶寶。我能抱一抱他嗎?”

她把孩子遞了過去。安妮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兒子很應景地笑了出來。於是,安妮的母性更加泛濫了。看得董明堂也笑了:“老婆,別急哈。這不咱們現在結婚了,以後就一起生兒子。你想要多少,咱們就生多少兒子。”

一眾人都吹起口哨。鼓起掌來。

安妮縱然聽慣了董明堂沒皮沒臉的情話,此時此刻也羞紅了臉。

謝文湛拍了拍董明堂的肩膀:“老哥,那一年後,看你的了。”

“沒問題。”董明堂幹勁十足。

婚禮開始了。白汐和謝文湛,領着寶寶。見證董明堂和安妮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又不禁想起來,當初就在這個地方。她和謝文湛第一次真正見面。那時候,謝文湛25歲。她還是十八歲的董青花。如今,謝文湛已經29歲。她已經回歸成了白汐。

“白汐,”謝文湛顯然也和她想到了一塊去:“當初,就在這個地方。我遇見了你。”

“是嗎?”她捂着嘴偷偷笑:“可我之前就見過你了。”只是,你不知道。

謝文湛有點奇怪:“什麼地方?”

“你忘了唄。”

“不可能。”他很確信:“第一次看到的你的時候。你穿着一身青花瓷的旗袍。笑的很安靜。當時我就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氣質比古董還典雅溫潤。後來,你的笑容,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假如說,在那之前我就見過你,那我肯定會有印象的。”

“色.狼。”她假裝嗔怒道:“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到底什麼時候第一次見面的?”

謝文湛於是又想了想,這一回。他胸有成竹道:“是不是鑒定那一隻鈞窯蓮花碗的時候?”

“答對了。”她巧笑倩兮,吻在了他的耳邊:“老公。很不巧,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特別迷人。”

然後,千迴百折。終成眷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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